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女子为亡夫守节,多年后竟说:我过几天要成仙,结果字字应验了

守节,旧时传统婚俗之一。指坚守节操,不做非礼的事;妇女在封建礼教束缚下,能守所谓“贞节”。见《汉书·五行志上》中:“宋恭公卒,伯姬幽居守节三十余年。”《玉台新咏·古诗为焦仲卿妻作》也有这样一句:“君既为府吏,守节情不移。”

所以,在古代女子为亡夫守节,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因为,“好女不侍二夫”的价值准则,很少会有女子选择寡居之后再嫁。更有甚者,甚至,会因未婚夫暴毙而守节不移。如果说,前者还是为了爱情的话,后者则就是纯粹是桎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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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未曾谋面,哪里有什么真情可以坚守?

王焘贞就是这样一位女子,太仓(古名娄东)人。她出生在名门世家,父亲是嘉靖年间翰林学士王锡爵,自然称得上是书香门第。王焘贞小的时候既不擅长琴棋书画,也不通晓四书五经,更不精于针赍女红。可是,她对宗教却信得神神叨叨。每天忙着抄经,自己抄还不够,还要帮达官贵人抄。她写得一手好字,龙飞凤舞,力透纸背,想来这也是常年抄经的好处了吧。

十七岁那年,她被许配给了门当户对的士子徐景韶。

情窦初开的年纪,一朝配于良人,王焘贞是何等的幸福。虽然,与徐景韶素未谋面,她却可以想见徐景韶那温润如玉的清秀眉眼。她开始将徐景韶想象得格外美好,甘之如饴地接受了这桩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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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知,好景不长,徐家的彩礼刚刚送进门来三个月,王家还在筹办着宝贝女儿的嫁妆,两家都在为这场婚礼如火如荼地准备着的时候,新郎官徐景韶却突然暴毙了。关于他的死,历史上没有留下任何的典故,甚至,连揣测都没有,他死得无声无息。

十七岁的王焘贞一下子就从未婚变成了新寡——虽然,她与徐景韶没有过一日夫妻之实,她还保存着完璧的身体,她甚至没有见过徐景韶本人,可是,名义上她已经是徐景韶的妻子了,这一点毋庸置疑。

所以,她要戴着封建礼教的枷锁为徐景韶守节,一生为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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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焘贞就这样脱下了红装换上了缟素,沉浸在“少年丧夫”的悲痛之中,守在他的棺椁旁形如枯槁。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自己还未曾享受过新婚的快乐,为何却要承担新丧的悲痛。她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悲痛——仅仅是为了一个想象中的人吗?

这样高压的生活使她活得懵懵懂懂,不知如今是何世,甚至,忘却了是否用过茶饭。她的精神恍惚了,甚至,出现了幻觉。终于有一天,她看破了世事,托名自己是“鸾菩萨”化身,挽起了发髻,心安理得地做起了女道士,还给自己取了个法名——昙阳。

父亲王锡爵也只好依了她,于是,她开始搞起了辟谷修仙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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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刻开始,世间的所有事情都与她再无半点关系。她只需要关起门来,一边为自己的“丈夫”守节,一边参悟释家真言即可。王焘贞是个未过门的清白女子,出身名门且知书达理。再加上,一众明代大文豪的吹捧与渲染,王焘贞“闺阁女仙师”的名号很快的传遍了整个江南。

一时之间,王焘贞风头无两,引得大家争相顶礼膜拜。有许多的名人拜入她的门下,其中,金瓶梅的作者王世贞便是她最忠诚的信徒。并且,她的弟子中还不乏冯梦龙这样的大牛,甚至,连她的父亲王锡爵,还有她的一个叔叔,也拜她做了师父。

王世贞不仅拜她为师,甚至,为她著书立传。他所撰写的《昙阳大师传》,其内容中就记述了王焘贞得道升仙的经历。在书中,她自幼醉心于佛教和道教,为夫守节又是儒家道义,所以,她是儒释道三教合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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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传说,她自幼不食人间烟火,父亲不忍心她挨饿,把饭塞到她的嘴里又被她吐了出来,声称自己不饿。最后更是离奇,说她拜见了西王母,十几岁就得道成仙了。昙阳自己也鬼迷心窍,为夫守节还不够,甚至,还要为夫殉节。

既然已经坐实了“仙女”之名,不如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更多的神秘色彩吧。但愿自己身后,还可以作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于是,她语言“自己会于九月初九日羽化成仙”,果然在这一天,她香消玉殒了。

明万历八年六农六月二十三日下午,昙阳子到直塘祭拜了徐景韶墓,焚化了朱符,行了八拜之礼后,泣不成声。行礼结束后,她在墓地附近的享室席地而坐,再不肯离去。到了九月初八,王焘贞再次祭拜徐景韶墓,并将头发剪去放于徐景韶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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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天,九月初九王焘贞左手握剑,右手执拂尘,端立而瞑,此时的王焘贞年仅23岁。据说赶来目睹盛事的有十万之众,又哭又拜,经日不绝。

其实,她只是服用了大量的朱砂,在她死的时候面色金黄,明显是中毒的迹象。可是,王世贞之辈并不认为她已经死去,而是羽化成仙了,所以,继续追思膜拜。王世贞的弟子甚至在家里设起了道场,为昙阳大做法事。

更荒唐的是,王世贞自己抛妻弃子,一个人跑到昙阳观住了下来,希望也能早日得道成仙。汤显祖所写的《牡丹亭》,传说,就是以昙阳为原型而创作的,里面顽固不化的杜宝则影射了王锡爵。如今,昙阳子已经仙逝420多年,回头看来,杀死王焘贞的其实不是宗教,而是礼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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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信佛或者信道都没有关系,人有信仰是一件好事,这样至少会懂得有所为有所不为。可是,她为夫守节很难说是出于自愿,毕竟,没有过一日夫妻之恩。是封建礼教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她才找寻了另一种解脱的方法。

可是,还有无数女子没有解脱的勇气,被一块贞德牌坊压左右了一生。

【《昙阳大师传》、《明朝的“白日升举”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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