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省教育聖人閆承之,過目不忘,大名縣紅廟鄉東橋口村人

閻承之原名閻繼善,字承之,生於1877年(清光緒三年)2月22日,河北省大名縣紅廟鄉東橋口村人(原名北橋口、南橋口)。出身世代書香之家,其父閻清儒(字雅堂),清代文庠生(秀才),一生設私塾教讀,鄉里仰重。閻承之幼時聰明過人,六、七歲時,一次到金灘鎮老羊市街胡家拜年,時值舅父摸紙牌,他暗中指點,使舅父連贏不輸。當他觀牌背就知其裡的特殊才智被大家發現,驚訝不己。舅父隨稟其父,專聘教師指讀,一連三載,更換三位教師,成績斐然可觀。到第四年,另聘一位高明教師,該師看他的作文,聲言已超其父文才。接著苦讀二載,即於1889年十二歲時考中秀才。爾後,他隨父在鄉里廣收青年學生,辛勤辦學。此時,由於帝國主義的入侵,我國日瀕危亡,當時部分先進人士熱心西學,倡導維新變法,興國圖強,閻承之先生積極響應,廣為宣傳,反對科舉制度,創辦新式學堂(時稱洋學堂),停誦五經四書,實現科學救國。1911年辛亥革命後,閻承之赴天津考入丙級師範學堂,畢業後赴日本考查教育年餘,旋返大名全力倡導新學。

1914年,元城、魏縣兩縣併入大名,縣署行令,將設在城內西街的高等小學堂改為高級小學校,閻先生出任校長,此時,閻先生所聘教師多為資歷深厚、崇尚新學的人。他本人辛勤講讀,凡事身律力行,從不氣指頤使,對學生督導謹嚴,絕不使稍有荒戲。凡受其陶冶者,學識大有長進。1916年,大名、南樂交界處部分守舊頑民,極力反對新學,春季嘯聚民眾數百,從南樂起事,烏合北來,喊出“滅洋學、砸鹽店,燒殺頭頭閻繼善”的口號。沿途被燒的有寺莊馮化南、翟町王慕五、張集霍仙舟,一直燒到北橋口閻承之家。並搶劫了金灘鎮鹽店,火苗熊熊,狼煙四起。閻家居家人逃避,廬舍成墟。當時縣府對閻家被燒房屋草草修補,但不久再次被焚。由於縣公署和駐大名的直南鎮守使署及時懲辦為首的縱火要犯;散去隨眾,並撥款陪賞閻家損失,此次反洋學的逆流始告平息。

閻先生任高小校長時很注意保護大名古蹟,當他獲悉衛河東張鐵集南郊窪地出現一座古碑,他迅即邀王慕五、霍仙舟同去查辯,從出土的部分碑文看,系晉代文人高文華的碑,己屬少有文物,足資保存。閻先生僱傭張集北街任家壯牛八頭,請人以滾木轉輾運至大名城,至今此碑尚存。

閻先生在學校為修蓋一列高大講室,組織義務勞動,讓學生抬土平操場,但校內有部分人不甚贊同。恰巧,學生中有個縣長的兒子,自幼嬌生慣養,經受不起勞動鍛鍊,因抬土壓腫了肩膀,回家後抱怨非常,為此縣長對閻先生極表不滿,提出抗議,斥責先生不該讓小學生參加勞動。但有些學生家長,認為閻先生讓學生抬土算不得什麼過錯,當時駐大名的鎮守使李長泰,對縣長斥責閻先生憤憤不平,竟和縣長髮生口角。此時閻先生處境十分尷尬,便引咎辭卸校長之職。後經李長泰舉薦,直隸省教育廳函聘閻先生北上天津,在省教育廳二科任主任科員,後升任科長之職。

自1916年閻先生到省教育廳以後,他熱心教育,忠誠勤奮,業務嫻熟,對部令、法規、廳方制約章程,以及諸多文件銘記不誤。當時雖然廳長、秘書時有更選,但他不追隨上司,求官晉升,而是傾心教業,竭盡全力。每逢新職垂詢,他則對答翔實,深為當時僚屬、同仁所欽佩,視先生為一部“教育辭典”,人多戲先生為“閻章程”。

閻先生在省教育廳任職期間,交遊頗廣,結友甚多,如保定女二師王化民、保定二師肖漢三、邢臺四師燕友蘭、冀縣六師Xx x、泊頭九師桑丹鳳、大名七師謝臺臣等校長,均極友善。每逢廳方派先生到各地視學時,無不交談歡洽,特別是和大名七師共產黨員校長謝臺臣過從猶密。從創辦七師,校址定在大名,以及學校不斷髮展,謝臺臣提出種種建議,他無不採納、想法實施,給予支持。他曾先後三次力薦謝臺臣主校,為直南培養教育人才。

閻先生對全省和天津市所查看過的一些重點中等學校,每校房屋多少,那些應該修理,學生多少,教職員姓名和文化高低,他都能準確的作出回答。尤為可貴的是每逢回鄉查學,常是辦完公事而後回家,有時公務緊急,競路過家門而不入。他對興辦桑梓教育,改變大名教育落後狀況十分關注,為增多師資,他一面向省教育廳提出建議,一面鼓勵大名教育界名宿王慕五先生向上呼籲,於1932年經省廳批准,在大名金灘鎮完小附設了一所大名簡易師範學校,先後招生三個班,培訓小學師資100多人,直至“七·七”事變才停辦。

閻先生在省廳工作期間,廉潔奉公,從不謀私利,諸如請客送禮之事,他極為反對。有時他為人辦了好事,解人危難,對方出於感激之情,瞞著他,到其家送禮,他每逢發現,即堅持將原禮退回,並嚴詞相告:“要請客送禮,有事別找我。”為此,他更受人敬重。在日常生活中,他不趨時尚,嗜煙拒酒,不喜葷食,衣著簡樸,常勸家人勤儉度日。但是,每逢求學青年遇著經濟困難,還總要解囊相助。女革命家郭隆真在法國寫血書向國內求救,他聞訊進行募捐,給予支持。共產黨員教師馮品毅在1930年遇難後,他向河北省教育廳提議發卹金2000元。甚至連南京某大學缺少經費,他也捐款資助,為興辦教育而獻力。

1937年“七·七”事變後,由於日寇入侵,河北省教育廳被迫由天津遷移河南堰師縣,籌辦河北高中,師範等學校,閻先生也隨之前往,繼續辦學。但是,由於日軍步步逼進,教育廳長李金澡攜鉅款南逃,師生走散,廳方所有成員各奔前程,閻先生和部分同仁繞道返回天津。爾後,為生活計,在河北省女子師範學院(即現河北師大的前身)任一微職,直到解放,因年邁而辭職。閻先生逝世於1953年4月,享年74歲。

閻先生自幼熱愛祖國,忠誠教育、思想進步,終生為教育事業而奮鬥,最後家庭雖然清貧,沒留有任何財產,但他教育、影響了下一代的子子孫孫,至今他家族中仍有七人在河北省一些大、中、小學校任教,同時也培養了不少教育人才,為發展河北的教育事業貢獻了力量。

閻先生一生為教育事業的獻身精神,值得後人學習和發揚。

附記:

在此傳文整理過程中,獲得了閻承之先生的晚輩閣煥名、閣煥勳、閻煥英等大力支持,提供許多資料,在此特表謝意。(《大名文史資料》第二輯)

附:閆承之軼事

李郇雨,名盛澤,字郇雨,以字行。光緒十九(1893年)生於威縣大張山村。他天資聰穎,又勤奮好學,幼承家學,打下堅實的國學基礎,十歲就教於碩儒高子穆門下,繼而入保定中學,民國初年,肄業於北京民國大學。 李郇雨具有先進民主思想,提倡科學,倡辦學堂。民國四年,他創立七級村區立第二高等小學校,後又創辦徐家莊高等小學校、大張山村辦女子學校,還協助肖步墀創建了威縣實業學校,希望通過培養人才,振興家鄉的工業與實業。李郇雨在七級村區立第二高等小學校擔任校長四年間,殫精竭慮,克已奉公,“所得薪金除飯資外,悉捐入校中,共計銀洋六百餘元。”(《重修威縣誌》卷十六)他教育學生以“勤樸誠毅”為宗旨,自己身體力行,以此作為立身標準。他以超乎常人的愛生之心,赤子熱忱,培養了一大批有用人才。學生對他由衷敬佩,“中心悅而誠服也,如七十子之服孔子也”。(《孟子•公孫丑上》)當時縣長謝學霖獎給“樂育為懷”匾額,以示褒獎,省視學閆承之來威縣考察後,加以,“不辭勞怨,卓著成績”的評語,直隸省長頒發一等嘉獎章。 民國二十年(1931年),威縣設自治區,李郇雨當選為第六區區長,他在職的四年中,關心民眾疾苦,熱心興辦教育,禁菸禁賭,興利除弊,深受群眾擁戴,然而卻得不到上司的歡心,他看到國事日非,不願與黑暗政府同流合汙,憤然辭職,返鄉行醫。 民國三十六年(1937年)底,八路軍在冀南開闢抗日根據地,郇雨即投入抗日愛國運動,參加“威縣戰地運動委員會”,任六區戰委會總務部長。抗日民主政府成立後,他應範若一、於光甫之邀,任抗日民主政府財政科長。民國二十九(1940年)以後,因結核病復發,組織決定讓他回家養病,並負責本村戰委會工作,兼任冀南行署參議員,在這期間,他以自己的聲望和行醫之便,掩護了大量抗日工作人員,為民族解放事業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抗戰勝利後,郇雨到南宮且醫院中醫科工作,多少患者經他診治,無不妙手回春,1954年,他到天津中醫院工作,從事中醫臨床與中醫養生學研究,著有《氣功養生集》一卷。1977年,郇雨病逝,終年84歲。李郇雨畢生求索,憂國憂民,勤樸誠毅,高風亮節,其精神永為後人所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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