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的“後花園”吃河豚,這裡的江鮮最肥美

太倉東瀕長江,離上海人民廣場只有50公里,高速公路聯結了幾乎全部里程。太倉作為國“倉”的歷史可上溯到春秋時期,這座人煙稀少的濱海村落被吳王選中成為屯糧倉儲之地。元代時糧食、絲綢、陶瓷、茶葉等物資的大幅交換和出口,使太倉的倉儲作用地位進一步提升,彼時太倉劉家港到南門張涇關長達三十里的範圍內皆是長堤碼頭,商賈顯貴雲集,店鋪旅肆林立,由太倉駛出的商船向北到達今日本、韓國,向南到達今越南、泰國,海運貿易盛極一時。“六國碼頭”、“錦繡江南金太倉”等美稱也隨著商業的推動傳遍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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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等待起錨的不只是商人和船工,還有著名的三保太監鄭和。1405年到1433年的28年裡,鄭和率領的遠航船隊,先後七次以劉家港作為親近世界的起點,直至到達非洲東海岸。在位於今天瀏河古鎮修復的天妃宮舊址所在地,鄭和焚香敬天,虔誠無比,這樣的行前祭拜持續了六次,除了第七次(最後一次)。或許是巧合或許是命運使然,鄭和最終沒能平安返回太倉。他的故事與先前所立碑刻一起被留在了天妃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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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豚與鰣魚、刀魚、鮰魚同被稱為“長江四鮮”,太倉北部38公里長的長江岸線,出產優質繁多的長江水產。儘管如此,尋味長江四鮮的“代價”依然高昂,野生河豚價值超過每斤2000元(養殖的可低至200到300元每斤),特大刀魚的價格每斤接近2000元,而活鰣魚每斤價格也在500元左右。這樣的高價從來就有,並非完全是如今的炒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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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一無二的“春之美味”的誘惑和留名歷史的“美食作家”的推薦,使人們不懼毒素的威脅和高價的壓力,仍然趕在春江水暖的季節匯聚太倉,以品嚐聲名顯赫的“長江四鮮”。頭戴高白帽的廚師將河豚從玻璃缸中取出,在腹部兩鰭的位置輕輕揉捏,河豚就像因為生氣而鼓起肚皮一樣變得圓滾起來。這樣的“遊戲”每天都在太倉大大小小的江鮮飯館中發生著,食客們對於觀看“萌物河豚變形”的期待是品嚐這種著名的“危險”食材的必備前奏。

30分鐘之後,當食客與河豚再次相遇,後者已經不再氣鼓,並且進行了紅燒。在講究的傳統吃法裡,河豚店的廚師和老闆會在這道菜品上桌時當面試吃一口,以證明處理乾淨了具有毒素的內臟——尤其是劇毒的肝臟、魚子和眼睛。之後的大快朵頤是令人愉悅的,厚實緊緻有彈性的魚肉沒有刺骨,回味甘香的口感刺激著味蕾。魚皮膠質豐滿,鮮嫩無比,是河豚的精華部分,但卻佈滿微小的刺,許多人將向內捲起帶刺一面然後生吞入喉視為河豚魚皮的正宗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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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江四鮮”之外,太倉本地的清蒸鯧魚、酒釀帶魚、松鼠黃魚、清蒸梭子蟹等鮮美海產品,白汁甲魚、醬油河蝦、糟油螺螄、雪菜昂刺魚等妙味河鮮,同樣美味。在太倉的老城區洛陽路,製作江海湖三鮮的餐館日復一日,灶火熄了又燃,傳遞著中華料理的精髓。一碗雜鮮面。一壺熱黃酒,燈影裡的觥籌交錯是江南富庶之地的簡單生活。迴歸最傳統的“鮮”的味道的力量,是人們對於尋找極致體驗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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