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世輪迴?兩首亡國之君的絕命詞,訴不盡的血淚斑斑……

南唐後主李煜和宋徽宗趙佶在藝術才能都是出類拔萃、名震千古,卻雙雙不幸淪為亡國之君,由於兩人都有著千載難逢的藝術才華和極為相似的人生際遇,再加上李煜的南唐恰好是被趙佶的祖先宋太祖趙匡胤所滅,因此一直有種說法認為趙佶是李煜的輪迴轉世,事實上,這只是種種巧合之下的附會之說,因為人們對李趙二人的過人才華太過驚歎,又對他們的不幸命運太過惋惜,所以才聯想出這種傳奇的說法,為他們的傳奇人生增添了更多的神秘浪漫色彩。

雖然轉世輪迴之說沒有真憑實據,但是李煜和趙佶二人在國破家亡之時所作的絕命詞卻都是字字泣血,動人肺腑,值得一讀。

虞美人

李煜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轉世輪迴?兩首亡國之君的絕命詞,訴不盡的血淚斑斑……

這首詞大約是李煜在歸宋後的第三年所寫,詞中流露了不加掩飾的故國之思。春花秋月,多麼美好的景色,但是李煜卻問道:不知什麼時候能夠了結?這個問題當然沒有人能給他一個回答,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在這樣的春風明月之夜,怎麼承受得了故國滅亡的痛苦?物是人非,精雕細刻的欄杆、玉石砌成的臺階都應該還在,只是心中懷念的人容顏已經衰老。如果要問我心中有多少哀愁,就像這一江滾滾逝去的春水一樣向東流去,奔流不休。

全詞由一個無理之問領起,一個無奈之答收束,從問天、問人到自問自答,通過悽楚中帶著激越的音調和曲折迴旋、行雲流水的藝術結構,使作者如江水般滔滔不絕的愁思貫穿始終,哀轉久絕,形成動人心魄的美感效應。據說這首詞也是促使宋太宗下令毒死李煜的原因之一,是李煜的絕命詞。

燕山亭·北行見杏花

趙佶

裁剪冰綃,輕疊數重,淡著胭脂勻注。新樣靚妝,豔溢香融,羞殺蕊珠宮女。易得凋零,更多少無情風雨。愁苦。問院落淒涼,幾番春暮。

憑寄離恨重重,這雙燕,何曾會人言語。天遙地遠,萬水千山,知他故宮何處。怎不思量,除夢裡有時曾去。無據。和夢也新來不做。

轉世輪迴?兩首亡國之君的絕命詞,訴不盡的血淚斑斑……

這首詞是宋徽宗趙佶於1127年與他的兒子宋欽宗趙桓被金兵擄往北方時在途中所寫,是宋徽宗對自身身世、遭遇的悲慘寫照。全詞通過寫杏花的凋零,來表達對自己國破家亡、遭受摧殘的命運的哀痛之情。

杏花好像一疊疊冰清玉潔的絲綢,經過巧手裁剪出重重花瓣,又逐步勻稱地暈染上淺淡的胭脂。又好比裝束入時、巧施粉黛的美人,她們的美貌和幽香使天上蕊珠宮中的仙女都感到自愧不如。但是這樣美好的杏花,卻很容易凋謝,更何況還有無情的風雨加以摧殘,到了暮春的時候,已經花落枝空,顯得那樣的淒涼冷寂。

杏花的命運何嘗不是我的命運啊!我被俘以來,一路上看見燕子雙雙飛過,不禁有所感嘆,本想要託付燕兒寄去我的離愁別恨,轉念一想燕兒又怎麼能聽懂人的千言萬語呢?可是除了燕兒,又還有誰能指望?天遙地遠,萬水千山,我和故國相距越來越遠,除了夢裡哪裡還有重回故國的希望?夢中的短暫相會本來就是虛幻,但如今我竟然連夢也做不成了!

這首此借杏花的盛極而衰自比作者人生際遇的天翻地覆,從九五之尊到一介俘虜,趙佶內心的悲痛愁苦可想而知。這首詞與李煜的《虞美人》一樣,都是肝腸寸斷,字字泣血,正如兩位亡國之君的悲慘命運,令人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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