徐錦江:身處慾海,折騰半生,歸來依然少年

(一)從八十年代的詩意訴求,到九十年代的感官愉悅

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香港,燈紅酒綠,目眩神迷。一片形勢大好之下,人心開始躁動,慾望悄然破土。

1987年,香港開始設立電影審查法律,第二年出臺的電影檢查條例草案正式生效。根據這一法規,香港電影被分成三個級別。

從此,“香港三級片”這個香豔的電影名詞橫空出世。在之後的十餘年間,它撩動了無數少男的春夢,成為一代青少年的地下性啟蒙教材。

亢奮的還有香港電影界。

藉助電影審查制度化和寬鬆化的東風,很多色情片如雨後春筍般出現了。敏銳的香港導演們,開始在電影內容中加入色情風月元素。

看慣了裹得嚴嚴實實的穿衣服鏡頭,大眾沒有想到是,還能在大屏幕上見識到如此香豔的電影鏡頭。慾望從內心深處被徹底喚醒,香港人從八十年代的詩意訴求,邁步走進了九十年代的感官愉悅。

於是,三級片火了!拍這種類型的片子能快速賺大錢。更重要是,這種片子居然很快就從檯面下走上來,堂而皇之登上了金像獎的頒獎臺。

只需看當年的一組數據,就能想象得出三級片在當時有多火。在電影檢查條例頒佈後的第三年,也就是1991年,在送檢的1337部影片中,三級片就高達42%。

徐錦江:身處慾海,折騰半生,歸來依然少年

那一年,麥當雄要開拍《玉蒲團》了。他找到了徐錦江,問他想演電影中的哪個角色?

彼此的徐錦江,正在人生的低谷掙扎。

他甚至正在認真考慮,要不要放棄拍戲,遠走美國去重新撿起他的藝術老本行。

人生就是如此弄人。兜兜轉轉之間,所有的安排都已悄悄落定。

(二)初入演藝圈,終日跑龍套的徐錦江

1961年10月13日,黑龍江牡丹江市裡,一家世代行醫的徐姓家族中,誕生了一個男孩。

男孩的父親是哈爾濱人,母親是華僑,有秘魯血統。這個特殊的身世,讓這個小小的男孩,自小外貌身形就與眾不同。父母在這個男孩身上,也給予了殷殷期許,為他起名錦江。

“錦江春色來天地,玉壘浮雲變古今。”徐錦江從此開始了浮雲變幻的人生傳奇。

少年時的徐錦江,身高1.8米,深眼直鼻,面若冠玉。迎風而來的少年,宛如千樹花開。

那時,他的父親是當地非常有名望的醫生,也曾去香港掛牌行醫。來徐父的診所裡看病的人,看到徐錦江的容貌後,都認為他應該去當演員。就連出去逛街,他也經常引起星探的注意。

當時徐家上下,從爺爺父親輩,到姑姑堂姐堂妹,都是從事和行醫有關的事情,鋪在少年徐錦江腳下的,是前程似錦的人生之路。然而,這個不想當醫生的演員,最初的夢想,是當個畫家。

每一個少年心中,總以為青春是一片泛著金色光芒的麥田。他看到了無限的可能,卻看不到命運的無常。

20歲的時候,徐錦江的父親去世,母親生病,原本殷實的小康之家,開始家道中落。作為家裡的頂樑柱,徐錦江不得不另謀生路,他南下到了香港,來到了父親曾經掛牌行醫的地方。

從這時候開始,命運開始在這裡拐彎。奔湧的香江海潮,拍打著他的跌宕人生。

那個時候,正是香港娛樂業的黃金時期。能夠進入電視臺當上演員,成為當時很多年輕人的夢想。

儘管徐錦江對當演員沒有興趣,但是他的姐姐卻一直看好他。當得知著名的無線電視臺招收藝員訓練班,姐姐偷偷的替弟弟徐錦江報了名,結果憑藉出眾的外模身形,徐錦江一考即中。

1981年,徐錦江進入了第10期無線電視藝員訓練班。同班同學有劉德華、梁家輝等人。算起來,後來的梁朝偉、周星馳、吳鎮宇等人,還要叫他一聲師哥。

剛進入訓練班的時候,來自美院的藝術生徐錦江,總是文質彬彬。

他的同學梁家輝回憶說,第一天做自我介紹,徐錦江穿了一身牛仔服,脖子上繫著一個紅色牛仔巾,一開口就震驚全班:

“大家好,我是徐錦江,我是一個搞藝術的。”說完之後,他優雅地行了一個英國紳士禮,還跳了一段芭蕾舞。

但是,徐錦江最初的演藝事業很不順暢。

他接拍的第一部電影就是《省港旗兵2》,且是第一次當男主角,因沒有拍戲經驗,徐錦江天天被導演罵。

當時的導演是麥當雄,不厭其煩的為他示範中槍受傷的痛苦表情,以至於示範到臉部抽筋,才使得徐錦江的第一部電影拍攝順利。

那時的徐錦江,終日在各大電視劇跑龍套,都是一些沒有臺詞的路人甲,他的同學劉德華已經成為無線的五虎,而他,還在為那些小角色東奔西走。

徐錦江:身處慾海,折騰半生,歸來依然少年

(三)娛樂圈的成名之路,就是一部血淚史

人生就是一個舞臺,你扮演的所有角色都是自己。

機遇沒有辜負徐錦江太久,他等來了港片最好的時代,也迎來了自己的黃金時期。

麥當雄導演已經和徐錦江合作多次,他對徐錦江的理解,甚至超過他本人對自己的理解。

《玉蒲團》中有三個主要男角色,性感的書生未央生,霸氣的俠盜賽崑崙,悶騷的色鬼權老實。按照自己原來的戲路,徐錦江毫不猶豫挑選了賽崑崙。

但是這一次,麥當雄想塑造一個全新的徐錦江。他從徐錦江兇悍粗狂的外表,看到了他亦莊亦諧的演技,極其具有可塑性,異常符合這部B級製作片的氣質。

扮演權老實這個角色的任務,非徐錦江莫屬。他早已成為麥當雄導演心中的理想角色。

演完了《玉蒲團》,徐錦江一發不可收拾,一連接演了不同類型的三級片。儘管這種類型影片格調不高,但徐錦江全情投入。

為了拍好一場激情戲,他反覆練習姿勢,那神態一絲不苟,甚至連製片人提出的”變態“要求,徐錦江猶豫之後也是照做不誤。

對此,徐錦江表示:”三級片和黃色電影的區別,就是絕對不需要打真軍,演戲就是演,難道劇情說要去殺人,演員就真的去殺人嗎?“

就在他為了出演三級片,脫掉了身上所有的衣物時,另一個青春嫵媚的年輕女演員,正向他款款走來。

那一年,舒淇20歲。在《玉蒲團》裡,她的銀幕初吻,獻給了徐錦江。

從此,舒淇和徐錦江的命運,開始交織在了一起。

舒淇出生在臺灣的一個清貧的家庭。父親做著一份文職,母親生她的時候,也不過才18歲,幾乎沒有什麼固定工作。

舒淇在放養的懵懂中成長,在母親的打罵中叛逆。她開始逃課,飆車、抽菸、酗酒,樣樣在行。才十幾歲的時候,她就與一個大她很多的男人在一起同居了。

在生活的底層,她擺過地攤、做過零工、在錄像廳做小妹,小小年紀就嚐遍了人間冷暖。

一次無意的機會,她在朋友的建議下拍攝了全裸寫真,隨後寫真被王晶導演發現,她也順水推舟的到了香港發展。

後來她就拍下了《紅燈區》、《玉蒲團之玉女心經》等多個三級片,成為了當時香港最火爆的豔星。

當年,徐錦江和舒淇兩個人,在《玉蒲團》裡有許多親熱戲。事後舒淇回憶,“江哥人好好,好照顧我,不過他的鬍子弄得我很癢。”

那時候的女星,接拍三級片就是手握一把雙刃劍。她們賣力地演出,只求殺出一條血路。站上名利的山巔之後回望,卻發現自己的尊嚴也在流血。

娛樂圈的成名之路,就是一部血淚史。從那時起,“脫星”的標籤,就牢牢粘在舒淇身上。很多年後,她為了擺脫這個標籤,不得不多次表示:要把當年脫下的衣服,一件一件再穿回來。

作為三級片教父的徐錦江,卻完全沒有這些包袱。多少後,他接受採訪時甚至坦然表示,如果有好的三級片來找我,我還會去拍。

衣裙飄飄,終成往事。過往的不堪,早已化為一腔孤勇。那一件件脫下的衣物,不再是心酸的遮羞布,而成了勝利者的旗幟。

徐錦江:身處慾海,折騰半生,歸來依然少年

(四)用電影正名,在電影中封神

80年代的香港電影,進入黃金時期。一時之間,各種類型的片子呈現井噴之勢。連大洋對岸見慣了大場面的好萊塢,都驚呼香港電影是“盡皆過火,盡皆癲狂”。

當時投身香港演藝界,只要你有才華,就有出頭露面的機會。一代優秀的香港演員,在時代浪潮的激盪下,迅速展現熠熠星光。

1997年4月13日,第16屆香港電影金像獎開獎。文藝片《甜蜜蜜》風光無限,獲得了11項提名,9項大獎。而讓人大出意外的是,另一部三級片《色情男女》,竟然獲得了包括最佳電影等獎項的7項提名。

在《色情男女》中,徐錦江一改往日的粗狂形象,飾演了一位過氣脫星華叔,內斂含蓄,層次分明。真實細膩的表演讓徐錦江獲得了最佳男配角的提名。

而真正的大贏家,是片中另一位女配角,20歲的舒淇。

憑藉這部電影,她站上了人生的第一個領獎臺,包攬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女配角、最佳新人兩項大獎,成為香港電影史上唯一一位拍三級片獲此殊榮的女星。

站在領獎臺上,舒淇終於敢抬起頭來,凝神正視過去的那一段不堪歲月。

他們在電影中封神,電影也為他們正名。戲裡戲外的付出,終於得到了回報。此後的舒淇,一路走上了文藝女神的坦途大道,而徐錦江還在不同的片場奔波。

變幻不定的是戲裡的角色形象,不變的是內心的堅持。

在片場的徐錦江,截然不同於銀幕上的莽夫形象。戲裡的他是一個張牙舞爪的猛漢,戲外的他的則是一個謙謙君子。

當時,很多女星迫不得已拍一些三級片,經常在拍攝中,遭遇搭戲男演員的揩油,苦不堪言。而徐錦江卻是其中的一股清流。

他格外尊重女演員,除了按照劇本規定的動作接觸女演員外,其他一律不看、不碰。拍接吻的戲之前,他會先刷牙,不吃有氣味的食物。主動在自己的敏感部位貼透明膠帶,結果每次撕掉都會很痛苦。

直到現在,他與翁虹、彭丹、葉玉卿等一眾女星的關係都很好。被封為“三級片口碑最好的男明星”。

後來的徐錦江,就更為大家所熟知了。他出演了眾多讓我們印象深刻的角色。

在星爺的電影《鹿鼎記》中,他扮演囂張跋扈的鰲拜;在蘇有朋版的《倚天屠龍記》中,他飾演金毛獅王謝遜;在古裝武俠劇《小魚兒與花無缺》中,他扮演惡貫滿盈的惡通天;在玄幻劇《仙劍奇俠傳》裡,他扮演人見人恨的拜月教主。

這些年,他的影響力甚至走出了港片,突破了二次元壁,紅透了大半個網絡娛樂圈。

因與“聖誕老人”的形象“撞臉”,他被網友笑稱“中國版聖誕老人”;又常與漫威超級英雄撞臉,比如《雷神》、《海王》,而經常被網友頂上熱搜。

他給我們留下了一個又一個難忘的經典回憶,帶來了一次又一次意外的歡樂。

徐錦江:身處慾海,折騰半生,歸來依然少年

隨著名氣越來越大,喧囂與騷動緊跟而至。

有一段時間,徐錦江拍戲賺了不少錢,拿錢去炒股,又賺了。金錢讓他逐漸迷失了人生方向。

一次下雨天打不到計程車,他直接轉身,在旁邊車行刷卡幾百萬,現場買了一部豪車,掛了個臨時牌照上去,就開回家了。

有一次,周潤發看上了他保存了幾十年的古董寶馬車,接連稱讚了好幾次“你這車很漂亮哦。” 他乾脆就把這輛寶馬送給了周潤發。

盛極則衰,物極必反。

後來炒股失敗,銀行收走了他的車子房子,他從跑馬地的豪宅搬出來,和妻子擠在出租屋裡過活,天天吃大排檔。落魄如此,他還死要面子,絕不反覆去同一家店,怕被人認出來說:大明星徐錦江每天只能吃快餐。

事業上也遭遇了挫折。高強度的工作,讓他對當演員產生了厭倦和牴觸,“我演了那麼多角色,但那都不是我,我找不到自己。”

他甚至為此一度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經常莫名其妙地爆發。在外拍戲的時候,拍著拍著突然就不拍了,把東西摔了就走。回到家中高樓,他總是站在窗邊,口中喃喃自語,“要是像哥哥(張國榮)一樣離去,也挺好。”

嚇得家人圍在他身邊,寸步不離。

不經歷人生的至暗時刻,又怎能感受到陽光雨露的寶貴。

(五)娶妻娶到畫中人,平生幸事何所至

在徐錦江那一段人生至暗時光裡,不棄不離陪伴他的,是妻子。

當年拍三級片,接受媒體採訪時,他說 “我拍片的時候動心沒有?怎麼會?我很專業的,拍完就忘記了,只記得我老婆。”

他和這個讓他一直念念不忘、掛在嘴邊的老婆的姻緣,就是一段傳奇。

那是1994年,徐錦江在雲南拍戲。殺青那天,隨劇組在酒店聚餐。觥籌交錯中,他心有落寞。偶然抬頭,卻被窗外一個身著軍裝的長髮女孩吸引。

他猛然起身,匆匆對鄰座的狄威說了一聲:“兄弟,我馬上要結婚了,新娘就是她!”狂奔出門,追了出去。

徐錦江跑到那女兵面前,一臉誠懇地說:“我叫徐錦江,我是一個演員,我要和你結婚。”

女孩和她的同伴,都被這個莫名其妙的陌生人,嚇了一跳。這個女兵拿出軍人的颯爽氣質,嚴詞拒絕道:

“我是軍人,部隊有嚴格的紀律,並且,我不瞭解你,我們做個朋友可以,但我不能和你結婚的。”

然後和女伴們就走了。

真的是一物降一物。猛男演員徐錦江,就這樣被巾幗女兵晾在原地發愣。

徐錦江:身處慾海,折騰半生,歸來依然少年

後來成為徐錦江妻子的殷祝平回憶說,當時覺得,這是一個神經病吧,沒有太放在心上。

當年香港電影在國內尚未流行,殷祝平自然不會認識這位銀幕上的大俠。

然而,千里姻緣一線牽。半年後在北京,正在拍戲的徐錦江,再次偶遇這位女孩,再次求婚。第三次見面,他們結婚了。

兩人選擇在貴州的黃果樹登記結婚。因為徐錦江覺得兩個人的感情,就像黃果樹瀑布一樣,一瀉萬里,沒得回頭。

結婚的時候,李力持導演看他倆沒有戒指,也沒辦婚禮,就把張敏演戲的服裝給殷祝平,兩人在片場拍了結婚照。

徐錦江年輕時曾畫過一幅畫,畫中有個年輕的美麗姑娘,很多演藝界的好友都看過那副畫。那一年,周潤發第一次看到殷祝平後,立刻秒懂了,為什麼徐錦江一定要和她結婚了。

因為殷祝平長得實在是太像徐錦江畫中的那個美麗姑娘了!

娶妻娶到畫中人,平生幸事何所至。

結了婚後的徐錦江,帶著老婆闖江湖。他像東邪西毒裡的那個洪七公,不僅闖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也讓夫妻的生活甜甜蜜蜜。

徐錦江曾因拍戲剃了光頭,妻子和兒子也陪他一起,把頭髮剃光了。一家三口頂著光頭出門,愛意濃濃。

為了拍戲,徐錦江總是飛來飛去,身上又受過傷,不能負重。結果每次出差或者搬家,大包小包的行李,都是老婆來扛,像螞蟻搬家一樣。為此,殷祝平後來還得了個綽號,叫“螞蟻”。

徐錦江後來給妻子刻了一個印章,叫冬夏情。因為他倆在冬天認識,夏天結婚,在這期間只見了三次面,加起來不到一個小時。

如今,這段感情已經走了30多年,他倆一直走到了現在。

(六)多年的畫家夢,一朝成真

2015年11月21日,北京時代美術館,“徐徐丹青似錦江”藝術展驚豔亮相。400多位明星及藝術家到場,驚動了半個娛樂圈。

原來,自2014年拍完喜劇電影《江南四大才子》之後,影壇已經很久不見了徐錦江的身影。這時,人們才知道,他把全部精力,都用來做美術館了。

多年的畫家夢,一朝成真,徐錦江彷彿夢迴少年,眼圈不禁紅了起來。旁邊的翁虹看到了,捧著臉給他擦淚:哈哈哈,徐大哥,你堅強一點嘛!

這個少年夢,一夢就是36年。

19歲那年,出生醫學世家的徐錦江沒有學醫,他說學醫太枯燥了。他拋下需要繼承的家業,走進了廣州美院。

在那裡,他拜了父親的一位世交好友為師學畫,成為其關門弟子。

這位老師就是關山月。那時候,關山月是廣州美院校長兼教授,響噹噹的嶺南畫派代表人物。這位國畫大師和傅抱石合作的《江山如此多嬌》巨幅山水畫,至今還掛在人民大會迎賓廳中。

從拜師學畫以後,徐錦江的畫家夢就一直深藏心底。多少年娛樂圈聲色犬馬,他始終在心底為畫畫留下了一片芳草地。

他不斷探索自己的繪畫風格,主張在似與不似之間找尋藝術的靈感,注重在繪畫中傳達豐富的情感。他畫的鴨子,眼神恣肆靈動,嬉戲在枯荷之中,不用畫水,卻彷彿能聽到潑刺的鴨子戲水聲。

他以潑辣的筆法,奔放的形態,不斷豐富著自己的作品意境。但是在書畫界,他卻一直保持低調。用徐錦江的話來講就是:師傅的成就,弟子不敢高攀,自己不願意在外人面前提他,就是怕自己功力不夠,影響到了他老人家。

他曾評價自己畫畫的水平,也只能說是半個業餘的,與師傅們比不得。其實,徐錦江的畫早就已經被官方認可,中國郵政曾發表過他的一套郵票。他的畫作《虯鬆勁羅衫溼》,在一次畫展中被一位收藏家用700萬臺幣收購。

徐錦江:身處慾海,折騰半生,歸來依然少年

如今,畫筆成為了他抵禦抑鬱症的良藥,畫畫成為了他為自己構築的精神後花園。徐錦江拿起畫筆,重新開始畫畫,也找回了久違的自己。

徐錦江很喜歡畫小動物,小野鴨啊,小熊貓啊,小鳥啊,頗具恩師關山月的風格,尤其是繪畫的留白巧用之間,盡顯他繪畫的真實力。

他曾畫過一條在水裡的魚,配上了旁白:魚說你看不見我的眼淚,因為我在水中,但是水是擁抱著它。

在一旁的許戈輝聽了都肉麻,“這就是你和媳婦螞蟻的愛情吧”。

光陰流轉,歲月無聲。生活歸於平淡。

現在的他,畫畫成了他的主業,並興建了徐錦江藝術園區。對繪畫藝術,他也像對待曾經的電影角色一樣,誠惶誠恐,盡善盡美。

(七)半生歸來,依然少年

已經年過半百的徐錦江,仍懷一片赤子之心。最近,綜藝節目《一路成年》的開播,讓徐錦江又上了熱搜。

他化身“人形榨汁機”,把西瓜汁噴了梁家輝一身;他帶著自己的兒子,半夜騎著自行車“奪路狂奔”,讓節目組哭笑不得,連夜找人在半路把他們攔下來

外表強悍,內心傲嬌。憑著自己可愛又搞笑的做派,他成了整個節目中最有看點的嘉賓。很多90後的網友們,看了節目後紛紛表示,被這個萌萌的大叔圈粉了!

這個曾經的“三級片教父”,扮演了眾多霸氣大鬍子叔叔,後來被網友挖掘的“寶藏老男神”,如今,再次復歸一個小男孩的本真。

徐錦江:身處慾海,折騰半生,歸來依然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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