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转发于石法武 博士 公众号文章

昨天一朋友在微信朋友圈发了一条短视频，是某电视台采访中组部首批“千人计划”特聘专家(从事干细胞研究），他说，将来最有希望治愈肿瘤的不是手术、不是放疗、也不是化疗，而是免疫治疗。

我在这条朋友圈消息下面留言：如果靠免疫，为什么还要治疗呢？免疫不是人固有的生理功能吗？

01：免疫与免疫力

免疫是人与生俱来的生理功能，是人类固有的自我保护系统，主要通过两个“动作”保护人的健康

第一，识别 免疫的第一个动作是把“自己”与“非己”识别出来，即把“敌我”识别出来。我们生存环境中各种致病微生物如果进入人体，我们的免疫系统就会把它们识别成“非己”（敌人）。而从受精卵一起发育出来的身体其它组织的正常细胞，我们的免疫系统就会识别成“自己人”。但是，我们身体个别细胞如果发生变异（比如癌变），我们的免疫系统就会把这种癌变的细胞识别成“非己”（敌人）。

第二，攻击 对于第一步识别出来的“非己”的东西（敌人），免疫系统立即启动第二步反应：攻击！以保护人不会被致病微生物或者癌变细胞所伤害。

如果用一个国家的国防力量做比喻，可能更容易理解。

免疫的第一个反应“识别”，就像雷达或者卫星那样，能够识别出民航飞机、自己国家的战斗机（自己），还是敌方的战斗机（敌人）。这种识别能力是基础，也是前提。

如果雷达识别出来的飞机是敌人的战斗机（或者轰炸机），就要立即启动第二步反应：导弹攻击！

我们可以看出，免疫的这两个反应：识别和攻击都重要，缺一不可。如果识别反应分不清敌我，把敌人当成自己人，免疫系统的第二步免疫攻击反应就不会启动，人就会得感染类疾病和肿瘤；反过来，如果第一步免疫识别把"自己人”识别成敌人，第二步免疫攻击就会打自己人，就会“得”自身免疫攻击性疾病，比如，最常见的类风湿性关节炎、红斑狼疮、强直性脊柱炎、溃疡性结肠炎、牛皮癣等近100种自身免疫攻击性疾病（100多种疾病名称，原理都是一样的）

这种识别和攻击能力是天生的、与生俱来的，极其精准和高效，否则人类早就被各种致病微生物灭绝N多遍了。

“免疫力”就是描述免疫上述两个反应能力大小的。如果免疫的识别反应分不清敌我，就叫免疫力差；如果免疫识别非常精准，但是免疫攻击打不过致病微生物或者无法消灭癌变细胞，就叫免疫力低。

因此，免疫是动词，免疫力是名词。

下面这张图形象反映了免疫的两大反应对我们健康的重要性

02：免疫的三大生理功能

第一，免疫防御。主要是预防环境中的致病微生物进入人体、或者致病微生物进入人体后，及时识别并免疫攻击掉，保护人不得各种感染类疾病（包括传染性疾病）。因此，凡是得感染来疾病，包括传染性疾病的人，都是免疫力比较差或者免疫力比较低的人。比如感冒、女性HPV病毒感染、乙型肝炎病毒（丙肝一样）等感染（或传染性疾病），都是免疫力低的反应，通过强化营养，增强免疫力就可以治愈这些疾病。如果是在一家大医院用营养素强化治愈感染类疾病，而且治疗的是一位大人物的话，你就有可能被誉为“勇攀医学高峰”的专家。

凡是得各种感染类疾病的人（包括传染性疾病），都是免疫防御功能比较差的人。

第二，免疫自稳。免疫自稳是指我们身体的免疫系统可以及时清除体内损伤、衰老、变性的细胞和免疫复合物。这种功能也要通过正确的识别和排斥攻击这两个反应才能实现。如果第一步识别的时候出了差错，把自己（健康细胞）识别成损伤、衰老和变性的细胞，我们的免疫系统就会攻击正常细胞，造成生理功能的紊乱。前面提到的类风湿性关节炎、红斑狼疮、强直性脊柱炎等，都是这一类疾病（疾病命名有上百个）。这类自身免疫攻击性疾病，是免疫反应的第一步识别出了问题（把好人当坏人了），但是医院治疗的时候，都是用药物压制免疫攻击（抑制免疫第二步攻击反应），因此都治错了方向，当然就不可能治愈任何一个自身免疫攻击性疾病。

凡是得各种自身免疫攻击性疾病的患者，都是免疫功能紊乱的人，只有恢复正确的免疫识别，这类疾病才有可能完全康复。

这是有一个系统性红斑狼疮的患者（免疫识别出了问题），医院除了建议每天服用12片激素药物，还用了其它13种药物治疗。患者来咨询的时候浑身水肿，尤其是下肢肿的穿不进去鞋，医生不让患者喝水，而水是人类最重要的生命要素。3月29号来咨询自然疗法调理方案，一周后水肿已经基本消失。

第三，免疫监视。

免疫监视即免疫系统具有识别、杀伤并及时清除突变细胞（癌变细胞），防止肿瘤发生的功能。

换言之，凡是得各种肿瘤的患者，都是免疫监视功能比较差的人。

如果读者能认真体会免疫这三大生理功能，就会发现，如果一个人的免疫系统的生理功能完全正常，基本上我们常见的所有疾病都可以预防（先天遗传和急性创伤除外）。大家见到的很多“病名”，都可以归为这三大类疾病：感染、自身免疫攻击和肿瘤。

如果大家完全理解免疫系统是通过免疫的两大反应保护人的健康（免疫识别和免疫攻击），就能理解肿瘤的免疫治疗，无论叫什么高大上的名字，也无论机理描述的多复杂，一定都要落实到要么增强免疫识别能力，要么增强免疫攻击能力上，只有这样，才有“治疗”肿瘤的功能。

下面分析一下，免疫治疗能否“治愈”肿瘤。

肿免疫治疗肿瘤的概念和技术已经有100多年历史了，这期间各种技术方案层出不穷，基本上都是以失败告终，这里就不赘述了。本文就简单谈一下媒体和科研人员宣称

“最新的“、“最先进的”、“免疫治疗皇冠上的明珠”，就是大家都熟悉的2018年获得诺贝尔生理或医学奖的PD-1和PD-L1免疫疗法

前面讲过，我们的免疫系统通过“识别”和“排斥攻击”这两大免疫反应保护人不患各种肿瘤。如果一个人确诊肿瘤，一定是免疫的这两大反应出了问题：要么没有识别出来癌变的细胞；要么识别出来癌变的细胞了，但是免疫攻击能力太差，“打不过”癌变细胞，以至于让癌细胞克隆性增长为肿瘤组织。

因为研究肿瘤免疫治疗而在2018年获得诺贝尔生理或医学奖的两位科学家发现了什么？他们的发现是怎么用于肿瘤免疫治疗的呢？

正常细胞开始癌变的时候，就像一个人开始变坏一样，“行为举止”就跟正常细胞（人）不一样了，我们的免疫系统很容易就能识别出来，就像我们普通人上街根据一个人的行为举止，就可以大致判断一个人是否友好一样。有经验的警察就更厉害了，可以在人群中把逃犯一眼就认出来。

但是，警察仅能把“逃犯”从人群中认出来还是远远不够的，还要有能力“控制住”逃犯。我们的免疫系统的识别和攻击能力，跟警察的识别和控制原理类似。

获得诺贝尔生理或医学奖的两位科学家发现，肿瘤细胞和免疫攻击细胞（T淋巴细胞），这二者本来是“一对冤家”，但是发现有的肿瘤细胞上有一种东西（命名为PD-L1），这个东西可以跟T细胞上的PD-1结合，这二者结合后，T细胞就凋亡，不再分裂增殖，也不攻击癌细胞了。

怎么恢复T细胞对癌细胞的攻击呢？很简单：只要不让肿瘤细胞上的PD-L1跟T细胞上的PD-1接触就解决了！

怎么做到？设计一种专门封闭肿瘤细胞上PD-L1抗体的药物（大家熟悉的罗氏公司生产Tecentriq，简称T药），这样癌细胞就不能向T细胞传达信号，T细胞就会正常识别癌细胞，并消灭它。

还可以换一种思路，设计一种可以封闭T细胞上PD-1的药物（比如大家熟悉的百时美施贵宝公司生产Opdivo,简称O药；默沙东公司研发的Keytruda，简称K药等），作用原理跟封闭肿瘤细胞上的PD-L1类似。

听起来这么高大上的诺贝尔奖级别的成果，治疗效果怎么样呢?

读者可以主要关注左侧第一和第二列内容。最左侧一列，是目前已经上市的药物名称和生产厂家；第二列是SFDA批准的可以用于治疗的疾病名称。SFDA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食品和药品监督管理局简称。

读者再注意左侧第二列每种疾病后面括号里面的内容，比如非小细胞肺癌（ORR17%）。ORR17%，代表用纳武单抗（欧狄沃）治疗非小细胞肺癌有效率17%（不是治愈率！）。ORR是英文objective response rate,ORR。客观缓解率。数据的意义是肿瘤体积缩小达到预先规定值并能维持最低时限要求的患者比例。

什么是缓解呢？是指从开始出现疗效，到证实出现肿瘤进展的这段时间（翻译过来就是：“又复发了”，“耐药了”，“怎么药又不管用了？”）

那么，为了这17%的缓解率（读者一定要认真理解什么是缓解率，以及缓解的定义），需要付出的经济成本是多少呢?

实验室对健康研究的意义，美国一位专家给了一个非常经典的评价：通过猫眼看科罗拉多大峡谷，并把现有实验室的“研究成果”，当成人体无穷奥秘的极限。

我们身体里面的免疫反应，比实验室里控制单一变量的免疫反应（基于这种实验室反应设计的药物），不知道要复杂多少万倍！

因此，我们身体固有的免疫反应能治愈肿瘤，但是基于实验室免疫反应设计的免疫治疗药物不能治愈肿瘤。

上文是关于石法武 博士的文章分享，我是肿瘤医师一陈世功，如果您想了解肿瘤相关的问题，点击左下方“了解更多”立即咨询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