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們又當了回世界第一。
全球首例免疫艾滋病的基因編輯嬰兒,已在中國降生。
南方科技大學的賀建奎教授使用CRISPR/Cas9基因編輯技術,敲除了雙胞胎女嬰胚胎細胞中能使人感染HIV病毒的CCR5基因。
乍一看,有人覺得這項先進技術幫助孩子預防了艾滋病,是為國爭光好事啊。
我就直說了吧,好個屁,所謂的世界第一隻能證明某些人是沽名釣譽。
首先,這個操作流程就嚴重違反了各項規定。
賀建奎此前在動物身上進行實驗的科學成果都沒有發表出來,未得到學術及權威認可卻通過媒體打了個馬後炮。
生命倫理學家邱仁宗評論
第二,一切臨床實驗必須獲得倫理委員會審核批准。
但南科大表示毫不知情,當初簽署了審查申請書的深圳和美婦兒科醫院也是甩鍋連連。
沒過多久,知情同意書的曝光就使南科大脫不了干係,經費都是校方給的。
其中雖然寫道研究團隊將對嬰兒進行至少18年的健康隨訪,但也強調了脫靶和手術期間的感染風險,項目組均不負責。
第三,脫靶是至今都未得到徹底解決的一個問題。
就好比動刀子,稍有差池就會引發基因突變,反倒造成更大的危害。
第四,即使前期一切順利,隨著胎兒的成長髮育,今後會出現什麼狀況都還是不可估量的。
未知的遺傳物質混入正常的基因池,輕易就會在生態和社會體系中造成“蝴蝶效應”般的影響。
尤其防治HIV在現在已經不是難事,何必多此一舉徒增風險。
第五,不顧道德和倫理,賀建奎教授和他的團隊擅自打開了潘多拉魔盒。
一旦開了這個頭,基因編輯這項更改人類基因庫的技術就極可能帶來“設計胎兒”的生意,甚至被用於生物武器開發。
換句話說,
其實技術早就有了,只是科學家們都不去碰。在第一屆國際人類基因組編輯峰會上,科學家們就得出了共識:使用基因編輯技術改變人類胚胎或生殖細胞不得用於生殖目的。
所以有一個評論說的一點沒錯:“技術沒有任何突破,被突破的只有科研人員的底線。”
這樣的世界首例出現之後,立刻引來各個高校122名科學家的聯名譴責。
第二屆峰會已於11月27號如期在香港開幕,這件事也自然成為了焦點。
諾貝爾醫學獎獲得者大衛·巴爾的摩在開幕致詞時,提到了反烏托邦小說《美麗新世界》。
人類在未來建立了生物學社會階級制度,等級分明科技發達,卻喪失了道德與人性。
想想看來,1997年的一部科幻佳作放到現今已不再是天方夜譚。
《千鈞一髮》
影片由《楚門的世界》的編劇安德魯·尼科爾自編自導。
三大主演分別是伊桑·霍克、烏瑪·瑟曼和裘德·洛 。
雖然這部電影的票房成績在當年不盡如人意,但它的水準是有口皆碑的。
它在2011年被NASA評為科學上最為合理的科幻片,還入列了豆瓣電影Top250。
請注意,本片的英文原名“Gattaca”既是男主角所在公司的名字,僅有的4種字母也呼應了基因的主題。
因為DNA鹼基就有A(腺嘌呤)、G(鳥嘌呤)、C(胞嘧啶)、T(胸腺嘧啶)這4種。
故事一開始的設定是基因可以定製與修改,並且完全地決定了一個人命運。
通過人工授精的孩子都被進行了基因編輯,留下的基因都是優質的。
和他們比起來,自然受孕未經“加工”的人就成了基因不良的瑕疵人。
男主文森特就是瑕疵人,他一出生就被基因信息宣判將在30歲時死去。
除此之外,他體弱近視,個子不高,患病幾率大。
原本只希望他快樂的父母后了悔,像是彌補過失一樣,他們又要了一個男孩。
選擇好符合性別要求的受精卵,接下來就是排除基因中所有的不利因素。
不僅是疾病,暴力傾向、肥胖和近視等自由發展的部分也得到了所謂良性的限制。
“我們希望兩位的孩子天生就是最好的,請相信我人類已經有很多遺傳缺失,不能讓孩子有額外負擔了。 ”醫生如是說道。
果然,弟弟安東事事都比文森特強。
有一次,文森特在游泳時竟然贏過了弟弟。
這讓文森特意識到,自己不是註定的輸家,也許基因並無法精準無誤地操縱人生。
他患心臟病的可能性為99%,但他拼命抓住餘下那1%的可能性,努力追尋自己的太空夢。
此時的社會不看顏值不看學歷,基因自動將人分為三六九等。
基因差的瑕疵人只配去當清潔工,那些經過基因編輯的人再根據基因的優良性獲得不同工作。
哪怕文森特再怎麼強身健體,把書本背得滾瓜爛熟,與生俱來的基因讓他永無出頭之日。
簡歷就寫在他的每一個細胞裡。
膚色、國籍和種族變得無關緊要,因為唯一的歧視是科學所致。
好在文森特從未放棄,他通過黑商找到了一個基因高達9.3分的人上人
傑羅姆。傑羅姆近乎完美,但他經受的是文森特不曾體會過的痛苦。
正由於傑羅姆的優質基因,他就被認為理應會在各方面超過常人。
可在游泳比賽上拿到銀牌,成了他畢生之恥。
但凡顯露一絲不足都會讓他無比挫敗。
心灰意冷的他求死未遂落下了癱瘓,他嘲笑自己沒用,就連自殺都做不好。
談好價錢,傑羅姆給文森特提供血樣、尿液、毛髮和皮屑,使他能夠在基因上進行偽裝。
染完頭髮,剪好髮型,戴上隱形,仿照傑羅姆來打造過後的文森特能夠以假亂真。
只是有一件事,他的身高還差2英寸(約5cm)。
斷骨再做手術接長一截,對自己夠狠的文森特證明了自己的決心。
所謂的面試只有檢測基因這一項內容,文森特憑藉傑羅姆的血樣和尿液成功拿到了工作。
每一天文森特都小心謹慎地清理全身,不在公司留下任何自己身為瑕疵人的DNA。
就在離文森特距升入太空前一週,公司內的一樁謀殺使警方介入調查。
陷入層層調查和緊急戒備的局面,文森特無意中掉落的一根睫毛險些讓他功虧一簣。
懷疑他的女同事艾琳起初是被傑羅姆的基因所吸引,後來卻深深愛上文森特本人。
是文森特讓艾琳和傑羅姆這兩個經過基因編輯的人明白,
基因主宰不了命運。在文森特終於要登上宇宙飛船之前,他和傑羅姆相互告別道謝。
傑羅姆說:“不必謝我,我收穫得比你多。我只是把身份借你,你卻分給了我夢想。”
殊途同歸的兩人最終都如願離開了這個容不下他們的世界。
點火升空,文森特望著窗外的浩瀚星辰,夢想成真。
點火焚身,傑羅姆戴上銀牌接受了自我,欣然解脫。
這則感性的科技寓言,教我們永不認命,也讓人看清基因編輯的弊端。
有些人為的災難總是始於崇高的意願和理想。
還記得推動了美國原子彈發展的愛因斯坦說過什麼嗎?
“我一生之中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我簽署了那封要求羅斯福總統制造核武器的信。”
賀建奎教授大言不慚地聲稱願意為這對雙胞胎的健康接受外界的指責。
然而兩個孩子以後如果出現了某些身體異常,賀教授就是罪魁禍首。
同時,面對上億的巨大利潤,人們也不免察覺到他的居心不純。
扯的都是大義,談的卻是生意。
今天賀建奎在峰會上的演講和問答又一次顛覆叔的三觀。
他答非所問閃爍其詞,前面說南科大不知道實驗,後面又提到一些測序成本則由大學的啟動資金支付。
所以他說自己的公司“瀚海基因”沒有參與項目,又有多少可信度呢?
“如果我的孩子遇到相同情況,我會第一個嘗試。”
這種言論居然出自一個高學歷的副教授之口。他現在不該上臺狡辯,而是該被依法查處。
我國人才濟濟,別讓少數人把中國的學術圈變成一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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