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西北印象,臨縣

晉西北印象,臨縣

臨縣人在外很硬朗,也是保守封閉的山西老鄉中比較開放的一族。我們省城太原西南邊城中村南屯,有基本被臨縣打工族佔領的感覺。那裡有直通臨縣的班車,周邊分佈的臨縣呂梁風味的飯館。到了夜晚彩燈輝煌,音樂響起,臨縣男女聚集一處跳起了他們的傘頭秧歌,本土味十足,偶然還能有臨縣道情說唱,一嘴聽不真切的方言,聚集著的老鄉美不滋的欣賞。

臨縣是本省數第二的人口大縣。也是和興縣一樣地道的革命老區,1940年就解放成立了人民政府。算是中國革命的搖藍,抗日戰爭的前沿陣地,從那裡走岀來的大領導大幹部不少。

臨縣西面是黃河,全縣以山地為主,千百年來靠天吃飯,窮困如影相隨,飢餓一直是最大的敵人。解放後人定勝天的一系列大躍進大革命,臨縣人的肚子裡的問題仍沒解決了。小時候大概上世紀6,70年代,平川農村及城市的小街宅院,經常可見到這一類人,平定縣賣砂鍋的,河北武安生鐵箍漏鍋磨剪子戧菜刀的,還有就是臨縣人衣服破爛討飯吃的。

是改革開放救了臨縣。以前地少人多有頭腦有力氣沒有生存路子。也就是兵法上寫的置於死地而後生。最沒辦法的會最有辦法。臨縣人討吃要飯走四方,他們倒成了思想最沒框框視野最開闊的一批人。在省城,人們開玩笑說,只要能找到蒼蠅蚊子的地方就能找到臨縣人。臨縣人出租車司機,建築,酒店服務,運輸物流等行業處處有同鄉。

晉西北印象,臨縣

下午在濛濛細雨中進了縣城。幾年前有公差來過一次,如今變化很大。夜幕降臨以後,站在穿城而過的湫水岸邊,華燈齊放,高樓大廈幢幢林立,寬闊的大道縱橫,昔地如金的山城也一派現代城市的範兒。住宿餐飲娛樂等條件也不差平川縣份。臨縣的人口密集度高,且大部擠壓在湫水流域的河谷之中,第二天早晨我們去義居寺,磧口鎮,沿線村莊相連,在湫水岸邊形成串珠一樣不斷的長鏈,從縣城出來到三交鎮,再到林家坪鎮,直至黃河岸畔的磧口鎮,人煙不絕。看到山村百姓的生活有了明顯的改變,老房子在翻新,許多人家蓋上了二層小樓,摩托車電動車小麵包穿梭往來,不見了以前鄉村插袖筒曬太陽的老景。臨縣的人走南闖北在山西這樣墮性十足的地方是值得讚譽的。想改變和發達,走岀來就是開放,把功夫折騰到外面世界,把帶土的腦子到發展好的地方洗一遍,然後把理念帶回來,把賺的錢帶回報效父老與家鄉。這也是晉商文化的精髓,不然吆喝一堆花裡胡哨的口號而不動腿不動手,靠吃中央財政的轉移支付不是辦法。臨縣人勤奮吃苦敢於闖世界真值得欽佩尊敬。

臨縣具有的獨特鄉土文化道情很有味道。每年都湧現岀新的創作高手。它用簡單的器樂伴奏,創作表演即興見景說詞吟唱。無論是婚喪或紀念性慶典活動,見人見事就編詞,隨口而來,文雅多趣,尤在春節期間正月鬧紅火,各村各鎮高手還比試爭強,可算得上民間文藝的奇葩了。

臨縣有不少紅色旅遊景點都可一去。這裡在抗戰時期是和日本鬼子拼殺的前沿,解放戰爭時期是後勤支前的供給基地。三交鎮上有”中央後方委員會””中央西北局駐地”的舊址,磧口鎮是毛主席渡黃河通延安之處。偉人聖蹟隨處可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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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縣最引人入勝的景點是磧口。這裡倚呂梁山,襟黃河水,隔河與陝西省對望,雞鳴之聲相聞。這裡號稱”九曲黃河第一鎮”。從乾隆年間到民國初年,這裡是”水旱碼頭小都會”,在陝,甘,寧,蒙地區名氣不小,許多商賈將西北地區的土特產運過來,又將北京天津太原的產品和泊來的洋貨運過去,磧口自然成了重要的貿易集散地。磧口是湫水河入黃河的丁字口,泥沙石奔湧,黃河在這裡擠窄的不到百米,急流險灘奇險。

現在懷古人有之,各地遊人來磧口最感興趣的是倚山勢臨河而建的磧口古鎮。從河床回望鎮勢,層巒疊造,飛簷青瓦,一派古風,恍然坐了時光列車回到明清年代。到鎮裡穿行,明清街不到300米,九彎十八拐,木板門,高圪臺,石板街地,依山勢蜿蜒上下,自然和諧。舊時的錢莊,菸草行,貿易貨棧,客店住家,都得到妥善保護,有的還在翻修加固。我們也是走馬觀花,一小時顧不得細嚼慢品,知道這一條條窄巷幽徑,一塊塊風化的沏石灰磚,還有那牆上的拴馬石,屋簷的浮雕圖,藏著多少千古事與男女的煙雨。只待以後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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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黃河岸告別,要踏上回途了。母親河天際而來,奔流到海,悠悠萬年短。我們呢,人間匆匆一過客,唯只爭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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