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同祥:天真的和感傷的三年


HFI學生故事 | 鄧同祥:天真的和感傷的三年

鄧同祥(Franklin Deng)

華附AP 2019屆畢業生,初中畢業於華師附中,在18/19海外大學早申請中獲美國康奈爾大學ED,英國華威大學、愛丁堡大學等海外院校錄取。

我曾是一名數學競賽生。

有人說,浮躁是競賽生的通病。我也不例外:愛鑽牛角尖、眼高手低、總想走捷徑是幾年前自己的真實寫照。高一剛進入HFI,陌生的同學,社團炫目的招新宣傳,外教對遲交作業的零容忍,一半靠蒙的vocab quiz,人手一臺的筆記本電腦都讓我很不適應這個全新的環境,“現學現考”的課程更是令習慣了競賽模式的我十分焦慮,GPA跌入谷底。我甚至一度覺得入讀HFI並不是正確的選擇。

也有人說,競賽生見慣了挫折與失敗。花一個晚上為一道難題絞盡腦汁需要勇氣,而幾年的競賽之路中無數的大小考試也註定不會讓人一帆風順。之前的失利對我打擊巨大,在HFI,我不願再次失敗。

於是,下定決心,重新振作,穩紮穩打,逼著自己啃下抽象的生物概念,GPA逐漸有了起色,高一寒假惡補託福換來了首考接近下車的成績。與此同時我也執著地堅持著喜歡做的事情,數學與化學競賽的滿意結果、阿卡貝拉的成功演出、足球校內賽的全勝奪冠,讓我相信一切都回到了正軌,並逐漸成為理想中的那個自己。當然,那段時間最欣喜的莫過於收到Ross數學夏令營的錄取。升學指導老師在某節課上介紹耶魯Sophia學姐的光榮事蹟時,對她參加過Ross夏令營的經歷有極高的評價。一直以來數學都是我最感興趣的科目,從此便對Ross產生了無限的好奇與嚮往,心想:這個連0+1=1都教的夏令營一定非常特別。那個夏天和一群志同道合的夥伴集結在黃山,對數學的熱愛驅使著我用清晰嚴謹的邏輯鏈構建出數論的發展史,all day all math令我樂此不疲。與競賽對速度的高要求不同,Ross真正教會了我如何像數學家一樣痴狂地鑽研問題,同時也更加堅定了將數學作為大學專業的目標,去發掘known unknowns和unknown unknowns,這是我的理想。

高一結束時,我意識到自己已經無法兼顧出國和競賽了。當我把數學競賽書送進箱子,把AP和SAT備考資料扶上書架時,我意識到堅持了這麼久的事也要說再見了。剛學競賽時的各種雄心與理想已經太過遙遠,我必須認清現實。


不可否認高中三年能讓人變得更加成熟與理性,但對我來說,也是逐漸變得感性的一段時期。理性促使我做出正確的選擇,從而離成功更近一步,而感性更多是失敗後的一種釋然。標化考試是我最大的攔路虎,用託福分數預估SAT分數毫無根據:即使託福成績很滿意,閱讀理解經常偏離文意使我久久不能拿到一個與之匹配的SAT分數。屢戰屢敗、屢敗屢戰讓我頻頻在殘酷的現實中尋找慰藉。

從初中起我就是奧爾罕·帕慕克的書迷,這位當代文學巨匠除了豐富的寫作手法,最值得稱道的是他對情感的細膩把握。例如在他的作品《伊斯坦布爾》中,帕慕克對這座他生於斯長於斯的城市的破落不堪惋惜不已。細細品讀他的文字,我常常在這種深遠的惆悵而又無可奈何的感覺中找到了代入感與認同感。聽傷感的音樂消遣也是一個道理,聽抒情小調時並不會有“舉杯消愁愁更愁”的感覺,反而在舒緩平靜的旋律中得以放鬆情緒壓力。正如帕慕克在書中所提到的“美景之美,在其憂傷”,傷感比起快樂使人變得感性。讓我情感變得更加豐富的,還有父母給我的最好的禮物:弟弟的降臨,這是作為哥哥本能的細緻關懷。或許在很多人看來感性等同於意氣用事,但在我看來感性並不與理性對立。相反,它讓我在經歷許多事情時有許多不一樣的思考與感悟。而事實也證明,更加用心去生活,在我申請季構思文書時為我打開了新的大門。

帕慕克給我的影響遠不止於此。善於借古喻今的他在小說中運用了許多歷史元素,而我從一開始的由於好奇去搜索小說中的每一位帝王、每一座城市、每一場戰役、每一個神話,再到堅持刷紀錄片和人物傳記,我對歷史的興趣一發不可收拾,借高二AP課的契機系統地學習了一遍世界歷史。我非常享受高二選修的課程——Laura別開生面的馬基雅維利討論課、Russael的冷笑話和上世紀的“計算器”、George推薦的實用的軟件和細緻的筆記、Mr.A在伊朗的親身經歷——上著喜歡的課,有passion,累並快樂著。

高二結束時,我做了一個十分冒險的決定:縱使SAT仍未下車,我作為JC(青年輔導員)回到Ross,參加為期六週的夏令營。起初打算擠點時間備考SAT的我,第一天晚上就放棄了這個念頭:拿著一道去年夏令營想不通的題問室友,他召集來更多的JC一起想,很快聚集在自習區域玻璃板前的營員越來越多,大家各抒己見,教授也來指點迷津。對這道題的討論持續了大概一個星期,一位印度同學甚至連走路都在思考解法。沉浸在如此濃厚的數學氛圍中,我被深深地感染,便把SAT習題冊擱置在行李箱裡,投入到數學的世界中去。第二年Ross,不同的身份、不同的地點,跟新學員講題中對夏令營精神的傳承、難到爆炸的拓撲課、給教授改編的歌曲、與大學HR鬥智鬥勇、白天聚眾看世界盃直播、原來只是安慰劑的Monster飲料,都是那個OSU之夏美好的回憶。我很慶幸暑假沒有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在刷題的苦海中度過而錯過一筆寶貴的財富。


我有夢校嗎?有的。

厚重的慄紅色學術聖地從高二起便深深吸引著我:學校老師的讚揚、Ross校友輔導員的好評、嚴謹而全面的課程體系……但是最後,尷尬的標化還是讓我與它漸行漸遠,即使並不強制要求交標化成績也不敢去碰碰運氣。最終我將目光鎖定在了熱烈的大紅色學術殿堂,大氣磅礴的150週年校慶紀錄片讓我越看越愛上了這所學校:猶如世外桃源的環境,elite and egalitarian的理念,這不正是學習的地方嗎!不那麼嚴苛的標化要求、建校以來濃重的中國情結、濃厚的理科氛圍、熟悉的魔王學長都讓我有強烈的歸屬感。

文書是大學申請中我最享受的一環。我有時盯著書房中的舊物發愣,也有時望著黑夜中的天花板冥思。這是一次時空旅行,人生中許多難忘的經歷像電影般一次次在腦海中放映,令我回憶起了不少彌足珍貴的細節;這也是一次思想激盪,我嘗試了很多從前從來沒有的想法並建立一些奇怪的“理論”,尋找那個最適合自己的epiphany。但最後從幾千字的brainstorm脫穎而出的,還是感性思維給我的饋贈。音樂與人際關係的主題簡單而普通,也寫的是一些日常生活中的小事,但的的確確反映了最真實的自己。暑假結束前我已經將主文書的寫作大致完成,開學後直到提交申請都沒有做大的改動,因為我確信,這是最好的。

2018年12月11日早上8點,在祈禱聲中打開portal,當看到Congratulation時,內心只有狂喜。滑跪,喜極而泣,一口氣憋了三年。

你好,伊薩卡,我來了。新的理想已經開始。

寫在最後

最後來說說這個奇怪的題目吧。題目靈感來源於帕慕克的《天真的和感傷的小說家》,以致敬這位我最喜歡、並對我在諸多方面頗有影響的作家。“天真的”和“感傷的”這對術語在席勒的論文中第一次提出,前者形容自然率真、不假思索的寫作風格,而後者形容不斷反思、質疑感知的寫作風格。帕慕克在他的書中提到,“天真”和“感傷”是兩個極端,好的小說家需要在二者之間找到平衡。大學申請,乃至日常生活也是同理。“天真”可以引申為理想,找到自己的興趣,義無反顧地走下去,願意為理想竭盡全力。就像我最喜歡的演員阿米爾汗在經典作《三傻》中提到的:喜歡什麼,就去做吧!“感傷”映照著現實,理想與現實總有差距,在追尋理想的過程中也要認清現實以調整方向,既要有理想的現實,也要有現實的理想。人生就是一次將現實推向理想的旅途,我們都在努力奔跑,我們都是追夢人。

文字 | HFI Y12 鄧同祥

HFI學生故事 | 鄧同祥:天真的和感傷的三年

應廣大考生及家長要求,華附國際部將於本月底(3月31日)增開一場優秀學子分享暨招生說明會,本文主人公鄧同祥同學將與廣大家長及學生交流分享在HFI三年生活學習。感興趣的家長及學生可留意以下時間安排!

2019華附國際部招生說明會暨優秀學子分享會

分享嘉賓:

① 鄧同祥(華附國際部2019海外大學早申請獲美國Top15康奈爾大學ED等錄取)

② 譚熹然(華附國際部2019海外大學早申請獲美國Top15文理學院衛斯理安大學ED等錄取)

時間:2019年3月31日(週日)10:00-12:00

地點:廣州市天河區中山大道西1號華師附中國際部

參加對象: 面向初三、高一、高二(或同等學歷)的學生及家長

諮詢電話:020-38630695(10條線)

地址:廣州市天河區中山大道西1號華師附中國際部

郵箱:[email protected]

諮詢時間:9:30-12:00/13:30-18:00(週一至週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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