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情偶寄,中國式書房雅趣

閒情偶寄,中國式書房雅趣

曾經,我們書房的案頭物件是那麼豐富,有六十多種物件來陪伴我們寫作和閱讀,統稱為“文房”。琴棋書畫、香茶禪花,金石鼎彝,這是中國式生活的高度藝術化。

把玩時光對於當代人來說,太過奢侈。多少人的案頭上只有文件、雜誌、圓珠筆、筆記本電腦、馬克杯、多肉植物.......

我們的生活節奏太快,片刻清娛都成遙不可及,我們甚至不會高雅的玩兒了。王世襄,那個中國最會玩兒的老爺子曾經說過,“玩兒都玩不好,還能做什麼呢?”

閒情偶寄,中國式書房雅趣

在以文為業、以硯為田的讀書生涯中,書房既是中國古代文人追求仕途的起點,更是他們尋找自我的歸途。當厭倦了政治的黑暗與社會的爭鬥,躲進小樓,“偏安”一隅,吟詩作畫,閉門讀書;或是二三好友相聚,奇文共賞,疑義與析…因此書房成為古代文人不可或缺的消遣、休憩的處所。

書房不必太大,有幾架書,一桌、一椅、一盞燈,就有了規模,就有了於日常中沉思靜悟、安頓心靈的所在。清代著名學者李漁在《閒情偶寄》一書中專門談到書房的裝飾,有很多精妙的設計,但崇尚的是“宜簡不宜繁”,力求“高雅絕俗之趣”。自古及今,書房並無一定之規。富者可專門築樓,貧者或室僅一席;有的雕樑畫棟,有的則環堵蕭然。書房或築於水濱,或造于山間;或藏諸市井,或隱於郊野。不可居無竹,多數書房皆在室外植以南山之竹。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唐代劉禹錫的《陋室銘》,是主人志趣的寫照,是古來描寫書房的名作。

一間疏朗清逸的中國傳統書房當然會需要宋式傢俱,這些勁瘦、溫婉、纖細、挺拔、堅韌的審美原理幾乎都源宋代——那個藝術高度至今仍須仰視的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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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捧書卷,一手摩挲之……圈椅確實是個偉大的設計,一道圓潤的曲線,即可擁人入懷,背板的s型曲線,按現在的說法,即是“人體工程學”。炎夏,雙臂倚圈椅上,腋下自得生風,涼意習習。

古人書房中少不了香爐,香篆繚繞,像迴盪的琴聲,將人引入高山流水的冥想,將人帶入曠遠澄澈的境界。

文房用器於隋唐時就逐漸興盛起來。隋代是我國科舉制度的起源時期,科舉促進了隋唐文人階層的出現,文房用器也就大量出現。這些文房用器早超出了筆、墨、紙、硯的範疇。《唐書·陸龜蒙傳》記有筆床,唐杜甫《題柏大兄弟山居屋壁》詩:“筆架沾窗雨,書籤映隙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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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房器物經過宋元的普及、成形、拓展,到了明代進入了繁榮期。連明皇室也同樣青睞起書齋的文玩,在明太祖朱元璋第十子魯王朱檀墓中就出土了諸多的文房器物,例如水晶鹿鎮紙、水晶獸形水盂、玉荷葉筆洗、碧玉臂擱等。

文房清玩,形微體輕,與重器大件相比,實屬小器物。然而正是這些小玩意,卻構成了一個絢麗多彩、品位高雅的藝術世界,也是前人為我們留下的珍貴的文化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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