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貨幣的非國家化》有感

從委內瑞拉的石油幣、摩根大通的摩根幣、facebook的libra幣到全球央行積極籌備法定數字貨幣，全球數字貨幣的發展面臨著難得的歷時機遇！

從古代貝殼、黃金、美元、人民幣到比特幣、石油幣、libra，貨幣自由化發展的探索也已經掀起全球熱潮。

但是，如果按照奧地利經濟學派代表、1974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哈耶克在《貨幣的非國家化》這本書中提出的設想，目前幣圈的濫發貨幣，以及技術派對區塊鏈“去中心化”特性的推崇，都只是對哈耶克理念的斷章取義。最有價值的貨幣或數字貨幣還沒有誕生。

為什麼說幣圈、技術派對對哈耶克理論“斷章取義”？在未來貨幣自由競爭時代，哈耶克提出的最有價值的貨幣是什麼樣？在哈耶克構建的最有價值貨幣體系下，商品交易和經濟體系如何運轉？政府、銀行、民營企業等機構各自如何定位？政府如何監管發鈔機構？

一、“幣圈”對哈耶克理論的斷章取義

幣圈、礦圈一些項目打著哈耶克理論的旗號，為“詐騙行為”背書，引發不少“韭菜”的盲目信任。按照哈耶克在《貨幣的非國家化》這本書中提出的理念，糾正一下當前幣圈以下幾個錯誤認知。

錯誤認知一：誰都能發行貨幣/數字貨幣？

雖然哈耶克提出，競爭是市場機制發揮作用的關鍵，貨幣非國家化是貨幣發行制度改革的根本方向，並通過研究指出並論證競爭性貨幣制度的可行性和優越性；但是，他並沒有像幣圈一些人所倡導的那樣“貨幣發行完全自由化”，而是重點強調“由私營銀行發行競爭性的貨幣（即自由貨幣），以取代國家發行壟斷性的貨幣是理想的貨幣發行制度。”這意味著發幣單位至少具有傳統銀行的運營經驗、能力或資質。

過去兩年，在數字貨幣領域，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區塊鏈項目胡亂發“幣”的現象，與哈耶克的這個“由私人銀行發行貨幣”的設想背道而馳。

錯誤認知二：價格大幅波動的比特幣、以太幣能成為貨幣？

目前，比特幣已經被全球熱炒到近1萬美元，其暴漲暴跌的幣價行情，讓人們認識到，比特幣已經淪為過度投機的工具。這樣的投機產品，能擔當起全球最有價值貨幣、貨幣市場”硬通貨”的重任嗎？

顯然，比特幣、以太幣都與哈耶克的觀點不符。哈耶克在《貨幣的非國家化》第八章提出：未來最有價值的貨幣的購買力和價值儘可能地保持“恆定不變”，而且始終與發行之初的價值基本相同，不會大幅升降。

錯誤認知三：貨幣發行自由化強調的是“去中心化“？

不少幣圈項目打著“去中心化“的旗號亂忽悠。實際上，哈耶克在《貨幣的非國家化》這本書中，雖然提出”貨幣發行自由化，私人銀行可以發行貨幣“，但並不等於說“政府不能發行貨幣”，政府仍然可以發行法幣，讓法幣與私人銀行發行的貨幣一同參與市場競爭。

最重要的是，哈耶克在這本書中大篇幅地論證的是一個全新的貨幣定價體系，即“物價指數體系“，這也是全書最有價值的一個概念。這個定價體系完全顛覆了全球央行現有的貨幣定價體系。

二、最有價值的貨幣什麼樣？

貨幣歷史發展到今天，經歷了從“金本位制度”（各國貨幣都以黃金為兌換根本），到佈雷頓森林體系下”以美元代替黃金進行跨國交易結算“，再到目前全球所有央行發行的法幣基本以國家信用為背書，即信用貨幣時代。

當前，不同國家的法幣定價機制各有不同。

1、美元

美元指數（USDollar Index&reg，即USDX），是綜合反映美元在國際外匯市場的匯率情況的指標，用來衡量美元對一攬子貨幣的匯率變化程度。它通過計算美元和對選定的一攬子貨幣的綜合的變化率，來衡量美元的強弱程度，從而間接反映美國的出口競爭能力和進口成本的變動情況。

USDX期貨的計算原則是以全球各主要國家與美國之間的貿易結算量為基礎，以加權的方式計算出美元的整體強弱程度，並以100點為強弱分界線。在1999年1月1日歐元推出後，這個期貨合約的標的物進行了調整，從10個國家減少為6個國家，歐元也一躍成為了最重要、權重最大的貨幣，其所佔權重達到57.6%，因此，歐元的波動對USDX的強弱影響最大。

每個幣種佔美元指數的權重都不同（%）：歐元57.6、日元13.6、英鎊11.9、加拿大元9.1、瑞典克朗4.2、瑞士法郎3.6。

美元指數上漲，說明美元與其他貨幣的比價上漲也就是說美元升值，那麼國際上主要的商品都是以美元計價，那麼所對應的商品價格應該下跌的。美元升值對本國的整個經濟有好處，提升本國貨幣的價值，增加購買力。但對一些行業也有衝擊，比如說，出口行業，貨幣升值會提高出口商品的價格，因此對一些公司的出口商品有影響。若美指下跌，則相反。（摘自百度百科）

2、人民幣

人民幣匯率機制改革一直是我國深化金融改革的關鍵性課題。我國人民幣匯率形成機制被公認經歷了三次重大的跨越式改革。1994年匯率並軌，我國就確立了以市場供求為基礎的、有管理的浮動匯率制度。1994年1月1日是中國國務院決定改革現行匯率制度、實行人民幣匯率並軌第一天，在北京貴友大廈外匯兌換處，外匯牌價表上顯示100 美元買價為人民幣867.83 元。

讓市場供求在匯率形成中發揮越來越大的作用，是人民幣匯率形成機制改革既定的方向。2015年8月11日,人民幣匯率形成市場化又邁出了關鍵一步。它優化了人民幣匯率中間價的形成機制，脫鉤“美元“，以“一攬子貨幣”為基礎進行定價。

目前人民幣對美元匯率中間價的形成方式是:中國外匯交易中心於每日銀行間外匯市場開盤前向所有銀行間外匯市場做市商詢價，並將全部做市商報價作為人民幣對美元匯率中間價的計算樣本，去掉最高和最低報價後，將剩餘做市商報價加權平均，得到當日人民幣對美元匯率中間價，權重由中國外匯交易中心根據報價方在銀行間外匯市場的交易量及報價情況等指標綜合確定。（摘自百度百科）

3、最有價值的貨幣——達克特（ducal）

不同於美元、人民幣等全球各國的貨幣指數，哈耶克在《貨幣的非國家化》第八章把“未來最有價值貨幣的貨幣單位”叫作“達克特（ducal）”，並且它可以被註冊為一個專有商標。

達克特（ducal）以一組原材料的價格、農業部門出產的糧食或某種標準化的工業半成品的價格，作為商品準備本位制（commodity reserve standard）（也稱為”物價指數本位制”）的基礎。【摘自《貨幣的非國家化》2019年版本-P74-75，海南出版社，姚中秋譯】

這種貨幣有利於保持各種經濟的穩定。尤其是在更大地區範圍內，人們普遍同意以某組商品的批發價格作為保持穩定的通貨的本位。

從理想角度看，這樣一種本位，應當以所有重要生產要素為基準，包括土地和勞動。但土地和勞動不大可能有一個普遍的有形的衡量單位，能推導出某種清晰的市場價格，因此只能將某種可行的國際性單位侷限於在國際商品交易所交易的那些商品。

要使用的批發價格的加權指數，必須以大量——大約三四十種——在國際市場上交易的原材料和視頻的牌價為基準，並按照其在商品交易所交割的數量進行加權。權重也將隨著交易的相對數量的變動而調整，以保證“一攬子商品“的總價值前後相等。

不同發鈔行據此發行不同的通貨，並保持大體穩定的兌換率。他們會不斷嘗試，並調整“一攬子商品“的組成，以保證自己發行的貨幣所衡量的商品價格保持穩定。

摘自《貨幣的非國家化》2019年版本-P56，海南出版社，姚中秋譯

特別提示：為了應對商品價格變化與兌換率的快速變化，需要利用計算機技術進行實時計算。

三、銀行怎麼發行達克特（ducal）”？

哈耶克在《貨幣的非國家化》一書中指出：在貨幣自由競爭時代，發行具有明顯差異的、由不同貨幣單位構成的鈔票的多家發鈔行，必然會展開競爭，以爭取擴大自己所提供的貸款或銷售的數量。

在這樣的競爭格局下，僅僅是獲取利潤的動機本身，就能形成一種比現有通貨膨脹嚴重的貨幣更好的貨幣，以免貨幣的大幅貶值，從而形成一種價值穩定的、受到用戶認可的貨幣；市場也將淘汰那些沒有競爭力的貨幣和發鈔行。

假如在未來法律允許情況下，每家銀行可以發行無息流通券或鈔票，並可以開立往來支票賬戶，其單位是達克特（ducal）。

這些流通券或鈔票及其等價的賬面信用，將通過短期貸款或與其他貨幣兌換而流入公眾手中。（在櫃檯或拍賣）銷售是新貨幣發行的主要途徑，在正常的鈔票市場建立起來後，通過正常的銀行業務即短期貸款，即可開展日常的發鈔業務。【摘自《貨幣的非國家化》2019年版本-P38，海南出版社，姚中秋譯】

最初，發鈔行可以以不是很高的成本對它所發行的貨幣保持100%的現金準備，並把所獲得的溢價不受限制地投放於一般銀行業務中。

達克特最初出售時的價格的真實價值，將作為該發鈔行竭力保持恆定的一個標準。

為了保持競爭力，發鈔銀行必須要保持幣值穩定。如果政府發行的法定貨幣的真實價值不斷縮水，達克特的溢價會上升，市場對達克特的需求將迅速增加，提供同樣穩定但名稱不同的鈔票的競爭銀行也將出現。

發鈔銀行如何保持達克特（ducal）的幣值穩定？

為了實現其宣稱的保持貨幣購買力穩定的目標，即保持所發通貨與某種商品的特定組合的比例，達克特（ducal）的發行數量就應當及時調整，以抑制價格總水平的上升或下降。

發鈔銀行可以運用兩種辦法改變其發行達克特（ducal）的總量：可以以其他通貨（證券及其他商品）為工具出售或回購其發行的通貨，也可以收縮或擴張其放貸活動。為了保留對達克特（ducal）的控制權，發鈔行不得不把自己的信貸僅限於短期合約，只要減少或暫時中止新的信貸活動，僅貸款人陸續償還哪些以前發放的貸款，就會使發鈔總量迅速減少。【摘自《貨幣的非國家化》2019年版本-P55，海南出版社，姚中秋譯】

為了確保達克特（ducal）的價值恆定，發鈔行必須記住一點：永遠不要將發行總量增加到某一水平之上，在這一水平，公眾無須增加它的支出——從而推升以其所表示的諸多商品的價格——即可持有它；也絕不能將其總量壓縮到某一水平制下，在這一水平，公眾持有它而不會減少對它的支出，從而壓低商品價格。

只要發鈔行能夠成功保持貨幣價值的穩定，人們就不會擔心，公眾對其需求會突然大幅減少（即使競爭者可能會搶掉其相當大的流通份額）。

一旦發生通貨膨脹，相對於其他貨幣，達克特（ducal）會大幅升值，為了保持幣值穩定，發鈔行會溢價（高得多的兌換率）回購達克特（ducal），這意味著，它不得不迅速撤出大量投資。因此，這些投資最初就必須非常謹慎地挑選，從而在公眾對該貨幣的需求急劇增長時不至於出現暴漲。【摘自《貨幣的非國家化》2019年版本-P41，海南出版社，姚中秋譯】

尋找某種具備充足資金履行義務以保證幣值穩定的投資，是相當困難的難題，對於這些發鈔行來說，他們面臨的問題與現有銀行家面臨的難題並不同：所有以它發行的貨幣放出的貸款，都屬於穩定資產。讓人困惑的賬目問題基本就不存在了。

這樣的發鈔行已發行的鈔票和存款，不會用其他價值單位來表示這些債務的，它自己決定該貨幣單位的價值，以該單位記錄自己的債務、債權和賬目。

四、貨幣發行市場化將如何改變現有市場經濟體系？

1、不再會有普遍的價格上漲或價格下跌，即通貨膨脹或通貨緊縮

在貨幣自由發行時代，為了保持競爭力，發鈔行會不斷調整貨幣供應量，使貨幣價值與掛鉤的一攬子商品的價值始終保持穩定。這也迫使其他發行貨幣不太慎重的發鈔行停止投機取巧，任其貨幣暴漲暴跌。【摘自《貨幣的非國家化》2019年版本-P102，海南出版社，姚中秋譯】

2、不再有固定匯率

哈耶克認為，未來，利率政策可能完全消失。利率和其他商品的價格一樣，反映影響貸款供需的種種條件的總體影響，這是任何機構無法得知的。“利率應當被作為政策工具使用“這種想法是完全錯誤。因為只要完全的市場競爭才能考慮到決定利率時必須予以考慮的額所有因素。【摘自《貨幣的非國家化》2019年版本-P117，海南出版社，姚中秋譯】

總體來看，所有發鈔行發放的投資性貸款的總和，如果要想不推動價格水平上漲，那就不能超過當期的儲蓄總額。發過來說，要想不壓低價格水平，就一定不能少於當期儲蓄總額。

貨幣的增長數量不能超過伴隨產量不斷增長而出現的總需求增加所需要的數量。這樣，就能夠確保儲蓄與投資的協調一致。從而化解當前金融市場諸多痼疾，如通貨膨脹、金融投資與實體經濟脫鉤等。

3、不再有國際收支平衡問題

在哈耶克看來，國際收支平衡問題是每個國家各有一套自己的貨幣才形成的。在貨幣發行競爭時代，以原材料的價格作為商品準備本位制（commodity reserve standard）(也稱為“物價指數本位制“)的貨幣定價體系下，跨國交易結算以幣價穩定的物價指數本位制進行結算，國際收支平衡問題就不存在了。【摘自《貨幣的非國家化》2019年版本-P113，海南出版社，姚中秋譯】

五、貨幣發行競爭時代，如何監管發鈔行？

1、政府為貨幣發行市場化提供相關政策支持

貨幣發行市場化必然會對現行貨幣體系造成巨大沖擊，必須要獲得政府支持才可能成功。富有遠見的政府可以先從某些局部地區開始嘗試。

2、相關法律法規的制訂

發鈔行作為獨立的、自負盈虧的企業進行運營。只有法治完善的營商環境才能確保發鈔行的經營目標與公眾利益相一致。

政府可以為發鈔行制訂許多法定義務，比如在未來法律允許情況下，每家銀行可以發行無息流通券或鈔票；或者，當持有人提出贖回這些鈔票或存款，可以根據持有人的愛好，每達克特（ducal）兌換5瑞士法郎或5德國馬克或2美元或12人民幣。這種贖回價值只是一種保底價，達克特的價值不可能下跌到這個水平制下，為了擴大使用量，銀行會同時宣佈，努力調整達克特（ducal）的數量，使他們的購買力盡可能地保持恆定不變。如此等等的法律條款。【摘自《貨幣的非國家化》2019年版本-P37，海南出版社，姚中秋譯】

3、充分的開：一千隻獵狗（新聞信息公媒體的輿論監督）

藉助新聞媒體和貨幣交易所的嚴密監管，發鈔行之間的競爭將變得非常激烈。使用哪種貨幣訂立合同、開立賬戶，對於企業來說，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決策，因此，金融報刊上每天都會提供無所不包的信息，而發鈔行也不得不向公眾提供信息。

在市場經濟環境中，媒體及時嚴格的輿論監督以保證信息的充分公開透明，是市場機制良好運轉的關鍵環節。如果哪位銀行家沒有及時作出反應以確保貨幣的價值平穩，會有上千只獵狗撲上去撕咬這位銀行家。媒體可能每天會刊登一張表，不僅反映各種貨幣之間的兌換率，也註明每種貨幣的現有價值，及其價值與已經公開的、用商品衡量的價值標準相便宜的水平。如下表所示。（每種鈔票後面跟的是發鈔機構的大寫字母縮寫）【摘自《貨幣的非國家化》2019年版本-P46，海南出版社，姚中秋譯】

摘自《貨幣的非國家化》2019年版本- P46，海南出版社，姚中秋譯

六、貨幣發行自由化的幾個反思

哈耶克的貨幣理論雖然受到熱議，卻一直沒有受到主流貨幣界的推崇，也沒有獲得政府支持，而且也有諸多爭議。比如，美國曆史上，曾經嘗試過私人銀行發行貨幣，但最後沒有成功；或者如黃金等實物貨幣一樣，容易造成其他問題。

歷史上，曾經有過的貨幣私人發行的嘗試：

1、中國歷史上

是否允許民間私鑄貨幣，中國歷史上多有爭論、政策搖擺不定。有時官府允許私鑄，以彌補當時流通貨幣之不足，但更多時候，出於防止非官定貨幣衝擊官府鑄幣收益，或私鑄多導致通脹，官府會通過各種手段打擊非官定貨幣，但效果不一定明顯；有時因政局動盪、國力衰弱，對私鑄和外來貨幣只好聽之任之。

歷史上，面對官府惡錢氾濫、私鑄猖獗、通脹嚴重的困境，有時官府會限制金屬鑄幣的流通，推動或認可谷帛等實物貨幣的廣泛使用。這一方面可打擊金屬幣私鑄；另一方面，通過降低經濟的貨幣化程度，減少鑄幣流通數量，可抑制高通脹。西漢元帝時，因漢武帝之後日益氾濫的私鑄問題，官府減少鑄錢，谷帛的貨幣地位提高，貢禹等大臣甚至主張租稅只用谷帛繳納。東晉桓溫執政（公元347年）後，因地方豪族私鑄銅錢，朝廷允許將布帛切成不同大小來使用，大大提升了布帛的支付功能。東晉桓玄攻下建康、把持朝政後（公元402年），也允許實物貨幣流通，甚至主張正式廢錢幣用谷帛，但因大臣反對而作罷。

然而，實物貨幣畢竟使用不便，且民間可通過浸溼穀物、攤薄絹布來牟利，實物貨幣只在特殊時期暫時流通，難以持久，更無法作為主要的流通手段。除上述措施外，官府還用其他手段應對非官定貨幣的衝擊。例如，清末朝廷通過印花稅來限制民間錢莊、票號等發行的私票。

應該指出，在政局動盪、國力衰微時，幣制往往較為混亂，官府無暇、無力對非官定貨幣進行嚴格限制和打擊，這也是非官定貨幣興起的重要原因之一。（摘自《新金融評論》第33期《中國歷史上非官定貨幣的衝擊、原因及啟示》，文/中國人民銀行貨幣金銀局局長王信 ）

2、歐美歷史上

在美國，相當於央行的美國聯邦儲備系統（即美聯儲）並不是一個政府機構，而是一個半獨立性機構，是現今世界上少數不完全受政府控制的央行之一。

美聯儲採用的是聯邦政府機構加私營機構的雙重組織結構。美聯儲由設在華盛頓的聯邦儲備局和分佈在美國各地區的12個聯邦儲備銀行組成。雖然聯邦儲備局是美國聯邦政府的一部分，但12家聯邦儲備銀行不屬於聯邦政府機構，而是非營利性私營組織。聯邦儲備銀行不同於一般的私營組織，不以營利為目的，而與聯邦儲備局一起承擔美國中央銀行的公共職能，其主要的貨幣政策由聯邦儲備局委員和聯邦儲備銀行的主席共同參與制定。這樣的設計就使得貨幣政策不是完全集中於聯邦政府之手，而是由政府和私營部門共同制定。

美元，是由12傢俬有的聯邦儲備銀行共同發行的，為它背書的並不是直接的收稅權，而是其銀行的自有資產，包括持有的美國政府債券。英鎊的發行也是類似的方式。

由於具有嚴格的貨幣發行機制，所以美元是全球幣值比較穩定的貨幣之一。

七、探索才剛剛開始

在貨幣發行市場化的金融制度大變革中，哈耶克呼籲有志人才和具有敏銳意識的銀行家們儘早開始試驗，探索一條化解金融危機和經濟蕭條的有效路徑。

面對“貨幣自由發行”這一顛覆性課題，全球金融業不僅僅如哈耶克所說的“還有很多研究工作要做”，而且還面臨著許多基礎科學技術方面的挑戰，如數字貨幣底層技術——區塊鏈還面臨著每秒僅10多筆的交易瓶頸、跨鏈、安全等技術難題。

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只有邁開步子嘗試，才能走出一條路。

參考文獻：

1.《貨幣的非國家化》2019年版本- P46，海南出版社，姚中秋譯

2.（《中國歷史上非官定貨幣的衝擊、原因及啟示》，文/中國人民銀行貨幣金銀局局長王信,《新金融評論》第3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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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BT讀書會】第二期：解讀《貨幣的非國家化》

11月8日，【OBT讀書會】第二期，特別邀請金融人士專業解讀哈耶克經典名著《貨幣的非國家化》，腦洞大開、一起深入思考未來金融業變革，一起探尋前沿金融科技變革趨勢！

主辦單位：OBT商業科技觀察

協辦單位：海南出版社

活動時間：2019.11.15（週五）14：00-17：00

活動地點：北京.朝陽路輔路24h齒輪廠.秀谷咖啡館(傳媒大學地鐵站B口出北行999米)

活動亮點

金融專家面對面解讀、交流

深入探討數字貨幣價值、未來數字貨幣發行機制、法定數字貨幣如何定位、如何監管數字貨幣？

分享內容：

1.哈耶克在《貨幣的非國家化》如何看待法幣，如何定義競爭性貨幣、私人貨幣？

2.為什麼說“幣圈”對哈耶克理論斷章取義？

3.未來，什麼樣的貨幣最有價值？

4.如果貨幣自由競爭，未來如何定位法定數字貨幣？

5.未來政府、銀行如何發行貨幣？

6.政府如何監管發行貨幣機構、數字貨幣？

擬邀嘉賓：

《貨幣的非國家化》譯者 姚中秋

包商銀行渠道負責人王雙洋

活動日程

14：00-14：30 開始簽到

14：30-14：35 主持人開場

14：35-15：20 專家分享

15：20-15：40 特邀嘉賓分享

15：40-16：00 特邀嘉賓分享

16：00-16：30 作者、嘉賓、聽眾互動交流

16：30-17：00 茶歇、交流

17：00 活動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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