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胞胎孫子腦內被插鋼針 六旬農民騎三輪車走萬里路到北京看病


#自拍我的故事# 大家好,我叫馮書想,今年58歲了,來自河南省駐馬店市平輿縣史莊村,家裡一家六口,四世同堂。可這個四世同堂的家卻是我們村裡人人看見就可憐的。家裡上有89歲的老爹,下有雙目失明今年6週歲的雙胞胎孫子,還有個33歲眼睛看不見腦子有問題的傻兒子。55歲的老伴兒和我成這個家的頂樑柱。我這一生生養了三個孩子,大女兒外嫁了,二兒子在13歲的時候掉進村裡的水溝裡淹死,家裡的就是這個33歲的傻兒。

太難了,我們這一家的生活真是太難了。昨天帶孫子大龍上醫院打點滴,家裡留了89歲老爹、失明又有智障的兒子和小龍,結果小龍不會說話,老爹去照顧小龍時,走路不穩不小心摔了一跤摔破了額頭。我們回來晚了,結果大家就看到孩子在哭,老人也在哭,當時心裡就難受的不行。家裡老爹已經89歲了,可他不敢老,我們帶著雙胞胎孫子出去看病,他還得在家照顧他孫子。

在早些年我和老伴在廣東拾荒,那時候每年還能存個五六萬,家裡經濟條件也還是可以的。可自從雙胞胎小孫子出生,家裡的情況就變了。當年我和老伴在北京拾荒的時候,有天晚上回家看到路邊一個女人正在垃圾桶旁吃垃圾。當時我覺得這姑娘可憐,就把她帶回了家,給她洗了澡又煮了面給她吃,但問她是誰,家在哪兒,她卻是什麼都答不上來。


後來,我們說我們要回河南,姑娘非得跟著,我們就帶著她回了老家。她有精神病,我們在老家給她看病看了三年,花了不少錢,看過不少大夫,她病情也時好時壞但不能斷藥。不久後,她就和家裡兒子結了婚,還給我們生下一對雙胞胎孫子——大龍小龍。兒媳婦的病時好時壞,正常時,她能和我一起照顧孩子,發病時,她也會做出一些可怕的舉動。 

可是在孩子百天的時候,眼睛逐漸紅腫一直不見好,帶孩子們去縣醫院檢查,醫生說是角膜炎,可滴了一段時間眼藥孩子的眼睛絲毫不見好轉還越來越嚴重。不放心,我和他爺爺又帶著孩子去了信陽、鄭州、北京,各大醫院,結果醫生都說孩子是惡性角膜炎。但我們不死心,後來村裡一個年輕的媳婦兒說可以去武漢看看,醫生給孩子做了核磁共振拍了CT,跟我們說——兩個孩子的腦袋裡各被插了一根約2.5釐米長,直徑3.5毫米粗的鋼針。 

我當時腦子一下子就懵了,好好的孩子,腦子裡怎麼會有鋼針呢?後來醫生問話,我就把事情原原本本都跟醫生說了。醫生推斷說,孩子腦袋裡的鋼針可能是他們的精神病母親插進去的。壓迫到視神經,孩子的視力逐漸下降。我突然想起來,有一天我端著全家人的衣服去河溝裡洗衣服,孩子爺爺出去收廢品了,孩子媽媽自己在家看孩子,那天回來後發現孩子一直哭怎麼都哄不住。而自從大龍、小龍出事後,他們的媽媽離家出走,一去再無音信。 


知道孩子腦子裡有鋼針,我和孩子爺爺急得不得了,可當時孩子只有三個多月還太小,醫生說做不了手術。醫院裡的醫生知道我們的家庭情況後,給我們免去了很多治療費用,又給了我們老兩口1000塊錢,跟我們說,先帶著孩子回去吧,回去拼命幹活想辦法給孩子準備錢吧。醫生說孩子最佳取針時間是兩年,兩年後孩子腦中的針如果不取出來,孩子就會沒命。而兩個孩子手術費最少得準備20萬,可這20萬對我們這樣的家庭就是個天文數字呀。

我一個人在家裡照顧家裡裡裡外外,也照顧不來,顧得上這個顧不上那個。有一次,看到孩子趴在井臺上磕在頭上一個大包,我真是又心疼又難受。沒有辦法,又把孩子爺爺喊了回來。我曾經從外面買了老鼠藥帶回家,拿在手裡好幾次都想吃下去,可看著倆孫子可憐,手裡拿著老鼠藥,拿拿哭哭,想吃下去,又實在不忍心。生活太苦想死了一了百了,可這樣死了,心裡又放心不下雙胞胎孫子。這些年,我自己經常一哭哭半夜,每天晚上都把枕頭哭溼。

眼瞅著倆孫子馬上兩歲,不手術取針會沒命,可家裡哪裡有什麼錢。無論如何也要保住孩子的命。我和孩子爺爺商量後,將家裡的6畝地、所住的房子和所有值錢的家當全部都賣掉了,然後帶著孩子去邊乞討邊治病。我們將當時84歲的老父親和殘疾的兒子安置在村頭麥地中,簡單用泥土石棉瓦搭建了一個房子。


後來,我們就從家中出發,開著家裡的三輪車。家裡年邁的老父親看我們走就不禁流淚,說,你走了我怎麼辦?我們心裡也有愧,可不出去,孫子就沒有活路,也是沒有辦法。孩子爺爺親手給孩子焊制了一個手推車,我們一家4口坐在一輛三輪摩托改成的房車裡,白天乞討趕路,晚上我和孩子睡在三輪裡,爺爺就地睡在馬路邊。而我們的全部家當,不過是一包衣服和幾個乞討用的碗。 每每想起來當年乞討路上,我就想掉眼淚。

我們就這樣帶著大龍小龍一路乞討,後來到了鄭州。在好心人的指點下找到了媒體求助。2014年在媒體和好心人的幫助下,我們帶著大龍小龍在上海進行了手術。當時大龍小龍腦部的鋼針已深入丘腦處1公分,由於鋼針存在腦中的時間過長,血肉已經粘連,拔針時也許會出現困難。在上海,最終手術成功保住了大龍小龍的命,但兩個孩子卻失去了光明也都留下來不同程度的病症。大龍患有癲癇和耳前瘻管,每天都得吃藥。

這之後,大龍小龍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但一家人的生 活卻變得異常艱難。沒有錢買票去上海複診,每年孩子爺爺就開著他的三輪車帶著我和孩子去上海。孩子爺爺第一次開三輪去上海,沒駕駛證、沒車牌,不認識路又實在沒辦法。有時候東西南北都不分一路走,一路問。有時候為了趕路,路上跑著跑著瞌睡了,倆把一鬆,車摔了,他滿手都是口子。


現在大龍耳前瘻管,每天都要吃藥,而且這種藥只有北京有。去北京坐大巴得500塊,來回1000塊,我們沒有錢坐不起,於是就開著三輪車車開了13天到北京給大龍看病。去拿藥的時候,醫生一次只讓取兩瓶,可我們沒有條件,去一趟得小一個月,求著醫生特批才讓買了這些,夠吃七八個月。

這些年,單單是帶孩子看病,跑北京跑上海跑鄭州,我們開著三輪跑了不下兩萬里路。渴了喝口水,餓了吃點饅頭,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們老兩口就帶著孩子拼命跑。而現在大龍耳前瘻管還有癲癇;小龍不會說話,智力受到了損傷,不懂吃喝拉撒,照顧都得靠人感覺。醫生說小龍腦子受到了損傷,治療的話有希望康復,可我們窮,沒錢給他治。

現在眼瞅著兩個孩子六七歲了,最愁的就是他們上學了。家裡沒有盲人學校,前些天他爺爺開著三輪帶著去了一趟鄭州。小龍沒辦法上學,希望大龍能上個學讀個書,以後等我們老兩口老了他能在這社會上生活,能照顧著小龍點。可一問到來鄭州上學,還得租房子住,一個月租房子最低也得六七百,家裡也實在是沒有錢……


有時候孩子也可懂事。我跟大龍說,要記得那些好心人,永遠不能忘,他和小龍的命都是好心人給的。大龍就總會對我說,奶奶,我聽話,我長大後會報答爺爺奶奶的恩,報答好心人的恩,會養活爺爺奶奶、養活弟弟、養活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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