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愛得太卑微——有感於《永遠有多遠》

《永遠有多遠》是作家鐵凝創作的一部中篇小說。小說以第一人稱視角講述了表妹白大省的生活情感經歷。

白大省自小和姥姥生活在北京胡同,用鄰居的話來說,白大省是個“仁義”的人。小時候和“我”一起去買汽水,永遠都是“我”喝第一口,也永遠都是“我”喝的更多,但白大省並不會有任何抱怨。生活上的其他事也都是我享有優先權,而給姥姥倒便盆的責任卻全由白大省來擔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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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偏愛白大省的弟弟白大鳴,雖然他並未幫著照顧姥姥,可姥姥還是將自己的零花錢幾乎都給了白大鳴,而對盡心照顧她的白大省,姥姥更多的是指責,指責她笨,指責她神不守舍。可白大省並不覺得姥姥有什麼不對,她覺得姥姥特別好,是個見過世面的人,而弟弟從小就遭過很多病,是個可憐人,所以現在受到寵愛也是應該的。

她的這種不爭不搶,心甘情願的付出不僅僅體現在對家人身上,對待愛情與戀人,她的姿態同樣卑微。除卻她小時候愛戀過的“大春”不說,她的另外三段感情,每一段都讓人替她覺得不值。

第一段是與她的同班同學郭宏。那時白大省在唸大四,姥姥已經去世,白大鳴跟著父母住進了新分得的單元房,把衚衕的老房子留給了白大省。郭宏正是看中了白大省的房子才與她交往,他想利用兩人之間的關係來使自己畢業後順利留在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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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省對這段戀情是全身心投入的,她照顧著郭宏的日常生活,也用心地對待郭宏的家人。可後來學校來了個日本留學生,郭宏便盤算著畢業後和這個留學生一起去日本,於是他拋棄了白大省,和那個留學生交往了。

被拋棄的白大省自然是傷心不已,並說著要報復郭宏,可是睡了一覺後,她便好像消了氣,她把郭宏的所作所為歸結為是自己沒有魅力,所以留不住他。

第二段是與她的酒店同事關朋羽。白大省是酒店銷售部的,而關朋羽是客房部的,他倆的交往總的來說平平淡淡。關朋羽是個喜愛居家過日子的人,白大省為了他買了很多家居用品,然後讓關朋羽幫著設計和佈置,還花大價錢買了一架鋼琴給他彈。兩人的日子平淡如水,直到白大省的表妹小玢的到來,才打破了這份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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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玢來北京學服裝設計,她理直氣壯地住進了白大省的家,佔了白大省的床,佔了白大省大半個衣櫃,佔了白大省大半的午飯,最終也佔了關朋羽。關朋羽很快就和小玢結婚了,白大省又一次遭到拋棄。在搬離白大省家時,關朋羽把他和小玢睡過的床拉走了,給白大省換了一張新床,並且把床品也全部整理好,以此作為道歉。

白大省決心再也不與這兩人來往,可在他們結婚時,她卻還是託人送去了新婚禮物。

第三段是與偶然相識的夏欣。有天夏欣來衚衕看房,騎車撞到了白大省,二人因此相識。夏欣是個無業遊民,整天想著創業,他辦過很多公司,但沒有哪一個是成功了的。他一天一個想法,今天想幹這個,明天想幹那個。白大省卻很是欣賞他,她覺得他很有才華,在夏欣創業缺少資金時,她甚至願意從自己的積蓄裡拿出錢來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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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一直沒有確定關係,在夏欣生日那天,白大省提議為他過生日,她想借此機會進一步發展倆人的關係。但白大省並未如願,夏欣和她攤牌了,明確自己不可能和她繼續發展,並指出了一堆白大省的缺點。面對這樣一個長期在自己家白吃白喝的大男人,白大省仍覺得問題在於自己,對於夏欣提出的缺點,她聲稱自己可以改。

夏欣決意離開,白大省卻試圖用房子來挽留他,她說衚衕即將拆遷,自己會分到新房,只要和她結婚,夏欣就能留在北京,就能有房了,可是夏欣還是離開了她。

在三段感情都以失敗告終後,等待她的卻還是欺侮。弟媳咪咪聽說衚衕要拆遷,便派丈夫白大鳴來當說客,讓白大省和他們互換住處,把拆遷所得的新房子讓給他們,白大省去和父母住。

剛聽到這個提議時,本就還沉浸在情傷中的白大省徹底怒了,她指責弟弟不該聯合弟媳這樣欺負她,她對著弟弟發了一通脾氣。可是剛發完脾氣,她又想起弟弟從小便多災多難,很是可憐,她覺得自己剛剛實在不該對弟弟那樣兇,她覺得自己理應把房子讓給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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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跑去找弟弟,說同意換房子,又很討好地給弟媳打去電話,說明了自己的決定。

在衚衕即將拆遷,自己即將搬去和父母住時,郭宏又出現了,他抱著兩歲的女兒出現在白大省的面前。畢業時郭宏被留學生拋棄,沒能去成日本,隨後他便找了女友和工作,順利地留在了北京。結婚生子後,他的妻子得到了一個去英國的機會,從此就再也沒有回來。

如今的郭宏獨自帶著兩歲的女兒住在大姨子家,可是大姨子也不想讓他繼續住了。郭宏跑來跟白大省求婚,白大省問他緣由,他說因為白大省善良,因為她好。但這並不是白大省想要的答案,白大省想成為的,是可以讓男人有所留戀的女人,而不是他們口中的好人。白大省拒絕了他,而這也讓“我”覺得表妹終於開竅了。

但僅僅過了一天,白大省便又決定與郭宏結婚,因為她在家裡的沙發縫中發現了郭宏女兒的手帕。那手帕髒得發酸,白大省把它洗淨,覺得孩子可憐,郭宏也很可憐,所以自己不能那樣狠心地拒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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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省是個怎樣的人呢?她是一個卑微到骨子裡的人。

不論是對待親人還是愛人,她都只是一味地付出,並覺得自己理應付出。她生性善良,沒做過任何傷害他人的事,卻總在被他人傷害。她想成為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可是每一個男人都說她是難得的好人。

她愛每一個人,但其實獨獨不愛自己。她總為別人考慮,吃虧受欺負也覺得理所應當,她覺得是自己不夠好,所以得不到別人的愛。可是一個連自己都不懂得愛的人,又怎能去期望別人的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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