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事給那個醜女人講五官特徵，那個女人根據他的口述畫肖像，桌上有鉛筆，橡皮，醜女畫家在迅速地勾勒，有時候用拇指，食指，中指三個手指在畫上直接塗抹，看起來很有藝術感，畫人像很有難度，但是很高雅，學會了適合追求女孩子。南嶽覺得佩服死了，自己只能畫機械圖，畫的都是齒輪，軸承，缸套，連桿。
“除了你剛才說的五官特徵，我還需要你說說你的感覺，你對這個女人的感覺，第一感覺是什麼。”
“感覺麼？感覺這種的東西可以畫出來？”
“如果只說眼睛的大小種類，嘴巴的寬窄，這些面部特徵可以數據化，電腦程序就能選擇出來的，電腦可能還畫的更準，人的優勢，是畫出情感和神態。”醜女說完耐心等待。
執事對送咖啡的南嶽說：“也對啊，同樣的眼睛，可以有不同的事情緒，喜歡或者冷漠，那是完全不同觀感的，是不是小帥哥。”
南嶽放下咖啡，說：“是的，同一種咖啡豆，也是可以做出不同咖啡的，這是你的特濃，這是你的拿鐵，這是牛奶，這個瓶子是糖，兩位請慢用。”
執事端著咖啡杯，皺著眉頭沉思一下，才說出了他對那個女人的第一印象：“她很壯。”
南嶽差點被口水嗆住，某個女人給人的第一感覺是很壯？
“肥碩，壯碩？”
“對的，肥碩更合適，她外形比較肥碩，不是那種很苗條的女人，她的眼睛始終都帶著一點點浮腫，眼睛我覺得比較偏小一點，如果把眼睛大小分一百的話，50是不大不小，她的眼睛大概在40多點。”
“好，就是眼睛偏小。”
“對的，眼睛偏小，但是不難看。”
“她比較高，大概1米68，1米69，喜歡穿長裙，配平底鞋。”
“還有呢？還有什麼特徵？”
執事的臉紅了：“嗯，她的胸比較平，靠近她，她身上的味道特別好聞。”
“哈哈，小胸，身上的味道特別好聞。”醜女說話很直白，似乎藝術家喜歡用這種直接的語言說話。
“大概是吧，隔得遠一點，覺得她不出眾，靠近覺得很迷人。”
“傳說中的幽香。”執事說完覺得好尷尬，端起咖啡一口就喝了，又裝作無所謂地拍拍衣襟，那一瞬間，南嶽覺得他可能也就20來歲吧，不像是30多40的人。
“嗯，她很善良，是一個很有愛心的女人。”
聽著他的描述，南嶽覺得這個女人很有意思：很善良，平胸，人還比較肥碩，眼睛偏小，味道很好聞，穿長裙，平底鞋......這女人被打上好人的標籤，大概不好嫁出去吧。
今天客人少，就打開櫃子，把消毒櫃裡的玻璃杯拿出來，擦一擦，擦乾水跡。經過消毒櫃高溫烘烤的杯子，殘留的水分會被快速蒸發掉，一般來說不會留下水漬，但是，偶爾也有的杯子會留下一點痕跡，於是趁著客人少的時候擦乾淨。
大廳裡的音樂在播放，一首很柔和的鋼琴曲，醜女畫家收集夠了信息，就埋頭認真繪畫，執事在一邊觀看，南嶽在做清潔，咖啡廳的氣氛怡然自得。
不經意的時候，速寫已經完工，執事看看畫，把畫放在桌上，拿出一個事先準備好的紅包，很謙恭地交給她，那女人接過信封也沒點錢，點頭致意就往門外走，經過吧檯時，南嶽鼓起勇氣仔細看看她，這直視這外貌需要勇氣：她留著長長的辮子，足足到大腿，辮子很粗髮質很好，但是看著就不舒服，不知道怎麼的，凡是留這種過長辮子的人，總有一種難言的不乾淨的感覺。她的眉毛還行，塌鼻樑，嘴一直張著，齙牙上殘留著咖啡汁，穿一身款式不明的純棉裙子，點綴著老太太才能接受的花紋，腳穿一雙灰綠色的塑料涼鞋，可腳上又穿了白色半透明的雙尼龍絲襪，左邊的絲襪正好拉到膝蓋彎，右邊的卻卡在小腿中間，把小腿肚中間箍出一圈凹痕，這樣突兀的穿著，實在太難看了。
女人走後，執事把速寫畫拿在手裡仔細觀看，蒼白的面色總算有了血色，彷彿喝了一點酒。南嶽拿著檸檬水和咖啡壺，上去加水，加咖啡。380元的咖啡，是可以無限續杯，今天下午不是可以隨便喝，多少都成。
他拿著畫，一邊看，一邊忍不住問南嶽：“好，太好了，你看像不像？”這問題問得，有些傻，別人怎麼知道像不像。
看了速寫一眼，南嶽敷衍說："不錯呀，我覺得嘛，畫的挺好的，最初我還以為，是畫你自己呢。"
“不會吧，看我的樣子，有那麼自戀麼？”
“這樣畫一張貴不貴，我看在公園裡畫一張素描要30元，好貴。”
“30元，你可小瞧她了，這人可是很厲害的s警察，可以根據目擊者的口述畫出嫌疑人的畫像，破過很多大案的，別看她年輕，長得還那樣，人家可是高級刑偵專家，而且啊，她最拿手還不只是繪畫，你知道嗎，這人就是個活電腦，她看過的案件都過目不忘，全都記在心中。”
“哦，居然有這麼厲害的人。”
“今天我請他來畫，就半個小時，猜猜多少錢？”
“多少錢？100塊，我一天的工資差不多100塊。”
“100塊可不止，3000龍幣，看看，你看看，值，超值。”南嶽心裡驚歎，世道日趨崩壞，女警察出來幹私活，半小時畫一張畫，就頂我一個月工資。
仔細看了看畫，畫得很有神，心裡卻有些不滿：警察上班溜號幹私活，神棍也夠腐敗，只請人畫一張畫就3000元，趕上普通人一個月的生活費了，不事勞作，喝咖啡都要最貴的，380一杯，兩杯咖啡760，這個錢夠買幾十斤豬肉了，一口喝掉50斤豬肉，嘖嘖，十字架上的神啊，快收了這些神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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