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色,浮躁,易怒,虚伪,但我要当圣贤!——曾国藩

上篇“说曾系列”说到,曾国藩打算用理学的理论作为指导,往圣贤的道路上进行自我修炼,那么,理学具体的修身方法是怎样的呢?以下讨论仅供参考,切勿模仿:

有请我们的主角曾国藩先生出场(此处应有掌声),哦,不,应该称呼人家曾涤生,洗涤自己获得重生,这是曾国藩立志成为圣贤后做的第一件事情,给自己改个名字,并广而告之。

要知道,那时候在曾国藩的朋友圈里,宣布自己想成为圣人,别的朋友不但不会嘲笑你,反而会积极转发并且真诚点赞,这是那帮子读书人的爱好与追求,圈里求圣的人多了去了,不少曾国藩这一个。

我好色,浮躁,易怒,虚伪,但我要当圣贤!——曾国藩

图1 曾国藩一手漂亮字

直至多年以后,在湘军大战太平天国的岁月里,曾国藩的同僚和下属都会尊称曾国藩“涤帅”(可见曾国藩这个名字广为人知),顺便插几句,湘军里几个将帅里,曾国荃被称为“九帅”(曾家家族里排行老九),胡林翼被称为“润帅”(胡林翼字润芝,眼熟吧?没错,毛泽东原本字咏芝,后来正是因为仰慕老乡胡林翼,便自己把字改成润之……),小编觉得这些称呼都蛮有文艺气息的。

话归正题,三十岁曾国藩的日常生活,就是修炼,不是练气,也不是练蛊,练的是心性!

理学的要义在于,狠批私字一闪念,时时刻刻要反省和检讨自己的缺点,用天理来灭除人欲。那么,三十岁的曾国藩,都有哪些缺点呢?

曾国藩先是噼里啪啦做了一顿总结:第一条,心性浮躁,坐不住。曾国藩尽管长着一副苦瓜相,两只倒三角眼,表面威严不可近,真实的他却是非常乐于交际的,而且为人幽默,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召集大家坐一起,听他讲讲笑话,然后大家哈哈大笑的时候,他捋捋虎须,宁可憋出内伤,也强忍不笑,像是没发生什么事的,这种反差更加增进了喜剧效果。

1840年代,北京城的公务员们业余生活是怎么过的呢?每天坐完一天班,离开办公室返回居所,曾国藩就按捺不住内心深处的洪荒之力,开始四处串门,凑局。上班的时候曾国藩便已安排好当天晚上的各种消遣,逐家到同事家里坐坐,唠嗑拉呱,顺便蹭蹭饭。或者是晚饭伙同七八个人一起饮酒吃肉,饭毕再去同事家里坐着吹吹牛皮,直到深更半夜才回家。

要么就是下围棋,不是吹的,曾国藩能连续坐定一天,轮番和朋友下棋。这就是那时候曾国藩的日常常态,浮躁,书桌前坐不住。

第二个缺点,是脾气太暴躁。早在曾国藩到北京的头几年,就和朋友打过两次大架,第一次是和同乡,刑部主事郑小珊(性别男)一言不合,恶言相向,问候了郑小珊的十八代祖宗。第二次是和同年兼同乡金藻发生口角,曾国藩这暴脾气啊,朋友拉都拉不住,谩骂无所顾忌。

第三个缺点,是“虚伪”,曾国藩特地在日记里举了一个例子,道光二十二年(公元1842年)十月初四,朋友黎吉云来拜访,并且给他朗读最新诗作,曾国藩连番夸好,频频竖起大拇指,等黎吉云走了以后,曾国藩痛批自己,怎么那么虚伪呢,其实黎吉云的诗写的跟狗屎一样啊,读的更烂,我竟然违心的夸好,这种虚伪实在要不得。

其实这个缺点怎么说呢,人在江湖飘,谁不说几句谎言,可是儒家理学派认为,修身之本在于“诚”,“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前一句就是“正心诚意"啊。所以“伪”是缺点,而且是很严重的缺点。

这时候的曾国藩还是太年轻啊,他肯定不知道,他以后统领湘军大战太平天国的时候,写的奏折里那个谎话说的是一个妙啊,甚至攻破南京城的时候写的捷报,也是曾国藩刻意逐字斟酌写出来的,该伪饰的地方绝对用春秋笔法,毫不含糊。

更有甚者,李秀成的万言书,都被曾国藩亲笔在上面涂涂画画了好多地方后才递交朝廷,胆子肥的不行,那时候他早已经到了“大伪似直”的境界,他已经被血淋淋的现实教育过:有时候不虚伪是绝对不行的。

第四个缺点,就是“好色”。平心而论,曾国藩纵横官场数十年,无论是身为京官时的平步青云,还是建立湘军时一个人说了算的说一不二,到最后更是连续干了十一年总督,曾国藩与“色”这个字根本不沾边。

我好色,浮躁,易怒,虚伪,但我要当圣贤!——曾国藩

图2 我好色,浮躁,易怒,虚伪,但我是个好人。

但是,而立之年的曾国藩却觉得自己好色,并深深以此为耻。比如他在日记里曾经记载他某天到一个朋友家做客,朋友的小妾出来端茶倒水,他看小妾貌美如花,不禁“注视数次,大无礼”,在另一家朋友家里看到漂亮姬妾,他又忍不住“目屡邪视”。

如果说这勉强算是有点点好色的话,那么他对夫妻生活也是排斥的,道光二十二年(公元1842年)十一月初四,他记载那天他早早起来读了书,没什么收获,到了中午,“午初,人欲横炽,不复能制”,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和老婆嘿嘿嘿了……他把这个也视为色心炽烈。

这么一看,曾国藩确实就是个普通人嘛,七情六欲都很正常,然而理学告诉他,你这些人之常情是不行的,必须痛改前非!那么,曾国藩又是如何去改造自己的呢?我们下回再说。

参考史料书籍:张宏杰先生《曾国藩的正面与侧面》,《曾国藩家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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