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作霖有何神通能從一個鄉村獸醫長成割據東三省的大軍閥

張作霖有何神通能從一個鄉村獸醫長成割據東三省的大軍閥

東北三省從清朝末年以來,就以產生土匪著聞。東三省的土匪多數是騎馬的,所以又叫馬鬍子,也叫綠林幫。

清末東北的綠林,主要產生於甲午、庚子以之後十年間。其所盤踞的地區,基本上在遼河下游一帶及遼西各縣。也就是甲午、庚子以及此後各次戰亂受害嚴重的地區。這些地區由於兵災之後,地方糜爛,田野荒蕪,民不聊生,社會上呈現極度動盪不安的狀態。在這種情況下,些遊手好閒的青壯年就要鋌而走險。

當時各匪眾主要分為以下幾幫:

1、馮麟閣:馮是海城縣的衙役出身,糾合地方上的流氓賭棍、散兵遊勇等在盤山縣、遼中、錦州一帶橫行霸道,搶劫淫掠,為害一方。

2、杜立山:杜是遼中縣人,家境貧困,為人豪爽。杜在各匪首中的勢力最大。

3、作霖:張本是宋慶所部毅軍的一個騎兵小頭目,跟獸醫官學了些獸醫知識,退伍後回海城縣高坎村開一小獸醫莊。他因經常給各匪幫醫馬疾,因而同各匪幫都有所接觸,慢慢他走上綠林道路。

4、金萬福:金原是小站北洋新軍的一個小頭目,因不慣軍隊的紀律生活,回到家鄉海城縣後,見到當地土匪勢力很大,而且可以為所欲為,於是他就起意糾合一批流氓、惡棍、賭徒等成匪幫,他自己當上了頭目。但他因為人少力弱,便拜馮麟閣為老大哥,等於馮麟閣的一個別動隊,唯馮之馬首是瞻。

5、混入匪幫進行間課活動的日本人王小辮子:所謂王小辮子,就是甲午戰爭時在旅順口被清軍捕獲的日本間諜田老二的同夥“王老闆”(他的日本名字不清楚)。他是甲午戰爭後日本潛伏下來的特務機關長,有一個助手叫林大辮子,日本原名叫津久居。他們都是日本現役軍官,潛伏在中國做間諜活動的。

以上這幾幫紅鬍子都是在庚子前後產生和發展起來的、馮麟閣的資格最老,除金萬福拜他為老大哥外,杜立山和張作霖都算是他的晚輩。

張作霖對各匪首採取不即不離的態度,一般說來,還敷衍得不錯。

他是個機警過人、別有野心的人物。他看到這樣千下去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就同張景惠等幾個得力夥伴計議說:我們長此在綠林中吃黑飯,前途是暗淡的,是毫無出路的。我看不如借我們現有的這點實力作本錢,向官家討價,棄暗投明,總比這樣繼續幹下去有些出路。

當時他的幾個夥伴都表示同意,並且說,只要當家的(匪中黑話,即首領之意)有好辦法,打定主意,我們無不唯命是聽。張接著說:只要大家願意,我自有道理,不過在未實現以前,必須嚴守秘密,如果洩露出去,不但事情要失敗,而且更要被綠林朋友恥笑。

你們也許聽說了吧:奉天將軍增祺帶家眷到錦州、義州一帶好久,後來他自己回到奉天,家眷就進關去了。

聽說前些日子已派人去接他的家眷回到奉天。現在火車只通到溝幫子,這就是我們的大好機會,將來增的眷屬從此經過,我們要連人帶物都給劫下來,但不準亂動,到時聽我的命令行事。

果然,不久增祺的老婆和隨護人員,乘著十幾輛馬車行至新立屯附近一條荒僻路徑,就被張作霖早已埋伏的匪眾攔截住,將大小官弁所攜帶的槍械子彈以及數十件箱櫃全都劫了下來。

單給增的老婆和她的貼身侍者安置在一座很好的房舍裡,並用最好的鴉片煙款待增的老婆和隨行人員。這些人看到這幫土匪非常溫和,很容易接近,心中有些莫名其妙。

其中一個比較有地位的人搭訕著說:請原諒我不懂規矩,不知道應該怎樣稱呼,我要大膽請問您貴姓。張答說:我就是張作霖。這幾個人一聽是張作霖,倒抽一口冷氣,一時都很愕然。這些人過去聽說張作霖是奉天著名的一個匪首,生成的身魁力大,面貌兇惡,今天見了面,卻是這樣一個儒雅溫和、文質彬彬的二十六七的青年,暗中覺得有些詫異。

張作霖接著就把自己的身世和為什麼會走上綠林這條路的前因後果,很坦率地說出來了。

這位隨員立即去見增太太,把和張作霖的談話經過述說一遍。

增太太當時考慮,一來為了解除眼前急難,二來為了替增祺去一地方治安的大患,論公論私都應見張一面。她和隨行人員商議決定之後,準備與張見面。

張入室行了個大禮參拜,低首站立著說:張作霖冒犯夫人,願聽吩咐。

增太太看張對自己很恭敬,也很謙遜,就對他說:我明白告訴你吧,我就是增將軍的夫人。我們這次是由京城來到奉天,路過此地。我原在省城時,就聽說綠林各幫與增將軍為難,特別是你的聲名最大。現在路上巧逢,想不到你這樣對待我們。適才聽到隨行人員報告關於你過去的一切和你的願望,我很同情你,我看你是一個很有為的青年,而且又有這樣一部分力量,假如你能很快地改邪歸正、棄暗投明,前途一定是不可限量的。我想你一定會願意這樣做吧!只要你能保證我們一行平安到達奉天,我也一定保證向增將軍建議收編你們這一部分力量為奉天地方效勞,你們也有了出路。

隨即問張:你看這樣做好嗎?張立即稱謝,並說:假使我張作霖能帶眾弟兄投到增將軍麾下,為國家效命,有生之年決不能忘掉增太太的大恩。

隨即辭出與張景惠等說明,並命令匪眾把所劫的東西連同槍械子彈照數交還隨行人員查點清楚,分毫不差。

增太太隨行人員更大受感動。並拿出五錠紋銀賞給張的部眾。張婉言謝絕說只要我們有出頭露面的一天,那就沒世難忘了。增太太一行人平安回到了奉天。

增太太到達奉天后,立即把途中遇險和張作霖誠心棄暗投明的願望說與增祺,並且把張作霖的實力和他的為人以及她本人對張的看法,詳細向丈夫敘說了一遍,增祺聽太太和幾個親信隨員說了這些情況後,一時大為動容,經過考慮後,決定奏明清廷,並命新民府知府增子顧把張部眾收為省巡防營。這是清光緒二十八年(1902年)的事情。

從此以後,張作霖和他的三個助手就成為奉天省防軍的正式軍官了,但仍駐在新民地方負責維持這一帶地方治安。

張作霖有何神通能從一個鄉村獸醫長成割據東三省的大軍閥

過了不久,增祺召張作霖到省城進見,張作霖膽虛,託故讓張景惠頂替他去省城見增,增知道張作霖有所顧慮,並對張景惠說:只要你們真能為朝廷效命,我就一定準許你們戴罪立功,決不會欺騙你們的。

現在奉天省還有杜立山等幾個匪幫為害地方,應密告張作霖相機圖之,如能為地方除掉這些巨患,那就是你們的大功,將來一定還要重用你們的。

張景惠受到增的撫慰之後,回去對張作霖說明,張作霖聽到後,又羞愧又感動,同時內心也就打定主意了。

奉天各匪幫中,實力最大的算是杜立山了。他在匪中獨樹一幟,除對馮麟閣以老前輩相待、特別尊重外,對其餘各匪者均不在話下,驕橫傲慢、目空一切。對於張作霖的投降,認為沒有骨頭,加以鄙視。

到了907年(光緒三十三年),只有杜立山一股還為害遼西一帶,未被消滅。

這時徐世昌已任東三省總督兼練兵大臣,帶了一鎮(即一師)陸軍兵力到奉天,以壯聲勢,首先嚴令新民府知府沈金鑑和張作霖二人共同負責,限期滅杜立山匪眾,逾期不滅,唯他們兩人是問。

因此張作霖對此案就更加重視了。其實張作霖在投降前就將杜立山視為眼中釘,早已打定主意要消除他,但當時只是苦於難得下手,這次機會算到了。

在動干戈前,他秘密佈置自己的心腹,對杜立山的匪眾進行分化,同時以朋友交情勸他投降為由,派親信誘請杜立山來新民宴會,以便乘機捕殺。但這一計遭到了杜立山的拒絕。

去人回來說:杜立山的態度仍然很驕傲,杜並說:張(作霖)為官,我為匪,我們已經是走兩條道路的人了,我們是有骨頭的,我們看他升官好了。

張知道杜立山很聽他叔叔杜泮林的話,張就以義父子的關係,親自把杜泮林接到家裡,優禮相待。張向杜泮林表示,他常想勸杜立山洗手歸正,並說:以立山的才幹和力量,何愁不青雲直上呢,可是立山始終不肯回頭。

前幾天因徐總督帶兵到省,覺得他再這樣幹下去太危險了,特設酒席請他來,再進最後忠告,可惜他反而誤會了,不但拒而不來,並且說些閒話,這次請老人家來,就是為了此事,仍想請他來敘共商進止。

杜泮林聽了這番話,認為張作霖很夠朋友,是完全出於誠心善意,慨然應允,並親筆寫信給杜立山,要他馬上前來。杜立山見到叔父的手諭,也就毫不遲疑地來新民府赴約。

他恃有實力,驕傲自滿,同時又有自己的叔父從中出力,根本沒有考慮張作霖別有歹意,因而毫無戒備。但張作霖暗中早已佈置好了,當杜立山到後,表面上表示特別歡迎,並對杜泮林儘量恭維,使杜立

山無所疑慮。因此便杜墜入了他的天羅地網而插翅難逃了。

一個暗號,裡外同時動手,當場把杜立山捕捉起來,外邊也把他帶來的十幾名隨從繳械捆綁了,隨即經派來的警務處人員監視就地將杜處決。

到此時杜泮林如夢方醒,才知道是中張作霖的詭計了。杜指責張作霖賣友求榮,無信無義,要和他拼命。張作霖很鎮定地說:杜立山兇橫殘暴,惡貫滿盈,我奉總督之命為地方除害,這正是大仁大義。事前所以不同老人家說,因怕事機不密,就要大動干戈。老人家為了侄兒,情固有所難堪,如從大義滅親的道理看去,也就可以心安理得了。

這次兵不血刃而為地方除一巨患,完全是老人家的力量,我張作霖決不能貪天之功為己功,一定要報請徐總督從優獎勵。

張作霖有何神通能從一個鄉村獸醫長成割據東三省的大軍閥

杜立山的匪眾因已做了分化工作,除少數抗拒的已予剿滅或逃散外,其大部分均降服,報準收編。

張作霖因這次剿滅杜立山有功,被升任為奉天省巡防營前路統領。張景惠任他的幫統,張作相、湯玉麟都做了他的管帶。

抄獲杜立山的贓物,光是白銀一項就有幾百缸,鈞上交。槍械子彈、馬匹留作巡防營自用。徐世昌另獎勵張作霖白銀一萬兩。

從此奉天的大幫土匪均被消滅,張作霖的實力日強,蛟龍入海,無人能治,後來就逐漸成為割據東三省的軍閥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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