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沙溪,與我來說是偶然,計劃之外,洱海邊遇人介紹該古鎮,促成了這次旅行。
沙溪與她來說,而是早有預謀,只是沒有對我說道。
沙溪一個真正的古鎮,古色古香,至今仍保持著最原始的建築特色。在黃禇色的土牆和黛瓦覆蓋下的門窗欄棟、斗拱飛簷的表面,都鑲嵌著來自白族民間的花紋和線條。鎮內茶馬古道的石板路上,歷經數百年來人們腳步不斷的打磨,有的已經光可鑑人。走在上面,發出空空的踢踏聲,猶如雙腳彈奏歷史的迴音。
古老的紅砂石板街道,百年的巷道、古寨門、商鋪、馬店。遙想當年馬幫進寨、陸陸續續、好不熱鬧,讓人追古懷今、浮想聯翩。
2001年沙溪寺登街入選值得關注的世界瀕危建築遺產名錄。一時,不為人知的它,即與意大利龐培古城、埃及國王谷、美國聖托馬斯教堂齊名了。
前鋪後店,是茶馬古道臨巷客棧的特色,供南來北往的馬幫客商住宿存貨繫馬。
茶馬古道穿過小鎮,鎮內古巷邊的店鋪、客棧的外牆呈黃褚色,由乾打壘的土壞砌成,而各個店面的大門,各有特色,古樸莊重、又不失典雅,整個鎮內建築呈黃褚色基調。
我們入住的客棧的佈局和裝飾很有人文氣息,如它的店名五月念。兩層小樓圍成的四合院。院落恰到好處地養了一些花草,一棵石榴樹作為花園的支點高過二樓的圍欄。
客棧的老闆娘,是個湖南的妹仔,大家都稱呼她為細細,一個很柔弱且憐惜的名字。細細的兩條不長的辮子像似永遠掛在胸前,蘭布裙子穿著得體,說話不急不慢,輕聲細語。恍若民國或清未時期的文青女子,一看就知道是個很有故事的人。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山。細細千里之外來到此地,說是經商開店,我覺得她卻像似在修行,參悟人生。
我們這間客房,也許是我住過的,最接地氣且又不失典雅的房間,屋內每個物件飾品都很精緻、很古典。放下行李,下樓至前臺,聽完細細介紹古鎮出遊的線路,就出門了。
從五月念客棧上行,出北巷道,就是寺登街。沿街下行至四方街,這裡四周有古戲臺,寺廟,和古商鋪悄然聳立在巷道兩邊,濃濃的商業氣息撲面而來。在過去應該是小鎮的商業中心。東寨門外,有一古石橋一一玉津橋橫跨黑惠江兩岸,飽經滄桑,不知承載了多少南來北往的馬幫和商客。
夜幕降臨,回到客棧,躺在床上,輾轉反覆良久,依稀閤眼之際,寂靜的夜晚,除了幾聲蟲嗚,偶爾聽見近處奶牛的"哞哞“的聲音。不久,屋外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雨滴落地的聲,由小漸大,敲打著古巷外的石板,滴滴嗒嗒的聲音,凝聽,彷彿逆轉百年,似有馬邦在這屋外的茶馬古道上通過。
一夜好夢,早晨起來,品償細細做好的西式早餐,放在窗臺前,好一幅西洋美圖。
早餐過後,在細雨中,重走茶馬古道,感受與昨日不一樣的情調。這裡的居民習慣晚起,北巷道上沒有幾個行人。寵罩在雨中的古鎮,天空沒有了藍和白,灰濛濛的,多了點憂鬱的情愫,不遠處傳來的劍川白族調擊破了這種沉悶的心情。男女對唱伴著三絃琴咚咚咚的節奏,曲調抑揚頓挫,一更我勸擁體吼,低嫫恩之擁告報,著嫫產弄只旺奴,收最體冒弄。’(白族方言)歌聲近後,一看原來是收垃圾的車子的喇叭放著音樂沿著小卷過來了。後來才知道,這首歌是劍川民歌王李寶妹和一個男歌手的對唱,歌名是《報答父母恩》。
李寶妹的歌聲,唱醒了沙溪的早晨,陸陸續續有人從家裡提著垃圾袋,放在車上。我們倆打著傘,沿著古道前行,思索著,沙溪,不知何種原因,得以在滄桑鉅變中保持著一個在前進的世界中失傳的世界。它堅持著它在傳統中獲得的梄居方式,美學風尚。這是一座手工精心雕琢美倫美奐的小鎮,我除了對沙溪人為世界保留歷史痕跡而感動不已再有就是體會到了一種和睦和柔美。
我們將不得不承認許多時過境遷的事物將會變得鮮活,有生命力,以至於永恆。我堅信與中華歷史文化傳統遺產血脈相通的沙溪古鎮的居住方式是有詩意的,更符合人性的。美麗的沙溪,我將要離開,但是我還會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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