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者按】本文為菲律賓已故華裔參議員、前衛生部長（Juan Flavier) 李松年創作的鄉土寓言。
菲律賓甜品“哈嘍哈嘍”。
老農不再種莊稼了，因為他的關節再也受不了田裡的冷水。長時間浸泡在稻田裡，他的骨頭和腿部肌肉疼得要命。
與此同時，他的視力開始下降，所以不再讀報和看電視，然後他的聽覺也r弱到聽不清楚了，所以他也不聽廣播。
他的所有精力都放在興旺的“哈嘍哈嘍”（水果和各種甜品加碎冰混合在一起的甜點——譯者注）生意上，不僅整個村的人光顧他的清涼小吃，卡車司機們也來吃。他的房子就在交通要道旁，司機們喜歡在這裡停車小憩，享用他用碎冰做的新鮮甜品。
他製作的“哈嘍哈嘍”中有黑豆、鷹嘴豆、牛奶蛋糊、紫薯、加糖波羅蜜、甜瓜，若客人點“特別”款，還有一勺冰淇凌。
“哈嘍哈嘍”輕輕鬆鬆就熱賣起來。他沿公路掛了一個大招牌做廣告。此外，他還站在路邊吆喝，邀請路過的司機和行人來享用“哈嘍哈嘍”。每天天氣最熱的時候，“哈嘍哈嘍”是最誘人的冷飲，人們都來吃。
這位賦閒在家的老農擴大了路旁冷飲店，由於生意興旺，他得在晚上為第二天的銷售多準備三倍材料。以前是半塊冰，現在他需要兩塊。他還得購進機械化的碎冰機，代替他的手動碎冰機。
生意好得要命。所以他邀來剛剛大學畢業的兒子入夥。兒子剛獲得學士學位，專修商業。哇，真是完美組合。這位老人家預言生意會進一步擴大，也許會在鎮上或別處開分店呢。
但有事發生了。兒子評估了時局然後說：“父親，你不讀報麼？或者沒聽廣播、沒看電視新聞麼？現在是全球性的經濟危機，本國的形勢更糟，營商環境不好。你不知道我們處在大蕭條中麼？”
老人家回說：“哦，我不曉得那些。”“但那正是我叫你回來的原因。你是大學畢業生，應該知道目前的局勢，所以你可以給我建議。”
於是這位退休老農將水果甜品數量減一半，冰塊減到四分之一塊。他把公路邊的小店關掉一半，不再去吆喝邀請顧客光臨。他還把放在公路邊的廣告牌取了下來。
“哈嘍哈嘍”的銷售額一夜之間就降了下來，生意非常差。
有一天，這位退休老農對兒子說：“他們在大學裡教給你的東西太神了，你說對了，我們當然是處在大蕭條中，沒有你， 我永遠都不知道。”
聶焱 譯
分享給朋友或朋友圈請隨意
閱讀更多 舒安南粵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