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历史常识因新的出土的文物而被推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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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个让大家既长见识又笑喷了的啊。

大家可能对这两年非常火爆的海昏侯墓印象很深刻。从2015年开始,它们开始电视直接直播考古现场以后,形成了一股热,大家每天都在关心这个墓葬的发掘进展。其中有很多细节常常让人忍俊不禁。

考古领队杨军亲口跟我说了这么一个故事,当时在一起有好几个老师在场,笑得我们呀不行不行的:

他说,练老师,你不知道,我们在考古现场,一边要挖掘,一边要回答记者的各种问答,真是忙得晕头转向。

然后他就说发掘到马蹄金那天,大家无比地激动。这种情况实际上在后来的展示中,我们也能够体会到当时他们的激动之情。可不是么,他们是各种婀娜多姿地展示马蹄金啊。

当第一块金子拿起来的时候,记者们马上凑上去各种拍,眼尖的记者发现上面有一个“上”字:

于是马上问杨老师,他的反应也快,说这个应该是“上林苑”的简写,代表皇家监造。确实后来也有学者在探讨这种可能性。如果只有“上”也就罢了,可是没一会儿,他们发现又来了:

上面有“下”字,这个“下”字怎么解,或者是“上林苑”之外的“下苑”,杨老师隐约记得有这么一说,但是现场根本没有查资料的可能性。好吧,有上就有下,总算交待了。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又来了:

这个“中”字,杨老师只好说,我也猜不出来了。

这一波三折的过山车体验,杨老师说每天都有,他的压力好大啊。

其实不止马蹄金有上、中、下三个字,麟趾金上也有,说明这三个字在当时不是随意刻上去的。当时具体的含义学界暂时还没有一个可靠的说法。


兰台挥麈


下面说的这个案例跟「月球上能看见长城一样」,曾经误导我们几十年,而近些年被完全推翻的「历史常识」。

我国史前的仰韶文化的半坡、姜寨遗址中出土过很多「尖底瓶」:

马家窑文化中的尖底瓶:

我记得小学时代的历史教科书,说这种「尖底瓶」是汲水器:

瓶身的双耳是系绳子,把这个空瓶子丢在水中,重心在耳朵以上,瓶子就倒下灌水,灌满水以后,重心降到双耳以下,这个瓶子就竖起来了。

历史课本中以此赞扬中国先民是多么的「智慧与聪明并重」。

这种说法流传了几十年之久,一直堂而皇之的写在中国历史课本上。

甚至被编入了1987版的《中国古代科学技术成就》等多部谈论中国古代科技史的著作中。

一直到,上世纪80年代末,半坡博物馆的两个学者孙霄和赵建刚做过两次实验,发现「汲水器」完全是无稽之谈:

  • 1988年,先是拿半坡的十二个尖底瓶,做过一次实验。

见:孙霄、 赵建刚:《半坡类型尖底瓶测试》, 《文博 》 1988年第 1期。
  • 1989年,又用七个等比复原的石膏模型,在北京与北京大学力学系的专家王大钧等做过一次实验.
见:北京大学力学系王大钧、 唐琎、 张菁, 西安半坡博物馆孙霄、 赵建刚:《半坡尖底瓶的用途及其力学性能的 讨论》 , 《文博》 1989年第 6期。

下面我只说孙霄和赵建刚第一次做的实验论文:

实验用半坡、姜寨的十二个尖底瓶。在流动的水、静止的水两种环境下做的力学实验显示,根本就无法打水:

这篇发表于1988年论文,有很多测量数据和力学数据我就不引用,我只引用图:

而且有的尖底瓶打满水根本不会竖起来,而是沉下去,用绳子一提口朝下,水都倒光了:

但孙霄和赵建刚在论文中推测尖底瓶是古人的背水器:

孙霄, & 赵建刚. (1988). 半坡类型尖底瓶测试. 文博(1), 19-24.

但是问题我们的原始人同志造「尖底瓶」,即便符合人体工程学,他们如果要背累了,要休息一会怎么办?难道是在学少林寺十八铜人练功?

后来,半坡博物馆的孙霄又提出了多种猜测,包括其他学者研究,尖底瓶的作用有以下几种结论:

马晓燕. (2018). 尖底瓶的功能及其演变. 遗产与保护研究(3).

「汲水器」已经被实验否定,那尖底瓶是不是都是「欹器」呢?

孙霄后来提出的【侑卮[yòu] [zhī]说】:「侑卮」也即「虚则欹、满则覆」的「欹器」:

《太平御览》曰:「殷有盘铭,周有欹器」,「欹器」只出现周代的阶级社会王朝时代,用以警告统治者谦虚不要自满。

史前的部落遗址中「尖底瓶」非常之多,一挖一大堆,难道家家户户都要在家里摆一个「欹器」?而且不止摆一个?

另外,而且仰韶晚期的尖底瓶,口非常之小,只能伸一个管子进去,显然不是用来装水的:

图片引自吴耀利——小口双耳尖底瓶不是“侑卮”原载:中国社会科学在线http://news.hexun.com/2012-09-24/146193338.html

另外,这种没有「耳」无比细长的尖底瓶,既不能「汲水、灌溉」,也不能装水当「欹器」:

灌溉浇水可以细水长流,关键是灌水时候得多费时间?

那有些猜测说「尖底瓶」是「葬器」是怎么回事呢?

前几天我在回答「人面鱼纹陶盆」说过史前到战国的「儿童瓮棺葬」,使用一种尖底的坛子插在土中:

「人面鱼纹陶盆」其实就是儿童瓮棺的盖子

但这种坛子不是完全是尖底的,仍然可以放置:

所以,「葬器说」说的是这种比较大的尖底坛子。

综上,「汲水器、灌溉器、欹器、葬器」这些说法都有很大的漏洞,而且没有一般性,能解释个别尖底瓶,不具备完满解释所有的尖底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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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酒坛说」和考古学家苏秉琦先生「礼器说」。

结合古文字以及最新的考古成果,应该说「尖底坛」就是「酒坛子」这个解释最有说服力。

「酒」的初文为「酉」,「酉」甲骨文象形「一只酒坛子」,从金文、甲骨文的字形来看,这个「坛子」是一个「尖底坛子」:

以前说过:汉字造字一定是以事物的「典型常态」造字,才能察而见义,一看即明,文字才有约定俗成的可能性。否则,在史前时代,文字是很难成为一种社会性的符号。

「酉」字的两个甲骨文,就对应尖底瓶几种基本形态,「酉」字的典型常态抓取得非常完美:

古文字的「酉」几乎完全对应尖底瓶:

  • 无耳和有耳,

  • 细颈和坡颈。

那么,古代的尖底酒坛怎么放置?

其实有一个基座,或者插在土里。

所谓,一图胜千言:酿酒用的尖底瓶这种东西不止中国有,在人类各种文化中都存在。

古埃及用尖底瓶酿酒的场面,尖底坛子下面有一个基座:

古埃及图坦卡蒙时代的叙利亚人用芦苇管喝尖底瓶里的酒,尖底瓶下有一个安置的底座:

埃及新尖底瓶放在一个木架子上:

上图引自:《尖底瓶的用法》和《再谈尖底瓶的用法》
  • http://www.kaogu.cn/cn/kaoguyuandi/kaogusuibi/2013/1025/34784.html
  • http://www.kaogu.net.cn/html/cn/kaoguyuandi/kaogusuibi/2013/1025/34784.html

所以,尖底瓶就是「酿酒」「装酒」以及「储存、运输」酒用的,汉字「酉」的描述非常传神,这一点古埃及、古希腊的文物上图画已经能够证明。

而且仰韶文化中也有尖底瓶的陶座出土,只不过当时考古工作者没有注意,半坡考古发掘报告当时猜测为「器座」,不知道如何归类:


引自:《西安半坡》,页136,图版144

基座就是这样使用:

这种基座就是配这种又长又细又尖的瓶子:

仰韶的基座与古埃及、古巴比伦文物图画中的使用方法完全一样:

「尖底瓶」的小口和尖底设计是为了更好的密封,一部分也可以埋入地下,保证一个恒定的温度,让酒更快的发酵,同时更有效率的沉淀、澄清,不让酒酸败。

但是,这个结论有一个很大的BUG是:

第一,目前我国酿酒史之可以追溯到4000-5000年龙山文化时代(夏初),而尖底瓶大规模出现在距今5000-7000的马家窑文化、仰韶文化。

第二,如果尖底瓶是酒坛,表明史前时代酿酒规模十分庞大。

有的学者如《中国酿酒科技发展史》一书的作者,就不同意「生产力低下」的史前时代,会这样大规模的酿酒:这种论断也就是所谓的「农业基础论」:先有农业后有酒,粮食剩余才有酒。


引自:洪光住,《中国酿酒科技发展史》(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01),页3、页10

最新的考古学已经将这两点完全否定:

第一,河南贾湖遗址发现的装酒陶器残片,将人类酿酒历史提前到8000-9000以前。在这之前最早伊朗发现过5400年前的酒(这是主持贾湖遗址发掘的张居中教授,与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教授帕特里克·马克高文合作的研究成果)。

第二,新石器时代的华夏先民农业收获,并不是我们今天想的那么low。比如:

  • 距今5000-7000年前的浙江河姆渡遗址中,发现的炭化稻壳总量达150吨。

  • 距今7000-8000年前的河北磁山文化遗址中,发现几百个装有炭化粟窖穴,经过估算贮存的粟可达10万斤以上。
以上几个结论的出处可见百度百科词条,我就不一一引用。

第三,从贾湖遗址的发现来看,人类的酿酒并不是基于农业剩余的:

  • 贾湖先民不是因为稻谷大量剩余才用来酿酒,而是将仅有的少量的稻谷用于酿制米酒。
  • 考古发现揭示出贾湖古酒产生的背景,与农业没有必然的联系,贾湖先民是在采集野果、捕鱼为生的条件下,种植少量的稻用于酿酒。
  • 甚至可以认为,贾湖先民完全不以农业为生,种植粮食很可能就是专供酿酒原料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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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自:马利清, & 杨维娟. (2012). 从考古发现看中国古酒的起源及其与农业的关系. 文博(4), 18-22.

正所谓「无酒不成礼,无酒不成祭」,中国先民用装酒瓶子祭祀,汉字「奠、尊」就是描述的用酒祭祀,这也就是苏秉琦先生的「礼器说」。

汉字「奠」像基座上放置酒瓶之形汉字「尊」就是「双手捧酒,恭敬奉上」祭祖:
汉字「飲」全字像「人从尖底瓶中飲酒之形」:有些金文「飲」甚至將「尖底瓶」的「基座」都写出来了

汉字中从「酉」的字都很「酒」或者发酵食品有关,也说明「尖底瓶」设计用途是为了酵、酿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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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小学课本称半坡「尖底瓶」是古代先民发明符合重力原理的逆天汲水器,是完全站不住脚的,已经被实验完全否定。

史前文化遗迹中发现的众多的尖底瓶,最合理的解释是酿酒用的器具,古今中外的很多史料都可以证明。先民用尖底瓶装完酒以后,用来装水,进行沉淀也是很合理的。

最先的贾湖遗址的考古发掘和研究,将人类的酿酒的历史上推接近一万年前。贾湖先民并非是以农业为主,而是渔猎社会,酿酒用谷物是他们采集而来的。

所以,「酿酒」不是像早前的学者认为那样「先有农业后有酒,粮食剩余才有酒」。

仰韶先民完全可能有大规模的酿酒,所以尖底瓶才这么普遍。


小汉字见大历史


1990年浙江杭州一名中学生在湘湖砖瓦厂捡到了骨器、陶器碎片,还说曾看到过一条船,怀疑是上古遗迹,就报告给了老师,转到浙江文物管理委员会后,工作人员去现场勘探,发现湘湖砖瓦厂已在此取土20多年了,遗址的堆积层只有十米多长,在这块地方,发现了大量的彩陶片。

8000年前的跨湖桥遗址,双耳陶罐。

彩陶片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文化标签,要知道举世文明的河姆渡文化,距今7000年,那里只出土了4片彩陶,而湘湖砖厂数量巨大,且颜色鲜艳,比河姆渡要精美得多,而且文化特征不同,所以湘湖砖瓦厂是不同于河姆渡的另一种文化,考古工作者取名为跨湖桥遗址。

图为上世纪70年代河姆渡发掘现场。

把出土的彩陶送往第二海洋研究所做碳14分析,鉴定彩陶的年代为8000年,早于河姆渡的7000年上限,如果真是8000年,那我们史学界认定的中国最早新石器文明遗址,河姆渡将被打破,而是早1000年的跨湖桥遗址。陶器比河姆渡要好,时间还要早1000年,史学界也争论不休,因为没有找到更有力的证据,跨湖桥遗址暂未定性。

《易经》记载的古人刳木为舟,跨湖桥8000年前的先人给了实证。

直到2000年因要修建高速公路,跨湖桥遗址开始抢救性发掘,不但出土了大量石量、陶器,骨器,共修复了陶器150多件,出土大量的动物骨胳发现那时先民已开始驯养动物,很多精美的石器已超出了工打造,特别是出土的黑陶,比距今5000年良渚出土的黑陶还要精美,不久中国最权威的北京大学考古系得出的年代结论依然是8000年。

跨湖桥遗址的世界之最与中国之最。

但在2002年跨湖桥遗址专家会上,全国的考古专家却很难给跨湖桥遗址定性,因为我们最早的河姆渡是7000年,这个超越了河姆渡时期的,谁也不敢下结论,不久跨湖桥遗址传来一个震奋全国的消息,发现了中国人类最早的船了,它是个独木舟,长5.6米,船内发现有黑焦面,证实是用火焦法制造的,旁边还有两片木桨,当年河姆渡曾出土过8只木桨,年代为7000年,而这条船经过碳14和热释光检测,定为8000年,所以跨湖桥遗址将中国的史前文明向前提升1千年。


图文绘历史


必须是“司母戊大方鼎”啊。

从小就知道叫这个!

然后,现在,人家叫“后母戊大方鼎”啦!

还有,张献忠和洪天王。估计某天要翻船。

张献忠的宝藏,在岷江江口考古出土啦。

那么多的文物,从王侯之家的金券元宝,到贫民百姓女子的最朴素的耳环戒指,都有都有。

好像不容易洗白?

最近居然说屈原也是子虚乌有?

不黑不吹,坐等更新历史常识。




云是鹤家乡680


最为典型的应该是睡虎地秦简了,实际上考古界并不缺乏改变历史常识的考古发现,不过很多常识都属于史学界认知的常识,民众并不一定了解。而睡虎地秦简的发现,改变了一个连普通群众都知道的一个历史常识。

说起农民起义,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陈胜吴广,大雨失期,按秦律当斩,这群人因为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既然左右都是死,何不反了他,或许能够获得一线生机,于是众人造反,拥陈胜和吴广为头领,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大泽乡起义,刘邦也遇到了类似问题,他的做法是解散众人,各奔东西,他自己逃到山上,亡命天涯。但很多人因为无处可去,愿意跟随刘邦,这样刘邦建立威信,拉起了队伍,最后经过一番运作,夺去了江山,成为西汉开国皇帝。《史记》对此有比较详细的记载。大家对此也都深信不疑,但是,睡虎地秦简的发现,彻底改变了这一全国人民都知道的常识。大泽乡起义

睡虎地秦墓竹简,又称睡虎地秦简、云梦秦简,是指1975年12月在湖北省云梦县睡虎地秦墓中出土的大量竹简,其内容有很大一部分是秦始皇时期的秦法,这些书简是从秦朝一个叫喜的官吏墓中发现的,按照这些出土的的法律条文,像程胜吴广他们这种因为大雨晚到几天,根本不会杀头,只是丈二十而已,这在秦朝,应该是很轻的处罚。我们都被司马迁给忽悠了,古代农耕文明是以人为本,国家实力很大一部分取决于人口数,所以古代非常注重人口发展,像这种不可抗力因素也要杀人,岂不是自己削弱自己。如果秦朝真的制定这样的法律,那岂不是有点过分脑残了。适当惩罚是可以理解的,为的是避免有人找理由故意拖延,但是如果没有睡虎地秦简,就算这么简单的事,我们也不会去费心思研究,因为司马迁时代距离秦朝灭亡时间很短,而且《史记》的真实性还是有口皆碑的,根本不会怀疑司马迁故弄玄虚。

在考古界,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胜枚举,以睡虎地秦简为代表简单叙述一下,主要是让大家了解考古工作的重要性,证史,本身就是考古学的众多目的中的一个。


山野论史


我说一个比较偏门儿的啊。

之前普遍认为,蒙古族的前身——原蒙古人是居住在东北地区呼伦贝尔草原上的室韦人,在蒙古人进入蒙古草原之前,蒙古高原是突厥语族人群的天下,包括突厥人、回鹘人、黠戛斯人等等。直到突厥帝国、回鹘帝国相继崩溃,蒙古草原形成权力真空,东北的室韦鞑靼人才进入草原,随着原蒙古人突厥化的过程,成了蒙古高原新的主人。

因此蒙古高原上先由突厥人,后有蒙古人,先有突厥语,后有蒙古语。公元5-7世纪突厥人纵横蒙古草原的时候,原蒙古人还在东北地区默默生活。这是一个历史学界的常识。

然而在2017年匈牙利召开的国际阿尔泰大会上,Alexander Vovin(没办法说他是哪国学者,Vovin教授生于俄罗斯,在美国长大,本来主要研究日本,现在在法国工作,中文和蒙文也都非常流利)发布了一块在蒙古国发现的婆罗米文石碑。简单说来,这是一块7世纪的石碑,使用婆罗米文字,但写的是蒙古语。



这张图片来自微信公众号:蒙古学信息服务平台


在此之前,最早的蒙古文石碑是蒙古国北部库古苏儿省的成吉思汗碑,也叫移相哥碑,时间是13世纪早期。这块碑比成吉思汗碑早了600年,也就是把蒙古文和蒙古语的历史向前推了600年。

这块石碑是在蒙古国布尔干省奎苏陶鲁盖(hüisü toloγai)发现的,这证明了在7世纪,蒙古高原中西部地带,也已经广泛生活着蒙古语族人群。

可以说这是近年来以及未来数年内蒙古学最重要的发现,这一发现会改写民族史、蒙古语文史和中国古代史。也就是说,不少教科书和论文都要重写了。

来一张Vovin教授


pku小动物


秦朝的标准化生产

之前兵马俑的出土,秦朝是清一色的青铜武器,就以为秦国的生产工艺落后于六国。其实随着近些年研究的不断深入,知道了并不是如此。标准化流水线产品这个工业革命之后才有的概念,也被证实了在2000多年前的秦国就已经在使用了,这也诠释了当时秦国为什么少铁器了,因为当时的冶铁技术相比青铜工艺是很不成熟的,也难做到标准化,所以秦国之所以用青铜当武器就是为了标准化生产,这样又快,武器的质量又基本上很均一。研究秦国的武器就有一种是不是穿越了错觉,因为很多理念基本上就是现代理念了。


海昏侯墓是近期的大发现

现在的科技手段越来越先进,考古方面的手段也越来越先进,保护的措施也越来越好。近期的海昏侯的考古,又一次带我们走入了西汉时代。这次和马王堆不一样的,这次出土的是汉废帝刘贺的墓,其出土的文物规制也比马王堆高多了。解密刘贺墓中的信息还在进行着,新的信息也不断。不过刘贺那肛塞和口含也是值得注意的文物,还有就是现在最早的一口“帝王牙”,拿来研究也是可以得到刘贺身前的很多信息,可以填补史书的空白。



随着考古手段的越来越先进,再加上不断出土的文物,也会一直填补我们古人没有记载的空白历史,或者证实亦或推翻古人的记载,更会打破我们的常识,惊叹古人的创造。这目前来说至少一直就是进行时,那些尘封的历史也将逐渐有了画面。


淡看天上月


第一,我们都知道《道德经》是老子的两本书,分上下册上半部叫《道》下半部叫《德》合称《道德经》,但根据汉墓出土的竹简记载是《德》在上《道》在下,应该叫《德道经》,现代人看《道德经》是反的无异于欧阳锋逆练《九阴真经》。

第二,尧舜禹作为上古大贤大德的典范,采用禅让制,是几千年来中国人都向往的大同社会,但根据《竹书纪年》《韩非子》等的说法,尧舜禹之间并不是友好和平的禅让,而是通过流血事件的上位,根据《竹书纪年》的说法,舜发动叛乱赶走了尧,大禹利用自己治水的威望另各部族首领臣服自己,囚禁了舜,并且传位给自己的儿子启开创了家天下,《韩非子》也提到了类似的说法。

第三,我们上小学时学的司母戊大鼎经证实应该是后母戊大鼎。司母戊鼎是郭沫若考证出错的叫法。

第四,四书五经中的《尚书》在明末清初之时就有学者怀疑是假的,经过多方考证是宋代一位南方的秀才为了提高知名度而伪造的,真正的《尚书》早在秦始皇焚书坑儒之时就已经失传了,后来虽然在曲阜孔府中找了真正的《尚书》结果又因晋朝末年的动乱而失传了,现在的《尚书》是伪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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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我来说一个。

由于司马迁是“史界太祖”(梁启超语),其以“以命世之才、旷代之识、高视千载,创立《史记》”(钱谦益语),即《史记》里所记载的许多事件往往被后人当成了历史常识。

但是,必须要注意到,司马迁属私人著史,所据史料有限,对于某些历史事件,考据不足,考证不力,偶会出现错漏或混乱现象。

比如,在写张仪和苏秦这两个纵横家事迹时,就出现了时空错乱。

在《史记》的记载里,苏秦和张仪都是隐世神人鬼谷子的弟子,两人是同窗好友,结伴学艺。但苏秦先出山,在各国间游说,推行合纵策略,最终佩带六相国印,压得秦国十五年不能动弹。张仪后来出山,苏秦暗中助其入秦,然后师兄弟互相斗法,在战国大舞台上同台演出,一个推行合纵、一个推行连横,为世人倾情奉献上一幕幕精彩绝伦的历史超级大戏。

因为司马迁妙笔生花,苏秦和张仪师兄弟斗法的故事绘声绘色、引人入胜,很快就成为了老百姓津津乐道的话题,渐渐地成为了历史常识。

但是,1972年山东银雀山发掘出土了竹简本《孙子兵法.用间》、《吕氏春秋.知度》;次年,长沙马王堆汉墓又出土了帛书本《战国纵横家书》。

两地的出土文物均证实了一个结论:苏秦和张仪并非同一时代的人,两人同台对决,争相斗法的故事,注定是“关公战秦琼”——现实中根本不可能发生。

以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帛书本《战国纵横家书》论,该书共二十七篇,其中有十一篇是苏秦上燕王或赵王书,细看内容,便知苏秦是为燕而仕齐、最后导致齐亡而兴燕的关键人物。

即苏秦所生活的时代乃是燕昭王与齐愍王明争暗斗争的年代,与苏秦同台竞技的是孟尝君、李兑、周最等人。

而张仪是效力于秦惠王的纵横家、外交家和谋略家,与公孙衍、陈轸等人同一时代。

细算起来,苏秦至少比张仪晚生了三十多年。

另外,《战国纵横家书》中的苏秦上燕王或赵王书均不见于《战国策》、《史记》等传世的古籍,据此判断,这些书信都是司马迁没有见过的,所以才会闹出“苏、张受学于鬼谷子,后来互相斗法”的乌龙。

事实上,《荀子.臣道》曾经把“齐之苏秦”比拟成“秦之张仪”,细心点品味,就可以知道张仪出道比苏秦早,才会出现以后者比拟成前者的现象。

可惜,司马迁并没有注意到。


覃仕勇说史


这里来说说均田制。这是一种存在于北魏到唐朝的土地分配制度;概括起来,包括这样几个方面:

  • 一夫一妻田百亩——再穷的人,也要有田种。

  • 100亩地中,口分田80亩;这些田,死后不能传给子女,要交还给政府,政府再分配给需要的人。

  • 余下20亩,一开始叫桑田,到了唐朝叫永业田,其实还是桑田,可以传给子女。为什么桑田可以呢?因为桑树长得慢,一代人的时间里,还不能完全长好,如果政府要收回,就没人认真种桑树,养蚕宝宝了。

这个制度最大的特点,就是政府要介入基层每家每户的土地分配。

上世纪20、30年代的时候,很多数学者不相信一个古代的政府,一个落后的封建王朝,竟然能把这样的事情做起来。比如,日本学者铃木俊提出了这样的认识:唐朝的时候,这些田其实本来就是农民自己的;只是以口分田、永业田的名义登记,政府根本不可能给每家每户授田。这种说法在当时很有代表性。(见铃木俊《关于唐的均田法和唐令的关系》,徐少举、李文益《唐代“私田”研究综述》)

要之,二十世纪30年代前后,不少学者都不相信唐朝真的会把土地分配给农户。

然而,随着对敦煌、吐鲁番户籍文书的深入研究,学者推翻了这一认识。大家终于认识到,均田制是真的施行的一种制度,只是对于各种细节还有许多争论——比如实行的范围和程度,什么时候开始消亡啦。就是说,政府真的在给普通农户授予土地:

上图截取自池田温《唐代敦煌均田制考察之一——以天宝后期敦煌县田簿为中心》,是当时普通人户获得土地的记载——其中,田四十亩、二十亩、三十六亩不等,即敦煌县授予均田农民的土地。池田温还整理了文书所见八世纪敦煌的土地授予情况: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敦煌、吐鲁番等地文书的出土,很多学者可能至今依然不相信,一个古代政府竟然真的可以在基层执行均田制,给普通农户分配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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