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古代形形色色的僧侶

李玉昆

泉州古代形形色色的僧侶

佛教出家者有四眾:比丘,出家後受具足戒的男僧,俗稱和尚;比丘尼,出家後受具足戒的女僧,俗稱尼姑;沙彌,指7至20歲受戒的出家男子;沙彌尼,指7至20歲受戒的出家女子。佛教中還有形形色色的僧人。

唐以後,出現儒釋道三教合一的思想,有些儒士出家入佛門,將儒風帶入佛門,出現詩僧、書僧、畫僧、才辯僧、孝僧、義僧等。

佛教受世俗社會的影響,出現醫僧、藥師僧、茶僧、武僧、僧兵、牙僧等。

佛教僧侶有不同稱謂,有苦行僧、雲水僧、遊方僧、行腳僧、香花僧、蓄髮僧、火宅僧等。僧侶有不同分工,有講經僧、唸經僧、持經僧、寫經僧、請經僧等。還有瑜伽僧、特異功能僧,梵行清信女等。現以古代泉州僧侶為例,略加論述。

一、詩僧、畫僧、書僧、才辯僧、孝僧、義僧

泉州古代形形色色的僧侶

詩僧。

唐智亮,號袒膊和尚,或曰身毒(印度)人。因他四時都袒一膊,故名。居開元寺東律院。因慕德化戴雲山“幽絕可廬”,遂移居戴雲山。他長期在泉州弘法,能寫漢詩,現存二首吟戴雲山詩:

其一

戴雲山頂白雲齊,登頂方知世界低。

異草奇花人不識,一池分作九條溪。

其二

人間漫說上天梯,上萬千回總是迷。

爭似老夫巖下坐,清風明月與心齊。

文超,天祐中(904—907年)刺史王延彬以超能詩,構清吟院開元寺東以居之。

法輝,從允禪師之門人,居廣福寺,禪餘以詩自娛,與呂夏卿縉叔、石賡聲叔、陳原道、釋居億、居全結詩社。

宗達禪師,晉江人,字無外,善出世學,有詩聲,與名士王顯世、趙彥慧、韓雲瑞、翁定,釋太初(子愚)結玉樓風月詩社相往還。

定諸禪師,晉江人,學佛而儒術兼通之,善詩,其《詠鸚鵡》雲:“罩在金籠好羽儀,分明喉舌似君稀。不須一向隨人語,須信人心有是非。”

有朋禪師,字成之,南安蔣氏,有《禪餘詠》行世,其臨終偈曰:“張公吃酒李公醉,歸去來兮何所泥。打破虛空笑一場,金剛腳柱帝釋鼻。”

本宗律師,律學詩名獨步天聖間。

釋大圭,俗姓廖,字恆白,號夢觀,晉江人,初習儒,長大後遵父命到開元寺出家,拜廣漩為師,得度後,侍佛果如炤。

大圭是元末愛國憂民的詩僧,學識淵博,寫的文章似唐古文學家柳宗元,詩似東晉詩人陶淵明。其詩“簡嚴高古,無山林枯槁氣”,“氣骨磊落,無元代纖穠之習,亦無宋末江湖蔬筍之氣”。吳鑑序其詩曰:“華實相副,詞達而意到,不雕鏤而麗,屏耕鋤而秀”。

大圭的詩關心國家和人民,深刻反映元末泉州政治經濟情況。元末,泉州自然災害頻仍,水、旱、風、地震、瘟疫紛至沓來,人民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大圭的詩真實反映了當時的社會。“春秧黃槁百泉枯,龍骨聲中泣老夫”(《苦旱》),描述春天旱災,春秧枯黃;“米鬥而今已十千”(《哀殍》),糧食昂貴;“民間楮已空”(《南國》),百姓沒錢買糧食;“菜色萬人同”,人民面帶菜色,在無奈中哭泣。“長官秋至索王租”(《苦旱》),統治者不顧人民死活,催稅逼租。

元末農民起義,反抗元朝統治。為抵禦農民起義軍,統治者驅使人民修築泉州城牆,“吏胥督役星火催”,“城下人語哭連聲”(《築城曲》是真實的寫照。為對付農民起義軍,不但抓老百姓去當兵,連和尚也不能倖免,“毆僧若毆羊,持兵衣短夾”,“朝朝上城候點兵,群操長竿立槍槊”(《僧兵嘆》、《僧兵守城行》),他呼籲統治者“願放諸僧臥雲壑”。

正派,字覺非,晉江人,俗姓蔡,住開元寺東塔院。博洽諸經,有詩名。詹仰庇以直方謫居清源山巢雲巖,延派居之。山中唱和有“竹下烹茶雲入岫,松間倚杖鶴窺人”之句。時詹仰庇邀諸宰官及名德結楞嚴社,每會人豎一義,多方參辯,唯 師每奪其標。其題東塔殿柱雲:“最上一層,也要諸人共造;現前五級,還從平地增修”,“慚愧未能成底事,逡巡難得似前人”。其臨終偈曰:“勿毀勿贊,本無涯岸。雲度長空,月浮碧漢”。

木庵,善於詩文書畫,崇禎七年(1634年)“圭峰亙關主為唱首,相國二水張公、給諫幼心傅公為檀護,各有詩贈,師(木庵)皆步韻答之”。其詠開元寺《六殊勝》、《八吉祥》膾炙人口。

據《九仙臨降譜》卷二,《荇菜房》記載,善詞翰,結蓮社的有:

智那公,字宗植,號千輝,大田人,俗姓樂。善於詞翰,風度灑脫,諸沙彌俱受學焉。

空意公,字誠斯,號葵庵,大田人,俗姓陳。佐師祖之提綱,結蓮社之唱和,詢山門中一偉人也。

定盛公,字石珍,號虛舟,安溪人,俗姓梁。課頌之暇,博覽群書,敲韻則追蹤子美,揮毫則取法右軍。重結蓮社,與名公相唱和,鹹稱禪心,錦囊萬斛珠璣,遠公之後,舍師其誰。

畫僧。

從允,晉江人,俗姓吳,從開元寺九佛院釋憑學佛。清慎寡慾,嚴戒律,夜誦《法華》、《淨名》、《金剛》,晝則講習《上生義》。

五代閩康宗通文二年(937年)五月,取筆寫伽陀像而歿。

一如,俗姓楊,晉江後洋人,法名正森,又自名定心。苦行勤修,頗通詩書。所至躬勤作務,藝圃自活,不畜徒屬。年八十餘,一日為人畫梅,遽然坐化。

大鵬正鯤(1691—1774),號笑翁,俗姓王,晉江人。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東渡日本,為福濟寺第七代住持。1719年為宇治黃檗山第十五代住持。1758年又為第十八代住持。1774年圓寂。大鵬善寫意畫,尤善畫竹,又長於篆刻,著有《印章篆說》流傳於世。

雪機定然(1628—?),泉州人。順治十一年(1654年)護送隱元禪師赴日本。次年,奉命回國,後又隨木庵禪師東渡日本。居留日本6年,順治十八年回國。雪機善書畫。

忍仙(1739—1821)名如慧,泉州人。渡日師事不動寺住持義首。1769年為不動寺第七代住持。1821年圓寂。忍仙善書畫。

書僧。

義英,俗姓陳,泉州人,15歲出家開元寺浴室院,18歲以策經得度。厲精佛書,浹洽空妙。閩王王審知造金銀二藏經,聞義英善筆札,徵之繕寫。事其勞,厚施予,義英以買田30畝歸開元寺粥院,為千人結夏鹹粥。

開元寺羅漢閣道昭禪師,所抄《唯識詮解真書》有魏晉筆法。

祥上人,號麟叟。受業大圭,善書,得歐陽率更法。

明光,開元寺湧幢庵僧,為詩清靈幽靜,遠離俗塵。尤工草書,求者無虛日。時同寺僧如壽,俗姓傅,字濟翁,亦能詩,精於楷書,與明光齊名,時人稱“明光草,如壽真”。圓珏,字無瑕,泉州人,住持香爐寺。工詩善畫,一時諸名士皆雅重之。著有《廬山詩集》4卷。

蘊謙戒琬(1610—1673),號作煙,俗姓林,泉州人,順治六年(1649年)應邀東渡日本,為福濟寺中興開山住持。1673年圓寂。蘊謙善草書。

慈嶽定琛(1632—1689),號無瑕明智,俗姓張,永春人。順治十二年隨木庵東渡日本,1672年為福濟寺第二代住持。1689年圓寂。慈嶽善草書。

東瀾宗澤(1640—1707),俗姓張,永春人。康熙十二年(1673)東渡日本,1689年為福濟寺第三代住持。1707年圓寂。東瀾善草書。

悅山道宗(1629—1709)俗姓孫,泉州人。順治十四年東渡日本,1705年為萬福寺第七代住持。1708年圓寂。悅山的書法有“書悅山”之稱。

大眉性善(1616—1673),俗姓許,泉州人。護送隱元東渡日本,為日本黃檗宗東林派祖,1673年圓寂。大眉善草書。

雲果(1882—1916)號幻空,惠安獺窟村人,俗姓林。曾奉師命經臺灣南航菲律賓、新加坡等地募捐2萬餘元修承天寺大雄寶殿。雲果書法遵勁豪放,承天寺大雄寶殿“閩南甲剎”其墨寶也。

才辯僧。

棲岑,同安人,俗姓陳。12歲依開元寺淨土巷報恩慧老宿得度,從清、叔端學《毗尼》、《俱舍》,鹹究其傳。梁貞明中(915—921年)開講席,至者如雨。岑辯瀉建瓴,若不可御,然沃人之心,罔不慶愜,刺史王延彬為構廣惠堂以容聽習。

清鑠,俗姓鄭,晉江世族子,自承天寺祝髮而來永春惠明寺,舍於毗蘭,有才辯。①

孝僧。

中國佛經宣揚“孝”的倫理道德觀,通過編造佛經,註疏《盂蘭盆經》,舉行盂蘭盆會,大力宣揚孝道論。宋契嵩《孝論》、明智旭《孝聞說》、《廣孝序》等,大力宣揚孝道。契嵩認為,佛教的戒和儒家的孝是完全一致的。佛教信徒編造專門講孝的佛經,如《父母恩重經》,描寫一般庶民的母子情深、父母的恩和兒子的孝養,強調父母養育之恩當報,提倡造經燒香,請佛禮拜,供養三寶,飲食眾生,為父母造福。

范文瀾先生《唐代佛教》(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論述唐代禪宗各式各樣的蛻化僧中,專列“孝僧”。如希運禪師的弟子道縱,織賣蒲鞋養母,時人號為陳蒲鞋。道丕乞食養母,與母匿巖穴中避亂,到戰場認亡父遺骸等。

泉州也有孝僧。北宋釋法圓,“幼喪父,事母甚孝”,建報慈院於南安,“迎母以養。母卒,哀毀幾絕。從母孀居,亦迎養之”。(黃仲昭:《八閩通志》卷77,《寺觀·南安縣》)

宋道潛,南安黃氏子,其兄教授饒州,奉母之官。潛至饒省侍,遇巨盜破城,潛負母逃歸。

釋法超,晉江施氏子,“以親老歸養。建塔其鄉,名鎮海塔。且庵居之廿餘年,朝夕親側。鄉人化之,致孝其親焉”。

釋大圭《夢觀集》卷3《廓上人事母疾愈》詩云:“高堂傳說病逾深,多少關情自不禁。歸去恐無嘗藥日,平生兼有織蒲心。烏衣子弟皆如玉,青筍啼痕欲滿林。一夜秋風蘇鶴髮,笑攜杖錫入雲岑”。這位廓上人也是一位孝僧。

義僧。

為篤義之僧,積極參與漏澤園和義冢的修建與管理。漏澤園為宋時官設之叢葬地,取“澤及枯骨,不使遺漏之義”。義冢,掩埋無主屍骸者,均為慈善事業。許多義冢築於寺院附近,以便僧侶參與修建與管理。

至元十四年(1354年),泉州歲歉,又發生瘟疫,“死者相藉”。趙深道造有輪之舟,與眾僧以長繩挽拽,送至各城門外埋葬。明東禪寺僧法果,在清明節前後,率其徒,沿途拾露骸葬漏澤園。郡守熊尚初匾曰“義僧”。

宋開元寺僧繼松,“清修自勗,未嘗惰遊。夏則取水隆暑赫曦中,以飲行道往來者,不有德色,如是者有年”,時人名之“施水道者”。這也是一位義僧。

二、醫僧、藥師僧、茶僧、武僧、僧兵、牙僧

泉州古代形形色色的僧侶

佛教與醫學的關係,一個是醫學,一個是宗教。宗教作為一種歷史文化載體,它與作為科學的醫學之間既有相互競爭、排斥的一面,又有彼此依託、互相促進的一面。但二者有共同的出發點:佛教的基本宗旨是以生老病死的根本解決;醫學以醫療人的疾病,救護生命為宗旨。漢傳佛教奉行大慈大悲、普度眾生的宏願,奉行“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的佛教倫理觀,對中國傳統醫學倫理有深遠的影響。佛教徒的醫療活動,對中國傳統醫療制度的發展有積極意義。

宋朝泉州開元寺僧圓通大智禪師文宥是一位醫術高超的醫僧

文宥禪師,俗姓陳,晉江人。泉州開元寺西塔院住持。據陳泗東先生披露,南宋賈似道《說生隨抄》載:

溫陵醫僧圓通大智禪師文宥,善脈,晚年不按脈,望而知之。及臨終五七年,隔垣而知之。

南宋洪邁《野外類稿》卷下載:

前年與德粲同之溫陵,謁大智禪師醫僧,作四小詩送之:

其一

丈室掩槐夏,與君同臥痾。

平生莫道人,裹飯誰見過。

躑躄起鑑井,萬古寂不波。

觀心要如是,造物如我何?

其二

六年別故山,松竹故無恙。

此心已天涯,飄走復何向。

勿辭一往勤,挹彼上池漲。

其三

石樑跨蠔山,永興方壺久。

恁君持一杯,往酹濟川乎。

遙知相攜處,溟渤浸箕斗。

作詩問大鈞,猶有期人否?

其四

山河我四大,物我共一體。

誰為苦疾癢,搔按不容擬。

多生抱此念,耿耿未雲已。

那知如魚樂,更有濠梁子。②

道岑,泉州靈瑞坊人,俗姓莊,齔日去為開元藥師僧圓童子。岑蘊藉能下人,有業白聲。

元朝雲上人,善醫且相。釋大圭《雲上人》詩云:上人善醫且相,以遊四方。餘固知其高於技者也,因贈之言。藻鑑高雙眼,刀圭活萬人。多材能濟事,行橐自生春。談笑諸侯客,瓶盂釋氏身。識真今已少,誰信混光塵。③讚揚他“乃圭活萬人”,“多材能濟事”。

茶僧。茶與佛教關係密切,中國佛教有農禪並重的優良傳統,寺院和僧人在種茶、焙茶的歷史上起了重要作用。

古代寺院設有茶堂、茶鼓。茶堂是禪僧討論佛理,招待施主、賓客品茶的地方。茶鼓,擊鼓以召集眾僧飲茶。僧侶中有茶頭、施茶僧、評茶僧。茶頭,掌管燒水煮茶,獻茶待客。施茶僧,在寺院門前,惠施茶水。評茶僧,品嚐、鑑評各種茶葉的質量。泉州惠安科山寺住持佛然就是評茶僧。寺院的茶有奠茶,供奉佛、菩薩、祖師的茶。戒臘茶,按照受戒年限先後飲茶。普茶,眾僧飲的茶。茶蘇,將茶葉和桔、桂、姜等煮成的飲料。鬥茶,品嚐、鑑評各種茶葉的質量。

泉州僧侶生產的茶葉有永春佛手茶、開元寺秋水軒百草神曲、南安蓮花峰石亭茶、靈源萬應茶、少林禪茶等。

北宋時期,閩南一寺院住持,把茶穗嫁接在佛手柑上,精心培植,獲得成功。茶葉形似佛手柑,沖泡後散發佛手柑味,故名,他把茶種傳授給永春獅峰巖寺的師弟,於是附近茶農競相引種,得以普及。

明代開元寺開設有秋水軒、泉水軒、丹水軒、菊花軒四家藥鋪,秘製各種藥丸。秋水軒百草神曲創制者為原明朝皇室御醫,後落髮南京天界寺,明萬曆年間(1573—1619年)雲遊至泉州開元寺,掛錫行醫的曾秋水所制。神曲精選70多味中草藥配製,可治療四時感冒,消暑滌煩,暢銷國內外,尤以東南亞更享盛譽。

石亭茶是南安豐州蓮花峰石亭寺僧創制的一種綠茶。南宋僧淨業、勝因在蓮花峰石縫中發現一株茶,採摘沖泡後,味道芳香,遂加以精心培育,焙製成一種名茶。清道光年間(1821—1850年),僧複本攜帶石亭茶上京,進貢道光皇帝。道光皇帝品嚐後極為贊嘗,並御書“上品蓮花”賜之。自此後,石亭茶聲譽更高,遠銷海內外。

晉江靈源萬應茶的創始人為沐講禪師(張定邊)。張定邊(1318—1417),湖北沔陽人,元末參加陳友諒農民起義軍,元至正二十年(1363年),陳友諒與朱元璋交戰中身亡。洪武元年(1368年)張定邊遁入靈源山,削髮為僧,自號沐講禪師,不聞塵俗事,究心佛理。率寺中僧人取山中百草,炮製菩提丸藥餅。該藥有疏風解表、調胃健脾之功能,是防暑降溫的藥茶。

少林禪茶為清乾隆年間,少林寺僧無塵隱居東嶽山麓,開闢茶園,鑽研民間茶道,自制禪茶,弘揚禪茶茶道,以茶參禪,以禪入茶。

武僧,習武之僧人。河南嵩山少林寺武僧稠禪師著稱於北齊,唐少林寺武僧善護、志操、曇宗等十三人,佐唐太宗平定王世充,稱十三棍僧。此後,少林寺等寺院均有武僧。泉州著名的武僧有精少林棍的定因,精拳術的高參法師、妙月法師等。

僧兵,為了軍事目的而組織的僧人。少林寺僧兵著稱於世,清洪吉亮《登封縣誌》載:“少林寺背五乳峰,元魏所建,歷代嘗修之,近代所稱少林寺僧兵也”。明顧炎武《日知錄》,清趙翼《陔餘叢考》等記載,洛陽、山西、江蘇、四川等地,歷史上也出現僧兵。

關於宋代僧兵,《宋史》載:範致虛以僧趙宗印充宣撫司參議官兼節度軍馬,宗印以僧為一軍,號“尊勝隊”;童子行為一軍,號“淨勝隊”。然則嵩雒之間,因世有異僧矣。宋靖康時,五臺僧真寶與其徒習武山中,欽宗召對便殿,命之還山聚兵抗金,晝夜苦戰,寺舍盡毀,寶為金所獲,怡然受戮。德祐末年,常州萬安僧趙義者作詩曰“時危聊作將,事定復為僧”。④可見僧兵在戰時為兵,事定之後仍然為僧。

元代泉州也有僧兵。元代泉州地方官驅僧守城抵抗農民起義軍。釋大圭《夢觀集》中《僧兵嘆》雲,“牧守為所誤,毆僧若毆羊。持兵衣知衭,一時俱反常”。《僧兵守城行》“驅僧為兵守城郭”,“朝朝上城候點兵,群操長竿立槍槊。相看摩頭一驚笑,竹作兜鍪殊不惡”。《賊起》“賊起南州不出兵,守攻一切付諸僧”。

明山東、江南、浙江僧兵積極參加抗倭。嘉靖中,少林寺僧兵月空受都督萬表檄,御倭於松江。其徒三十餘人,自為部伍,持鐵棒擊殺倭甚眾。

牙僧。宋代的牙行、牙人不僅是舶貨交易中從事居間說合的經紀人,而且管理市場,約束商人,承擔信用擔保,經營邸店和舶貨買賣等多種職能的特殊商人團體。⑤從事牙行工作的僧人稱牙僧。

南宋時泉州有牙僧。時真臘商人航海至泉州貿易,官府命“使盡入來遠驛,所販黃臘,償以官錢,命牙僧旬日間遣行”。⑥

三、苦行僧、雲水僧、香花僧、蓄髮僧、火宅僧

泉州古代形形色色的僧侶

苦行,佛教的修行方法,實行自制,拒絕物質福利,忍受環境的壓迫,千方百計自我折磨,修行苦行的僧人稱

苦行僧,又稱頭陀。

頭陀,梵文Dhuta的音譯,又作“杜多”,意為抖摟,即去掉塵垢煩惱之義。佛教苦行之一。

據《十三頭陀經》、《大乘義章》載,共有十二種修行規定。按這些規定修行的叫“修行陀行者”。

宋釋法超,“歸巖居北山。閱藏經,蓄一鐵缽以爂,日一食,或不覺,過中則不復食”。

妙恩,“去家為桑門,則能清苦,終始無斁,而脅不沾席者四十二年”。

志添,“出家,志閒靖巖居,苦行,有道者之稱”。這是典型的苦行僧。

宋紹興二十七年(1157年)有蜀苦行僧惟燦,重修永春惠明寺。惟燦“瓶鍚數千裡,老於桃源林石間。黜聰明,忘智慮,外形骸,若枯木死灰,學佛者千萬中而有一者”。⑦

法助禪師,泉州人,俗稱“平海頭陀”。他從元至元至大德年間(1279—1307年)在泉州修建了近20座石橋,還修建了福州萬壽橋。

法助禪師生前居住的小庵堂,擴建為頭陀萬壽寺,塑法助禪師像奉祀,表達了福州人民對他的深切懷念之情。寺內有一方《頭陀寺法助禪師贊》,讚頌法助禪師建造大橋的功績,“仁哉我師,功德堪思,臺江觀海,善願心持。十方普渡,辛苦不辭。架橋疊石,再世成立。往來行旅,絡繹奔馳。昔憂險阻,今樂垣夷。其利薄也,施及來茲。是宜享祀,在此江湄”。

雲水僧。因到處雲遊,行蹤無定,猶如“行雲流水”,故名。又稱遊方僧、行腳僧,《祖庭事苑》卷8雲:“行腳者,謂遠離鄉曲,腳行天下,脫情捐累,尋訪師友,求法正悟也。所以學無常師,遍歷為尚”。

據釋大圭《紫雲開士傳》記載,泉州有許多遊方僧。惟慎,宋天聖中游京師,至則徑歸。曾公亮曰:“闕下無禪侶,如何駐得君?”慎應聲曰:”敢言知己少,性本類孤雲”。楚勤,遊四方,至京師。子琦,遊江淮,鹹目之“琦道者”。文超,去遊四方,於時哲匠奧鹹入,博洽內外,學聲聞朝野。如嶽,出遊講肄,擢黃州僧正。如照,遊方諮訪甚力。天慧內發,深有所悟,嘗典客福州雪峰寺。

雲水僧。開元寺西塔院尊宿文喜。嘉祐中,泉州知州劉忠順贈詩“一衲補雲水,兩眉垂雪霜”。

行腳僧。清安溪妙峰山僧參唯,行腳二十年,幾遍區宇,來往靜碧翠之妙峰山,善修苦行。

香花僧,既在寺院當住持,又為社會做祈禳、做醮、填還功課,放焰等佛事,成為職業和尚,授徒基本上父子相承,名字配有“艹”字頭或“香”字偏傍等較雅文字,如“萬”、“馥”、“馨”等。只吸收少數親友。清末民國初年,德化香花僧與社會政界人物頗有往來,成為住持各寺廟的主要派系。⑧

安海東洋橋,宋紹興二十四年(1154年)郡守趙令衿建,里人高士舍地7畝造磚塔(龍興塔)於橋頭,左昭惠廟,右慈濟宮。至明清時,慈濟宮四畔皆陳家人居,有香花僧奉祀,⑨可見香花僧也住持宮廟。

蓄髮僧。謝肇淛《五雜俎》雲:“天下僧惟鳳陽一郡飲酒、食肉、娶妻,無別於凡民而無差役之累。相傳太祖湯沐地,以此優恤之也。至吾閩之邵武、汀州,僧道則皆公然蓄髮,長育妻女矣。寺僧數百,惟當戶一人削髮,以便於入公門,其他雜處四民之中,莫能辨也。按:陶谷《清異錄》謂僧妻曰“梵嫂”。《番禺雜記》載,廣中僧有室家者謂之“火宅僧”,則它處亦有之矣。此真所謂幸民也”。{10}

關於廣東有室家之僧,莊綽《雞肋編》載:“廣南風俗,市井坐估,多僧人為之,率皆致富。又例有室家,故其婦女多嫁於僧,欲落髮則行定,既薙度乃成禮。市中亦制僧帽。止一圈而無屋,但欲花其上也。嘗有富家嫁女,大會賓客,有一北人在坐。久之,迎婿始來,喧呼‘王郎至矣!’視之乃一僧也。客大驚駭,因為詩曰‘行盡人間四百州,祇應此地最風流。夜來花燭開新燕,迎得王郎不裹頭’”。{11}

四、講經師、唸經僧、持經僧、寫經僧、請經僧

泉州古代形形色色的僧侶

佛教講經法會,講演論議經藏,稱講經;講演論議論蔵,稱講論;講演論議律藏,稱講律。講演論議的法師,稱講師、講主、講士等。與之對揚者,即發問者,稱都講、都講師。供講師講經說法的建築,稱講堂、講席、講座等。

講經在印度始於阿育王時代(公元前218—前230年)。中國講經始於曹魏時,朱士行開講《道行般若經》,而尼講始於東晉道馨尼師開講《法華經》、《維摩經》。講律始於北魏法聰律師於五台山北寺開講《四分律》,講論始於姚秦鳩摩羅什授僧嵩法師《成實論》。梁武帝在同泰寺升座講《大般涅槃經》,為帝王講經之始“。{12}

泉州經常舉行講經法會,有許多講經師,法會規模很大。唐匡護,律行良謹,夏講《上生經》,輒致千人。楚勤,講於州,聽恆千人。宗已,初主資聖,夏講則千人集焉。棲岑,梁貞明中開講席,至者如雨。岑辯瀉建瓴若不可御,然沃人之心罔不慶愜。刺史王延彬為構廣堂,以容聽者。宗永,年開夏講,群來聽習者,廁足無地,罔不服其說之玄、理之白、文之純,而有終也。法殊,講輒合數百人,以能開臨壇。晦望則宣戒本,聖節則演南山教戒,而授人具足。

泉州僧侶奉詔進京講說。法周,凡三應詔,講《淨名》、《法華》、《楞嚴》,鹹稱旨。文超,博洽內外學,聲聞朝野,詔講百法。宋承天寺雪徑淨明禪師,奉詔至京說法,稱旨。賜金襴袈裟、御扇。大圭《送義講席北上》詩云:“清涼餘韻在,敷唱得斯人。白日天花雨,玄談麈尾春。鄉書稀到蜀,蠻語漸通閩。去去金臺上,經筵寵渥新”。這是送義講師進京說法的詩。

有的講經師善講說,朝廷賜以封號。叔端,乾符中,以黃巢亂,歸隱鄉山間十年,學者請講乃出。州牧王延彬禮之,因置清涼精舍,處端為長講大德,職僧正,表錫“明教大師”號。文超,詔講百法,錫命服,號“弘教大師”。省權,廿三能講律,閩度僧,授壇左街。臨壇暨講演,錫“明義大師”。棲岑,開講席,至者如雨,賜紫衣,號“闡教大師”。法周,凡三應詔講,鹹稱旨,賜章服,號“文慧大師”。受到賜紫衣的還有管內都監長講經論大德道昭,監寺講經論大德惟嶽等。

泉州善講經論的還有子琦,講貫群法籍,而《楞嚴》、《圓覺》尤長。本宗,業律成,為學者南向坐講律。律學、詩名獨步天聖間。

唸經僧。

唐周樸《贈唸經僧》詩云:

庵前古折碑,夜靜唸經時。

月皎海霞散,露濃山草垂。

鬼聞拋故冢,禽聽離寒枝。

想得天花墜,馨聲佛自召。

(《全唐詩》卷673)

周樸,字太樸,江蘇吳縣人。唐末隱居於安溪產坑山下,與李源、方千友善吟客。

周樸《贈唸經僧》詩贈的是泉州開元寺僧常笈。常笈禪師,九坐智廣之法昆弟,鹽官無等之門人。足不妄履。雖比鄰不一至,矧其他邪?吳栻有贈以‘炎蒸庭柏外,杖履雨花間’之句。先是,周樸有詩,栻和之。樸,栻師也,鹹與岌遊焉。本宗貽詩中雲:‘斷處焦桐停素手,急時佩玉撼衡牙’。蓋善形頌其誦經也”。{13}

周樸為吳栻之師,均與常笈交遊,“周樸有詩”,可能指《贈唸經僧》詩,所贈乃常笈。吳栻和詩中“炎蒸庭柏外,杖履雨花間”與周樸詩“庵前古折碑,夜靜唸經時”對應。本宗詩“斷處焦桐停素手,急時佩玉撼衡牙”,也是形容常笈善形誦經。

持經僧。

唐貫休《長持經僧》詩云:

嘮嘮長夜生,嘮嘮早起。杉森森,不見長。人聲續續如流水,樅金掙玉,吐宮嚥徽,抵頭草木,手合神鬼。日消三兩黃金爭得止(佛言常持經者,可日食三兩金),而槁木朽枝一食而已。傷嗟浮世之人,善事不曾入耳。(《全唐詩》卷826)

長持經僧即長持頌經之僧。

佛教寺院藏經的來源,有請人繕寫、施鈔刻印、外地拜請等。

泉州開元寺藏經樓藏經,王審知用一萬兩金銀泥粉,請開元寺善筆札之僧義英繕經三千卷,“皆極越藤之精,書工之妙。駕以白馬十乘,送以府僧,迎以郡僧,置茲之樓”。{14}

泉州開元寺僧可遵,“得施利則鏤經懺版”。元大德九年,泉州城南廂善濟坊坭山圓明堂東界奉蓮戒弟子林德士、德誠施寶鈔印造大毗盧藏經600冊,舍入法石禪寺與眾看讀。

外地拜請藏經。明初名僧宗泐,台州人。“博通古今,凡經書過目輒成頌,善為詞章”,有《全室集》行世。其《清源洞圖為潔上人而作》詩“泉南佛國天下少,滿城香氣楠檀繞。緾頭赤腳半蕃商,大舶高檣多海寶”,膾炙人口。

宗泐明初曾求經書西域。何喬遠《送德雲上人求經南都》雲:“國初高僧名宗泐,太祖使之求經入西域。山川杳綿何所見,瓶缽直至日出國。眼中忽愚一尊者,爾何至此窮荒野?西來本無一字義,我但一緘送歸也。宗泐持緘獻帝前,啟之乃帝告佛篇。一篇告畢已焚化,何得紙墨尚依然?古僧道力乃如此,爾今亦復能爾爾。”{15}

明黃檗寺僧正圓及徒孫鑑源都下求《龍藏》。正圓,俗姓陳,惠安人,禮福州高蓋寺大庵為師。後過黃檗,“見祖剎凌替,侵屬民間,輒卓錫於茲。誅茅抉莽,備歷辛勤,堅志恢復,競還寺業十之二三,乃構佛堂於大殿之北。既而思業大力微,非常德法寶,難鎮宏基“,萬曆二十九年(1601年)奮然赴闕,奏請《龍藏》。候命八年,孤苦萬殊,不易其志。萬曆三十八年正月十六日以疾終於都下之長榮茶庵。其徒孫鑑源,俗姓許,晉江人,同師弟鏡源,不替先志,“餐風眠雪,備歷勞瘁,匍匐數千裡,叩請益堅,越六寒暑”。蒙神宗皇帝敕賜萬福寺匾、御經全藏、紫衣三花、錫仗、缽盂,持正圓靈骨歸。何喬遠贈詩云:“鑑公一法不離心,特乞藏經鎮寶林。欲與僧徒開月慧,大將文字振潮音。衣鞋破綻耐貧久,十五年華守闕深。斷際裴休為弟子,今亦閣老布黃金。”

天啟五年(1625年)正月初十日鑑源圓寂,書偈雲:”煌煌龍藏,永鎮禪林。海天萬里,波甸不興。唱散浮雲千嶂淨,一輪明月正天心。”{16}

崇禎元年(1628年),開元寺僧如祐、十輪等集資往南京大報恩寺印刷明藏經。

張瑞圖《送紫雲若我祐上人入都請藏經》雲:

道人楖慄一條銕,等閒敲落天邊月。

窮冬凍寒鳥不飛,緊著草鞋踏冰雪。

問汝遠遊欲何之?道人手腳健如騅。

先上匡山參海印,後泝黃河入京師。

問汝遠遊何所為?道人心事頗呆痴。

欲乞藏經三萬卷,還與盲眼作金篦。

我聞藏經何處所,貝闕龍宮邃莫睹。

呵護還列百千神,卷葉繁多十二部。

非仗古佛生威光,不然麼麼何由取。

嗟哉未法真可憐,黃口亦說威音前。

何曾腳跟能點地,空學鼻孔漫撩天。

德山條捧臨濟喝,父也報仇子行刦。

欲拋古教塞瘡疣,慣道佛是乾屎撅。

汝今此行亦壯哉,要與古聖吹寒仄。

彌勒樓閣重重好,應須彈指為君開。

紫雲寶剎凌夷久,吉祥殊勝豈終蔀。

行看白馬自天來,共聽開堂獅子吼。{17}

開元寺準提庵僧廣輪,“三至江南,拜請藏經數萬本貯之。戒壇寺有藏經由此始也”。

抄經僧。

開元寺羅漢閣道昭抄《唯識論》,稱為文殊化身者。大圭雲:道昭“真書《唯識論解》八十卷具存,有魏晉筆法”。

開元寺僧義英,善筆札,王審知造金銀二藏經,徵之繕寫。卒賞其勞,厚施予。

釋如照,典客雪峰寺,刺血書《法華經》。及歸故業,復刺血寫《雜華》。

蒲壽晟《心泉學詩稿》卷2《頭陀成菴主刺血寫法華經》詩云:“丹書何切切,滴心不滴血。縱使血可乾,其心如不竭。蜀花嘀作在,至今萬山纈。殺身以成仁,遺訓有先哲”。讚揚頭陀巖成菴主刺血寫《法華經》,頭陀巖在清源山,成菴主為宋代僧人。

五、瑜伽僧、特異功能僧與

泉州古代形形色色的僧侶

瑜伽是梵文roga的音譯,意譯“相應”,引申為聯繫、結合、活動、心的統一等多種涵義。《瑜伽經》稱瑜伽有“抑止心的作用”,也就是說一個修行者通過瑜伽的行為,控制自己的心理活動,使個體意識與宇宙意識相結合,從而獲得解脫。

瑜伽與佛教關係密切,宋泉州開元寺僧景彬,善為瑜伽,人曰“

僧瑜伽”。泉之能瑜伽者,自彬始。大中祥符中地震逾月,州人大恐,郡守舒賁延彬禳之,為瑜伽會三日,地遂如故。其《六波羅蜜詠》《熾盛諸星贊》《香水》,傳瑜伽學者。{18}

五代開元寺僧棲岑是特異功能僧,陳洪進知泉州軍府事,群請岑演說《西方觀上生經》,“繼感紅蓮變白,桂香飄空之異”,人曰:“行說芳潔之徵也”。於時公卿大夫受岑三歸八戒者,比比皆是。

梵行清信女。閩南出家女眾中,很少有落髮的比丘尼和沙彌尼,俗稱菜姑,未婚的稱清姑。1928年,弘一法師來泉州,瞭解這些帶發苦行的女眾長住寺院,精進修持,早晚課誦,晚上坐香唸佛。長年從事農耕勞動,自食其力。她們既無香火收入,也沒有參加佛事活動,過著清苦的生活。弘一法

泉州古代形形色色的僧侶

師極為讚歎,特為她們命名“梵行清信女”。

有感於閩南梵行清信女大多沒受過文化教育,對佛法不瞭解,性願法師商諸弘一法師擬辦一所女眾佛學教育機構,弘一法師起草了《梵行清信女講習會緣起》。

梵行清信女出家原因,有自幼隨姑母或生母出家;有成人後自願進入佛門;有的是婚姻不如意出家。

梵行清信女沒有落髮,梳“菜姑髮髻”,衣服只穿灰色或黑色大襟上衣,闊褲“打褲腳”,腳穿羅漢鞋。

梵行清信女以做手工業或農耕為主,精進修持,以農禪清苦生活為樂,以收容孤寡,扶助殘疾人為榮,以慈悲為懷。

泉州的梵行清信女走出國門到海外創建寺院,弘揚佛教文化,又積極捐助家鄉佛教事業和公益事業。泉州宿燕寺文蓮姑創建馬尼拉宿燕寺,兼辦文蓮診所等。

(作者:泉州海外交通史博物館研究員)

註釋:

①顏廷榘:《重建惠明寺記》,鄭振滿、丁荷生編纂:《福建宗教碑刻彙編·永春》,福建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863頁。

②陳泗東:《幸園筆耕錄》,鷺江出版社,2003年版,第135—136頁。

③釋大圭:《夢觀集》卷2,上海辭書出版社,2011年版,第33頁。

④無谷、劉志學編:《少林資料集》,書目文獻出版社1982年版,第100—101頁。

⑤廖大珂:《宋代牙人牙行與海外貿易》,《海交史研究》1990年第2期。

⑥樓鑰:《攻媿集》卷88,《敷文閣學士宣奉大夫致仕贈特進汪公行狀》。

⑦黃瑀:《惠明寺記》,鄭振滿、丁荷生編纂:《福建宗教碑銘彙編·永春縣》,福建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851頁。

⑧德化縣誌編委會編:《德化縣誌》,新華出版社1992年版,第723頁。

⑨《安平志》卷3,《橋渡》,中國文聯出版社2000年版,第92頁。

⑩謝肇淛:《五雜俎》卷8.

{11}莊綽:《雞肋編》,卷中,上海辭書出版社2011年,第39—40頁。

{12}常新:《講經法會與開光法會》,《五臺山研究》1998年第2期。

{13}釋大圭:《紫雲開士傳》卷1《釋常笈》,上海辭書出版社2011年版,第72頁。

{14}黃滔:《泉州開元寺佛殿碑記》,《黃御史集》卷5.

{15}何喬遠:《鏡山全集》卷18,福建人民出版社2015年版第588頁。

{16}周書榮點校:《黃檗山志》卷3,《僧》,《福建佛教》2005年第4期。

{17}釋元賢:《溫陵開元寺志》。

{18}何喬遠:《閩書》卷137,《方外志·釋衲·泉州府》,福建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4075頁。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