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姬:從歌舞伎到秦始皇的生母,她是如何登陸歷史的舞臺的

趙姬的故事要從秦昭襄王說起。秦昭襄王(秦宣太后的兒子)時期,秦國雖然很強大,但在長平大戰之前,趙國仍是勁敵。秦昭襄王在與趙國的比拼中一度處於劣勢。趙國武有名將廉頗,曾經兩度率兵擊敗秦國的進攻;文有名相藺相如,以其過人的膽識和智慧在政治外交上兩次讓秦昭裡王顏面無光(就是著名的“完璧歸趙”和“澠池會”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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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國家的安危,秦昭襄王當即擺出示弱的態度,決定將一個孫子送到趙國去當質子。被送去當人質的是太子安國君的兒子子楚,也被稱作異人。戰國時期,國與國之間的和平相當脆弱,今天還是哥倆好,明天就可能翻臉成敵。因此,質子是個非常危險的職業,被選中的人往往是背景不硬的王子。在安國君的二十多個兒子中,子楚的母親夏姬不受寵,質子這個又累又危險的活兒自然就落在他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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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楚在趙國無親無故,遭受趙國公卿的白眼,溫飽都有問題,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個沒有價值的棄子。直到遇到呂不韋。

呂不韋原來是小小的衛國濮陽的一個小商人,後來舉家遷到趙國首部邯鄲,成為國際大富商。呂不韋的志向是當個政治家,但是當時商人的地位很低,他很難打入貴族公子們的圈子,就算花大把的錢進去了,自己也不過是個配角。呂不書這麼精明的商人,當然不會幹這種賠本的買賣。他在等著低成本大回報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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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偶然的機會。呂不韋在街上偶然看到子楚。頓時暗叫“奇貨可居啊”。因為有志於政治,呂不韋對當時的局勢進行過深入的研究。他認為秦國是能夠統一中國的。在這個大前提下,呂不韋又分析了秦國內部的形勢,當時秦昭襄王年邁,不久於人世,太子安國君不出意外會成為接班人。安國君最寵愛的女人是正室夫人華陽夫人,但是她沒有兒子,安國君的二十多個兒子都有可成為接班人,子楚是秦國太子安國君的正牌公子,也有這個機會。如今他在趙國無依無靠,如果自己能夠擁立他即位的話,收益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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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不韋越想越激動,但他還有點拿不定主意,就去請教他的父親。兩人之間進行了一場非常著名的對話:

呂不韋問:“耕種能獲利幾何?”呂父回答說:“十倍吧。”

“珠寶買賣呢?”“一百倍吧。”

“要是立一位國王,控制這個國家的一切呢?”“若能這樣,那得到的利益就沒法計算了。”

問答結束,呂不韋望著父親詭秘地一笑:“這筆生意我就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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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不韋帶著重金去造訪子楚,並且表示自己願意散盡千金,幫助子楚脫困,回國坐上王位。這讓在趙國受盡欺辱的子楚感到絕處逢生,也感激萬分。他對呂不韋頓首道:“如果先生的計策成功了,我會和先生共同治理秦國。”

呂不韋的策略說起來很簡單,就是花重金說服沒有子嗣的華陽夫人,收子楚為義子,並立子楚當太子。至於這樣大膽的計劃能不能成功,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呂不韋當即動身去秦國遊說,臨走前給子楚留下了五百金讓他籠絡趙國公族,還有各國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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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不韋帶著大批的金銀珠寶來到秦國,沒有直接去見華陽夫人,而是去見了她的弟弟陽泉君,利用一流的口才和金錢攻勢,讓陽泉君覺得自己的姐姐必須認子楚這個兒子。陽泉君當即去找姐姐說及此事,華夫人也認為弟弟說得有道理,又得到了不菲的財寶,就鬧著讓安國君把子楚立為嫡子。《史記》中記載,呂不韋找到的是華陽夫人的姐姐華陰夫人,沒用分析時局。用錢就輕易讓她成了自己的傳話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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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出奇的順利讓呂不韋很高興,他趕回趙國後,舉辦了一場宴會慶祝成功。這個時候。我們的主角趙姬終於登場了。

趙姬的真實姓氏無從考證,因她是趙國人,後又成為呂不韋的姬妾,故被稱為“趙姬”。關於趙姬的出身,眾說紛紜,有人說她出身富豪之家,理由是《史記》中有“其(呂不韋)姬邯鄲豪家女”“趙豪室之女”的字樣;也有人說她是先秦十大名將趙奢的孫女,但缺乏史料支持。最為人熟知的版本是趙姬曾經流落煙花,是趙都邯鄲才藝雙絕的歌舞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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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不韋舉辦慶功宴,趙姫隨其他歌舞伎一起獻舞。子楚一看,驚為天人,世間竟有如此嫵媚動人的女子!於是向呂不韋敬酒,不停索要趙姬,呂不韋的第一反應是大怒,接著商人的本質讓他冷靜下來。他已經為子楚花費了那麼多的資金,難道要為一個女人而前功盡棄嗎?答案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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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姬被送給子楚當了夫人,不到十個月就生了個男孩,取名政,也就是日後大名鼎鼎的秦始皇贏政,趙姬也因此被立為了正室夫人。關於這個男孩的父親是誰,歷史學家們都吵成一個論題了。一部分人說孩子是呂不韋的,呂不韋故意把已懷孕的趙姬送給子楚,為的就是讓自己的兒子未來繼承大統,有《史記》《漢書》兩部巨史撐腰,還有《資治通鑑》的大力支持。也有人堅持認為,孩子就是子楚的,把秦始皇說成是一個地位低下的商人的兒子,明顯是漢朝人故意抹黑秦始皇,否定秦始皇即位的正統性,並擺出各種各樣的推理。說起來,最瞭解真相的應該是趙姬,也說不定趙姬自己都說不清這個孩子是誰的。可是,秦始皇像一座豐碑就立在那裡,是誰的兒子有什麼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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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呂不韋和子楚忙著四處棄波的時候,秦昭襄王也在謀劃著對趙國的戰爭。秦王對子楚這個孫子似乎並不太當回事,對趙國是想打就打。公元前260年,秦國對趙國發動長平之戰,大戰持續了幾個月,秦國根本沒有想營救子楚的意思。

長平一戰中,趙王錯誤地棄廉頗不用,起用“紙上談兵”的趙括,致使趙軍損失四十五萬兵力,元氣大傷。緊接著,秦王又命王陵、王齕帶兵包圍了趙國首都邯鄲。這時的子楚就是一個沒有任何價值的人質。處境極度危險。呂不韋對此早有準備。他用六百金買通了看守,和子楚兩個人趁著月色逃出城。投奔城外的秦軍而去。子楚得以歸秦國。趙姬和嬴政則留在趙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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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敵國王子的女人和兒子,趙姬和嬴政被趙國追殺。據《史記》記載,“趙欲殺子楚妻子,子楚夫人趙豪家女也,得匿,以故母子竟得活。”

這裡的子楚妻子不知道是否指趙姬母子,如果是,說明趙姬是趙國豪強的女兒,這與她歌舞伎的身份有矛盾。當然也可能是趙姬攀附了一個豪門權貴。如果不是,則說明子楚還娶了一個趙國豪強的女兒做夫人,並且有其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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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姬母子在趙國整整過了六年的逃亡生活。這六年他們是怎麼過的,史書沒說,但可以肯定,日子一定很艱辛。黃易在他的玄幻小說《尋秦記》中對趙姬這段時間的描述或許很接近真相。小說中描述趙姬將兒子隱姓埋名藏在魚龍混雜的居民區,不敢姓贏,只能姓趙。自己則再次落入紅塵,不斷攀附一個又一個貴人,為自己和兒子掙一口飯吃。有人分析,秦始皇畸形的外表(蜂準,長目,摯鳥膺,豺聲)以及陰沉的性格都與這段艱辛的童年生活有關,那種外表明顯是長期營養不良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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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的時間太長,趙姬或許已經忘了那曾經曇花一現的富費,她打算就這麼帶著兒子過下去了。不過,轉機還是來了。欲知趙姬接下來的轉機如何,請繼續關注,我們明天繼續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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