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鑿齒時代鄧縣早已經劃給襄陽郡,其“亮家於南陽之鄧縣”說法錯誤,是否為後人捏造?

南陽玉雕發佈


諸葛亮在《出師表》中說“躬耕於南陽”,就在今天的襄陽隆中。

2019年9月20日,中宣部在“學習強國”平臺上組織學習諸葛亮《出師表》,其中關於“臣本布衣,躬耕於南陽”的註釋說: “躬耕於南陽:諸葛亮在襄陽城西二十里之隆中親自耕種以待時,襄陽時屬南陽郡。”這一表述與歷來主流史料的記載一致。

其實,早在三國時期,各種史料就否定了今南陽市(東漢宛城)是躬耕地的可能。

正史《三國志.荀彧傳》記載:“太祖將伐劉表,問彧策安出,彧曰:“今華夏已平,南土知困矣。可顯出宛、葉而間行輕進,以掩其不意。”

荀彧讓曹操大張旗鼓的從宛城和葉縣出兵進攻南方劉表。一個“顯出宛、葉”的“出”字兵就足以說明當時宛城在曹操手裡。

諸葛亮在《隆中對》中也說:“若跨有荊、益,保其巖阻,外結好孫權,內修政理;天下有變,則命一上將將荊州之軍以向宛、洛......”

諸葛亮計劃向曹操控制下的宛城和洛陽進攻,顯然他當時不會是在宛城附近“躬耕隴畝”,劉備也不可能跑到曹操地盤“三顧茅廬”。

三國時魏國郎中魚豢編撰的《魏略》說:“亮在荊州,以建安初與潁川石廣元、徐元直、汝南孟公威等俱遊學……後公威思鄉里,欲北歸……”

孟公威的家鄉汝南在宛城以東、襄陽以北。孟公威思鄉北歸,只有劉表的荊州治所襄陽才符合這一地理方位。

《魏略》還記載:“劉備屯於樊城。是時曹公方定河北,亮知荊州次當受敵,而劉表性緩,不曉軍事。亮乃北行見備,備與亮非舊,又以其年少,以諸生意待之。”

這裡說諸葛亮“北行”見駐紮樊城的劉備,可見諸葛亮躬耕之地就在樊城、漢江以南。

此外,蜀漢大臣楊戲寫過一篇讚美及評價蜀漢君臣的文章,名為《季漢輔臣贊》。其中,對諸葛亮的贊是這樣寫的:“忠武英高,獻策江濱,攀吳連蜀,權我世真。受遺阿衡,整武齊文,敷陳德教,理物移風,賢愚競心,僉忘其身。誕靜邦內,四裔以綏,屢臨敵庭,實耀其威,研精大國,恨於未夷。”

其中有“獻策江濱,攀吳連蜀”一句,考證諸葛亮的經歷,只有三顧茅廬獻“隆中對”之策才附合“攀吳連蜀”。這進一證明諸葛亮“隆中對”發生地就在漢江邊,顯然就在襄陽附近。

以上三國史料都很明顯指向了襄陽,並否定今南陽市(東漢宛城)是諸葛亮隱居躬耕之地的可能性。

此後,各種史料都記載東漢南陽鄧縣隆中(即今襄陽隆中)是諸葛亮躬耕地。

正史《三國志》記載:“(諸葛亮)躬耕隴畝,好為梁父呤。注《漢晉春秋》雲:亮家於南陽之鄧縣,在襄陽城西二里的南陽鄧縣隆中,即今襄陽隆中。這是史書最早關於躬耕地的記載,也是唯一記入正史的記載。

北魏時期,當過魯陽郡太守、東荊州刺史(兩地東漢都屬南陽郡)的酈道元,在《水經注》記載:

“沔水又東逕樂山北,昔諸葛亮好為梁甫吟每所登遊故俗以樂山為名。沔水又東徑隆中,經歷孔明舊宅北。亮語劉禪雲:先帝三顧臣於草廬之中,諮臣以當世之事即此宅也。”明確記載在諸葛亮躬耕地就在漢江南岸的隆中,就是今天的襄陽市。

而在介紹宛城一帶古蹟時,《水經注》提及了“百奚故宅、范蠡祠、何進故宅、孔嵩舊居”“姜子牙的呂城”等,但唯獨沒有臥龍崗、沒有武侯祠,沒有與諸葛亮有關的傳說或遺蹟。我想原因只可能是當時並不存在這個東西。這又再次否定今南陽市是躬耕地。

南朝蕭梁鮑致親自到訪隆中,並在《南雍州記》記載:“隆中諸葛亮故宅有舊井一,今涸無水。盛弘之記雲宅西有三間屋,基跡極高,雲是孔明避水臺。先有人姓董居之,滅門後,無復敢有住者。齊建武中,有人修井,得一石枕,髙一尺二寸,長九寸,獻晉安王。習鑿齒又為宅銘。今宅院見在。”

唐宰相李吉甫在中國第一部全國性地圖總志《元和郡縣圖志》中記載:“萬山,一名漢皋山,在(襄陽)縣西十一里。與南陽郡鄧縣分界處,古諺曰:‘襄陽無西’,言其界促近…… 諸葛亮宅在縣西北二十里。”

北宋王欽若等輯《冊府元龜》記載:“蜀諸葛亮,字孔明,琅琊陽都人。……玄素與荊州牧劉表有舊,往依之。玄卒,亮家於南陽之鄧縣,號曰隆中。”

北宋莊綽到襄陽遊歷,在《雞肋編》中記載:“今州城(襄陽)在峴、萬兩山之間……峴山在東,上有羊叔子廟。萬山在西,元凱祠在焉……過山十餘里,即隆中孔明故居之地,亦有祠,其前小山名作樂,相傳躬耕歌梁甫吟於此。”

南宋鄭樵《通志》記載:“諸葛亮字孔明,琅琊陽都人也。……玄素與荊州牧劉表有舊,往依之。玄卒,亮遂家於南陽之鄧縣,相距襄陽城西二十餘里,號曰隆中,躬耕隴畝,好為梁甫吟。”

南宋蕭常《續後漢書.諸葛亮傳》記載:“玄卒,遂家於南陽隆中……始亮在隆中,以管樂自許……南陽隆中,漢晉春秋曰:亮家於南陽之鄧縣,在襄陽城西二十里,號隆中。”

金朝李俊民撰《莊靖集》記載:“三顧門,世傳襄陽水西門為三顧門。先主自此三往見武侯……隆中,諸葛亮宅在襄陽縣西二十里。”

元代郝經《續後漢書.諸葛亮列傳》記載:“卒,亮居隆中,躬耕隴畝,好為梁甫吟。”

《氏族大全》記載:“諸葛亮,字孔明。寓居南陽隆中。漢建安中徐庶稱於劉備,曰諸葛孔明臥龍也。備三顧於草廬中,亮乃起。”

元代《大元一統志》記載:“隆中,漢晉春秋雲:諸葛亮家南陽,在襄陽西二十里,號曰隆中……葛井,在襄陽路,荊州記:諸葛亮宅有井……三顧門,在襄陽路,諸葛亮雲:三顧臣於草廬之中,自此門出故也。”

《大明一統志》襄陽府《山川》條記載:“隆中山,在府城西北二十五里,下有隆中書院,漢諸葛亮嘗隱於此……隆中書院,在隆中山。蜀漢諸葛亮嘗寓此,後人因建廟祀亮,元改為書院……諸葛亮宅,在府城西二十二里隆中山下,蜀漢諸葛亮所居。宅西有避暑臺。因昭烈三顧亮於草廬,有三顧門。”

明楊時偉《諸葛忠武書•諸葛亮傳》記載:“十二年丁亥,是年昭烈見孔明於隆中,時年二十七”“漢晉春秋曰:亮家於南陽之鄧縣,距襄陽西二十里,號曰隆中。”

清《讀史方輿紀要》《襄陽府·襄陽縣》記載:“隆中山,府西北二十五里,諸葛武侯隱此。”

《大清一統志》襄陽府《古蹟》條記載:“諸葛亮宅,在襄陽縣西隆中山東。劉備三顧亮於草廬之中,即此宅也……隆中山,在襄陽縣西二十里。諸葛亮家於鄧縣,在襄陽城西二十里,號曰隆中。縣誌:山畔為草廬山,半為抱膝石,隆起如墩可坐十數人,下為躬耕田。”

除了以上史料記載外,歷代南陽地方誌也對諸葛亮躬耕在今襄陽隆中有連續記載。

《明嘉靖鄧州志》記載:“十二年, 備三顧諸葛孔明於隆中。本傳徐庶見備於新野,備器之。庶薦諸葛孔明家於南陽之鄧縣號曰隆中。”

《明嘉靖南陽府志校注》記載:“三國志侯傳注引漢晉春秋亮家於南陽之鄧縣,在襄陽城西二十里,號曰隆中。此漢隆中確屬鄧縣,不屬宛。漢時襄陽為南郡屬縣,縣境西止十一里,故水經注謂襄無西……案,亮三國志卷三十五有傳魏略曰亮在荊州遊學,每晨夜常抱膝長嘯。漢荊州刺史治襄陽,所領有南陽郡。亮家於襄陽城西二十里屬南陽郡鄧縣,故亮自稱躬耕南陽。”

《清乾隆新野縣誌》記載:“建安十二年……是年(劉備)三顧諸葛亮於隆中。”又說“諸葛亮字孔明,本琅琊人,寓居襄陽隆中……”

《清光緒南陽縣誌》記載:“按南陽有諸葛忠武侯廬始見唐宋人集,至元明皆有敕賜廟學、祭品、碑而名益著,或謂侯實家襄陽,南陽之祠非是。考三國志亮隨其叔父依荊州牧劉表,是時表軍襄陽,亮宅在襄陽為信。水經注謂沔水經亮舊宅是也……然漢荊州八郡南陽居首襄陽(隆中)四(實)為鄧縣實隸南陽,故侯自表謂‘躬耕南陽’”

建國後,各級政府也認定今襄陽隆中為諸葛亮躬耕地。

由國務院立項組織編撰的《中國大百科全書》記載:“諸葛亮…隨叔父諸葛玄往依荊州劉表。隱居南陽隆中(今湖北襄樊西),躬耕隴畝,自比管仲、樂毅。”

中央政府立項編輯《辭源》中,關於【隆中】“山名。在湖北襄陽縣西。漢末諸葛亮築廬居於此。相傳劉備三顧茅廬,即此”。

中央政府立項編輯的《辭海》記載:“【隆中山】在湖北襄陽縣西,臨漢江。東漢末年諸葛亮曾隱居於此。【隆中對】東漢末年諸葛亮隱居(今湖北襄陽西),建安十二年劉備三次往訪。”

由河南省政府組織編纂的地方誌《河南風物誌》說:“(諸葛亮)在襄陽西隆中結茅隱居,他躬耕壟畝,攻讀史籍……漢室後裔劉備三顧茅廬於隆中……孔明遂離開隆中,佐劉備攻伐中原……人們知道,湖北襄陽古隆中為孔明隱居躬耕之所……諸葛亮在《出師表》中說過臣本布衣,躬耕於南陽……很明顯,這裡所說的南陽系南陽郡,並非今日之南陽市。後人出於仰幕,於今日南陽建祠以祀。”

南陽市委宣傳部曾編寫《諸葛亮小傳》一書指出:“隆中在襄陽城西北二十里,當時屬南陽郡鄧城管轄……諸葛亮在這裡度過了十個寒暑……小小的隆中實際上成了他的第二故鄉,所以他自稱‘躬耕於南陽’。”

南陽市博物館曾編撰導遊性小冊子《武侯祠簡介》說:“諸葛亮隱居在南陽的隆中(今湖北襄陽附近)……劉備三顧茅廬見到了諸葛亮……從此他就離開隆中輔佐劉備……(南陽)臥龍崗武侯祠後部的茅廬……等,是後人根據諸葛亮生活起居而興建的紀念性建築物”。

1986年《國務院批轉城鄉建設環境保護部、文化部關於請公佈第二批國家歷史文化名城名單報告的通知》時,國家明確確認“隆中諸葛亮故居”。

1999年5月27日,國家最高領導人江澤民總書記視察襄陽隆中,欣然題詞:“古隆中諸葛亮故居”。

綜合以上文獻記載可知,今天的襄陽隆中為諸葛亮故居、為諸葛亮躬耕地和劉備三顧地就是1700年來各類史料所記載的史實。而在三國時期就被否定的宛城(今南陽市)顯然不可能是真躬耕地。


飄逸的歷史


史料記載:劉備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不得已求庇於時任荊州牧的劉表。表即“益其兵,使屯新野。”但對劉備“憚其為人,不甚信用。” 劉備為擴充自己勢力,積極招賢納士。“荊州豪傑歸先主者日益多”,這種做法,引起了劉表的警惕,“表疑其心,陰御之”,即派人暗中監視。


因此,劉備三人不可能毫無顧忌地三次六個來回騎馬渡漢水,躲過劉表在渡口安排的重兵,偷偷到離南郡襄陽城8公里(漢制二十里)的南陽飛地隆中三顧,在劉表眼皮底下大談背主造反、謀天下的事,並請諸葛亮出山扶佐。

襄陽後人這樣安排,常人無法相信!


直播南陽


陳壽《三國志.吳書.孫破虜討逆傳》:“初平三年,術使堅徵荊州,擊劉表。表遣黃祖逆於樊、鄧之間。堅擊破之,追渡漢水,遂圍襄陽,單馬行峴山,為祖軍士所射殺。”——孫堅先擊破黃袓於“樊、鄧之間”,後“追渡漢水,遂圍襄陽”,可見不管鄧縣是否劃歸襄陽郡,其轄區都在漢水以北,與“襄陽城西二十里”的“號曰隆中”毫無瓜葛。東晉襄陽人習鑿齒把自己“號曰”的隆中放在“南陽之鄧縣”和”襄陽城西二十里”這兩處在地理屬性上互不兼容的地方,讓隆中一下子變成了超級魔幻的空中樓閣,也因此使得這個“隆中”真實性嚴重存疑。

個人推猜《漢晉春秋》出現這樣的說法有三種可能:

1、作者沒有參透一百多年前的漢末行政區劃,錯把晉代鄧城當鄧縣,稀裡糊塗說了錯話;

2、《漢晉春秋》原作早期散佚,後世訂補者夾帶私貨纂改習鑿齒原話,拿隆中碰瓷“躬耕於南陽”;

3、為了就近拜謁曾“躬耕於南陽”的偶像,習老先生有意混淆視聽,把襄陽隆中“劃”給了原本“居漢之陽”的南陽郡。


歷史不飄逸


諸葛亮躬耕襄陽隆中說是如何形成的

一、蜀漢建興五年(公元227年)諸葛亮在漢中出師伐魏時上給後主劉禪的奏章《出師表》《出師表》:“臣本布衣,躬耕於南陽”。

二、陳壽在所著《三國志·諸葛亮傳》中除全文收錄了諸葛亮的《出師表》外,還分別寫道“(亮)遭漢末擾亂,隨叔父避亂荊州,躬耕於野,不求聞達。時左將軍劉備有殊量,乃三顧亮於草廬之中。”玄“素與荊州牧劉表有舊,往依之。玄卒,亮躬耕隴畝,好為梁父吟。身長八尺,每自比於管仲、樂毅,時人莫之許也。”

《三國志》以“簡潔可信”著稱,陳壽生於諸葛亮病逝前一年(公元233年),曾在蜀漢政權中任衛將軍主簿、東觀秘書郎、散騎黃門侍郎。入晉後在平陽侯相任內完成了《諸葛亮集》的編纂工作。他是西晉著名史學專家,對諸葛亮自述的躬耕受三顧事實及地點未提出任何疑義。

三、李興為劉弘撰寫了《祭諸葛丞相文》。《文》中曰:“天子命我於沔之陽,聽鼓鼙而永思,庶先哲之遺光,登隆山以遠望,軾諸葛之故鄉。”“沔”指漢水,“沔之陽”,即指漢水以北,劉弘在沔北南陽舉行祭祀諸葛亮的活動。這段記載與諸葛亮本人所述的躬耕受三顧地是一致的。李興,又名安,犍為武陽(今四川彭山縣)人,與陳壽是同學,因受父親李密影響,對諸葛亮為人極為崇敬。曾任益州刺史羅尚的別駕。太安二年(公元303年),義陽蠻張昌在安陸一帶聚眾起義,北進南陽盆地,西晉朝廷命劉弘率官軍前往鎮壓。永興元年(公元304年)劉弘奉詔從幽州奔方城(今河南方城縣),然後進至宛縣(今南陽市中心城區)、新野(今河南新野縣),經過反覆較量,終於擊敗了張昌,以鎮南將軍,都督荊州諸軍事的身份駐節宛。正在此時,李興受羅尚之遣到宛劉弘處求救,弘留其任參軍。也就在這期間,李興為劉弘撰寫了《祭諸葛丞相文》。

三、東晉時王隱的《蜀記》:“晉永興中,鎮南將軍劉弘至隆中,觀亮故宅,立碣表閭,命太傅掾犍為李興為文曰:‘天子命我於沔之陽,聽鼓鼙而永思,庶先哲之遺光,登隆山以遠望,軾諸葛之故鄉。’”這是歷史上第一次把諸葛亮與隆中聯繫在一起的記載,但該文沒有說明隆中的具體方位。

這則文獻明顯錯誤就有兩處:一是整個東晉一朝根本無“永平”之年號;二是李興從未出任過什麼“太傅掾”的。王隱著述的可信程度如何?《晉書·王隱傳》是這樣說的:“隱雖好著述,而文辭鄙拙,蕪舛不倫。其書次第可觀者,皆父所撰,文體混漫,義不可解者,隱之作也。”這種評價是非常準確的。

四、在王隱撰《蜀記》後約二十餘年,襄陽人習鑿齒所著的《漢晉春秋》一書中稱:“亮家於南陽之鄧縣,在襄陽城西二十里,號曰隆中。”習氏的這句話有兩層意思:一是明確了隆中的方位,在襄陽城西二十里,二是指明瞭隆中的歸屬,為南陽郡鄧縣所轄。雖然這句話只言隆中為亮“家”,未指明即亮當年躬耕受三顧處,但後世一些學者常將此話作為亮“躬耕於南陽”的註解,爭論也由此而始。襄陽隆中在諸葛亮十年躬耕時期,屬於南陽鄧縣這個說法,始於襄陽人習鑿齒,習鑿齒在先前的著作《襄陽記》上說:“襄陽有孔明故宅,有井,深五丈,廣五尺,曰葛井。……”(見《諸葛亮集》中華書局版P216)。習鑿齒的既定目標是將諸葛亮躬耕地搶到襄陽,又苦於與《出師表》的表述不合,於是造假,改口謊稱隆中屬“南陽之鄧縣”。習鑿齒故意把漢水以南的襄陽隆中扯到漢水以北的南陽鄧縣,應該不是學術不精,而是人品不端。

鄧縣所歸屬的南陽郡和襄陽隆中所在的南郡以漢水為界,這是常識,漢水以北的鄧縣管不到漢水以南的襄陽隆中。

五、南北朝時期酈道元的《水經注》:‘先帝三顧臣於草廬之中,諮臣以當世之事’即此宅也。車騎沛國劉季和之鎮襄陽也,與犍為人李安共觀此宅,命安作宅銘。後六十餘年,永平之五年,習鑿齒又為其宅銘焉。”自此始,諸葛亮躬耕襄陽隆中說正式形成。

酈道元儘管為著名歷史地理學家,但就上述一段文字中,由於他顯然是以王隱的《晉書》、《蜀記》和習鑿齒的《漢晉春秋》等作為依據等原因,所以這則文獻是漏洞百出,明顯錯誤就有兩處:一是《晉書:張昌傳》等史料記載,永興年間(公元304年至公元306年)任鎮南大將軍、荊州刺史都督荊州諸軍事的“劉弘鎮宛”,而不是“鎮襄陽”。二是酈道元說:“後六十餘年,永平之五年,習鑿齒又為其宅銘焉。”李興(又名安)於永興年間(公元304年至公元306年)作《祭諸葛丞相文》,後60餘年當為晉廢帝太得年間(公元336年至公元370年),整個東晉一朝根本無“永平”之年號。

六、唐宋時期,南陽諸葛廬、南陽諸葛亮已是名揚天下,大量文獻記載諸葛亮躬耕受三顧於南陽。

   唐代的《諸葛廬碑》(赴均《金石林時地考》)載:廬“在南陽縣城西南七里。”杜甫有《武侯廟》名詩,其中有“猶聞辭後主,不復臥南陽”之句。裴度的《蜀丞相諸葛武侯祠堂碑銘》中雲:“公是時也,躬耕南陽,自比管樂,我來從虎,時稱臥龍。”呂溫的《諸葛武侯廟記》載:“南陽堅臥,待時而起。三顧雖然,群雄粗定。”沈迥的《武侯廟碑銘》曰:“伊昔

武侯,宛足南陽。退藏於密,不曜其光。”胡曾的《南陽》詩也有“世亂英雄百戰餘,孔明方此樂耕鋤。蜀王不自垂三顧,爭得先生出草廬”的句子。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在唐代最為景仰諸葛亮的詩人李白,曾於開元年間先後遨遊過襄陽和南陽,並分別寫下了《襄陽曲四首》、《襄陽歌》和《南都行》等涉及當地風土人情、歷史名人及典故的詩文。在《襄陽歌》中,李白提到的歷史名人中有晉朝的名士山簡和羊祜,也提到了襄陽名勝峴山“墮淚碑”等,但隻字未提諸葛亮。而在《南都行》中,李白不僅提到了陶朱公范蠡,百里奚等南陽曆史名人外,還有“誰識臥龍客,長吟愁鬢斑”的句子。除此之外,李白還在一首以諸葛亮自況的《留別王司馬嵩》詩中感嘆道:“餘亦南陽子,時為梁父吟。”由此可知,李白心目中的諸葛亮是南陽、而不是襄陽曆史名人。另外,李白還曾做《讀諸葛武侯傳書懷贈長安崔少府叔封昆季》詩,中有:“赤伏起頹運,臥龍得孔明。當其南陽時,壟畝躬耕。”而“臥龍”當指地名。文學方面還有劉禹錫的《陋室銘》便有“南陽諸葛廬,西蜀子云亭”之句。

宋朝司馬光在《資治通鑑》中雲:“初,琅琊人諸葛亮寓居襄陽隆中。”徹底否定了習鑿齒、酈道元的隆中屬南陽說,視襄陽隆中為諸葛亮“寓居地”。


南陽馮釗


如果把躬耕地爭議中紕漏百出‘’襄陽說‘’源頭——習鑿齒‘’亮家於南陽之鄧縣,在襄陽城西二十里,號曰隆中‘’,看成是一種故居文化重構,一切歷史疑問將迎刃而解。

諸葛亮本人所寫《出師表》、《黃陵廟記》及陳壽《三國志.諸葛亮傳》正文,分別提到‘’躬耕於南陽‘’、‘’卜躬耕南陽之畝‘’、‘’玄素與荊州劉表有舊,往依之‘’,未出現‘’襄陽‘’和‘’隆中‘’這兩處地名。

裴注《三國志•諸葛亮傳》注引《蜀記》曰:‘’晉永興中,鎮南將軍劉弘至隆中,觀亮故宅,立碣表閭,命太傅掾犍為李興為文曰:’天子命我,於沔之陽,聽鼓鼙而永思,庶先哲之遺光。登隆山以遠望,軾諸葛之故鄉’……’”。

《蜀記》是東晉史家王隱的一部著作,也是最早提到‘’隆中‘’二字的典籍。有學者認為這裡的‘’隆中‘’是王隱對沔之陽‘’隆山‘’的加註,是隆山的泛區域化稱謂,說不上是具體地名。

王隱之後差不多一百年,被後世譽為孔明‘’異代相知‘’(超級粉絲)的東晉襄陽史家習鑿齒,在其民史《漢晉春秋》中又定位並命名了一個叫‘’隆中‘’的村子:‘’亮家於南陽之鄧縣,在襄陽城西二十里,號曰隆中。‘’這也是今天的襄陽名勝之首——‘’古隆中諸葛亮故居‘’的雛形。

‘’南陽之鄧縣‘’真的可以跨過漢江,管轄到‘’襄陽城西二十里‘’這個被習鑿齒命名為‘’隆中‘’的村子嗎?

在習老先生定位‘’南陽之鄧縣‘’隆中之前,所有的典籍文獻不約而同記述兩漢南郡、南陽郡以漢水為界,略舉數例如下:

一《〈史記.秦本紀〉注引○〈正義〉》曰:‘’秦置南陽郡,在漢水以北‘’。

二、張衡《南都賦》:‘’陪京之南,居漢之陽‘’。

三、習鑿齒《襄陽記》:‘’自漢以南為南郡,自漢以北為南陽郡‘’。

……此類實證多到不勝枚舉,沒有任何一部史籍把‘’襄陽城西二十里‘’的幾千畝地(隆中)說成是東漢南陽郡(鄧縣)飛地。如果說上述例證大而化之過於籠統,我們不妨分析陳壽《三國志.吳書.孫破虜討逆傳》的一段話:

“初平三年,術使堅徵荊州,擊劉表。表遣黃祖逆於樊、鄧之間。堅擊破之,追渡漢水,遂圍襄陽,單馬行峴山,為祖軍士所射殺。”

——孫堅擊潰黃袓於“樊、鄧之間”在前,“追渡漢水,遂圍襄陽”於後,明確交代了‘’樊、鄧‘’在漢水以北,與襄陽隔漢水相望。

由此可證:習鑿齒把“南陽之鄧縣”拉過漢水放到“襄陽城西二十里”,罩住自家命名的這個叫‘’亮家隆中‘’的小山村,在否定前史的同時,也否定了自己在《襄陽耆舊記》中關於南郡、南陽郡以漢水為界的記述,使隆中變成了海市蜃樓般的存在,堪稱魔幻。

習鑿齒《漢晉春秋》關於隆中的定位,還與自家另一部書《襄陽耆舊記》所載‘’襄陽有孔明故宅‘’明顯牴牾,而此時距諸葛亮去世已近170年。不知是習老先生追星追到產生幻覺,還是世人看到了一部假的《漢晉春秋》?況且習老先生也從未說過這處‘’亮家‘’(或襄陽‘’孔明故宅‘’?)所在地隆中就是諸葛躬耕地‘’南陽‘’,後世襄陽說者何以咬定‘’躬耕於南陽‘’一定在襄陽隆中?

王隱《蜀記》的隆中在沔之陽(漢水北);習鑿齒的隆中在‘’襄陽城西二十里‘’(秦制一‘’裡‘’合415.8米,二十里約合8.3km);號稱今襄陽名勝之首的古隆中,在北津襄陽古城以西(偏南)約13.6km。

顯然,王隱、習鑿齒先後定位的‘’隆中‘’,分別位於漢水兩岸,位置上南轅北轍,此‘’隆中‘’非彼隆中;若以襄陽古城為原點,習鑿齒的隆中與今天的古隆中位置又相去5km,不在同一座標點上,此‘’隆中‘’亦非彼隆中。

南陽諸葛草廬,做為《出師表》自述、歷代正史和文人墨客公認的諸葛躬耕遺蹤,座落於南陽臥龍崗武侯祠景區內,南陽臥龍崗因其“地勢四面稍下,惟中崗隆起‘’(明葉桂章《武侯記》),歷史上也曾被稱做隆中,此‘’隆中‘’更非彼隆中。

如果我們再擴展一下視野,把歷代典籍文獻中記載的、位於不同位置的‘’隆中‘’(或亮故宅)標記在同一幅谷歌截圖上,則目之所及,皆是隆中(見附圖)——是不是有眼花繚亂、目不暇接之感?莎翁曾說過:‘’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其實在我們歷代典籍文獻中,隆中諸葛故居早已遍地開花。

綜上所述,‘’隆中‘’更多地屬於一種‘’築居以像‘’的故居文化的演繹、重構,其象徵意義已遠遠超越實體存在。

自東晉王隱以降,‘’隆中‘’一詞逐漸演化成為後世對諸葛亮出山前南陽故居的專屬稱謂。肇始於習鑿齒‘’南陽之鄧縣隆中‘’的諸葛亮隆中故居在歷史上很長一段時期‘’居‘’無定所,直到今襄陽隆中(古隆中)在清康熙間橫空出世;據考證古隆中前身為清康熙年間當地人在當時的風水寶地——明襄陽簡王朱見淑陵下方建造的‘’隆中十景‘’,1893年改名為‘’古隆中‘’並立同名石牌坊。

古隆中雖屬清人‘’築居以像‘’的產物,卻絲毫不妨礙其成為自東晉延續至今的諸葛故居重構中最為成功的一次;受益於現代傳媒手段,其影響力幾可比肩存世近1800年的‘’躬耕南陽‘’歷史載體——南陽諸葛廬。

回到題目設問:‘’亮家於南陽之鄧縣‘’是習鑿齒說法錯誤,還是後人捏造?個人認為都有可能;如果從文化重構角度看待這個問題,把隆中做為一種文化符號看待,則沒必要對此過分糾結。





望峰鳶


東漢建安十三年(208年)八月,曹操攻佔南郡北部,設襄陽郡。據《晉書•地理志》載:“襄陽郡,魏置。統縣八,戶二萬二千七百。宜城故鄢也、中廬、臨沮荊山在東北、邔、襄陽 侯相、山都、鄧城、鄾。”同書還有:“義陽郡,太康中置。統縣十二,戶一萬九千。新野 侯相、穰、鄧故鄧侯國、蔡陽……”此次行政區劃變動,除原南郡編縣以北的5縣劃歸襄陽郡外,原屬南陽郡轄境的山都、鄧城、鄾縣也劃歸了襄陽郡。山都為兩漢舊縣,而鄧城和鄾縣兩漢史書無載,是曹魏新置縣,但其地望很清楚,就是和襄陽隔漢水相望的兩漢鄧縣舊地。因此時漢水北的鄧城、鄾二縣此時已屬襄陽郡,不論漢水南岸的今隆中地區是否屬江北鄧縣,在此階段,在諸葛亮和陳壽的心目中,已升格為郡且管轄著今隆中地區的襄陽絕對不可能和同為郡並遠離漢水的南陽混為一談的,今隆中更不可能和南陽畫上等號。“襄陽說”不承認的襄陽郡除了劉備、諸葛亮承認,後世為他們著述記載的陳壽、習鑿齒也承認。《蜀書七·龐統傳》:“龐統字士元,襄陽人也。”《蜀書九·馬良傳》:“馬良字季常,襄陽宜城人也。”《蜀書十一·向郎傳》:“向郎字巨達,襄陽宜城人也。”《襄陽耆舊記》中龐德公也是“襄陽人”,同期的馬良、向郎均為“襄陽宜城人”。而同時的南陽人黃忠、文聘、韓暨則註明為:“字漢升,南陽人也。”“字仲業,南陽宛人也。”“字公至,南陽堵陽人也。”(均見《三國志》)上述傳記表明,在這一時期,襄陽和南陽是對等的,都是郡,同時,漢水北的鄧城、鄾二縣此時已屬襄陽郡,不論漢水南岸的今隆中地區是否屬江北鄧縣,在此階段,在諸葛亮和陳壽的心目中,已升格為郡且管轄著今隆中地區的襄陽絕對不可能和同為郡並遠離漢水的南陽混為一談的,今隆中更不可能和南陽畫上等號。東晉時的習鑿齒之所以說隆中屬於南陽郡鄧縣,還是為了攀附諸葛亮的“躬耕於南陽”。這在當時的歷史背景下可以理解。正如劉昭《後漢書·注補志序》所言:“加藝文以矯前棄,流書品採自近錄……借南晉之新虛,為東漢之故實。”唐代劉知幾在《史通·雜述篇》也雲:“郡書者,矜其鄉賢,美其邦族,施於本國,頗得流行,置於地方,罕聞愛異。”顏師古注《漢書·地理志》亦云:“或纂述方誌,競為新異,妄有穿鑿,安處附會,頗失其真。”可見,在諸葛亮這個問題上,習鑿齒之《襄陽記》是有“罕聞愛異”和“妄有穿鑿”之嫌的。習鑿齒治史不嚴謹也備受裴松之詬病。裴松之在《三國志·蜀書·董允傳》引用了《襄陽記》的記載後,又說到與《漢晉春秋》說法不同,認為“此二書俱出習氏而不同若此……以此疑習氏之言為不審也。”另在《三國志·魏書·王凌傳》注引中,裴松之評論習鑿齒曰:“疑悉鑿齒所自造者也。”唐代劉知幾在《史通》中點評道:“習鑿齒之徒,皆採為逸事,編諸史籍,疑誤後學,不其甚邪!”劉知幾對這種道聽途說載以為史的做法並不認可。由此可見,“襄陽說”無中生有的行徑並非今天才有啊!


奔流到海不停留


真像是這樣的!諸葛亮準備行李準備出征,一時間心情大好,多喝了幾杯,醉意朦朧中想寫點什麼,於是拿起筆來開始寫出師表。人們都說提筆忘字,又加上多了幾杯,死活想不起來襄怎麼寫了,算了算了,反正離南陽不遠,寫南陽吧!事後後悔了,於是託夢給孫子人,無論如何都要改成襄陽!於是,子子孫孫孫孫子子都在努力這件事情。從襄樊改名襄陽,到改教科書襄陽,然後改草廬對為隆中對,現在就差一步改出師表這個躬耕於襄陽了。大計快完成了,諸葛亮深感欣慰,道一聲,孫子,辛苦了!


強悍小菜鳥


南陽漢宛城遺址全址在今南陽市宛城區境內,清晰明確,不像襄陽連本城地址變遷都說不清楚,更遑論狗屁隆中了,查襄陽地方誌史,自從洗澡池“號曰”隆中後,人們驚奇的發現,阿頭山不見了。當然,這些模糊也為襄陽人渾水摸魚創造了空間。


淯水之陽


劉備守新野,與曹操幹第一仗在博望,請問博望現在在南陽市哪個方向?


用戶14947748124


河南古稱豫州,我們焦作古稱南陽,漢光武劉秀把我們焦作市視為龍興之地,而諸葛亮隱居的地方也叫南陽,我們焦作修武縣境內也有臥龍崗,同志們啊這單單只是巧合嗎?所以我認為諸葛亮就是在我們焦作隱居滴,不服來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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