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神仙世界—樑唐篇:(四)上清(二)老君家屬及其不凡出生

現在來說上清境中的仙人,真可稱之為數量龐大,足以將人看得眼花繚亂,在中位的靈寶天尊以下,和前面一樣,分為“左位”三十一位、“右位”八位,還有個特別的“女真位“,有仙人五十位,合計八十九位。這些名字很多也不能一口氣讀完。斷句也很有問題,如“太帝宮官靈林玉女賈屈庭”,到底是“太帝宮官”、“靈林玉女”、“賈屈庭”三位仙女,還是一位仙女?這就是個問題,更喪心病狂的是,居然在文末附了幾重宮殿的名稱。這又是玩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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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宮觀

當然我也無法給出確切的答案,可能世上也沒其他人能夠回答了。因為這書太古老了。有些東西抄錯一次,可能就這樣永遠錯下去。對於那幾處宮闕,只能肯定是靈寶天尊的管理區域。

綜合現在網上的資料,也只能知道一些支離破碎的消息。如《太平御覽》指出長綿樓上有太清上宮,這就是玉晨道君(靈寶)的居所。 其中幾處宮殿其實在玉清境,其實是靈寶天尊去那裡時的住所。鳳台瓊闕可能是太微天帝的居住地。寥陽殿是由黃金砌成的。有些仙宮名字被後世所用。比如於太和殿,故宮也有,是最關鍵,最豪華的一座宮殿。它是前宮三大殿的核心。而寥陽殿,明朝有個藩王的宮殿也叫這個名字。其他仙宮就不知細節了。好在這不是本書的重點。還是讓我們把重心轉回仙人身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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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太和殿

加上靈寶道君共九十位仙人。光分清他們的名字就很困難。如紫微元靈白玉龜臺九靈太真元君,如果不翻書,你絕對不會知道她就是大名鼎鼎的王母娘娘。而且這種排列組合方式也讓人難以理解。然而在魏晉南北朝時代卻可能有特殊的意義。眾所周知,那時是中國的一個思想重塑時期。佛教、道教、儒教三方在激烈地爭奪市場。而在道教內部,因為天師道的巨大影響力和政府相互作用。在張天師無力控制所有道教教徒的情況下,各種新型道教趁勢而起。每個宗派供奉的神明具有差異。但本著救世的崇高目的,當然,還是因為錯綜複雜的利益關係。最後宗派間沒有走向對立,而是融合。《真靈位業圖》編撰的目的就是為了平衡這些關係。所以陶弘景精心地安排各路神仙的位置,以實現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使得神明數量顯得複雜而臃腫。但到了後世,例如在宋朝。道門已經合一。這種內部的糾紛已經下降到較次要的位置上時。神明表就走向簡化,這是為了讓信眾更容易接受。因此,《三才定位圖》上的上清界神靈就要簡明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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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殺戮的南北朝亂世

我們無法完全理解陶弘景的良苦用心,所以我們為了瞭解這些很多名字已經湮沒的古神, 我們只有採用比較簡單的歸納記憶的方法。從現有的資料可以將這些神靈分為“後聖”、“太微”、“真人”、“仙官”、“女真”、“王母”、“夫人”、“靈女”八部,以此為軸介紹才能讓大家有個較清晰的認識,因此不得以打亂了原有書中的位序。但事實這種位序可能有很重要的信息在裡面,只是現在已經無從知曉。

先來介紹“後聖部”吧。此部所以得名,是因為其成員基本是以後成聖的,也就是“未來的聖人”。道教在發展過程中吸收了佛教很多東西,如“三世佛”。“後聖”的概念也很可能由此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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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龍車的玄元道君

然而魏晉南北朝時期是我國的一個大分裂大戰亂時期。人民生活在苦難之中,渴望著有一天能夠有真神降世,拯救天下於水火。因此在這樣的環境下,誕生“後聖”的概念並發展也不是不可能的。

屬於“後聖”的成員有右聖金闕帝晨後聖玄元道君、後聖太師太微左真保皇道君、太保玉郎李君、方丈臺昭靈李夫人、後聖上傅太素元君。是不是感覺他們每一個的名號都又臭又長?為了方便起見,我們簡稱他們為“玄元道君”、“保皇道君”、“玉郎李君”、“昭靈李夫人”、“太素元君”。但馬上你就會發現,這些名號並不是全無意義的。比如“後聖”兩個字。按理說前面這個呼號的都是“後聖”組的成員,但事實上很可能他們與其他仙人的關係更進一些。所以一些“後聖”沒列入其中,例如:“左輔後聖上宰西域西極真人總真君”,因為他在上清派的重要地位,所以還是把他列入真人部中。

玄元道君”是“後聖”們的首領。相信很多人看到這個名號都立即想起了被唐朝皇帝封為“玄元皇帝”的太上老君。沒錯,玄元道君與太上老君的確是有莫大的關係。但現在還不是詳細介紹他的時候。因為他就是《真靈位業圖》第三階層“太極境”的主尊。這體現了《真靈業位圖》七階主神的相互關係,即上清境對其他其個階位有絕對的控制權。等介紹“太極境”時我再詳細介紹玄元道君。所以他會出現在上清境,是因為玄元道君在是太極境的老大的同時也是上清境的右位第一。所以被稱為“右聖”。當然,這個“右”也可能是“後”的誤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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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臺上的金闕

接下來是保皇道君。據記載,他叫“彭廣淵”,生於上古人皇之世。雖然資格很老,但卻是做為玄元道君的未來太師出現的。他的領地在太微北墉宮的靈上光臺。然而我們對他的其他信息一無所知。

然後是玉郎李君,這位名字中沒有“後聖”兩個字,所以列在這兒是因為他的兒子出名。那就是太上老君。可能很多人會嚇一跳,因為在很多觀點中老君都是沒父親的存在。而且春秋時代,“李”這個姓本來就不會這樣用。這些都正確。可我們改變不了魏晉時人的觀念。一直到宋朝還有人這麼說,還有編排出的老君家世:老君的曾祖父叫李明,祖父叫李慶賓,李慶賓生下李靈飛,他就是太保玉郎,老君的父親。

按照道教的故事,老君的誕生是這樣的。他本來是天地的本源,萬物生化皆由他而開始。雖然他開創了宇宙,歷朝歷代都有所出現。然而一直走向降生之路,也就是沒有人類的身體。而當他想開創道教的時候,老君看中了李靈飛一家。這是因為李家也是仙人世家。他們的祖先就是大名鼎鼎的上古法祖皋陶。可能正是這個原因,李家也有修煉的傳統。李慶賓就是白日飛昇的,後來在天上當了“北元中玄道君”。李靈飛也修煉了百年了,即將飛昇。老君於是派遣玄妙玉女,也就是道教中的“無上元君”降生到天水郡一家尹姓人家為女,取名叫“益壽”。尹益壽嫁給了李靈飛,懷上了老君。但李靈飛卻沒有盡到多少當父親的責任。因為他當老君還在孃胎裡就飛昇了。不過一般人也等不到老君出生。因為他懷胎有八十一年才出世。雖然比起靈寶天尊要短很多,但已經是絕大多人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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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羊宮的老君降生圖

李靈飛的封號不長:太保玉郎,很簡潔,很瀟灑的感覺。也許他成仙后恢復了青春吧。也許他成仙之前駐顏有術,本來就是個帥哥。然而“太保”這個職位卻很高。古代以“太師、太保、太傅”為地位最高的一品官。後聖的太師是彭廣淵,太保就是他,雖然沒有“太傅”但有“上傅”,後面會提到。

第四位是“昭靈李夫人”。“昭靈”是個很崇高的名號,曾經被漢高祖用來尊自己的老媽。但這位“李夫人”歷史上無甚名氣,很容易讓人想起漢武帝的愛妃,李延年的妹子。事實上,有的道經中稱她為“靈照夫人“。很可能她的原名就是“李靈照”,因為她就是李靈飛的小妹。這是很重要的一位仙女,名列“女真部”,也就是“真誥十五女真”第十,全稱為“東宮靈照夫人”,管理仙界的“方丈臺第十三朱館”。“方丈”不是指寺廟裡的老和尚,而是海上的一座仙島。與蓬萊、瀛洲合稱“海外三神山”。所謂的“三山五嶽”,裡面的“三山”就是指它們。只是後來中國人把大海給放棄了,才多出很多異說。

東方朔指出,方丈洲在東海的中心,所以叫“方丈”是因為它是一個正方形的小島,四條邊每邊各有五千裡。這上面是龍族的家園,還有金玉琉璃砌成的宮殿。這裡是不想昇天的仙人聚居的地方。仙人數有數十萬。人一多,就要吃飯。仙人們用龍耕耘著靈芝田。也需要居住。於是肯定有很多金雕玉砌的仙宮。而這個“朱館”,也就是女兒紅色的小房舍,不小,也不太大,很小資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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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中的方丈洲

這些仙人為什麼不上天呢?這是因為上了天就會受天規的管理,生活就失去了自由。由是可見,方丈洲是一個古人夢寐以求的自由天地。上面的昭靈夫人也肯定是一位充滿愛心和嚮往自由的女性。上清宗師楊羲曾經寫了三首嘆詠昭靈夫人的詩,其中一首是這樣的:

飛輪高晨臺,控轡玄壟隅。手攜紫皇袂,倏忽八風驅。玉華翼綠幃,青裙扇翠裾。冠軒煥崔嵬,佩玲帶月珠。薄入風塵中,塞鼻逃當塗。臭腥凋我氣,百阿令心徂。何不飆然起,蕭蕭步太虛。

為什麼老君一下子多了兩位親戚?其實很簡單,神話就是靠不斷的發展變化而來。古希臘諸神本來都是彼此獨立的城邦之神。在城邦的發展接觸中才有了彼此間的關係,或為夫妻,或為父子。

很可能李靈飛、李靈照這兩兄妹都是另外哪個教派的神靈。在道教的發展中被吸收、結合,被安排進了道教神系。當然這不是所有道士們都相信的。

真正的神仙世界—梁唐篇:(四)上清(二)老君家屬及其不凡出生

硃紅是與女性很配的色彩

如果我們放飛一下想象,李靈照是十三朱館的管理者,那麼這方丈洲上的其他至少十二朱館的管理者又是哪些呢?聯繫李靈照的排位,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真正的神仙世界—梁唐篇:(四)上清(二)老君家屬及其不凡出生

太素元君

後聖中的最後一位是太素元君。她就是後聖的“上傅”也是一位女子,也叫“太素三元君”,名“正薈條”、字“雲淳嬰”,是虛結空胎,在花中出生的,誕生在上清界的寶素九玄玉皇天中。後來住在高上上清境的白水沙洲中山的白山宮中,生下了三素元君。三素元君是三位仙女,所以她們的母親的名號中也被冠以“三”。

然而對於她的其他事蹟,道經中並無記載。只是從名號中,我們知道她會成為後聖時代的上傅,也就是“後聖帝君”的導師。所以有些說法認為她是男子,可能是認為女性不適宜擔任這個職位吧?另外,道門中有說法是知道太素元君的名號誠心祈禱萬遍,她就會讓你長生不死。

“後聖”屬於未來,而“過去”屬於“太微”。太微部裡面很多都是古仙人,也所以稱他們為“先天”,因為這幾位應該屬於古籍中的“先天神”,也就是生而為神的傢伙,出生就與凡人不一樣。

作為上清境的核心, 太微部成員眾多,我們下次來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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