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2000萬美元,中國人終於將流失海外92年的文物合體了

今天要說的這個國寶文物是商朝的皿方罍。“罍”讀“lei”,第二聲,是殷商、周朝時期流行的大型盛放酒或者水的器具。方罍就是方形的靁,皿其實是商周時期一個大族的族氏。所以,皿方罍是我國商周時期皿氏大族使用的盛水盛酒器具。由於方罍這種器型很少,年代久遠,又是大家族使用的,因此,皿方罍的文物價值極高,也被稱為“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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皿方罍由皿氏中原商朝人南遷時帶入湖南,之後藏於黃土之中,直到1922年,湖南省桃源縣漆家河因暴雨沖刷,皿方罍才再度出現。看到皿方罍的是一個農民,這個農民自己不太懂,但知道是個古董,尤其是有個人向農民出價四百銀元購買,農民就把這事兒告訴了兒子。因為皿方罍器型大,所以,兒子就拿了蓋子去問當地一學校的校長。那位鍾姓校長看了蓋子後認定是個非同尋常的文物,於是打算出雙倍的價格收購皿方罍。農民和兒子把方罍蓋留在了校長那兒,他們回去抱方罍,沒想到先前那個出價四百銀元的商人抱著皿方罍靁身跑了。

從此以後,皿方罍蓋子與身體就分開了。這一分就是九十年。

當年,皿方罍重現天日的消息傳到了軍閥段祺瑞的耳朵裡,段祺瑞最終取得了皿方罍的蓋子,隨著新中國建立之後,自1956年起,這隻等候靁身的蓋子一直保存於發現地湖南博物館。

那麼當初被無良商人抱走的靁身去了哪兒呢?

那個石姓商人抱著靁身,以一百萬銀元的高價賣給了上海的大古董商,大古董商又以80萬美金偷賣給了美國石油大亨洛克菲勒。這個古董商是誰,正是常年販賣國寶到美國的李文卿,英文譯名Lee Van Ching,李文卿的文源齋是上海古玩的三巨頭,他曾經和美國的弗利爾保持著長期買賣關係,經常把明清仿作賣給美國。這一次,他把皿方罍的靁身賣給了洛克菲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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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菲勒自然提出要他尋找靁蓋,並且許諾得到蓋子就給他一大筆錢,但這個時候,蓋子在湘軍周磐手裡,因價格沒談攏,也就繼續留在了周磐手裡。最後,段祺瑞從周磐手裡給繳獲了靁蓋。這就意味著靁蓋無法購得。所以,洛克菲勒認為皿方罍不是一套,不完整,決定轉手他人。

曾經拿到過這個靁身的,有幾位知名的華人古玩家。一位是盧芹齋。這位盧芹齋曾經跟著先前著名的上海古玩三家之一的張靜江做學徒。後來,他在法國巴黎還曾經蓋過一棟樓,也稱巴黎紅樓,現在也成了巴黎一個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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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芹齋一生販賣過很多中國文物到國外,最有名的事昭陵六駿中的“颯露紫”和“拳毛騧”,到現在都仍舊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博物擺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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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陵六駿是指李世民一生騎過的六匹馬。

第一駿是特勒驃,是汗血寶馬;第二駿是青騅,“青”通秦,當時的大秦也就是羅馬帝國的馬;第三駿是什伐赤,波斯戰馬,李世民騎著它擒獲了竇建德;第四駿是颯露紫,也就是到了賓夕法尼亞大學的那匹,是一匹突厥馬。李世民在與王世充洛陽邙山大戰時,中箭身亡;第五駿是拳毛騧(gua),與劉黑闥在漳水作戰時騎的,和颯露紫一樣被放在賓夕法尼亞大學,最後第六駿是白蹄烏(曾有人認為是少年可汗的意思),李世民平定甘肅薛仁杲叛亂時所騎。

忍不住要多提幾句昭陵六駿,本來好好地在那兒,結果碰上該死的法國盜墓賊,潛入了昭陵,因為六駿太重,就把它們敲成了幾塊運出去。被敲成幾塊運走的,正是颯露紫和是拳毛騧。噁心的盜墓賊運來運去的時候被村民發現,就把石雕全扔下山。這兩匹駿馬後來被人收拾又開始轉賣。最後,落到了盧芹齋手裡,盧芹齋以12.5萬美元賣了這兩件破碎過的文物給了賓夕法尼亞大學,當時賓夕法尼亞大學正在建博物館,館長也知道昭陵六駿,為啥知道呢,美國人也曾想盜墓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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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製品

目前,由於賓夕法尼亞大學未與我們達成迴歸條件,昭陵六駿至今仍舊天各一方,碑林博物館中仍舊放著兩匹駿馬的複製品。

再回到皿方罍靁身的故事上,在經過盧芹齋之後,落到了姚叔來手裡,姚叔來的通運公司的老闆,寫過《中國書畫研究》,同時也轉手過許多字畫文物到歐美各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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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從姚叔來手中到了A W Bahr包爾的手中,這位包爾的父親是德國人,母親是中國人出身在中國上海,也是古董收藏家。A W Bahr把皿方罍靁身再次出手。1961年,日本古董商淺野梅吉經手“皿方罍靁身”,他的兒子淺野剛將其著錄於《中國金石陶瓷圖鑑》,隨後,皿方罍靁身由新田棟一也經手過皿方罍靁身。2001年,佳士得拍賣行拍賣,上海博物館與北京保利藝術博物館籌錢去拍,但因為一個法國藏家花了九百多萬美金高價獲得,皿方罍靁蓋和皿方罍靁身仍舊天各一方。

直到2014年,再次得知皿方罍靁身要拍賣了。湖南省博物館立刻在2014年3月20日公開聲明,在湖南省公私單位和熱心人士的合力推動下,經佳士得與皿天全方罍當前所有者的積極溝通,以2000萬美元的代價促成此青銅重器“身首合一、完罍歸湘”。終於,歷經了九十二年,皿方罍蓋子和蓋身一起了。

在2018年央視《國家寶藏》湖南博物館鎮館之寶皿方罍篇中,湖南博物館館長說當時刷卡刷的手都要抖了。湖南博物館是揣著3D打印機打出的皿方罍蓋去的美國,如今已經合在一起的皿方罍曾經承載了多少人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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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人看過中央電視臺的《國家寶藏》,才知道原來中國的文物出土,文物的迴歸有多麼的坎坷和艱辛。中國是五千年文化的國家,我們應該更瞭解這個國家的歷史和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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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幀精緻,是日曆,更是寶藏典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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