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王熙鳳悲劇的根源(原創)

《三國演義》裡諸葛亮說過一句話: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諸葛亮是歷史上有名的政治家和軍事家,一代奇才,心懷一統天下的壯志。遺憾的是他功虧一簣,未能伐魏成功就去世了,後人嘆惋他“出師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淚滿襟。”

《紅樓夢》裡的王熙鳳其實也是如此。《紅樓夢》最主要的兩個人物,男的是賈寶玉,女的是王熙鳳。賈寶玉那條故事線主要是講愛情、唯美、青春等主題,而王熙鳳這條故事線則更多是人情、家族、利益紛爭、勾心鬥角。

王熙鳳在太虛幻境判詞冊子上的形象描寫是冰山上的一隻雌鳳——這是作者給她的定義,也是老天爺給她的人設。王熙鳳確實是人中龍鳳,“模樣又極標緻,言談又爽利,心機又極深細,竟是個男人萬不及一的。”

什麼是王熙鳳悲劇的根源(原創)

王熙鳳外貌“如神妃仙子”,賈瑞寧可賭上性命也要想法一親芳澤。若賭口齒,十個會說話的男人也說她不過,連說書的女先兒也佩服她。而且“少說有一萬個心眼子”。秦可卿說她是“脂粉隊裡的英雄,連那些束帶頂冠的男子也不能過”。她本身也是四大家族王家的千金小姐,可以說各個方面,她都是老天的寵兒。

每個先天條件優越的人都是自命不凡的,總是希望能利用自己的優越條件換取比別人更好的人生體驗。鳳姐也不例外。

鳳姐嫁到了榮國府,給賈璉作夫人。這是一樁門當戶對的婚姻,賈璉雖然不愛讀書,但是日後有襲爵的可能,為人也還算能幹,本質也還不壞,跟同樣不讀書而善於家務的鳳姐算是比較般配的,所以鳳姐對這樁婚姻應該還是滿意的。她與賈璉情投意合,照顧賈璉的奶媽,關心照應賈璉的出差。她在榮國府作管理家務的少奶奶,也是盡心盡力,對長輩也非常孝順,至少賈母和王夫人還是很喜歡她的。

什麼是王熙鳳悲劇的根源(原創)

當然,在理家的過程中,鳳姐也確實得罪了不少人,尤其是下人。賈家的家風是寬厚待下,但王家似乎不是,大家都說鳳姐“臉酸心硬,一時惱了,不認人的”,周瑞家的也私下抱怨她對下人太苛。其實鳳姐的很多管理理念在今天看來就是遵守規則、分工明確,公事公辦,只不過在古代多數是粗放管理,人員素質差,大家散漫慣了,自然會有抱怨。加上鳳姐本身沒有文化,理論水平不高,全憑自己的管理天分和暴力手段,可是平兒也評價這些賈府下人是“眼裡沒人,心術厲害”得空就要為難鳳姐一下,與其說下人們怕鳳姐,不如說鳳姐也怕他們。所以這些雷厲風行的手段似乎也確實不可或缺。至於這些人,得罪也是必然,然而只要鳳姐的地位不變,這些下人終究不能把她怎麼樣。

鳳姐一直給讀者一個貪財的印象,她為了掙三千兩銀子,毀了張金哥的婚姻,導致有情人雙雙自盡。她為了多得利錢,把發給下人和姨娘的月錢挪用去放高利貸。她幫著賈璉向鴛鴦借當,必要分一杯羹,大家給她過生日湊份子,她連兩個窮姨娘也不放過,而且花不完的份子錢也都被她自己昧下了。據趙姨娘說,這一份傢俬都叫鳳姐搬去孃家了。可是鳳姐又嫌賈家窮,說把孃家地縫子掃掃就夠賈家過一輩子的。

那麼到底誰說的話是真的呢?王家處於政治上升期,肯定比賈家有錢,但是鳳姐也一樣貪財。其實鳳姐貪的不是財,而是錢財給自己帶來的滿足感和成就感。管理榮國府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僅僅是出於作媳婦的孝心,鳳姐未必肯做,更多還是權力給自己慾望的滿足。“鳳姐見自己威重令行,心中十分得意”。這是書裡其他人物都不曾有的特點和慾望。

什麼是王熙鳳悲劇的根源(原創)

黛玉誇理家的探春“乖”,因為有理家大權的人“就早作起威福來了”。作威作福的人是誰呢?肯定有鳳姐一個。這威福可能是貪汙受賄的機會,也可能是眾人趨奉的享受。

鳳姐主持了秦可卿喪禮,老尼道:“這點子事,在別人眼前就忙的不知怎麼樣,若是奶奶跟前,再添上些也不勾奶奶一發揮的。”

一番話奉承得鳳姐越發受用,也不顧勞乏,更攀談起來。

鳳姐喜歡這種被長輩讚許,被下人追捧的感受,要想維持這種感受,就必須牢牢把握權力,要想把握權力,就必須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賈家上下人等都是好享受,安富尊榮的,所以花錢如流水,但是男子都不爭氣,沒有開源節流的渠道,元春封妃後,太監又時常來打秋風,開口就是幾千兩銀子,都是有去無回的。鳳姐又不肯把財政困難彙報給賈母王夫人顯得自己沒本事,於是她就利用一切渠道賺錢來維持這個家。

破壞張金哥婚事這種事她做了不止一次,這是大頭。連賈芸送點冰片麝香之類的端午節用品給鳳姐行賄,也是見效——因為鳳姐大錢小錢都要省。

有人說鳳姐當家是為了貪財,也許早先鳳姐確實能貪到一些財,但是越到後期,她已經開始當賣自己的自鳴鐘和金項圈來補窟窿了。倒不是說她有多麼大公無私,而是她對這個苦心經營的家確實有感情,而且也確實不想放棄權柄。如果被眾人恥笑自己沒本事維持這個家,這是鳳姐的虛榮心所接受不了的。

穿衣打扮,鳳姐要最出色;集體聚會,她要做眾人的關注焦點;家族大事,她要成為女眷中最重要的掌權人。鳳姐的虛榮心勝過了《紅樓夢》裡其他所有女性。這虛榮心要得到滿足就必須有足夠的權勢和地位來依靠。錢財也只是滿足虛榮的一種必要手段罷了。

虛榮心的滿足不僅表現在對權勢的貪圖,也有對丈夫的掌控。鳳姐所處的時代,女性是不可也不必獨佔丈夫的。但是鳳姐自幼是被當作男兒教養的,這就使得它比別的大家閨秀少了幾分溫良恭讓。她不喜歡與別人分享她的丈夫,她像男人一樣,要獨佔自己的配偶。她把丈夫的通房丫頭都趕走,只留下自己的心腹平兒,還一年只許他們在一起一兩次。後來還想方設法整死了賈璉的愛妾尤二姐。

什麼是王熙鳳悲劇的根源(原創)

賈璉對鳳姐不是攀龍附鳳的好對象,才幹也無過人處,他的好處除了外在和家世,更多是從小一處長大的情投意合,以及對鳳姐的炫才的寬容。在外人眼中,賈璉是“不好讀書,於世路上好言談機變去得”,只是自從娶了鳳姐,“倒退了一射之地”。在舊時代,能允許妻子比自己能幹、比自己更搶風頭的男人是不多的。對於女強人來說,這樣的男人是稀缺資源,需要珍惜。

興兒向尤二姐介紹家裡情況時說“奶奶的心腹我們不敢惹,爺的心腹奶奶的就敢惹”——這當然是因為鳳姐很厲害,在家攬權,又受寵於賈母,所以養成說一不二的習慣,敢打敢罵的潑婦脾氣。但是細想來,在那個時代,女人掌權無非是替男人當家,所以鳳姐協理了寧國府要向賈璉表功,要給寶釵辦生日也要徵詢賈璉意見——男尊女卑的禮是不能錯的。賈璉好歹也是大少爺出身,肯怕鳳姐,除了性格因素,也有愛情因素。

賈珍說從小看鳳姐“玩笑著就有殺伐決斷”,平兒也自稱是與鴛鴦襲人等賈府丫鬟一起長大的,可見鳳姐自幼與賈家來往密切,她與賈璉也可算是青梅竹馬了。漂亮聰明,潑辣能幹的鳳姐,賈璉怎會不愛呢?怕老婆是中國男人的一樂,怕,其實就是愛。而心機深的女人也會把男人對自己的愛當作一條鞭子用來驅使男人。“我願做一隻小羊,跟在她身旁。我願她拿著細細的皮鞭,不斷輕輕打在我身上。”——這是中國式的情話。

夫妻能恩愛共處,最關鍵是要滿足對方的需求底線。鳳姐的需求底線是虛榮心,賈璉滿足了。

什麼是王熙鳳悲劇的根源(原創)

那麼賈璉的需求底線是什麼呢?是xing。

賈府爺們中出名的色鬼除了賈璉,還有賈赦、賈珍和賈蓉,以及後來的薛蟠。這幾位都是不愛讀書的貴族子弟,文化缺失的人精神會比較空虛,有了錢財,要想追求人生樂趣,無非就是吃喝嫖賭,賈璉也不例外。在賈府,吃喝已經吃不出什麼新花樣了,賭博賈璉似乎興趣也不大,所以只剩下了嫖。

賈赦、賈珍和薛蟠都是家中長子,自幼都是被寵溺慣壞了的,賈蓉雖然常受父親嚴厲管教,但是父子年齡接近,在好色上二人更多是默契嫖友關係。所以這幾個人都是色得任性、無法無天。

賈璉的情形卻不同。他沒有被寵壞,也不贊成父親的不良行為。他的好色與其說是道德敗壞,不如說是生理性的性亢進。書中這種因為生理因素而有淫蕩傾向的除了賈璉,還有就是秦可卿。但秦可卿不幸身為女子,不能名目張膽出去嫖,只能通過亂倫的方式,最後也是“淫喪天香樓”的結局。

而賈璉所處的時代對男子的性亂天然持有寬容放縱的態度,何況賈璉既富且貴,於是他總想在這方面自我放飛一下。巧姐出水痘,大家齋戒,鳳姐叫賈璉搬去書房住,而賈璉是“只離了鳳姐便要生事,獨寢了兩夜便十分難熬”,所以他又是找多姑娘偷情,又是找清俊小廝出火。即便是平常日子睡個午覺,也要與忙裡偷閒的鳳姐雲雨一番。可見此人是不可一日無性。但他不像父親和賈珍父子那樣糟蹋黃花閨女,他偷情的多是已婚婦女。看中了未婚失節的尤二姐,也是想要認真娶回家,並非玩弄。應該說,賈璉本質不壞。

xing是賈璉人生最大的樂趣,可能也是他唯一的愛好。滿足他的xingyu便是他要求的人生底線,或者說,這是他評價女人的最重要標準。

多姑娘淫蕩無恥,卻因為床技了得而成為他的女神(原話是“你就是娘娘,我哪裡管什麼娘娘”),他主動送上門,她家的蘆蓆土炕勝過自家的繡帳香衾。

鮑二家的只是個三門上當差的小媳婦,因為肯與他偷情,便被他當作女主人一樣,可以在後戲中說女主人是非,也不為越禮。

尤二是名聲不好的寧府小姨,只因溫柔標緻有風情,也被賈璉當作正式夫人娶回門。

秋桐是賈赦賞給他的通房丫頭,因為夠風騷新鮮,與他乾柴烈火,竟也壓倒了尤二,連鳳姐和平兒也不放在眼裡。

總之,誰能滿足璉二爺的慾望,誰就牢牢掌握了璉二爺的心。

什麼是王熙鳳悲劇的根源(原創)

鳳姐起初在這方面也是頗下功夫,即便是已經有了女兒,午睡時也要陪賈璉恩愛一番。賈璉送黛玉回蘇州,鳳姐晚上也是寂寞難耐,只得胡亂睡下。那時還沒有協理寧國府,也沒有建造大觀園,鳳姐的精力旺盛,掌控賈璉並不難。等到有了大觀園之後,鳳姐的精力就有點顧不過來了。而且賈璉對女人在床上的要求也不是鳳姐這個大家閨秀所做得來的。

第二十三回,賈璉道:“只是昨兒晚上,我不過是要改個樣子,你就扭手扭腳的。”

此時二人的不和諧已經初露端倪。

鳳姐自命不凡,既要做客廳裡的貴婦,也要做臥室裡的蕩婦,並且絕對不要其他女人來幫忙分擔。繁瑣的家務消耗了她的精力,使得她無暇滿足和討好丈夫,但是她的虛榮心好勝心又絕不允許丈夫與別的女性有染,她對賈璉看得極嚴,即便是去寧府吃賈敬壽筵,一邊看戲,一邊還要盯著樓下賈璉的動向。送賈璉去蘇州,還要叮囑小廝們別勾引他認識混賬老婆。“凡丫頭們二爺多看一眼,他有本事當著爺打個爛羊頭”。

所以,到鳳姐生日捉姦時,她在賈璉眼中已經成了閻王老婆。到了後來鳳姐小產得了血崩,賈璉就更有了另娶的打算。他娶尤二姐時也是承諾等鳳姐一死就扶正尤二。一對青梅竹馬的恩愛夫妻到了這個地步,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

根據脂批和判詞的暗示,八十回之後賈璉還有休妻的行為,那時的鳳姐只能“哭向金陵事更哀”了。

什麼是王熙鳳悲劇的根源(原創)

如果說鳳姐要完成的是一份人生答卷,那麼只能說,她過分關注附加題,而在基礎分上失分太多。作為賈府的媳婦,最重要的不是才幹甚至不是孝順,而是生兒子。

鳳姐的姑媽王夫人和妯娌李紈都不是聰明會持家的人,但是她們都生了兒子,所以可以理直氣壯地享受賈府供養,並且得到賈母的尊重和照顧。

而鳳姐是自幼有著男人心性,從未把自己當作弱者看待過,她以為自己有用不完的精力,她有天分、有美貌,有賈母的寵愛,又霸佔了丈夫的床幃,那麼生兒子肯定是遲早的事。她把精力主要花費在弄權和享樂上,得罪了不少人,又弄壞了自己的身子。好不容易懷上一個兒子,還累得流產,得不償失。

對婆家而言,一個失去了生育能力的兒媳就失去了利用價值,這是那個年代的理。

對賈璉而言,一個不能滿足自己床第之歡的老婆就是多餘的,他的愛情必須靠性來維繫,這是他的情。

此時的鳳姐還有賈母的庇護和孃家的勢力,一旦賈母去世,王家政治失勢,賈璉立刻可以對她棄如敝屣。

根據脂批,八十回後有“王熙鳳知命強英雄”的情節。大概是鳳姐在王家敗落、賈母去世後,失歡於丈夫和公婆,結果牆倒眾人推,昔日得罪的小人紛紛落井下石。鳳姐最後窮途末路,明白自己命運不濟,大勢已去,但依然要逞強,以英雄姿態悲壯收場,說白了就是到死都不會放棄自己的虛榮心。

一個人要想取得過人的成就需要三個條件:一是天分,二是機遇(或者說是運氣),三是健康。這三個條件,缺一不可。有多少優秀的企業家政治家苦心經營一輩子,卻因為健康原因,倒在了終點線之前。

武則天最後能戰勝所有後妃,甚至登基稱帝,除了能力和機遇,最重要就是身體素質好。她為李治生了五個孩子,旺盛的精力是她稱霸的本錢,為了集中更多精力在朝政上,她不惜送自己的姐姐和外甥女給丈夫做情婦,一來籠絡了丈夫,二來自己可以騰出更多時間精力去追求自己的政治理想。清朝的孝莊太后和慈禧太后最終能垂簾聽政,也是因為她們生育了皇帝唯一的兒子。生兒子,實在是舊時代女性上位最有力也是唯一的途徑。

相傳慈禧原本身體素質不好,月經不調,她主動向皇帝要求找太醫給自己調理,結果不但調理好了身體,還生下了咸豐唯一的兒子。而且慈禧心態極好,即便是面對大清朝內憂外患一個爛攤子,也是沾枕頭就睡。一天五頓飯,早中晚外加加餐也不是擺樣子,每頓都能吃得暢快淋漓。這大概就是慈禧長壽的根本原因所在。

而鳳姐呢?即便是在健康的時候,忙了半天,午飯一桌子菜也不過略動了幾樣。廉頗老矣,尚能飯否?一個人的食慾與他的健康狀態密切相關,鳳姐顯然不是個壯實的人。而且鳳姐平時睡覺多夢,可卿託夢給她,她還夢見過與人奪錦,可見睡眠不是太好,小產恢復期也不能踏實睡,“自恃強壯,雖不出門,然籌劃計算,想起什麼事來,便命平兒去回王夫人,任人諫勸,他只不聽”。辦完秦可卿喪事,因為被老尼姑奉承得高興,就不顧勞乏不去休息,與之攀談到深夜。原著說“鳳姐稟賦氣血不足,兼年幼不知保養,平生爭強鬥智,心力更虧,故雖系小月,竟著實虧虛下來”。這就是說,鳳姐雖自恃強壯,但是實際情況是她稟賦氣血不足且年幼不知保養。可見她對自己的身體狀況也缺乏客觀認識,過分透支體能。不愛自己的人,老天爺也不會愛她。

什麼是王熙鳳悲劇的根源(原創)

應該說,要成就鳳姐的野心和需求,她的能力和機遇都是有的,但是老天並沒有給她一個成就她野心和慾望的健壯身體。以她略比別人氣壯的弱女子體質,雖然不算“花為腸肚,雪作肌膚”,但要應付這一大家子人事,還要力挽狂瀾維持朽木將枯的榮國府的體面,本身就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太耗費精力,此外她還給自己加碼,要打小三、生兒子,還要包攬閒事,給別人幫忙。這一切都靠她自己扛,決不假手他人,而且樣樣都要做好,生怕給人看笑話。其實就算這一切都完成了,她能得到的也不過是別人的幾句讚美,至於權力和錢財則未必能多多少,可是她把這些看得比性命還重要,這是鳳姐的痴處。

在這樣的生理心理雙重壓力之下,鳳姐的事業、愛情和身體都垮了,她樣樣都想做好,樣樣都想贏,結果滿盤皆輸。她有一顆梟雄的心,奈何身體卻是弱女子,而且不懂得保養。她有的是機關算盡的小聰明,卻沒有權衡利弊的大智慧,寸土不讓地與命運抗爭,因為不肯舍,所以無所得。

當然,從今天角度來看,妻子要求丈夫忠貞不二也是無可厚非,只是王熙鳳所處的封建時代不允許她有這種要求。但我並不認為這是一個單純的時代悲劇.

每個年代有每個年代的侷限性,老天給你的牌面再好,這一局的遊戲規則總要遵守.今天的女性已經獲得了更多權利,她們可以不再依靠婆家,可以經濟獨立和婚姻自主,但女性的野心和慾望也相對更大了。被壓迫了多年的奴隸突然得到了很多自由, 這其實也是一種挑戰。

誰都希望自己的丈夫有錢有顏,多才忠誠,在外叱吒風雲呼風喚雨,回家溫柔體貼伏低做小.但這樣優異的丈夫同樣要求妻子有足夠優異的條件來匹配.如果你自己條件沒那麼優越,就必須容忍對方有些不完美.

今天的女性可以走出家門縱橫職場,在事業中成就自我.可是要成就事業,一要有條件,二要有機遇,還要有一個肯幫你照顧家務和老人孩子的老公(鳳姐不必擔心這些,她有的是僕人).即便上述條件都滿足,你也要衡量一下自己的身體是否吃得消.

才貌雙全家世良好功成名就的現代女強人也有健康困擾.柳青患過乳腺癌,孟晚舟也有甲狀腺疾病.不得不說,健康也是一種天賦.有人經常熬夜加班,抽菸喝酒卻得享高壽,有人偶爾累了一陣就身患絕症.

在健康的賦予上,老天並不公平.那麼健康與成功,哪個更重要呢?只能說,無論時代和環境如何變化,擺在我們面前的永遠是一道艱難的選擇題.認識到自己的條件和侷限,適當滿足和收斂自己的野心與慾望,是每個人的必修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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