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那個人很生氣,目光中充斥著殺氣,氣勢洶洶地走向了他

小說:那個人很生氣,目光中充斥著殺氣,氣勢洶洶地走向了他

  所謂‘裡九外七皇城四’,適合概念?

  源於南越京城,城門樓的構造。

  其間,分為內城九門、外城七門,和皇城四門。每道城門,各有用途,闢如行軍的行軍、運煤的運煤。

  而這之中,一入京師,必先經過外七門其中之一,才能走進京師內城。而想徹底站在京城繁華的街道上,又要跨過內城九門之一。

  故此,整個京師管理最重要的地方,就是這內九門的把守。只要內九門安全,便可保皇城無憂。

  那‘九門提督’之職責,便是守衛京師、巡防九門的安全。因此職務之特殊性,必是與皇帝親近,且能力極強的人受封。其官位為正一品,地位遠高於尋常王爺,可以說在南越國境內,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度。

  從南越於數十年前在幽州建立政權,攻破了南邱國都之後,第一任受封的‘九門提督’,便是其開國大將——徐乾坤,也就是徐世藩的祖父。

  到了第二任時,也就順理成章的被同樣能力出眾的徐乾坤之子,京城當時唯一的外姓親王徐狄朗世襲。而在徐狄朗晚年,因病卸任‘九門提督’的時候,就當京師內的所有人都以為,這‘滾燙’的官銜不會再歸徐家人之手,南越對陣漠北的戰場上,便傳來了‘一劍橫飛兩萬六,從此邊關鬼作休’的消息。

  是以,徐世藩年僅弱冠,就被先帝從‘虎賁將軍’的位置上,破格提拔為了‘九門提督’,堵上了滿朝文武百官所有人的嘴,也因此成就了一段傳奇。

  京城有民諺道:“徐氏門中祖孫贏,三代提督皆人雄!”

  尤其是到了南越這第三代‘九門提督’的時候,徐世藩的個人魅力,已不僅僅是體現在廟堂之上,且不說文武百官全部與其交好,私底下談論起‘九門提督’的名聲時,無一不拍手叫絕;就連那江湖中三教九流的各路英雄好漢、浪子異俠,也沒有一個不衝徐世藩豎起大拇指的。

  十數年前,血濺瀟湘樓,敢與天下各路英雄高手為敵的江湖第一殺神——林怒,三日內屠盡八大門派,江湖之中無人敢直纓其鋒。若非是‘九門提督’大顯身手,與那殺神激戰日夜,拼著兩敗俱傷的下場,才將此武林浩劫化為湮滅。

  從此之後,無論是廟堂還是江湖,‘九門提督’徐世藩的名號,都如同他腰間墜著烏黑令牌一樣,名動天下,沒有人敢不給他幾分面子。

  就連自邊關與漠北狼騎戰爭結束之後,二十年來再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敢打南越的注意,也是因為此人的存在,除卻近年來又因為新晉國師,而再次蠢蠢欲動的漠北。

  京師之中,兩個同樣鼎鼎大名的特別情報機關,東西二廠,也設立於九門之中。一個地處東華門,一個身在西陵門,雖同屬‘九門提督’的管轄範圍內,但只須服從巡防營命令,不必聽從其調遣,直接領命於南越天子。

  而這二廠之間,也自是水火不相容。

  說罷了外七門與內九門,便到了皇城四門的開口。

  無論是文武百官還是封疆大吏,欲進宮中,必須經過皇城四門之一。其中午陽門作為天子出行之通道,另外三門便是群臣入宮關卡。

  裡外三層,也皆有大內禁軍和九門巡防營的人聯合把守,可以說是安全之至。

  順著午陽門波瀾壯闊的長廊進入皇城之後,先是黃金燦燦、雄偉至極的‘外朝’映入眼簾。何為‘外朝’?也就是所謂的議事大殿,皇帝與文武百官早朝之地。

  緊跟著其後轉入到內廷,此地乃國君召見臣下,處理政務之地。

  內廷外佈置有尚書房、軍機處等朝廷要地,其四下裡又有諸多後宮、樓殿,四周被城牆圍繞,城四角有角樓。皆為建築精華之至,此間壯懷激烈,非一言半語可說得明白。

  此時,在南越天子專門用以調養生息的養心殿中,幾位大人物正於焚燒的香爐前,伴隨著上升的霧氣,內裡各懷心思。

  那身著龍袍的少年天子,正襟危坐,在龍椅上正一臉凝重的身前的兩位大臣。恰是弱冠,二十歲左右的年紀,卻生就一副英明神武的面龐。

  標準的龍眉星目,高挑的龍身風貌,此間氣質非凡,怎一個‘明’字了得?

  原本在西廠裡作威作福,甚至是權傾一方的大太監‘無雨成雲’,這會兒還不是老老實實的站在小皇帝身後捏肩捶背?那樣子,著實解釋了一番‘狗奴才’的真實含義。

  他一面瞄著皇帝身前所站九門提督、河東王二人,另一面伏在皇上的耳邊笑呵呵地說道:

  “奴才甚是想念這宮中,伺候皇上的日子。奈何近些年來,奴才置身宮外,忙於西廠奔波,實在是有些愧對先帝所託。每每憶起奴才陪皇上小些時候,在那午陽門外玩耍的日子,實在是不勝感傷啊……”

  邊說著這番話,無雨成雲原本笑呵呵的面孔,還不忘變得惆悵起來。這令得一旁脾氣秉性皆直來直去的河東王,好一陣子噁心。

  說起這身高九尺,一襲紅袍加身的中年男子,此番不得不多做些介紹。

  此人,乃是現任東廠廠公,皇帝的親舅舅,朝廷之中現存的唯一外戚親王。當初先帝駕崩,臨死之前特召見‘河東王’沈琅琊入宮,為防止宦官專權,故此被其和九門提督安排在東廠,做廠公,由‘國舅’身份加封為‘河東王’,也破天荒的成為了不是太監而成為廠公的第一人。

  也正是因其與‘九門提督’徐世藩的匪淺關係,無雨成雲背地裡總是稱‘東廠’為徐世藩的第二個九門巡防營。

  實施情況也大致如此,沈琅琊的確是站在徐世藩這邊的至交。

  話說回來,這朝廷之中又有幾人不知‘西廠廠公’無雨成雲的狼子野心呢?他雖然作為宦官,一直不敢與九門提督正面做抗爭,但是背地裡也沒少算計,如何對付徐世藩與東廠。

  就拿對付刺客門來說,他無雨成雲幾時不想搶功在頭前?為此不惜跋山涉水,不遠千里,向外派出西廠番子。

  雖說他一個太監,未必有登基坐殿的心思,但可以確定的是,無雨成雲確實每時每刻不在想除掉讓他極為忌憚的九門提督,和多少讓他有些犯嘀咕的東廠,成為那個在朝廷之中,一手遮天,權傾朝野的大太監!

  小皇帝側頭看了一眼無雨成雲,跟著微微笑道:

  “公公還真是有心了。若是讓你十年見不到朕,你還不得傷心欲絕嗎?若是有一日朕駕崩了,公公是不是還要陪葬啊?”

  聽得小皇帝此言,徐世藩與沈琅琊兩人相互看了各自一眼,眼神交錯之中,笑意不容言表。而那邊無雨成雲反應倒也迅速,知道不能讓自己就這麼吃癟,忙跪倒在小皇帝的身旁,說道:

  “哎喲喲,皇上可莫要說此折煞奴才的話了。皇上現今正是風華正茂之年,每一日龍體皆安,何來的駕崩一說呢?這叫奴才……”

  “好了好了……”小皇帝衝著無雨成雲擺了擺手,“快起來吧,別動不動就跪下,朕不缺你這一拜!”

  見小皇帝動作,無雨成雲跪在地上,連連點頭道:

  “是,奴才只是希望聖上保重龍體就好。”話畢,緩緩起身。

  坐在龍椅上的小皇帝不再回應,而是跟著走下龍椅,繞著養心殿內,開始背手遛彎起來。邊走著,邊向此時站在殿內中心的徐世藩、沈琅琊、無雨成雲三人說道:

  “此次急召三位卿家入宮,一是為了給剛剛從兗州歸來,剿滅亂黨分舵的九門提督接風……”

  邊說著話,小皇帝的身子邊停在徐世藩的身旁,接著說道:“徐愛卿是父皇駕崩之時,親自冊封的‘治國賢臣’,多餘的讚美之詞,朕也不願多言。至於什麼賞賜,朕覺得以徐愛卿的身份與地位也未必稀罕,所以就口頭罷了……”

  不知為什麼,徐世藩聽著小皇帝的話中,總歸是話裡有話,且帶著針刺一般讓人不舒服。難不成是在怪罪自己‘放走’了李冠嗎?

  看著眼前雖然年紀不大,但心智卻成熟的嚇人的少年天子,徐世藩忙拱手道:

  “微臣謝主隆恩。”

  沒有多餘的廢話,徐世藩認得清自己的身份,不會因為勢大就在天子面前隨意出口什麼。因為他清楚,那樣的臣子,不論有多大的勢力與威望,總歸活不長。就算他立下十大功勞,也免不得午門之外斬首示眾。

  跟著,小皇帝點點頭,繼續邁步走開,又說道:

  “江湖之事,朕不想管,也不願意管,更懶得去管。”

  “朕清楚,幾位卿家雖身處廟堂,但江湖地位也都不次於自身官職。若是那江湖上有什麼奇聞異事,你們也必要去參上一腳,這些朕都可以不聞不問!”小皇帝的話語越來越犀利。

  他猛地轉過身來,伸出手指,指向徐世藩三人道:

  “但刺客門這等亂黨反賊,作為南邱餘孽存在於世上一天,朕便一日無眠。”

  “朕不管你們怎麼做,朕只要這刺客門從此絕跡於江湖之上,南邱餘孽更要一個不留!”

  那殺伐果斷的話語和其一雙凌厲的眼神,無不體現出這少年天子的霸道做派。這才叫做天生的帝王之相,根本遠非那些王公侯爵的貴族子弟、大家紈絝所能比擬。

  南越國的這個小皇帝,了不得!

  站在那兒一直默不作聲的無雨成雲見此情形,先是琢磨了一陣已經無話可說的徐世藩和沈琅琊,跟著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結果小皇帝的話茬,說道:

  “皇上所言極是,這也正是道出了奴才的心聲啊!”

  “想來提督大人雖然剿滅亂黨有功,可不也還是放走了那反賊的分舵頭目嗎?若是提督大人能生擒那反賊頭目,想必又是大功一件吶……”

  雖然字面上理解,無雨成雲好像在細數徐世藩的功勞,但實際上,確實軟刀子紮了進去,而且是當著皇上的面,正刺中九門提督的‘心口窩’。

  小皇帝看著徐世藩的表情頗有深意,但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原地,沈琅琊見狀,忙替徐世藩辯解道:

  “無雨成雲,你不要在那裡說風涼話。誰不知道那刺客門從南邱滅國至今,幾十年裡,一直在存活著。朝廷上下幾次派州郡政府、各地官兵,一同圍剿,可結果呢?不還大都是徒勞無功嗎?此次九門提督親自出手,一舉剿滅了反賊的一處分舵,難道這還不夠嗎?那賊人狡猾得很,放走了一個半個,依本王之見,也是情有可原吧?”

  “好啊國舅,既然你這麼說了,那不如下次剿滅反賊,你與提督一同前往吧!”

  不待無雨成雲作何回應,一旁的小皇帝竟然直接斬釘截鐵的將其懟回道。

  河東王看著小皇帝想再說些什麼,卻被一旁的徐世藩攔住,另一邊的無雨成雲看著他們兩個,陰森森的笑了笑……

  國安門長廊,二品官員以上的王公大臣所出行通道處,九門提督與河東王兩個人並排走著,期間話語聲不斷。

  “那王八操的太監欺人太甚,若是換作宮外遇見,我非一刀剁了他不可!”河東王似乎依舊是在歸結於剛剛的事情上,怒氣衝衝的。

  相反走在他身旁的徐世藩卻面無表情的很安靜,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勸說道:

  “何必跟陰陽人一般較勁呢?琅琊,你沒發現今日皇上的脾氣也不太對嗎?這就說明,他確實對我此次‘誤走’小劍狂的事情耿耿於懷。看來刺客門這根刺,是卡在皇上的嗓子眼了,一天不拔出來,皇上一天就不會高興……”

  其實徐世藩想說的是,要讓小皇帝知道了是他這個堂堂朝廷的九門提督,故意放走了反賊頭目,那還不直接叫大內禁軍把他拉出午門,斬首示眾啊?

  當然,這話說的可能有些過,但是最起碼小皇帝一定會大怒,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正這個檔口兒,無雨成雲的車駕到了兩人的跟前。

  轎子上,無雨成雲翹出蘭花指,輕挽起門簾,看向徐世藩和沈琅琊道:

  “喲,這不是九門提督與河東王嗎?二位大人好雅緻,竟在這宮門外散起步來了!只怪奴才西廠事情繁多,就不陪二位敘舊了。如有不周之地,還望二位大人多多理解啊!”

  話畢,無雨成雲也沒有看眼前兩人的表情,而是直接放下門簾,身下車駕遠遠駛去。

  這一下可氣壞了沈琅琊,他衝著無雨成雲車駕的後頭,狠啐了一口,大罵道:

  “呸,你個狗奴才,一輩子陰陽人的命!”

  而九門提督則是眯縫著一雙眼睛,緊緊凝視著無雨成雲車駕的背影,目光中充斥著殺氣……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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