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男人左手斷掌掌兵符,右手斷掌掌財庫,雙手都斷會怎麼樣

小說:男人左手斷掌掌兵符,右手斷掌掌財庫,雙手都斷會怎麼樣

爺爺看著我,指著我的一雙手說道:“小崽子,你雙手都是斷掌,男人左手斷掌——掌兵符,男人右手斷掌——掌財庫,雙手皆斷掌,只要導入正途,必能有所作為。”

又是這些,從小到大都聽膩了,還必定有所作為,我一直窩在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還能有什麼作為?我什麼都信爺爺,唯獨他說得最多的這個,我不信!

牛豐收去找族裡長輩商量遷墳的事時,爺爺給我交代個任務——送酒,昨天劉赤腳救了我的命,看在我爺爺的面子上連診金都沒收,按禮也要提兩瓶酒過去意思下。

爺爺從院子裡挖開堵好的洞,取了藏在裡面十幾年的珍藏,這酒看著不起眼,用老罈子裝著,封進土裡的時候用黃泥加糯米漿混合再封口烤乾,這樣封存後再開,保證酒香四溢。

我胡亂吃了幾口早飯就抱著酒罈子去找劉赤腳,他住在村子的另一頭,我穿過大街小巷,正好路過老白頭家,家門口的白燈籠還是明晃晃,屋宅裡有人死,房子也陰沉沉。

唉,白髮人送黑髮人,想想就傷感,我突然想到自已,假如我先死,已經失去兒子和兒媳的爺爺將會何等的悽苦,一想到之裡,我心底暴濺出求生的慾望!

我絕不能讓爺爺一個人痛苦地活下去,要還的債我認,但這條命我要留著!

等我爺爺壽終正寢後,我這條命隨時奉上!

其實我知道作為當年的施術者,爺爺必遭反噬,他的房間裡擺放著用紙紮成的小人,上面書寫著生辰八字,每逢初一和十五,爺爺必用自已的心頭血供奉之!

這是爺爺施術必須付出的代價,一年復一年,一月復一月,一次復一次,痛苦不堪!

心頭血在中醫中為心所主之血,來緣於源於脾胃化生為水谷精微,在心氣的推動下,流注全身,發揮營養和滋潤作用,亦是神志活動的物質基礎,是人之赤誠之血。

要取心頭血並不容易,既要取血又不能傷到心臟,手法要快,用的工具也是一根細長的特製的尖錐,非行家不敢用。

但再精誠的行家也不能不痛,爺爺為了我的出生足足取了十八年的心頭血,每每想到這些,我才能提醒自已活著的意義,那就是即便負罪,也不能辜負爺爺的苦心。

人大概天生矛盾,心有歉意有心償罪,但又有放不下的事和人,不甘心這條命就這麼還了,也許,我能用別的方式償還這筆債,不再讓爺爺受取血的痛苦。

假如可以找到我這條命的來源就好了,可惜天下這麼大,我們無法掐算出這個生辰八字屬於哪一家。

我突然停下了腳步,這次的事情或許是個開端,這個原本不屬於我的生辰八字開始發揮作用,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有可能讓我找到它的來源!

原本還有些恐懼的我想到這點後,心底亢奮到了極點,好,太好了!

我來到劉赤腳家門口,還沒進去就聽到一陣數落聲,是劉赤腳的媳婦。

“你這個敗家爺們,給老楊家看診連診金都不要,你是不是腦殼讓驢給踢了?唉喲,我怎麼嫁了你這麼個不成器的東西,我可怎麼活呀!”

我一時間有些尷尬,抱著酒罈子呆呆地站在門口,不敢現在就進門了。

劉赤腳的聲音帶著幾分無奈和憤怒:“錢,錢,錢,你個婆娘就曉得錢,咱家以前有事出去借錢,老楊頭是第一個借的,你還記得不?”

劉赤腳媳婦頓時語塞,我心裡替劉赤腳暗叫一聲好,他這句扭轉了局勢,高明!

“你又想說我俗是不是?你以前當過幾天道士就知道自已姓誰名誰了!這年頭沒錢活,咱們姑娘的學費馬上就要交了,行,老楊家的診金可以不要,別人家的呢?”

完了,劉赤腳剛剛找回來的優勢瞬間化為烏有,他媳婦道高一籌,直接跳過我們家,扯到別人家去了,言下之意說得清清楚楚,偶爾可以破例,但不能人人破例。

這下輪到劉赤腳大氣不敢吭,我一看,行了,進去的時機到了!

“劉大夫!”我進去的時候故意吼了一嗓子,馬上看到劉赤腳喜出望外的神色,我的到來就是及時雨,化解了他的不利局面。

劉赤腳的媳婦也姓劉,我們都叫她劉嬸,她皮膚黝黑,個子不高,五官還是蠻好看的,聽說在外面她這種膚色叫小麥色,鄉里不興這個說法,平時都愛開玩笑說她黑。

因為長年操持農活和家務,她雙手比較粗糙,這也是劉赤腳不和媳婦較真的原因,他心裡頭是疼媳婦的,但礙於男人的面子,每次吵嘴也要求個上風。

“小楊爺,你不是剛好怎麼來了?”劉嬸趕緊用毛巾擦擦院子裡的凳子,招呼我坐下,又熱心地倒杯熱水,這不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嘛。

劉赤腳悄悄衝我使了個眼色,我趕緊把酒放桌上:“我爺爺說沒給診金過意不去,劉大夫愛喝酒,這是爺爺埋地底十餘年的酒,沒開過封的,嬸兒,你接下來不用買酒了。”

有句話我沒有說出口,省下來的買酒錢就可以頂上我的診金了,這一罐子有十斤呢。

劉嬸有些難為情,藉口說要去菜園子摘菜就走了,劉赤腳鬆口氣,大大咧咧地笑道:“小楊爺,你現在活蹦亂跳挺好的,我就放心了。”

我好奇的是劉赤腳從哪學的鬼門十三針,我失去五感後又發生了什麼,我正要問,他已經去鼓搗酒罐子的封口,我只好湊過去幫忙。

藉著打開封口的空當,我才問起晚晚的事,劉赤腳盯著我,眼神直楞楞地,看得我後背冒冷汗:“劉大夫,我昨天到底怎麼了?”

劉赤腳的眉頭皺出個川字,突然咧嘴笑了:“我就是個半道出家的赤腳醫生,哪裡知道你這麼邪門的病,正好以前在道觀裡跟師父學過,死活當活馬醫試試。”

他剛說完,又鬼鬼祟祟地湊到我跟前,表情嚴峻無比:“小楊爺,你也是個地師,陰陽五行沒有不懂的,你就想不到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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