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自傳《鴨老闆的作家夢》被駐馬店地委評為一等獎,我的故鄉母校知道後邀請我到該校演講。我驅車來到母校時,下車看到村子裡,一棟棟嶄新洋樓,水泥路戶戶相通。奇怪的是村裡極少見到年青男女,送孩子們到校的都是清一色老人。
我來的演講臺,演講了我的自傳《鴨老闆的作家夢》後,臺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我出版的書《飄落在南方的春夢》還剩五十本,我想免費發給他們,我給學生布置了簡單的作業,憑記憶將自己父母的樣子畫下來。誰把自己的父母的樣子畫下來,可以免費得到我寫的書一本。
作業佈置下去,臺下響起一陣竊竊議論,接著有幾個學生開始動筆,但多數學生只是默默坐著,似乎並沒有要做作業的樣子。
你們怎麼沒畫呀?我問。
那些沒動筆的學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回答。
你們都不做作業難道不想要我的書嗎?我以為這些學生故意刁難,聲音不由提高了幾度。
學生果真被我的話鎮住了,臺下靜悄悄的誰也沒動誰也不敢出聲,但他們個個樣子好像又很為難。
張老師。過了很久,一個年紀較大的男孩怯怯站起來。
小朋友,你說,你為什麼不畫?你說了我獎勵你一本書,我的眼光像針般盯著男孩。
男孩咕嚕嚥了下口水,低著的頭更低了。張老師,不是我們不想要你的書,只是我們很小很小的時候,爸媽就到很遠的地方打工了,一年難得回家一次,他們的樣子我們都記不起來,怎麼畫呀。
是呀是呀。剛才沒動筆的學生都附和點頭。
我愣住,看著面前這些幼稚天真的面孔,忽然不知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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