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傳銷中的奇葩圈套,難道你不知道文化是可以銷售的嗎?

故事:傳銷中的奇葩圈套,難道你不知道文化是可以銷售的嗎?

田向陽走了,鄭裙跑了過來,她的目的很明確,她說是來找我的,想跟我聊天,還擺明了說是給我做思想工作。我笑了笑,有些無奈,沒想到在我腦海中默默運行的話語竟會那麼常被她們掛在嘴邊。我不肯定她們是否真的能對我的想法瞭如指掌,我也不知道她們對我會有個什麼樣的心態,但我知道她們說的都是真的,難有虛假成分

鄭裙說:“我見過有好幾個人,他們聽完了今天下午的那節業務培訓課後就走了,幾乎不顧一切的走。”

我看著她,沒說話。我知道,無論我有什麼樣的想法,即便是低賤到對她想入非非,我也不怕跟她當面直說。可是沒有,我什麼想法都沒有。

她知道我在看她,所以她笑了,樣子依然能引人去咬上一口。

鄭裙說:“以你現在的狀態,我並不是第一次遇到。我想我能理解你。你懷疑我們是在做傳銷,而且還選擇了繼續留下,這能表明其實你並不衝動,也許,這至少說明你還沒有懷疑到百分百。”

“百分百又算什麼呢?我當時還不是一樣?我留下來只是因為我跟我上司做出過了承諾。要是我當初沒有留下,那我現在也不可能還在這裡。”陳玲說。她一直都在旁邊留意我們。

她們坦白的程度已經超乎了我的想象,我不知道她們有什麼話還可以當面跟我直說,還有多少話可以征服得了我。有時,我感覺自己就像是頭難被訓服的小狗,可是再久一點,她們就是我的主人。

鄭裙說:“阿七說,你來這裡本來是想做個暑假工的而已,對吧。”

陳玲說:“心裡落差大,這也是個原因。”

鄭裙說:“這個可以慢慢調節,沒事的。既然你能來到了這裡,這說明你有能來到這裡的特點,這特點一般都是比較寶貴的。”

我身體忽的一定,馬上想去問她是什麼特點,但是沒有,我依然沉默,如這影響我的僅是我的習慣,而不再是思想。

鄭裙說:“衝動的人,課還沒聽完就急著要走了,棄帶他來的朋友同學或親人於不顧。他們有的害怕,有的憤怒,也有自認為聰明的,走的時候還大聲辱罵,說我們都是異想天開的人。反正無論怎樣,他們走了也就算是白來了一趟,什麼也得到,還誤解了別人。”

我不清楚她是不是在替我洗腦,反正她的話越來越能使我心平氣和,感覺我懷疑的應該是自己,而不是她們。夢想破滅,向來都不會那麼容易被人所接受,我感覺我把情緒鬧到了她們的身上,但我卻不會認為她們無辜,因為她們並不清楚,她們說的是真的,但是做的是假的。我開始可憐她們,原來她們並不懂得她們做的就真是傳銷,她們不懂。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就連我自己都拯救不了,那我該怎麼去拯救她們?

鄭裙說:“我想說句大話,其實我們都想拯救你,真的。這話說起來不止是你覺得可笑,就連我自己都覺得可笑,我能拿什麼來拯救你?沒有,真的沒有。可能你在懷疑我正跟你洗腦,像我當初懷疑他們那樣。但那又有什麼呢?正常的人,甚至是聰明的人都會這樣。我們無法左右你的想法,只要你認為你是清醒的,這一切都好說,因為我們需要的是你自己的思想跟大腦來分析我們這裡的一切。”

我突然很想去笑,可是沒法笑成,只是說:“沒這個必要,我還讀書,不可能留下來跟你們長做。”

自她再次來找我聊天時,我沒開口出過一聲,我確信我並不是討厭她,只是不想說,只想沉浸於自己的世界。一個普通的暑假竟讓我遇上這樣的事,我不知道這樣算不算得上是命途多舛。我是在校的學生,在開學之前就必須離開,為什麼他們還會選擇我呢?我把這疑慮留在腦海,不會擺出來給她們去解刨。

她看著我,於是我也看她,她笑了,像是知道自己成功了一樣的笑了。後來我也想笑,可突然才發覺自己已經忘記了怎麼去笑。

鄭裙說:“沒人說要你留下來跟我們做啊。一看就知道你下午沒聽清講師講的話。我們會給你一個充分自願自由的選擇,十天後,你可以選擇留下,也可以選擇離開,無論哪樣,我們都不會把任何強制性的東西強加在你身上,懂嗎?”

陳玲說:“十天的時間,其實這不是隨便定的,你慢慢就會懂,只要你能撐得到第十天。”

鄭裙說:“上午時,講師一定講過一句話,你知道是哪句嗎?”

我搖搖頭,沒說話。

鄭裙說:“在這裡的十天時間,你可以學到在學校裡幾年都學不到的東西,而且不用交學費。”

陳玲說:“我們公司是以銷售文化為主的,但我們銷售的並不是書,也不是搞什麼培訓班。我保證你之前從未聽說過有這樣的事,文化真的可以銷售。”

我閉上雙眼,很明顯的讓自己陷入思考。我承認我從未聽說過文化可以銷售,我也不承認文化可以銷售。我知道那又是她們的一個幌子,本質跟傳銷是一樣的。

因為極不情願而又下不了決心的緣故,我終於體會到了度日如年的感覺。面對著他們及我自己,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內心所想的跟話頭所說的相背,那是很讓人疲憊事,可內心所想的跟話頭所說的相應也同樣讓我感到身心疲憊。鄭裙說既然不滿意,那還得給老朋友一個交代,也給自己一個交代,待夠十天再走。我跟她說我的想法今天是這樣,十天之後依然也是。她笑了笑,輕鬆而自然,沒回我的話。我感覺她在嘲笑我,但我沒有生氣,因為我心情依然低落,就如整個人躺在低谷一樣,即使有人當場死在我跟前,我也不會有半點激動。陳玲說十天的時間不算短,但也不長,十天之後,無論結果如何,她都可以向我保證,我會不虛此行。我沒應她,我累了,我說要睡覺。她們沒把我拉住,只是順便跟我說,一般大家不適合隨身攜帶手機,所以手機沒電了是件好事。我沒問她們緣由,只是隨手放下充電器,放棄再去找排插的念頭。

十點半沒到,他們依然在外面討論著些什麼,跟前一晚的不同,我肯定他們討論的全都是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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