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怼蒋介石,戏讽沈从文,拖堂到半夜,最“傲娇”大师还做过啥?

敢怼蒋介石,戏讽沈从文,拖堂到半夜,最“傲娇”大师还做过啥?

壹丨为了学生,负了“天子”又如何?

敢怼蒋介石,戏讽沈从文,拖堂到半夜,最“傲娇”大师还做过啥?

1928年,合肥,安徽大学

一纸写有迎接北伐军光头老大视察事宜的通知,

从麻将桌上飞到痰盂里,

随即一口老痰落在上面,

大学不是衙门,不是他蒋某人想来就来的。

麻将声依然未曾中断。

此时,二期北伐已经到了摘取胜利果实的时期,

西北的老冯,山西的阎老醯早已改旗易帜,

吴佩孚的第三师,孙传芳的浙闽军也早已经溃不成军,

东北的奉张也已是强弩之末,

眼看这要一统江山的大业即将完成,

光头老大的威望正如日中天。

当志得意满的蒋某人带着全部仪驾走进安徽大学校园的时候,即没有看见人山人海的夹道欢呼,也没有听到热情洋溢的欢迎致辞,甚至连校长什么都没看见,打了一路腹稿的演讲词也没派上用场,只能灰溜溜的败兴离去。

话说这光头老大绝对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回去后默默的将这一切记在了小本子上。

同年11月,安徽大学的学生们闹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潮,

事情到了南京,光头老大终于抓到了把柄,亲临安庆(当时安徽省会在安庆),组织弹压。

他将安徽大学一众相关人员召至行辕严加训斥,哪知轮到校长的时候,人家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也不行礼,一屁股坐在光头对面,点根烟,翘着二郎腿自顾自的抽将起来。

光头老大眼里哪容得下这个,登时火冒三丈,从座位上跳起来指着校长的鼻子破口大骂,逼着校长交出参与闹事的学生名单,要严惩不贷。

校长根本不买账,吊着香烟就开了嘴炮,“先生你是总司令,带好你的兵就行,我是大学校长,学生的事情还是我来管吧!”

得,针尖对上了麦芒,

毒舌校长一句话就将光头大佬怼到南墙上。

光头老大怒不可遏,当众就拍了桌子,还给毒舌校长扣了顶“

学阀”的大帽子,

毒舌校长也不甘示弱,戟指回击,送了顶“新军阀”的帽子给毒舌老大。

据不靠谱野史记载,光头老大当众闪了毒舌校长两个耳光,

而校长则回了光头两记窝心脚。

弄的人家总司令和大学校长两个大人物的争执跟街头小流氓斗殴一样。

事实证明,百万锦绣文章,终不敌一杆毛瑟步枪。

当带着毛瑟的卫兵一拥而上的时候,毒舌校长就歇了菜了。

抹肩头,拢二臂,五花大绑之后,校长可就进了大牢了。

校长进了监狱,

光头的耳边可就不清净了,

求情的人都快把行辕的门槛踏烂了,

求情信也从四面八方向雪花片一样飘来。

有文坛领袖胡适之的,

有学界元老蔡元培的,

有政界高官陈立夫的。

最终,光头老大还是给了这些元良们面子,在蔡元培的担保下,在苦窑里蹲了一个月的毒舌校长,终于重见天日,被勒令“即日离皖,不得有误

光头老大的气急败坏之举,反倒成就了毒舌校长有骨气的英名。

随后,毒舌校长在清华大学校长罗家伦的邀请下,赴清华园任教。

这位身有傲骨的校长便是刘文典,被称为“中华民国傲娇的大师”。

刘文典,安徽合肥人,

广为人知的身份是安徽大学校长、北京大学教授、清华大学国文系主任、西南联大、云南大学教授,学贯中西的近代文史大师,自称近代《庄子》第一人。

少为人知的身份是陈独秀,刘师培、章太炎三位大师的高足,旅日时期便是同盟会会员,还曾当过中山先生的秘书。

如此身份,不把光头老大这位“后起之秀”放在眼里也属正常。

贰丨怼人无数,却不敌老僧的鸡毛掸子

敢怼蒋介石,戏讽沈从文,拖堂到半夜,最“傲娇”大师还做过啥?

刘文典,出身于合肥的富二代,父亲算的上是个成功的商人。

打小,刘文典便被送到洋人教会开办的学校接受新式教育,为其掌握多国外语,学贯中西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而后,进入芜湖安徽公学读书,天生聪颖又勤奋好学的刘文典很快成为了公学的翘楚,很被此任教的陈独秀和刘师培两位大师所赏识。

受到先进文化的熏陶,刘文典加入了同盟会,并奔赴当时同盟会的大本营日本留学,投章太炎先生门下,成为章门子弟。

辛亥之后,他满怀着激情与梦想回国,在于右任主办的《民立报》担任编辑。

而后,再度赴日,期间充任中山先生的秘书。

1917年,陈独秀先生担任北京大学文科长,力邀刘文典再度回国,登上北京大学中文系讲坛。

此时的老刘只是一员无名小卒,毫无拿的出手的著作,经常被北大的大佬们看不起。

某次,拖着辫子的辜鸿铭碰上刘文典,问他教什么?老刘回答说古典文学,换来的是辜老头的一记白眼。

深受刺激的老刘,一心要给辜大师一记响亮的耳光,便一头钻进了故纸堆中,放下满腔热血,专心致力于古籍训诂学和校勘之道的研究。先后整出了《淮南子》、《庄子》、《韩非子》的研究专著数本。

沉心于研究的老刘治学非常刻苦,为了躲人打扰,他经常是彻夜不眠,直到早晨8点多方才小寐一会,午饭时分,由夫人叫他起床,吃饭。

吃的什么一概不问,也一概不知,夫人张秋华给他夹菜,看都不看便一口吞下。

据闻,老刘跑到香山寺去查阅一本存世量不多的佛经,还落得一顿痛打。

老刘挨打的故事是这样,

某次,老刘跑到了香山寺的藏经阁,苦苦哀求借阅一下镇寺的经书。看阁的老和尚见其求知若渴,便破例让独自在藏经楼里翻阅。但也郑重其事的告诉他,本经书是该寺圣物,借给你一个俗家人士查阅,已经破了规矩。所以你要好生爱惜,必须正襟危坐,以一颗恭敬之心翻看,而且翻书不能用手,必须用特制的竹篾片子。

思书心切的刘文典想都没想,恨不能一口说出一百个好字来。

老和尚见老刘如此虔诚,便自行离去,任老刘在阁中自行读书。

不知是这本经书太催眠,还是彻夜未眠的老刘实在太累,

刚翻开没几页,老刘便熬不住了,身子一歪就酣然入睡,经书也滑落在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正在留着哈喇子约会周公的老刘被一通比急急如律令还急的鸡毛掸子抽醒,原来扫地僧出手了。被打扰了清梦的老刘哪忍得了这个,急忙起身欲与老和尚对打,忽然瞥见满地经书,顿时明白了什么。理亏的老刘只得抱住头,护好要害,任由鸡毛掸子落在身上。直到老和尚体力不支,方才作罢。老刘赶忙过去赔礼作揖,老和尚这才将怒火熄灭。老刘回去之后,又带了礼物来登门道歉方才罢休。

日后,老刘与老僧成了忘年好友,老僧还时常赴清华探望老刘,老刘也经常请老僧去功德林吃顿素斋。

1923年,急欲一鸣惊人的刘文典拿出了自己的第一本学术专著—《淮南鸿烈集解》,

此书一经商务印书馆出版,顷刻间便名声大振。

一向鼓吹白话文的胡适之也破了例,欣然用文言文为其作序,

文坛泰斗梁启超极力推崇为《淮南子》研究的巅峰之作,

连向来瞧不上同行的鲁迅,都跑到书店买了一本,并记在日记之中,

学界称妙者更是如过江之鲫。

从此,老刘算是在国学界扬了名,立了腕了。

在清华大学任教的老刘依然兼领北京大学的教职,常年游走于两所大学之间,穿梭于北平城内城外。

此等惬意的穿梭生活,直到1937年小鬼子进了北平才被迫结束。

卢沟桥事变之后,以王克敏为首的汉奸傀儡政权开始大肆搜罗大师,威逼利诱,让他们为鬼子所用。彼时,软骨头周作人已经下水成为汉奸,而刘文典宁死不从。

起初,小鬼子让周作人劝其下水,遭他断然拒绝,他恨恨的对周作人说,“国家民族是大节,马虎不得,读书人要爱惜自己的羽毛。

后来,小鬼子们登门相邀,只见刘大师身披袈裟,与夫人张秋华高坐太师椅之上,一言不发,对小鬼子怒目而视。

胖翻译官责问他为什么不回答太君的问题,他翻了个白眼说,“我现在以会说日本话为耻。

后来,在朋友的帮助下,刘大师经海路绕道越南,辗转到达昆明,与联大校长梅贻琦回合后,刘文典老泪纵横,他对梅贻琦说,“我身上就只剩这一身衣服了,一路走来,历经坎坷无数,支撑我的只有文圣人那句,臣心一片磁针石,不指南方不肯休。

无论对手是谁,刘大师骨子里的气节是不会丢的。

叁丨400块教授与4毛钱教授,十分佩服与十二万分佩服

敢怼蒋介石,戏讽沈从文,拖堂到半夜,最“傲娇”大师还做过啥?

到了西南边陲之后,虽然生活不如北平来的富足,衣食不如北平来的丰富,但老刘仍旧笔耕不辍,他再接再厉,阅尽文卷,旁征博引的写出了让其功成名就的鸿篇巨制—十卷本的《庄子补正》,此书一经推出,学界皆惊,争相传看。

老刘也因此正式成为近现代《庄子》研究第一人,跻身国学大师之列。

《庄子补正》至今还是《庄子》研究者必不可少的参考书。

刘大师也颇为自鸣得意,当时给两校学生讲《庄子》的时候,他的开场白是这样的:“《庄子》,我是不懂喽,也没人懂。”言外之意,就是我不懂那就根本没人懂了。

在西南联大时期,曾有人问刘大师从古至今谁《庄子》研究的地道,刘大师想都没想便回道,“古今真懂《庄子》的,无非两个半,一位是梦蝴蝶的庄周,另一个便是我老刘,另外半个嘛,还不晓得是谁。

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人之间相互瞧不上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就像当年老刘被辜鸿铭挤兑一样,我成了大师的老刘也挤兑旁人。

搞古典文学研究的刘大师十分鄙视用白话文写小说的新派作家,他称他们的文章,为“语体文”。

闻一多,朱自清,巴金这派新锐作家,他极其瞧不起。

他最最瞧不上的人是只有小学文化,自学成才,讲的是语体文的沈从文。

他经常在课上对学生讲,“陈寅恪是教授之教授,大师之大师,每月得拿400块大洋,我可以拿40块,朱自清能拿4块,至于沈从文嘛,嘿嘿,4毛都是多出来的” 。

还有次,西南联大的校舍遭小鬼子的轰炸,阖校师生皆跑向防空洞,抱头鼠窜的刘大师在半路上碰到了一样狼狈的沈大师,还忙不迭的对他说,“你跑个屁啊,我刘某人是为庄子跑的,你替谁跑?”

纵傲娇如刘文典者也有偶像,要说这刘大师最极力推崇的人当属刘师培、章太炎和陈寅恪,刘师培、章太炎是恩师,自然不在话下。

刘大师对陈大师的佩服,绝对是120分以上。

在联大时,刘大师多次在公开场合宣称他的学问不及陈寅恪的万分之一,还经常在课堂上对学生讲:“鄙人对陈先生的人格和学问不是十分敬佩,是十二万分敬佩。”他经常说,“联大上上下下算吧算吧,总共就只有三个教授,陈寅恪一个,冯友兰一个,他和唐兰各算半个”。

大师之间相爱相杀的趣事,现在读来还颇有意思。

肆丨拖堂拖到后半夜

敢怼蒋介石,戏讽沈从文,拖堂到半夜,最“傲娇”大师还做过啥?

要问当时的北大、清华、乃至后来的西南联大哪位教授最得学生们的欢心和敬意,那绝对首推刘文典。

沈从文也不得不承认,甘拜下风。

别看,满身傲骨的刘大师对同行极尽挖苦之能事,对大统领也敢傲然视之。

但他对学生确实和蔼可亲,平和友善。

且不论,在安徽大学时期为学生主持公道而不惜以身犯圣怒,身陷囹圄在所不辞。

但就课堂来说,刘大师也绝对是NO.1。

刘大师向来不修篇幅,经常穿一袭洗的发白长衫,顶一头比鸟窝整齐不了多少的冲天发,吊着一根烟卷,操一口徽普站在讲台上摇头晃脑的大讲特讲《庄子》和《昭明文选》,极是飘逸自如。

他讲课也向来随意,一会如引吭高歌,一会又如自言自语,想到哪里就讲到哪里,想讲便讲,想停便停。

某次讲课,刘大师进入了无他之境,正在喃喃自语之时,后排有位同学站起抗议其声音太小,根本听不到。刘文典斜着眼白了他一眼问道,“

今天来了多少人?”,班长回答“三十人不止。”老刘少沉片刻,便自顾自的收拾课本,将香烟一口吐出说道,“从今往后,我的课堂不许超过三十人!今天超过了我便不讲了。”说罢便飘然离去,留下满屋学生大眼瞪小眼。

即便如此,学生还是纷至沓来。

据联大学子回忆,刘大师在联大讲《昭明文选》时,总是带上一壶浓茶,背着一根半米来长的烟枪,讲到精妙的地方,他就吧唧一口烟,滋溜一口茶,吧唧吧唧嘴,似乎是将文章精义当美食咽下,兴致来了丝毫不理会下课铃,经常拖堂到饥饿难耐才勉强结束,学生们也丝毫没有厌烦情绪,对他的高谈论阔听得十分入迷。

还有一次恰恰相反,刘大师讲了半小时便收拾教具准备离开,学生们十分不解,这位傲娇大师哪根筋有不对了,今天没心情讲课?

正疑惑之间,只听得刘大师徐徐说道,“今天的课就到这吧,剩下的课改到周三七点半之后在操场上讲

”。

学生们不知为何,也不敢问那,只能按照大师的吩咐,按时到操场上聚集。

当刘大师拿着教案缓缓走来,恰巧一轮皎月喷薄而出,学生们才豁然开朗,原来今天是农历十五,刘大师要在皓月之下开讲谢庄的《月赋》。

土鳖君时常在脑子里暗想彼情彼景,在月光如洗,一圈黑压压的人头之中,一位手舞足蹈的消瘦身影时而高谈阔论,时而低声呢喃,时而昂首拜月,时而低头沉思,不亦快哉,不亦快哉。

不止学生趋之若鹜,连教授们也时常去旁听刘大师的课。

据“燕园三老”之一的张中行回忆,国学大师吴宓便经常去蹭课,他总是悄咪咪的坐在最后一排,安安静静、仔仔细细的听。

某次,刘大师讲到兴致之处,猛然间抬起头,对着后排问道,雨僧(吴宓字)兄以为如何?吴宓也是诙谐,当即整理衣衫,起立回答,“高见甚是、高见甚是”,惹得哄堂大笑。

要知道这吴宓可是清华大学国学院的创始人,在当时与陈寅恪、汤用彤并称“哈佛三杰”,可也是学贯中西的超级大师。而且,吴宓向来自视甚高,能做他做如此谦虚恭敬之状的人绝对是凤毛麟角。

伍丨仙桃一口与观世音菩萨

敢怼蒋介石,戏讽沈从文,拖堂到半夜,最“傲娇”大师还做过啥?

当时吴宓在联大开讲《红楼》,刘大师也去旁听他的课,回来后心中十分不爽,不同意见太多,好似喉咙中扎了一根鱼刺,不吐不快。

于是,刘大师也登坛授《红楼》,大有与吴宓一争高下之意。

刘大师开讲了,听着如过江之鲫,教室盛不下,便将讲台挪到广场之中,摆一副桌椅,听者围坐四周。

等听众坐定后,刘大师穿着长衫姗姗而来,款款入座,旁边一美女给冲上一壶浓茶后,带他满饮一口,方才娓娓道来。

写到这,土鳖君不禁想大喊一声好。

如果在配上一阕定场西江月那绝对是标准的德云社。

但刘大师的开场白远比郭德纲的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来的精彩。

只听得,他一字一顿的道出,“宁吃仙桃一口,不啃烂杏一筐我讲《红楼》嘛,别人讲过的我是不讲,凡我讲的,都是别人讲不出来的。

忽见他,折扇一挥,对众人说道,“别看《红楼》那么厚一本,什么脂砚斋注、什么畸笏叟注,那都没用,其实用四个字就能完全概括,那四个字呢?就是蓼汀花淑。”

话说《红楼梦》第十八回,贾元春回大观园省亲,看到一处牌匾上写“蓼汀花淑”,元春笑着说,“花淑二字便妥,何必蓼汀”。

根据音韵学的反切(古人的一种注音方法)原理,蓼汀反切为林,而花是指花袭人,淑则指淑性茂质的薛宝钗。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宝玉既有薛,花二房足以,何需多个林呢”。

四字道破《红楼》主旨。

此言一出,圈坐众人皆如醍醐灌顶,一片惊呼。

还有一次,学生发问,刘先生文章如何能写好呢?

刘大师略沉片刻,便一字一顿的回答,“观世音菩萨”。

见学生一脸懵逼,刘大师缓缓说道,

世,便是世故,要明白人情世故;

音,便是音韵,文章要朗朗上口;

菩萨,便是作文者要有一颗救苦救难的菩萨心肠。

大师就是大师,言简意赅还妙语连珠。

陆丨吹牛的资本

敢怼蒋介石,戏讽沈从文,拖堂到半夜,最“傲娇”大师还做过啥?

刘大师,对于自己门下的弟子更是傲娇,他的得意门徒陶光也在联大任教。

由此陶光因为忙于备课而久未探望恩师,刘大师便记恨在心。

某次,两人在校园里相遇,刘大师扯着脖子,劈头盖脸就是一段乱骂,

说他懒、没出息、数典忘祖。

陶光也是年轻气盛,哪受得了这个,正准备恶语相回之时,只见刘大师,拍着大腿做一脸惋惜之相,悲愤的说道,“我指望你成名成家,当做吹牛的资本,你倒不理解我的苦心,你忍心看我绝望吗?

听罢此言,陶光胸中的满腔怒火登时熄灭,赶紧扶住老师,温言相劝,痛斥自己才肯罢休。

刘文典对陶光也是极其倚重,《庄子补正》出版之时,刘大师请了极其佩服的陈寅恪做序,而请陶光为其题写书名,可见用情至深。

后来,陶光每念及此处,无不感激涕零。

在恩师的大力栽培和提携下,陶光也迅速成长为当代著名戏曲学家、文史研究家、诗人、书法家。

柒丨二云先生被解雇

敢怼蒋介石,戏讽沈从文,拖堂到半夜,最“傲娇”大师还做过啥?

刘大师在联大还有个“二云先生”的绰号,这来源于他的两大嗜好,一是极爱云腿,二是极爱云土(云南产的鸦片),为了抽上那一口,刘大师从此告别了西南联大,转就云南大学。刘文典被解雇在当时可谓轰动一时,解雇他的正是他看不起,时常嘲讽一番的联大中文系主任、著名爱国诗人闻一多。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普洱磨黑镇有一位大盐商叫张孟希,久闻刘大师大名,想请他为自己的母亲题写墓志铭,并打听到刘大师极嗜云土,便托人转告大师,说你只要来我这,云土管够…….,云云。

当时的抗战已经进入白热化时期,昆明的物资已经极度匮乏,物价飞涨,联大教授的日子也不好过,那几个工资根本买不了几两鸦片,闻听此言的刘大师,似百爪挠心,放下教学,收拾行李便跑到磨黑,云南那地方山重水复,小道羊肠,磨黑又远在天边,刘大师这一去就是半年。

满堂学生苦等了一学期,连大师的毛都没看到一根。

时任中文系主任的闻一多愤怒了,他认为刘大师为师不尊,当即决定下学期不再聘用刘文典。

闻一多也是有名的硬骨头,决定一出,死不悔改,任凭吴宓等人求情也坚决不动摇。

无奈之下,刘大师也只能打点行装,卷起铺盖卷,跑到隔壁的云南大学任教,直到客死于此。

可喜的是,刘大师的傲骨还在,他深以此事维持,咬着牙将云土戒掉,改为一天两包“大重九”。

解放前夕,胡适为其联系了美国的去处,刘大师以“我是中国人”为由,一口推辞。

1958年,刘大师在惨遭殴打之后,在昆明含恨而逝,享年69岁。

捌丨刘文典,合肥

敢怼蒋介石,戏讽沈从文,拖堂到半夜,最“傲娇”大师还做过啥?

刘大师对家乡用情至深,他的著作扉页都署有合肥刘文典,自己的名片上也没有xx教授、xx主任的头衔,而是简单的写了刘文典,合肥五个大字。

1927年,安徽省筹建安徽大学,邀请刘文典负责建校事宜,刘大师欣然从命,并为其四处奔走、大声呼吁,筹集钱款。

在刘大师的带领下,安徽大学仅用一年便开学招生,刘大师亲自担任徽大校长,法学院院长。后因本文开头一幕,无奈离开。

离开徽大的刘大师,依然惦念自己付出了大量心血,一手操建起来的学校,曾多次表示要将自己所藏书籍捐献给徽大图书馆。

大师过世后,夫人张秋华代其捐赠了一批遗卷和字画,算是了却了大师的心愿。

刘文典留给后人最深刻的印象是他的“狂”和“傲娇”,是他的敢于直面侵略者刺刀的“气节”和敢于怒怼强权者的“骨气”,刘文典留给后人最大的遗产是其口吐莲花的妙语和等身的著作。刘文典更像是魏晋的飘逸人士。

恩师章太炎赠他的对联极为确切,“

养生未羡嵇中散,疾恶真推祢正平。”以击鼓骂曹的祢衡谓之,妙哉。

敢怼蒋介石,戏讽沈从文,拖堂到半夜,最“傲娇”大师还做过啥?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