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堅持在體制內的中年人,靠什麼活著?

那些堅持在體制內的中年人,靠什麼活著?

體制就像一個鳥籠,在裡面待的時間長了,總想往出飛。蹦躂一圈之後,又會習慣性的回到籠子裡。並且告訴你:此籠鍍金,待著舒服。

這是體制內大多數中年男人的心態。他們早已被鳥籠馴服,最終習慣了鳥籠,屈服於鳥籠,並且享受鳥籠。

我不是說體制不好,事實上它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深夜,微信群裡臥談會開始。老張發了一張農民講習班的照片,附帶一張沮喪的表情。說,12點了還在搞培訓。

老張在一個偏遠山區駐村扶貧,微信群裡人聲鼎沸。張科長,今天吃的哪個大嬸家的雞;張處,山裡的羊肉是不是很好吃;張局,聽說山裡的核桃熟了,空氣又好……,從科長到局長,老張在微信群裡得到了加冕。

最後,老張發了一句話,為人民服務加一個微笑的表情。微信群停止了戲謔,相比以前,沒有人說老張裝×了。因為大家都知道老張比以前黑了也瘦了。

老張是進入籠子的一隻雛鳥,羽翼未豐就征戰疆場、獨當一面,投入到為人民服務的時代洪流中。無論是迫於生計,還是自我選擇;無論是理想追求,還是家庭影響,事實上老張們都在用辛勞付出努力照亮他人的夢想。

那些堅持在體制內的中年人,靠什麼活著?

體制內中年男人,顯然已經褪去了羞澀惶恐,變得剛毅、雞賊、謹慎、小心、自私、高傲……,我想說的是,他們是糾結的綜合體,整個中年之後都在與自己和解,期望達到某種平衡。

工作原因,我認識了不少體制內中年男人,他們斯斯文文、一身黑裝,或架一副眼鏡或叼一根菸。他們喜歡肯定之後的自我否定,也喜歡否定之後的自我肯定,怎麼說呢,活的“擰巴”。

我曾經和一位中年大叔進行了友善而不失禮貌的討論:

大叔:現在工作這麼難找,哪裡有我們這個單位好?我:……

大叔:在這裡能結識這麼多領導幹部,在其他單位有這些資源嗎?我:……

大叔:機關再不好,總比其他單位好!我:……

說好的友善交談呢,忍無可忍之後,我祭出了殺手鐧:工資低呀!大叔不語,我勉強勝。一次大叔休假回來高興地說,我侄子在經營果庫,秋天入庫開春出庫,一倒手就是一百多萬!侄子讓我辭職倒騰果庫。大叔高興地像個孩子。

怎麼不去?大叔想了想說,別隻看賺錢,去年行情不好賠了上百萬,連褲衩都差點當了。還是這兒好,最起碼穩定。大叔的肯定之自我否定理論再次取得了成功,在一番對比後,臉上熒光閃閃。

那些堅持在體制內的中年人,靠什麼活著?

我以為,只要所有工作帶上理想的光環,那簡直是一件最恐怖的事情。這幾乎意味著要甘於貧窮,樂於奉獻。

錢,我所欲也,理想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理想而取錢者也。選擇一種生活就要放棄一種生活,我想了想還是取錢吧。

在我看來,公務員和私企員工、教師、記者、清潔工、司機、廚師等其他職業沒有任何區別。都是為人民服務,為社會謀發展,順便為人民幣服務。不附帶任何理想和高傲自大。

只要是社會人,就會和周圍發生關係,也會產生人際“資源”,人能力大小各異,資源獲取也有別。資源有時只是依附於職位和職位帶來的權利,別人點頭哈腰、趨炎附勢的不是個人的魅力,而是諂媚於權利。

我向大叔闡明這個觀點,大叔深以為然。“我們退休之後就沒有人理了嗎?”大叔說,我無言以對,我比他小,他應該先知道。

那些堅持在體制內的中年人,靠什麼活著?

大叔也曾想過離開鳥籠,想象著雄鷹一般的自由和遼闊。最終,還是沒有離開。重複著週而復始的工作,重複性的工作很少帶來生活上的任何波瀾,卻是抹殺意志最好的途徑。

大叔不會再離開了,他說沒有其他手藝。朋友問,工資不高,晉升也不快,體制內靠什麼活著?我說:餅,畫的餅。我想起一個詞語叫“飢餓營銷法”。

櫥窗裡的美味吃不到才會口生津液,吃到了反而寡淡無味。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得到的卻有恃無恐,要時刻保持生活的痛感。

疼痛是刷存在感的一種方式。體制內靠什麼活著,你可以說為人民服務,為黨旗添風采;你也可以說為了職位晉升,為增加獎金;或著為了良心安穩,內心平和。

體制內,最怕失去了生活的痛感,變得無所謂。升值,無所謂;工資,無所謂;處分,無所謂。只要不開除什麼都無所謂。

體制內,與自己和解的最佳方式是畫餅。嘿,聽過望梅止渴、畫餅充飢嗎?如果餅,真的成畫中的餅怎麼辦?那畫一個包子或者饅頭也很好啊。當然也可以離開鳥籠,想象一隻雄鷹的自由和遼闊,只要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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