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100多穿越者和2000多有槍有炮的土著,誰更有勝算?

小說:100多穿越者和2000多有槍有炮的土著,誰更有勝算?

1870年的某個時間節點裡,伊犁河谷的原野註定將被鮮血染紅,兩個來自不同時代的勢力也註定要在這裡開始書寫他們濃墨重彩的史詩,在那一刻,一方只有一百餘人,而另一方的人數是他們的十倍以上。

——《穿越者內部史料》

綏定城的早上格外的冰冷,雖然戰火已經停息幾年,但城裡的百姓卻彷彿還生活在煉獄之中。

城中的一戶人家傳來嚶嚶的哭泣聲,透過破損的窗戶,似乎能夠在月光的照耀下看到一個婦人滿是淚痕的臉龐,。

破敗的房屋,洞開的大門,一具男人的屍體,似乎都預示著他們的家中剛剛遭遇了一場變故。

再然後,傳來了搶天呼地的聲音,“閨女啊!”

只見房樑上,一具衣裳凌亂的屍體在來回的飄蕩,當她被救下來的時候,整個身軀都開始變得冰冷。

生命似乎是如此的脆弱,死神似乎在人們不經意間就會降臨。

在城中的空地上,高聳的木頭如旗杆一樣筆直,不過旗杆上的不是絲綢織成的旗幟,而是一具維族少年的屍體。

少年的父親就在不遠處,他看著兒子一點點的長大,教導他要虔誠的信仰教義。

可是,他想不到,有一天他會親手把自己的兒子像一面旗幟一樣的懸掛在空中。

冰冷的晚風吹拂在少年冰冷的身體上,少年應該已經感受不到背上火辣辣的傷痕帶來的疼痛,少年應該也不能發出任何的聲音。

一根鐵鏈從他的喉嚨裡穿過去,直接刺穿了他的身體。

這一切只是因為他違反了教義,這一切都是他違反教義所付出的代價。

少年的父親倏然間產生了一絲恨意,曾經他為惠寧城的攻陷而歡欣鼓舞,曾經他為屠盡那些異端而快意。

不過,他現在卻無比的痛恨,痛恨這個他曾經無比擁抱的叛亂,痛恨那個曾經無比敬仰的蘇丹,也痛恨這個自己曾經無比期待的新世界。

時間過得飛快,拂曉來臨,綏定城城門大開,大群大群的士兵簇擁著,朝著城門處集結。

人員的嘈雜聲,馬屁的嘶鳴聲,還有各種呵斥聲,夾雜在一起,混亂不堪。

兩門大炮被推了出來,被馬匹拖曳著前進,大炮很沉,馬屁拖得格外吃力,只是這兩門大門缺少了質感的金屬光澤,樸素無光。

自從幾天前,綏定城便開始集結著士兵,那些在鄉間胡作非為的士兵全都陸陸續續的返回了城內。

一時間,整個城內一片哀鳴,不是某個閨女被姦汙了,就是那家被搶劫了。

綏定一帶是漢民的聚集地,在這場浩劫中,他們縱然是投降了,無數人依然逃不過家破人亡的下場,幾乎被屠戮殆盡。

於是,當城裡的蘇丹軍隊一集結,再次遭到一番屠戮。

有人說,是塔城地區的蒙古營再度攻下來,也有人說是漢民造反了,更有人說是俄羅斯人來了。

人心惶惶,沒有人知道對方來了多少人,那些逃回來的馬隊將對方說得恐怖無比,而他們則是經過浴血奮戰,方才逃脫。

最後經過謠傳,在綏定城旁,竟然出現了一支上千人的軍隊。

綏定城元帥們頓時無法淡定了。

能夠輕易的擊潰馬隊,足以證明對方的實力,他們也沒有派人偵查,直接集結了自己的最強力量朝著馬隊所指的方向撲了過去。

田間裡,遙望著渡過河流的蘇丹軍隊,某些人在默默的祈禱,願朝廷的軍隊早點打回來。

更有人露出猙獰的面孔,捏緊了拳頭。

穿越者們從來不知道,在這一刻,他們心目中那個無能至極的滿清王朝,竟然也會被人所期待。

更沒有想到,他們被人所期待的原因竟然是以為他們是清軍,儘管穿越眾一點也不喜歡這個身份。

張德川正是穿越眾大軍中的一員,他想過很多種穿越的方式,也思考過很多種在異世界掩蓋身份的方法。

但他絕沒有想到,他在穿越來的第一天,會有如此濃烈的破滅感。

“同志你好,從那個地方穿越來的,想吃碗泡麵嗎,麻辣牛肉味的,我還沒吃過。”

一個吊著繃帶的年輕人熟絡的給他遞了一碗熱騰騰的方便麵過來。

年輕人滿臉笑容,就像是故意要看他驚訝的樣子一樣。

年輕人帶著張德川來了一次匆忙的穿越者營地半小時遊,隨後,便急不可耐的讓將他推入到緊張的陣地挖掘中。

似乎要讓他在勞動中去理解剛剛獲取的巨大信息量。

而張德川也確實是這麼做的。

跟他分在一起的是一個大學生,還有三名穿越者老兵。

大學生是南方某個高校的,跟他一起穿越過來的還有四名同學,不過他們全都被拆散了,放在了不同的組裡。

這個時候,穿越眾們還沒有建立正式的軍事組織,都是隨意的分配工作,共同出謀劃策,餓了就集體吃泡麵,肚子大的多吃點,肚子小的少吃點,管夠。

一天的勞碌下來,大家的胃口,不知不覺的都變大了。

幾個軍事發燒友就是在這個時候嶄露頭角的,他們對土木工程說得頭頭是道,很是讓穿越眾們長了一番見識。

那名大學生也是在這個時候開始在穿越眾的心目中留下深刻印象的,正是他提出了防炮洞的說法。

還說是從抗戰的書籍中看到的,當年劉伯承參觀了鬼子的陣地,學習到這種防炮洞的做法。

穿越眾雖然沒有看過這樣的書籍,但從理論上來看,似乎蠻有道理的。

那名大學生的身影瞬間高大了起來,連打招呼的人都變得多了。

在這個世界,當穿越眾第一次知道了穿越的殘酷後,對安全感的追求就變得義無反顧。

張德川也很佩服那名大學生,穿越之前,他曾經思考著要如何在異世界立足,他裝模作樣的在紙上研究過如何土法生產玻璃,生產水泥。不過,這個世界現在最需要的,顯然不是這個。

挖完陣地之後,所有人都要輪流練槍,連女生也不能例外。當時,第二批武器還沒有到,整個穿越眾只有三十杆半自動步槍,子彈非常有限,馬刀倒是不少,但沒有人有信心用馬刀對敵。

據說,當初騎兵衝來時,對上馬刀穿越者,只有兩個字,碾壓。

所以每個人都非常渴望有一把槍,練的也非常認真,用前輩們的話說,就是寧可人等槍,不可槍等人。

所有人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前方的靶子,模擬著瞄準的動作。

在穿越眾的身後,站著一個一絲不苟的男人,他的臉似乎從來不會笑,永遠將腰桿挺得筆直,即便是穿著稀鬆平常的衣裳,也依然能夠穿出軍裝的味道。

他的腳步踩在地上鏗鏘有力,站在那裡,便猶如磐石一般,仿若永遠不會動搖。

他便是穿越眾大會上被推選出來的最高指揮官,雖然所有人都覺得他不苟言笑,一點也不平易近人,但所有人都對他當指揮官感到放心。

“砰”一聲槍響,張德川努力的想要看一看自己的標靶,自從第二批武器到達之後,他們終於獲得了五發練習的機會。

與當初在另一個世界軍訓時射擊的態度完全不同,每一個人都練得很認真,甚至他們倏然間有點能夠體會到當年前輩們敵後抗戰時的那種心情。

沒有槍,沒有子彈的日子,真難熬。

如果有一天,他們能夠肆意的揮霍子彈,該是多麼幸福的一件的事情。

慶幸的是,這一次,他們至少人手一杆槍了,這批子彈也應該能夠挺過至少一場戰鬥吧。

突然間,張德川有點喘喘不安,他遙望著遠方,那些熟知歷史的穿越者告訴他,千里之內,皆是敵人。

而他們現在也不過才一百四十三人。

“敵襲!”

遙遠的地方,一條長龍蜿蜒而來。

長龍越來越近,人頭密密麻麻,足足有上千人。

“我的神,他們該不會是傾巢而出了吧。”某穿越者扶額,朝著蒼天拜了拜。

“還愣著幹什麼,一排,二排,三排,各自防守自己的陣地,沒有命令不許後撤。”

“都別愣著,想挨槍子兒嗎,按照我們的演練,都躲到自己的防炮洞去。”

“張德川,你躲個屁啊,今天輪到你當觀察員,跑到你自己的位置上去。”

“那個新來的,你怎麼回事,你是我們班的啊!”

然後,在班長炯炯有神的目光下,那個新兵跑到了其它班的陣地上。

才來不到半個小時的穿越者,果然是靠不住的。

雖然有一些小插曲,但穿越者的秩序總體上還是靠譜的。

張德川沒有想到會在自己當觀察員的日子裡碰上蘇丹叛軍,更沒想到,叛軍的人數會如此多。

他們只有區區一百多人,這些叛軍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他緊緊的握著手中的三八大蓋,口乾舌燥,從來沒有如今天一樣覺得,手中的槍是如此的順眼和給人安全感。

他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朝著山上衝了過來。

說是一座山,其實只是一個小丘陵,在它的周圍還有其他更高的山坡。

叛軍的火炮就架設在另一個小土丘上,而他們的步兵貌似已經開始衝鋒。

沒有炮火準備,也沒有試探,就這麼直愣愣的衝了過來。

張德川微微愣了一下,隨後大聲彙報。

最初,就連其他的穿越者也有點不敢置信,但還是迅速做好戰鬥準備。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幾名投彈手的面前則擺放著數顆手雷,有人的手在輕輕的發顫,也有人拼命壓抑著想要開槍的衝動。

人群越來越近,他們已經逐漸逼近了鐵絲網。

第二排的排長同樣口乾舌燥,心情緊張到了極致,他默默地揹著剛剛學到不久的戰鬥技巧,努力的測算著敵人的距離。

正當他要下令時,“砰”的一聲槍響,槍聲大做,穿越者們彷彿終於找到了宣洩恐懼的閘口,剎那間,彈如雨下。

穿越者與這個世界的勢力,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交鋒,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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