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本經營”的煎餅攤真的輕鬆月入三萬嗎?

“無本經營”的煎餅攤真的輕鬆月入三萬嗎?

文 風青楊

“煎餅攤大媽月入3萬,而讀了985,211的你,為什麼還一無所有?”、“大爺賣燒餅8年,浙江7套房”、“山東煎餅村,家家買豪車,蓋別墅”。對於煎餅攤,坊間一直不乏各種“神話”,彷彿其是無本經營、一本萬利的典範。然而通過實證研究的方法對這個小業態進行剖析後發現:經營1家小小的煎餅攤其實沒有我們想象中容易賺錢。(新浪財經)

這樣的新聞這幾年好像尤其的多,比如:石旺軍在武漢賣烤紅薯,他說去年秋天和冬天,一天賣100多斤,一個月賺一萬多。在武漢做手機貼膜生意的趙周橋說,三年前最多一個月掙3萬,現在做滿30天,一個月掙1.5萬。河南大學大三學生胡睿文,拿5000元壓歲錢先進了一批箱包在網上銷售,後又陸續上了鞋子、絲巾等,一年營業收入達到80萬元!21歲的她已成為某護膚品網店4城總代理,月賬面交易額近百萬…有一種新聞,叫別人的貼膜,別人的烤紅薯,別人的網店…(南方日報)

這個時代,錢已經成了衡量一個人最重要的標準,但是動不動有人說如何年入百萬,年入千萬。不論是賣煎餅的大媽,還是賣烤紅薯的大媽,彷彿只要“月入三萬”就連吵架都變得特別有氣勢。但衡量一個行業的前景最基本的指標就是准入門檻,滿大街都可以是賣煎餅的攤(只要城管不攔你),成本最低幾百塊或者幾千塊就可以開張,也不需要太高的專業技術,這樣的行業能不動不動就“月入三萬”?

還記得上海那位做蔥油餅的老伯嗎?人家可是專此一行做了34年,上過BBC且每天都是顧客排長隊還要限量購買,他的蔥油餅的賣價也比煎餅的價格要高。照理說,他的收入應該要比這位賣煎餅的大媽收入高吧?

這位上海老伯在接受媒體採訪時是這樣說的:“我現在每天賣300個左右的蔥油餅,每週休息一天,然後再去掉請鐘點工幫忙的費用和其他成本,每個月能賺到一萬多塊錢,無法支付那麼高的房租。而且我身體不好,如果到離家很遠的地方開店,身體吃不消。今年夏天停業了兩個月就是去住院了,我的腿部靜脈曲張很嚴重,就是做蔥油餅的時候每天站立的時間太長了,平常6點鐘開門,下午3點差不多賣完,要站近10個小時。”

事實上,媒體報道“煎餅大媽”月入3萬,和以前的手機貼膜月入一萬五一樣,也不乏譁眾取寵、吸引眼球的考量。必須明確,即使真的某一個月“月入三萬”,這樣的收入在這兩個行業只是個別甚至小概率事件,但這些報道“正能量”的媒體記者難道不知道內情嗎?如果知道,新聞記者標題為什麼還這麼處理?難道真如網友所說:這是新聞技術需要,追求的那是個“吸睛效應”,要的是瞬間抓住讀者的注意力,所以弄了個“此處是金山,趕快來貼膜”的震撼標題?

有網友更是現在說法稱:真能編啊,當我不認識賣烤紅薯的大爺啊,我是東北人,一年裡能烤多少天?一天能賺多少,在室外凍得要死要活的,那大爺有個兒子,結婚時都沒錢給兒子買房子,老倆口和小倆口住在50多平的房子裡,要按照這個新聞的寫法,那大爺都得富得流油,處處是別墅了。

但單從數字來看,“煎餅大媽”月入3萬足以“秒殺”諸多高學歷白領,無怪網友紛紛表示“羨慕嫉妒恨”。不過這份嫉妒多少有些矯情—有多少人能承受““煎餅大媽”工作的艱辛、適應其工作環境呢?大多數人怕是寧願拿著低工資而光鮮亮麗地坐在寫字樓裡,也不願高薪去體驗“煎餅大媽”那“早出晚歸、缺乏保障”的練攤生活。他們起早貪黑,為了佔好位置不分晝夜,全年無休還沒有五險一金,養老也是大問題,而且他們無照經營的剋星顯然就是執法大隊——城管,見到城管,生意就沒法做了。

更重要的在於,月入過萬,其實只是一個表象,更本質的問題在於,散工式的小攤小販,多為外來務工人員,工作性質、戶籍壁壘都使他們與穩定的社會保障絕緣。風餐露宿、起早貪黑的勞累不說,還得時時提防無處不在的城管執法,而他們又沒有建立起一個統一的行業組織,維權平臺闕如,協商、溝通能力孱弱,更無形中增大了他們的生存壓力。綜合各種因素觀之,所謂三萬的高收入,不過是紙上畫餅,看起來很美罷了。

但部分媒體總翻來覆去的報這樣的新聞,用意何在呢?當下一大堆青年出路艱難,將一個未必是範本的事件炒作成了致富新方向,難免誤導了公眾,還要教育強國嗎?讀書十幾年,還不如早點去擺攤?不能否認有人確實能在這些行業賺到錢,但也不至於那麼誇張,而且也只能是個例!大部分從事這些行業的人,生活也不是說那樣好!這樣的報道,想達到什麼效果呢?

作者:風青楊 :知名評論人。一個有趣的人,分享一些有趣的事。嫉惡如仇,從善如流! 微博@風青楊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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