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大哥沙場打工砸斷手指,發狠心種10畝地,一個人掙錢仨女人花


近日,來到一處叫高嶺村的地方,剛走進村子,一位大哥就眯著眼,頂著刺目陽光看向我們。打了一聲招呼,大哥說:“客來了,看你們面相,咋真生呢,恁是頭一回上來吧?”老王一聽就笑了,說:“通緝犯要是到你們村,只怕還沒進村就被發現了。”大哥也笑著說:“咱村就這十來戶人家,誰家的親戚,只要來過,多少都掛點面兒。你們揹著相機,是來檢查舊房子改造的吧?”

大哥姓付,一聽說他年輕不樂意了,“年輕個屁呢,我都五十好幾了呀,我是68年生的,不信了,身份證掏出來給你看看。”大哥說:自己沒啥本事,以前也就是跟著外村的工頭,到處幹零工,攢了點錢,又借點,給兒子買了一套房子。2014年,妻子害了一場大病,一下子花掉了十幾萬,今年4月份,在附近的採石礦幹活,又砸斷了一根手指,家裡一下子斷了經濟來源。

“這兩年河沙不是不讓挖了,俺們這兒有本事的人都開始開山挖石頭,粉碎沙子賣錢,我去給人家幹活。咱不是缺錢花麼?當時我是用一根撬槓,撬底下那小石塊呢,不徐顧,崖上半間房子恁大一塊石頭塌了。別人喊叫我趕緊跑,我怕鋼鉗子埋到裡頭,拽了一把。也該咱命大,大石頭沒有砸住我,碗口恁大一塊山尖子石頭,蹦起來,就那麼準,剛好砸到手指甲上,這跟指頭不中了……”回想起當時的場景,付大哥還是膽戰心驚。


付大哥有一兒一女,兒子在外地上大學,假期實習很少回來。老家是五間土牆瓦房,前一段時間,村裡派了幾個人,把路邊各家各戶牆壁重新糊了泥皮,刷上白色的牆漆。付大哥說:以前沒覺得,現在一刷白,看著咱家房子也不算老瞎,透美。

“俺家我一個人掙錢,仨女人花。”這句話聽得作者不明所以,他又說:“你看啊,俺娃子實習打工,能顧住自己。俺媳婦,換倆心臟瓣膜,現在是啥也幹不成,就能擱家給我做做飯,衣裳都不敢叫她洗。醫生交代了,不能運動。人家別人換個心臟支架,說的是不能劇烈運動,她這倒好,不能運動,你說吃飯算不算運動,走路算不算運動?哎,木法說。還有俺丈母孃,70多了,也是跟著我,她家?娃子們都去打工了,家裡沒人。俺閨女更不用說。”

今年傷了手,需要在家靜養,為了增加收入,付大哥一個人種了三家的耕地。指著遠處一大片說:“站到這兒,你能看見的地,都是我種的。那邊嶺上的,不是啊,那是又一個村子了。俺這兒地一點都沒荒,俺家六七畝地,有兩家去山底下住了,他們的地,我也種著呢。哎呀,現在種地多省事呢,機器種,機器收,種麥可以,種藥不中,那還得人收。”


聽說近兩年種決明子不錯,付大哥種了幾畝,妻子拿了一把鐮刀,悄悄到房子後面的地裡割了起來。付大哥帶領我們參觀的時候發現了,臉色一變,虎著臉說:“你趕緊把那鐮扔嘍,醫生都說了你不敢幹活,誰叫你來地裡頭呢?”大嫂割了幾把,擦了一下臉上的汗,笑的很蒼白,就跟她的臉一樣。“我想著真多地,你一個人幹活老使哩慌,我趁莫著,能幹了割兩把,不得勁了就回去歇了。”“不叫你幹,趕緊回去,看看咱媽是不是又上坡了……”

“要說這東西種著也中,我沒有買種子,是在俺村侄子家尋得種子。種這個,不用上化肥,不用打農藥。咱山裡頭莊稼人,不都是靠天吃飯,老天爺叫吃了,種啥都成,不叫收了,種啥也是那鱉孫樣。你別看這籽兒小,沉,你猜猜這一籃有多重?”作者單手提了一下,沒有提起來,付大哥笑了:“一隻手可是不中,這一籃,最少80斤。”

去年的收購價格是1.8元一斤,今年藥材販子還沒有上山,也就不知道收購價格。付大哥捧了一大捧,扭頭對屋裡喊:“你尋個袋子,一會兒給這兄弟裝點捎回去。這東西泡茶喝,人家說能減肥,我不懂,聽人家說的啊。反正泡泡喝著也沒啥怪味,一股青氣,跟茶葉差不多,你們拿點回去嚐嚐。”


付大嫂很快拿了一個麵粉袋子出來了,問付大哥:“你見咱媽了沒有,沒在家呀,也不知道是不是又上坡了?”正說呢,房角水池邊上,一位老太太應了一聲,嘟囔著:“上坡上坡,我要是敢上坡,恁倆還不給我吃了,酸棗核叫雞刨地上了,我撿撿。”本來還想多少抓一點決明子,一看付大嫂拿的麵粉袋子,趕緊拒絕,那半袋子也能裝一二十斤了吧,可不能要。

看我們拒絕,付大哥又鑽到廚房裡,翻了好一陣,找出來一個小籃,裡面是一些牛心柿子:“哎呀,兄弟,到門上就是客,這倆柿子你拿回去嚐嚐,還不老軟,回去放兩天,軟了吃著不澀……” 如果還想了解更多豫西大山裡的風土人情,歡迎關注我們,跟我們一起進山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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