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前世,她愛了一個男人百萬年。這一世她只愛真心對自己的人

小說:前世,她愛了一個男人百萬年。這一世她只愛真心對自己的人

醒來的時候,外面風聲蕭瑟。

有月光從窗外透進來,隱投出幾許嫋嫋的影子。夢裡那種悲傷的情緒,好似從夢境一直蔓延到了現實一般。

整個屋子都靜的可怕,靜到似乎連燭燈燃燒的聲音,都聽不見一般。

她其實早就睜開了眼,卻一直沒有開口。只靜靜看著頭頂的幔帳,寂寞無聲。

久久......久久.....

是的,她從夢境中記起了自己的從前。

記起了百萬年前自己的前世,那個叫華光的女仙;記起了和那位東祠神君,百萬餘年的情愫糾纏;

記起了很多年以前,曾在古林裡救過的小徒弟阿暖;

記起了當年血洗梵山的屍骨滿地,也記起了皚皚雪山之巔,那個永遠都戴著面具,性情冷淡,卻總是默默守護與付出,永遠也不懂得拒絕的仙士阿暖。

更是記起了自己前世彌留之際所發下的那個血誓。

“若今後的某一世裡,再和他有任何感情的糾纏,必當受到這世間最嚴重的的處罰。”

然而此時,她卻沒有一丁點對當年那位將軍的憎恨。

因若不是那位將軍當年的決絕,那個痴傻了百萬年的華光,又怎會終於捨得放手的離開?而若沒有她的離開,哪又怎麼會有如今的狐族公主元夙。

她的前世是華光,而她此世就只是元夙。

那個心境通透,對一切都看得透徹的元夙。

她很清楚的知道,若是現在的自己,是絕對不會像當年的華光那樣,明知道愛一個人無望,還義無反顧愛了那個人百萬年之久。

而這一世她之所以愛上自己的小徒弟,那也是因為那個傻傻的小徒弟同樣也愛著自己。若是當年的阿暖還和前世的東祠一樣冷漠絕情,她相信自己也絕對不會和當年的華光一樣,那樣痴戀他百萬年之久的。

然而如今,她竟受自己前世血誓的詛咒。和小徒弟阿暖的情愫才一剛開始,就被生生阻斷,生生被拆散了千年之久....

風聲拂過,窗外,月色拉出一道頎長的影子。

她冷冷看了一眼窗外的人影,才收回自己漂浮久遠的心智。

有古老厚重的門聲響起。

抬眼,四目相對,那位魔君聲音依舊沉沉,只最簡單不過的一句:“醒了?”

然她看著這張不知道該說熟悉還是陌生的面孔,想著當年他強拉自己入結界,才害她被天雷所劈,斷了八尾。

就覺心中憤恨!

她很想問問他,問他為何要那樣卑鄙及殘忍!

在九州雪島之上若不是她答應讓他入鳳凰體內,他又怎可能重回三界收服整個魔族?然他當年卻如此卑鄙地拉了她進陣法去替自己擋天雷!

要知若不是當年阿暖事到關頭強行收回了大陣的術法,她如今又怎麼可能只是丟了八尾那麼簡單?

更恨他隱瞞過往禁錮自己在這魔界千年,還騙她之所以斷尾,全是那黑袍神仙所致。

而她自己竟還因為信了他的鬼話,去找阿暖尋仇,還因心智懵懂無知,魯莽的刺了他一劍!

她越想著這些,心裡就越是生氣,手緊緊握著被子的一角。

她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控制不住當場露出破綻找他報仇。

可也很清楚的知曉以自己如今的靈力,要對付他這樣一個上古魔君,是絕不可能的事。

所以眼下哪怕心中太多恨與怨,見他這樣問,也只是強隱忍住心中種種情緒,不動聲色的點頭。

那魔君卻是雙眼微眯,眼神從她臉上一一略過,好似探究一般,半響,才開口:“你是不是記起了什麼?”

她搖頭。

他卻懷疑的眼神看著她:“哪為何本魔君覺得這次醒來,好似和以往不大一樣?”

“可能是這一覺睡的太久,婢有些心神恍惚,忘記給魔君行禮,魔君贖罪。”

她想和之前一樣,儘量讓自己在和他說話的時候口氣卑微一些,不讓對方有任何的懷疑。

可無奈話一出口,卻再也沒了懵懂無知時候的那種刻意討好,姿態卑微的口吻。

果然,他聽此話,卻更是懷疑的樣子。

慢慢走到跟前,手捏起她的下巴,探究的目光久久盯著那張臉許久。

半響,才道:“當真,是沒記起什麼?”

“應該記起什麼?”她問,聲音依舊清冷:“魔君覺得,婢是應該記起什麼嗎?”

他卻只是仔細看著她。

許久,終什麼也沒說的,轉身離開。

她看著那道緊緊關上的古門,才默默緊閉了雙眼。

此時,她腦子裡想著的是自己那個傻傻的小徒弟阿暖。

想著他當年在雪山上故作的冷漠及不苟言笑,想著他當日在把自己帶回南山之後,就義無反顧不顧她哀求的離開。

當時她還道他心竟如此薄涼,她那樣求他,他都視而不見,就那樣決絕地轉身離去。

又想著當日梵山噬心洞內,他騙自己說,只有她找回了記憶,自己才會同她一起出山。從此普天之下再也沒有狐族公主元夙,也沒有身負重任的仙士。

可笑她當時竟真相信了他這些鬼話,當真踏遍九州去尋找能夠記起往昔的方法。還去冥界尋醒神湯,被鳳凰打破神鍋。

就因為這從一開始就錯誤的謊言,才有了後來九州雪島之行,鳳凰自刎,魔君醒來。燭影山一戰她被強拉進陣法替史珠擋了一半天雷,失去八尾,心智魯莽被囚禁魔族千年這一堆禍事。

如今所有過往在夢中清晰重現,箇中揪心痛苦可想而知。

此時,她只恨自己那個傻徒弟,當初為何要那麼傻?

他以為默默的守護,獨自一人承受她當年所犯下的罪行,就是對她的好;他以為騙她離開,不讓她和自己一起進噬心洞受罰,讓她這一世遠離自己,就是對她最好的保護。

卻沒有真正問過她,如果把記憶還給她,如果她看過自己前世的遭遇,還會不會義無反顧的和他在一起。當真是古板又倔強,一根筋的認為是對她好的東西,就當真是對她好。

如今回憶著這些,她只無言閉目。嘴角勾勒出一個淺淺的笑,這笑和她當年在古林裡初遇少年阿暖時候一樣,璀璨皎潔,明媚如星辰,卻又是說不出冷漠與薄涼。

然而,又怎麼可能一樣。

當年她未染塵世,而如今時過境遷。

這笑,又怎麼可能會再和當年那個未然塵世的小姑娘一樣,單純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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