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3年前狂追的校草,為免難堪我謊稱已死心,他聽完卻黑了臉

重逢3年前狂追的校草,為免難堪我謊稱已死心,他聽完卻黑了臉

1

夏景在地下停車場等了整整兩個小時,差點倚著車身睡著,這才看見葉黎河手拿西服外套一臉疲倦地從電梯裡出來。

幾乎是下一秒,她就以光速衝了上去,胳膊緊緊地箍住葉黎河的腰身,速度快到葉黎河差點摔倒。

他黑著臉,正要開罵,卻因為對方身上熟悉的味道而愣住了。

“師兄,我是夏景,終於見到你了。”

一瞬間,葉黎河的表情從震驚變得要笑不笑的。

夏景整個臉都貼在他胸膛上,她清晰地聽到葉黎河的心跳聲亂了,想來是自己嚇到了他,本想用“你別怕,我是有急事才找你的”安慰他,結果話到嘴邊就成了:“要是沒要緊的事,誰會來找你。”

葉黎河錯愕,難道不是想見他,所以跑來找他?或者是錯過了上個月的歡迎會,所以特意來補償他?

雖然看不見葉黎河的表情,但夏景還是感受到了來自他滿滿的怒意,因為就在她說完話後,葉黎河便毫不客氣地將她的兩隻胳膊扯下來,一言不發地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夏景知道自己說錯話,趕緊跑到一邊,拉開副駕駛車門坐了進去。

“下車。”

面對葉黎河冷的可以結冰的臉,夏景縮了縮脖子:“師兄,兩年不見,能不能好好說話?”見對方沒再趕她,夏景嚥了幾口口水,哭喪著張臉:“師兄,你要不幫我,我就失業了。”

2

夏景是一家公司的文員,最近公司接了一單俄國生意,需要翻譯一些文件,放眼望去竟沒有一個擅長俄語的人,她莫名地就想起葉黎河,他倒是懂八國語言,大學時主修俄語,畢業後遊歷了歐洲各國,回來後在本市開了一家翻譯公司。

他是她愛而不得的人,想起就心酸,於是午餐時她與交好的同事聊天:“那時為了追一個人,看了不少俄語原版書籍……”

不想,這句話被路過的老總聽到,公司有這樣的人才,老總樂得嘴都合不上,立刻就將文件翻譯的工作交給她,一點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其實她那句話是有後半句的,俄語原版書籍她自然看不懂,所以當時為了同葉黎河有話題可聊,她看的全是中文譯文。

她想同老總解釋,老總卻說:“小夏,兩週內,這事你做好了就升職加薪,做不好就滾蛋走人。”

所以,夏景同葉黎河說:“若是這些資料翻譯不完,我就失業了。師兄,你不能見死不救。”

駕駛位置上的葉黎河微微扭轉頭看她,一副“你怎麼有臉來求我”的表情看著她,夏景手握成拳,鼓勵自己,撇著嘴說:“師兄,除了你,我不知道還能找誰。”

“你自己。”

夏景愣了,在葉黎河看錶的時候,她乾巴巴地笑了兩聲:“我那點水平怎麼可能翻譯出來,再說,我早忘光了。”

葉黎河抬頭,長長地“哦”了一聲,在她星星眼地注視下,他緩緩說:“可、是、我、不、想、幫、你。”

七個大字狠狠砸在夏景腦門上,她頓時感覺內心一股酸楚,但好在她知道此時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夏景作懺悔狀:“我知道當初在學校的時候不該罵你渣男,對不起。”

如此低姿態的道歉,與當初站在樓下大罵他渣男時的潑婦模樣形成鮮明對比,人心都是肉長的,她不信他不心軟。

果然,葉黎河怔了怔,略微不自然地開始發動車子。

夏景再接再厲:“第二件對不起你的事是,不應該打你臉,但我當時那不是以為你玩弄我,以為你是那種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人。當然,最重要的是因為當時我喜歡你,但你喜歡的人卻不是我。”說完,她清晰地看見葉黎河眉頭皺起來,一臉驚訝。

她預料到了他會驚訝,卻沒有料到他會不悅,所以夏景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說:“師兄,你放心,我現在已經不喜歡你了,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你別怕,我不會纏著你的。”

葉黎河的臉瞬間比碳還黑:“夏景,你給我滾下去。”

夏景腿抖了抖,繼續說:“師兄,我們畢竟是校友,不能不念舊情。”

葉黎河停了車,氣不打一處來,怒吼:“上個月回國的歡迎會,你為什麼沒來?”

夏景一怔,她當時確實沒去。

“是誰先不念舊情的?”葉黎河不悅地看了看錶,抬頭已是一副“想明白就趕緊給我下車”的表情看著她,不想,下一秒,夏景已經緊緊抱住他一隻胳膊:“我猜你趕時間,翻譯這點資料對你來說不是小事一樁嗎?如果你不答應我,我就不下車。”

葉黎河怔住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她大半個身子都傾斜過來,他忍不住朝她胸口瞥了一眼,喉結聳動,嚥了咽口水,忍不住鄙視自己,竟然對一個這樣的女人產生了邪念。

不明狀況的夏景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地又往前蹭了蹭,更加緊地抱住他胳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葉黎河的眉頭越皺越緊,最後他咬牙切齒地說:“我答應你試試,你給我立刻馬上下車。”

3

直到回到家中,夏景仍不能相信,她就這樣成功了。一夜好夢,她睡得黑甜黑甜的,直到門鈴聲將她吵醒。

“夏小姐,葉總讓我把東西給你送過來。”一個年輕的男人站在門口,遞給夏景一個包裹。

這麼快就翻譯完了?夏景忍住嘴角的竊喜:“謝謝。”

“葉總讓我轉告您,您交代的事他不能完成,讓您再找別人。”

夏景怔住,指了指手裡的東西:“所以這不是翻譯好的東西?這是被原封不動退回來了?”

男子點頭,夏景極力控制,才沒有把怒氣撒在一個無辜的人身上。

葉黎河變卦變得如此快,夏景不禁懷疑他是故意的,他明明答應了她的請求,可是一轉眼就拿不能完成搪塞她,要知道大學時,他就已經開始接外面的翻譯賺錢,何況,他若不能翻譯,開公司做什麼?

難道因為當年她不知羞地狂追他,後來又對他冷淡,他因此質疑自己的魅力,耿耿於懷多年,直到今天終於逮著機會為難她?

不對,當初明明是她悲痛欲絕,要找機會報復,也該是她啊。

夏景“嗷”了一聲就撲倒在床上,開始仔細回想三年前到底誰更委屈。

“葉師兄,那本《鋼鐵是怎樣煉成的》被人借走了,不如你幫我和你們系的人借一下?”

葉黎河淡淡地審視著她,在她垂下頭放棄前,他才挑眉開口說:“我有那本書。”

年輕的臉龐瞬間爬上燦爛的笑容,語聲歡快地問:“那我下課找你拿。”轉身蹦蹦跳跳的離去,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吐舌頭。

其實她一早就打聽過,葉黎河的俄語原版書籍甚至比圖書館還要全,她才不會有機會讓他拒絕她。

後來她為了接近他,抄了俄語系的課表,時不時就會出現在他上課的地方,還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謊:“俄語很有意思,不介意我來學習吧?”

她聽得很認真,實際上滿腦子都是如何把他追到手,偏偏這樣裝模作樣的勤奮好學還贏得了他的好感,他似乎願意主動把書借給她,心情好時還會分享自己的見解,她雖然看不懂那些書裡的字母,但卻不妨礙她下載中文譯本,談起《鋼鐵是怎麼煉成的》、《安娜卡列尼娜》一點都不比他差。

就在夏景覺得自己馬上要把他追到手的時候,同寢室的許晴卻從夏景剛借的《戰爭與和平》裡抽出一張紙條,難掩興奮地對她說:“夏景,對不起,葉黎河原來喜歡我,他抄了情詩給我,你看,他怕我看不懂,還寫了許晴兩個字。”

看到“許晴”兩個碩大的中文字,夏景當即傻了,她沒想到葉黎河竟然一直喜歡著別人,她傷心又失落,所以往後,她再也不會恬不知恥地往上湊,反而是能躲多遠躲多遠,她沒那麼無私,知道他喜歡別人還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她不主動後,兩人的交集便少了,直到有次葉黎河喝醉了,她偷偷跟在他後面,後來還是被他發現了,宿舍樓下,來來往往的學生中,他轉身朝她笑了笑,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說:“夏景,我好想你,這不是我的幻覺吧?”就在她失神間,他竟傾身吻了過來,好在夏景夠清醒,那一刻她莫名地想起他給許晴寫的情詩,所以一怒之下推開他,還賞了他一巴掌,並且跳起來大罵他是渣男,再後來她就聽說,誰提她,他就跟誰急。

所以,一個月前的歡迎會,她才沒有去。可要說有恩怨,她也道過歉了。到底,她又怎麼惹到他了?

夏景想得腦細胞死了一批又一批,都沒想出個所以然,她突然意識到,比這個嚴重十倍的是,她如何在接下來的時間之內翻譯出老總給她的東西。

翻譯類的軟件語病太多,對於要翻譯的行業術語根本無能為力。找不認識的人,她又不信任對方,找專業的翻譯公司,她又付不起那個錢,最重要的是,在她心裡,沒有人比葉黎河更適合。

4

這麼一糾結,轉眼就到了下午,好在老總為了讓她好好翻譯,特意給她放了兩週的假,為了補充腦力,夏景火速收拾好自己,踩著高跟鞋,去也。

她剛在餐廳坐下,愜意地刷了一會兒朋友圈,就看到許晴發表的動態。

許晴:“我回國了,大家接駕。”

其實葉黎河同許晴沒在一起多久,便傳出兩人分手的流言,緊接著葉黎河出了國,沒多久,許晴也出國了。想到這兩個人,夏景就心塞,她果斷地關了手機,望向窗外,結果就瞧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拐進對面的一傢俬人心理診所,直到她跑出去,在附近找到那輛黑色車,她這才敢相信,方才那抹熟悉的身影真的是葉黎河。

鬼使神差地,夏景也進了心理診所。

“抑鬱症。”夏景幽幽道。她學著在電視裡看到的情節,皺著眉頭,眼神飄忽不定地看著接待她的人。

都市壓力大,這種病司空見慣,對方想都沒想就信了,說:“杜醫生現在有病人,您能等一會兒嗎?”

夏景在一間會診室裡坐了整整一個小時,她目光灼灼地盯著門口,就等所謂的杜醫生一出現,她就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逼他說出葉黎河的病情。可是沒想到,他根本沒給她逼迫的機會。

幾乎是她剛擠出兩滴眼淚:“我師兄葉黎河得了什麼怪病?”對方就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翻開病歷本,眼睛都沒抬地回答她:“俄語恐懼症。”說著,還將錄音筆點開遞給她,裡面傳來葉黎河低沉的聲音:“我昨晚夢見她追著我借書,口中還大喊著‘渣男’,可是一眨眼她又不見了,然後那些書裡的文字就像符咒一樣往我身體裡衝,穿膛而過,心像被撕扯開,很疼,早上起來,我就再也不敢看俄文。我看見俄語的時候,大腦一片空白,一句話都看不懂,很奇怪。”

夏景張了張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這是她第一次見識到葉黎河軟弱的一面,在驚訝與擔心中,夏景竟然產生了一種微妙的興奮感,那是一種原來她也可以出現在他夢裡的變態喜悅。

杜醫生提醒她:“你這種表情會刺激到他。”

夏景沒想到,杜醫生說完這話就將她帶到另一個房間,當看到那個坐在沙發上的人時,夏景整個人都不好了。

葉黎河看到她也是一怔,臉色一白,隱隱有著怒氣:“你在這裡幹嘛?”

杜醫生在身後戳了她兩下,夏景這才扯了個嘴角上前:“師兄,我不會嘲笑你的。”話一出口,葉黎河的嘴角就是一抽:“要不是因為你,我會得這種病?”

夏景心虛,乾巴巴地笑了笑,她在他幽怨的目光裡,無地自容,但還是不怕死地問:“你不會是不想幫我,在裝病吧?”話落,葉黎河的眼刀就飛過來,臉上是一種分分鐘要弄死她的表情。

“夏小姐沒有男朋友吧?”

所幸,杜醫生的話吸引了葉黎河的目光,他那種要殺人的眼神終於從她身上移開,夏景不明所以,但還是老實回答:“沒有。”

聞聲,葉黎河的表情才稍稍好轉一些,他又是那副要笑不笑的樣子,只聽杜醫生又說:“我看夏小姐很關心阿河,正好阿河也單身,不如這樣吧,我建議你們可以在一起一段時間,這樣也許會對病情有幫助。”

轟,夏景腦內炸開了,一副“你神經病”的看著對方,這到底是看病還是牽紅線?她慢動作地將目光移到葉黎河身上。他正好也在看她,四目相對,夏景腿軟,卻見葉黎河一臉難以置信:“你竟然不願意?”

夏景的理智已經被震飛了:“我、我、我……”不是她不願意,是喜悅來的太猛烈,她有點接受無能。

見她如此,葉黎河眼底閃過不悅,一副“你怎麼有臉不答應”的表情看著她,夏景內心愧疚,要不是她給他留下了陰影,他也不會得這種病,更何況,同他在一起,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有這種機會,雖然並不是單純的在一起,而是為了別的目的才在一起,但於她而言,也沒什麼理由好拒絕。

可是夏景還是低頭想了一會兒,小聲說:“我有條件。”

果然,葉黎河十分不高興地沉下臉。

夏景不怕死,手指掐著自己,鼓足勇氣才說:“病好了,你要幫我翻譯文件。”

葉黎河不說話,冷冷地瞥了夏景一眼,點頭。

雖然內心燃起了喜悅,但夏景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不喜歡她,於是解釋道:“你別誤會,我這是為了給你治病,病好了你要幫我翻譯,之後我不會纏著你的,你千萬別感到困擾。”

葉黎河:“……”

5

因為一整天行程都安排得滿滿的,想到可能沒時間與夏景見面,葉黎河決定給她打個電話,不想,沒人接聽,他耐著性子又連著打了好幾個,都是同樣的結果。

助理站在一旁提醒:“何總,夏小姐自己一個人住,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葉黎河皺緊眉頭,想起他剛回國時,藉著酒勁偷偷去看她的場景,老舊的小區,樓道的聲控燈時好時壞,她晃晃悠悠地走進樓道,他一個閃身就躲到陰影裡,她跺了幾次腳都不見燈亮起,走到他身邊時,他聞到了濃濃的酒味,才知她也喝了酒,鑰匙戳在門上,就是戳不進鎖孔,他看得急了,上前幫她開門,卻始終不讓她看見他的臉。

想到這個,葉黎河不禁想,難道又喝醉了,醉的不省人事?

夏景一激動就愛看鬼片,由於終於和葉黎河在一起,夏景難免激動地失眠,索性一整晚都在看鬼片,那種又怕又想看的感覺就好像和葉黎河在一起一樣,又怕受傷害,又想在一起。

為了避免看到驚悚處,電話卻響起,從而把她嚇破膽,她看鬼片前,都會將手機調成靜音。

所以當葉黎河按了多次門鈴後,開門見到的就是一個被門鈴聲嚇得三魂七魄齊飛、臉色蒼白、額頭冒汗、呆若木雞的夏景。

她雙眼無神的看著他,竟讓他慌了手腳:“你怎麼了?”

夏景搖頭,熬夜導致人有點恍惚,她身體晃了晃:“你怎麼來了?”

葉黎河抱住她,支撐起她整個身體,他觸到她的手臂時一驚:“你身上怎麼這麼涼?”

夏景清醒了些,感受著葉黎河的懷抱,哼哼唧唧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葉黎河有些不自然,閉了閉眼,就在他睜開眼打算打120時,聽到了一陣極其鬼魅的背景音樂,他臉色複雜地看了看不遠處的電腦里正在播放的《山村老屍》,又看了看臉色蒼白的夏景,頓時瞭然。

他猛地鬆開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夏景頓覺脊背生寒,可這個時候,她卻脫口一句:“師兄,你別生氣,要不我們一起看?”說完見他神色更冷,夏景乾笑了兩聲:“這個笑話有點冷,呵呵。”

葉黎河被氣得簡直七竅生煙,作勢要走,自身後卻伸出一雙小手,緊緊地環在他的腰上。

“師兄我錯了。”

有了上次被葉黎河扯下胳膊的教訓,這次,夏景簡直使了吃奶的勁,葉黎河氣急敗壞地扯了半天都沒扯下那兩隻手。

“你不走,我就放開。”夏景底氣不足地談判。

五分鐘後,葉黎河無可奈何地坐在夏景家的沙發上。

見他周身的冷氣漸漸消散,夏景想到杜醫生的話:“你要讓他知道他在你心中並非渣男,而是有著良好形象的一個男人,這樣,他就可以找到自信,不會再做惡夢,也就不會害怕俄語了。”

她湊到他身邊,清咳了一聲才說:“師兄,在我心裡,你簡直就是我的男神,其實說穿了我當初那就是赤裸裸地嫉妒,因愛生恨,所以,請你忘了渣男這件事吧。”

嗯?原來以前這麼喜歡他。夏景的話令葉黎河通體舒暢,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一抹笑,按捺住內心的激動,他半眯了眼睛看著她,暗自期待能聽到更多類似的話。

“對不起,師兄,我保證,你夢到的那些事,是絕不會再發生的。”說著,夏景從手腕上褪下一串菩提子佛珠:“這是我在寺廟求的,有了它,你絕對不會再做那樣的噩夢了。”

不得不說,葉黎河心裡是高興的,嘴邊的笑意越來越深。雖然夏景之前明明白白地說過現在她已經不喜歡他了,但是葉黎河看得出來,她多少還是對他有點意思。

所以心情愉快的他剛想告訴她他根本不喜歡許晴,就被夏景神秘兮兮的表情搞得愣了愣,只見她從身後變出一個文件夾:“心情這麼好,不如現在讓我們來試著翻譯一段吧。”

6

十分遺憾,葉黎河僅僅是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俄文,臉色就突然變得很不好,見狀,夏景也不好勉強他,只能安慰自己慢慢來。

因為不用上班,夏景乾脆每天待在葉黎河辦公室,只要他心情一好,她就會將文件拿過去:“師兄,我們來試著翻譯吧。”

搞得葉黎河的助理都生出惻隱之心,想要幫夏景,但怕葉黎河不高興,他才一直沒有行動。

趁著助理和葉黎河去開會,夏景飛快地打電話,多加了幾倍的錢,對方才答應一個小時之內將東西送過來。

會議室裡,大家就新接的任務討論得熱火朝天時,這時樓底下有人一個勁兒的喊“葉黎河”三個字,葉黎河皺眉,助理附在他耳邊說:“葉總,好像是夏小姐的聲音。”

葉黎河的心忽地一跳,他走到窗戶邊,五樓,距離也不是多遠,他能清晰地看見夏景從旁人手中接過大紅色橫幅一角,高舉——我的男友不是渣男,另一隻手拿著擴音器。

“題目是,我的男友不是渣男。”她仰頭看著他,眼角彎彎,微笑迷人。

葉黎河卻差點被嗆到,太陽穴突突地跳。

“我的男友不是渣男,他長得帥,個子高,身材好。他是我大學時候的師兄,品學皆優,是我們女生的夢中情人。我一度很迷戀他,因為一些誤會,我曾口不擇言大罵他是渣男,給他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導致他對渣男兩個字很是敏感,當然了,在我心裡,他絕對和渣男沾不上邊。我的男友還有很多優點。”

“葉總,夏小姐誇你呢。”助理在一旁小聲說,葉黎河一個“閉嘴”的眼神飛過去,連同其他下屬也不敢吭聲了,轉頭目光灼灼地盯著樓下那個小小的人兒,又是那副要笑不笑的模樣,內心卻早已樂翻,暗想,果然還是喜歡他的。

夏景咬著下唇思考了一會兒,滿臉羞澀地說:“我的男友從來都不與別的姑娘搞曖昧,只對我一個好。從今,往後,都只能對我一個人好。”

葉黎河張了張嘴,終是什麼也沒說,只聽夏景又大聲說:“所以,葉黎河,你絕對不是渣男,請你相信你自己,也相信我。”

夏景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那個窗戶邊的身影,所以對方朝她勾了勾手指,她一眼就看到,隨後,屁顛屁顛地往樓上跑。

見那抹小小的身影消失了,葉黎河清咳了兩聲,吩咐助理:“讓她去我辦公室。”在萬眾矚目下,他淡定地走回自己的辦公室,只有耳後一抹紅暈出賣了他。

夏景衝進葉黎河辦公室,一臉興奮:“高興嗎?怎……”

下一秒,腰身就被對方摟住,葉黎河的臉忽地近在咫尺,她撲閃著大眼,下意識推了推他,葉黎河卻是緊了緊胳膊,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舌頭輕輕撬開她的牙關……

漫長的一吻結束,石化了的夏景捂著嘴唇半天只能說出一個字:“你、你、你……”

葉黎河看著夏景紅得滴血的嘴唇,心情格外的好,差點一個忍不住,又撲上去親她,他好笑地摸了摸她的頭:“剛剛你站在那麼多人面前和我表白,也沒見你不好意思。”說著遞過去一杯水。

“那不一樣。”夏景反駁,當年她站在宿舍樓下大罵他是渣男,當時,不少人圍觀她,如今,她選擇同樣的方式,大張旗鼓地告訴所有人,他不是渣男,她目的單純,只希望他的病能好,所以一點都不覺得在眾人面前丟臉,可是他親了她,她內心泛起一股一股的悸動,會幻想,會想要更多,不好意思是自然的。

夏景接水杯的時候,葉黎河這才看到她手上的東西,饒有興趣地拿過來看,整頁整頁的俄文,他瞬間擰著眉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他都一言不發,一想到,只剩三天了,夏景小臉便垮下來:“師兄,你的病再不好,我就失業了。”

“我養你。”

噗,夏景一口水噴出去。“師兄,別嚇我,我膽子小。”

葉黎河嘴角一抽,掏出手絹給她擦嘴:“我再也不與別的姑娘搞曖昧,只對你一個好。從今,往後,都只能對你一個人好。”

“咳咳……”夏景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葉黎河手掌拍在她後背,一下又一下,夏景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為什麼突然對她這麼深情?讓她有種他愛了她很多年的錯覺。

7

因為最後期限很快就到了,所以在葉黎河送她回家時,夏景提議:“不如到我家看電影吧。”

兩人去小區附近的超市買了夏景喜歡的零食,葉黎河一手提著零食袋,一手牽著夏景往樓上走,昏暗的樓道里,她看不清他的模樣,卻生出一種幸福感。

最幸福的事,莫過於,你愛的人走在前面,左手拿著零食,右手牽著你。想到這個,夏景嘴角綻放出笑容。

兩人窩在沙發上,看的是蘇聯故事片《莫斯科不相信眼淚》,葉黎河懷裡抱著電腦,夏景手拿薯片,十分和諧。

因為是中文字幕,夏景跑進臥室,翻出自己的紗巾,圍在葉黎河的眼睛上,說:“靜靜地感受一下俄語吧。”

葉黎河雖然不情願,但看在白天那番感人至極的表白的面子上,他也就沒反抗。

由於電腦在葉黎河懷裡,夏景只能偏著頭,結果不知何時,她的頭已經靠在他肩膀上,臉頰飄上兩朵紅暈,內心一陣狂喜。

反觀葉黎河,被紗巾蒙著眼,聽覺就格外靈敏,那些聲音傳進他的耳朵裡,一度令他極其不舒服,好在,夏景及時握住他的手,他才一點點鎮靜下來。

兩個小時的影片,彼此僅靠著掌心的溫度傳遞著情感,葉黎河漸漸嘴角露出微笑,結果等他摘掉紗巾時,才發現夏景已經睡著了,口水流了一臉。

葉黎河嘴角一顫,還是將她抱到臥室裡。

半夜,夏景起來喝水,居然發現客廳的燈還亮著,她走過去,竟看見葉黎河正手指飛快地打字,而茶几上,分明放著她需要翻譯的文件。

感受到有人走近,葉黎河抬起頭,滿眼星光地看著她:“夏景,我病好了,我又可以看懂俄語了。”

夏景一愣,明明是該高興的事,可是她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在影片的最後,我終於聽懂了一句,她說的是,我找你找了多久啊?我試著翻譯你給的文件,沒想到,我真的做到了。”儘管他在剋制自己看起來不像個神經病,但夏景還是感受到了他內心的激動。

儘管笑不出來,但對上葉黎河的目光時,她還是勉強扯出一個微笑:“恭喜師兄。”

夏景連水都忘喝,神情恍惚地回到臥室,再也睡不著。他的病好了,是不是意味著再也不需要和她在一起了?

一直到早上七點,葉黎河將文件全部翻譯完,做好早餐,進來叫她吃飯,看到的就是她呈大字型躺在床上,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

“不睡覺幹嘛呢?”

夏景一個鯉魚打挺便坐起來,眼淚啪啦啪啦往下掉:“你病好了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葉黎河怔住,還沒反應過來事情怎麼變成這樣,夏景已經哭得梨花帶雨:“師兄,我、我、我喜歡你,請你真的和我在一起吧,不是這種有目的的,是真的那種。”

葉黎河的表情一變再變,瞬間明白了發生的事,嘴角忍不住一抽,本打算說:“敢情你一直以為我和你玩呢?”但看她一臉慌亂,理智全無,想了想還是柔聲說:“我們一直都是真的在一起。”

“真的?”兩串鼻涕悄然流下。

葉黎河掏出手絹,替她擼一把鼻涕:“無比真。”

夏景這才破涕而笑,低下頭拉著他的手晃了晃,小聲說:“那你不要和許晴聯繫,見面……也不可以。”見他一臉茫然,她補充道:“我前幾天刷朋友圈才知道她回來了,你們不會舊情復燃吧?”

葉黎河哭笑不得:“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回來。”

“知道了也不許聯繫?”夏景小聲警告。

“好。”

得到滿意的回答,夏景這才環住他的腰。

8

一個月後,在葉黎河的強烈要求下,夏景決定搬到他家去住。

收拾東西的時候,葉黎河翻著翻著就找看到中文版的《鋼鐵是怎麼煉成的》、《安娜卡列尼娜》以及《戰爭與和平》。

“說說吧,這是什麼?”

夏景縮脖子,反正現在關係穩定,告訴他真相也沒什麼。於是,她偷瞄了他兩眼,說:“那個……我英語學了那麼多年,四級還不是低分飄過,所以俄語,我怎麼可能學會,只好看中文版的。”在葉黎河鐵青的面目下,夏景的聲音越來越低。

“那這本書裡夾的詩呢?”葉黎河拿起一本《戰爭與和平》,看她一臉茫然,他咬牙切齒地說:“就是我親手抄寫的那首。”

夏景不開心了:“你送給許晴的東西,我怎麼知道?”

葉黎河氣得差點吐血:“關她什麼事,我從頭到尾都沒瞧過她幾眼,我瘋了才會給她寫詩,是她到處宣揚我喜歡她,還跑到國外追我。”

“可是,紙條上明明寫了她名字。”夏景底氣明顯不足。

但葉黎河一口咬定:“我根本就沒在上面寫任何人的名字,我連詩的作者的名兒都沒寫。”

夏景傻了,看葉黎河一臉認真,不像說謊的樣子,她左思右想,也許是許晴自己寫的。最要命的是,她當時怎麼一點都沒有質疑過呢?夏景默默給當年的自己貼了個“年紀輕不懂事”的標籤,又因為上週許晴在朋友圈發了結婚照,夏景決定讓這件事到此為止。

她抬眼就瞥見葉黎河那張臭臉,只好尷尬一笑。

知錯就改,她又是倒水,又是賠笑臉,葉黎河的臉色才緩和下來。

“所以那首詩到底是什麼?”

《當身邊沒有你我,我的心如此憂鬱》,裡面有幾句葉黎河至今記憶猶新:

我忍不住想見到你,

緊緊依偎著你的身體,

還要在你耳邊低語:

我親愛的,我愛你。(作品名:《俄語恐懼症》,作者:念一期。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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