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或成為互聯網行業新藍海

在2002 年,張鑫第一次來到南非的時候,看著高樓大廈林立,路上跑著好多奔馳、寶馬,甚至還第一次看見了法拉利。“ 16 年前,這兒比上海發達。”他告訴PingWest品玩。2018 年,零依第一次來到南非的時候,“最大的問題之一就是流量貴,我在外面都沒法打語音。”她說。今天,這裡的移動互聯網發展大概比中國落後了一個時代。南非並不是非洲的縮影,而是一個極端。它是非洲大陸上最大和最發達的國家,擁有非洲最高水平的發展和最現代化的基礎設施。在世界銀行關於互聯網普及率的調查中,非洲撒哈拉以南地區只有20%,遠不及英國95%,也不及中國的一半,發展空間極大。

非洲或成为互联网行业新蓝海

一、來自大自然的呼喚:在2016 年夏天,林寧第一次和父親踏上非洲這片熱土,是為了到肯尼亞看動物大遷徙。那是他第一次看到,數以萬計頭角馬、斑馬、瞪羊,以及大象、長頸鹿便會從坦桑尼亞遷徙而來,緊隨其後的還有它們的天敵。

為了生存,不顧猛獸的圍捕,不顧馬拉河鱷魚的襲擊,一波又一波前仆後繼地躍入馬拉河中。它們中的大多數為猛獸果腹,只有30%的幸運者遊向了對岸的天國。“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當你真正近距離的看到了,才明白生命的意義。大自然慷慨又殘酷,就像這個社會,你總得放手一搏。”林寧說,回內羅畢酒店的路上,他和父親都沒有說話。肯尼亞首都內羅畢只有一個像樣的大商場,裡面賣的東西也沒什麼特別,一般商場裡有的這裡都有。再看價格,一箇中國頂多賣幾十的充電寶在這能賣到五六百。

一些品類的貿易差額甚至可以達到“ 1 比6”, 1 人民幣成本的產品,在非洲可能賣到 6 美元。“我覺得這是個機會。”林寧告訴PingWest品玩。在2002 年之後,張鑫每一兩年都要去非洲呆上幾個月。

最早,家庭上網需要安裝類似於ADSL的網絡,資費是兩千塊錢人民幣一個月。到了 14 年, 10 兆的寬帶,每月的資費合人民幣大概是一千塊錢。 16 年再來的時候, 100 兆的光纖,每月 400 塊人民幣不到,他瞬間感覺整個市場不一樣了。

二、發現者的第一桶金:回國後,林寧和父親跑了一趟廣東汕尾,看貨。經過層層篩選,選定了最適合出口非洲的商品,不但體積小、輕薄,不怕擠壓,又是女性日常剛需產品裡面單價較高的,而且沒有生產期限的問題,運輸可以走海運,清關也比較方便這個商品就是——胸罩。也並非空穴來風,林寧父親幾年前看過一篇報道,在中國舊衣回收站裡,胸罩被單獨分揀出來,出口定價八毛錢一個,賣到非洲,非常受歡迎。

非洲幾乎所有的物品都依賴進口,形成一級級的批發模式。因此只要找對了人,出貨不成問題。在當地朋友的幫助下,這批貨很快被熟識的批發商人搶購一空,林寧和父親頗為輕鬆地賺到了在非洲的第一桶金。

可是,這其中幸運或許佔據了成功的大部分因素。現在非洲已經過了“賣蚊帳”“賣假髮”就能發大財那樣遍地黃金的時代了。日用品很難走量,不掙錢,因為競爭對手太多了。 對手不僅僅是人。

非洲媒體Disrupt Africa發佈的“ 2017 年非洲電商生態系統”報告指出,由於非洲實體商店資源不足,居民購物不便,非洲電商正以驚人的速度成長,每年都有來自世界各地的公司進入非洲電商市場,目前已經有超過 270 家電商企業。並且,“巨大的人口基數和年輕的人口結構,將有望轉化為人口紅利,帶來無限潛力及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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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海淘比例全球第一凸顯強大的線上消費意願,線上零售的快速擴張和低成本信息傳輸勢能,將很快擊敗傳統零售重資產的低速度模式。”這正是原子創投在 2017 年投資BUFFALO的主要邏輯。

BUFFALO把物流鏈條拆解,來自傳統貿易和出口電商的小包裹經由國內集貨、打包裝箱,訂艙報關空運或海運至境外清關保稅倉報稅,到達海外倉後,經由本地配送網絡,最後送達 C 端消費者。由於在非洲的本土經驗豐富,BUFFALO在創辦初期,兩個月就實現了從上海到約翰內斯堡派送 3 天門到門的服務,而南非海淘的平均配送時效為21- 60 天。物流成本也縮減了一半,從原來100- 200 元,縮減到50- 100 元。

三、大公司的小創新:也是這兩年,中國科技公司的勢能盤踞上升逐漸封頂,大公司、獨角獸們忙著尋找新的釋放渠道。

文化因素相近的東南亞成了首選,在巨頭割據、深耕,迅速複製和不惜重金的本土化之下,可見的機會已捉襟見肘。仍處在人口紅利期的印度迅速成為出海的新地標,同樣熱門的是,擁有 12 億人口和 20 年前中國互聯網水平的非洲。

2018 年 3 月 1 日,深圳傳音控股股份有限公司以借殼的方式成功登陸A股市場。此前,據第三方市場調查公司,傳音 2017 年的手機出貨量高達1. 2 億臺,繼續蟬聯非洲大陸手機銷量榜第一,超過三星等品牌。這個數字僅次於華為1. 53 億臺,與OPPO的1. 1 億臺相當。在非洲的這十年,傳音通過自建渠道深耕市場和符合非洲人實際需求的功能創新,在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國家市場份額已經超過40%。

國人對傳音的認知,大多數來自兩年前那篇傳遍各個媒體的十萬加文章《解決黑人的自拍難題,這款國產手機在非洲銷量第一》。

非洲人普遍膚色較深,用面部識別拍照效果不佳。傳音看到了這種用戶痛點,研發了基於眼睛和牙齒來定位的拍照,在此基礎上加強曝光,幫助非洲消費者自拍美顏。非洲經常停電,傳音因此開發了手機附帶手電筒功能,也是非洲人喜愛它的原因之一。

四、音樂的靈魂 奢侈的流量:在2018 年 10 月 20 日晚上 10 點,在北京鼓樓東大街的DADA酒吧門口,已經圍了一圈等待入場的人。被譽為東非音樂新浪潮先驅DJ Kampire的上場時間是凌晨 1 點。在這之前,酒吧裡的已經多到擠進吧檯邊買酒都困難。主角登臺之前預熱演出的嘉賓來自南非,DJ是她的業餘愛好,她的正經工作是在中國的一家互聯網公司做非洲地區的運營。強烈節奏配合非洲鼓的重低音,與西方的電子音樂混合出一種魔幻的號召力,無論多麼疲憊或者害羞,“你都忍不住要跳舞。”像一道無法抗拒的命令,隨著音樂散佈在每個人的腦海。

音樂和舞蹈是這片土地的天賜,如果與之交換的是讓經濟發展慢一點,或許他們竟是甘願的。

當音樂響起,語言和種族間的差異瞬間消弭,不同信仰的隔閡也不復存在,沉浸在音樂中即興起舞,是這片土地上人們的本能。這也決定著他們對於流行文化的接納方式,歐美文化在南非有一定的影響,另一部分是本地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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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依在南非打Uber遇到的司機基本上都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他們中有的人會在車上聽英文頻道,放歐美流行歌曲。另一些人的車上就放著非洲感覺的音樂。“感覺是兩種文化是並存的。”但,歌舞昇平仍是少數時刻。零依去了南非的兩個城市,首都開普敦和第一大城市約翰內斯堡。“開普敦明顯要淨整潔得多,約翰內斯堡給我的感覺就比較落後,似乎中下收入社會階層的黑人多一些。”零依告訴PingWest品玩,這種明顯的貧富差距甚至在兩個齊名的大城市間肉眼可見。

在尼日利亞負責APP運營的書客,常常被非洲用戶感動。他們拿著屏幕碎裂、運行緩慢、處於2G網絡、操控失靈的手機,找書客幫忙解決在使用過程中遇到的各種問題。“我接過手機打開我們的APP,首頁上的圖片及文字加載了 2 分鐘,點擊圖片想要嘗試一個功能,網絡從剛開始的LTE變成了E:對不起,圖片加載不出來了。此時我注意到,手機內存已經開始報警了。”即使是這樣的條件,他們仍然在尋找希望。

當然,非洲的互聯網在發展過程中也會遇到許多問題。但也正因如此,非洲才更是科技互聯網公司的“廣闊天地”。因為有了互聯網,這塊貧窮落後的土地正在朝著更為光明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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