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之把《青春之歌》餘永澤演絕了:為何評價自己:“慘不忍睹”

於是之把《青春之歌》餘永澤演絕了:為何評價自己:“慘不忍睹”

1959年,北京電影製片廠拍攝根據楊沫同名小說改編的影片《青春之歌》。於是之受導演崔嵬的邀請,在影片中飾演餘永澤。於是之帶了一套《戰爭與和平》和《悲慘世界》,住進了北影招待所。這些書都是小說中餘永澤讀過的。

於是之把《青春之歌》餘永澤演絕了:為何評價自己:“慘不忍睹”

1959年2月中,北京降下了一場大雪,可女主角人選遲遲沒有確定。為了搶拍雪景,導演崔嵬和陳懷皚只好先帶著於是之在北京前門外大街拍攝了除夕夜“餘永澤買酒菜準備招待胡適的秘書”的鏡頭。

一個月後,穿著一件月白色短袖旗袍的青年演員謝芳走進了攝影棚,她飾演的林道靜和於是之飾演的餘永澤開始了“幸福的初戀”。

多年後,謝芳回憶說:“我覺得於是之演戲表現力極強。你看他說臺詞不怎麼使勁,‘靜……’、‘靜……’音兒都往裡走,那臺詞又快又清楚,有彈性,特別有魅力。”

餘永澤:“靜,你這樣為我犧牲,真使我感動,你太偉大啦。”

林道靜:“可是我告訴你啊,我還是要獨立自由,我要到社會上去做一個人!”

餘永澤:“哎,我可從來都是主張婦女走出廚房的呀!(湊近林)你呀,你真是一匹難馴服的小馬。”

林道靜:“你……”

林道靜嬌羞地舉筷假打,餘反而湊過來,林笑了。

於是之把《青春之歌》餘永澤演絕了:為何評價自己:“慘不忍睹”

於是之臺詞說得好,在人物設計和性格刻畫上掌握得也非常牢。

謝芳回憶拍離婚那場戲,有21個鏡頭,動作很多,衝突尖銳。

林道靜說:“永澤,我們都還年輕……咱們……分開吧。”電影分鏡頭劇本中的餘永澤“站起來拿起一沓書,又摔下,摘下大褂和禮帽,惡狠狠地看了林道靜一眼,走出門去”。

而於是之卻是這樣設計的:餘永澤拿起一本書,又拿起一本,再拿起一本,潛臺詞:“我還拿這些幹什麼,去它的。”一摔。走的時候,退了三步:一步,兩步,三步。然後盯著林道靜,走了出去……

於是之飾演的餘永澤給觀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電影上映後,有一天,於是之和英若誠逛北海公園,有兩個小孩子衝著他們指指點點。於是之就對英若誠說:“你聽聽他們說什麼呢?”英若誠就過去了。只聽一個小孩兒說:“嘿,就是他”,“真的,就是他”。英若誠問:“誰呀?”兩個小孩樂了,不敢說。反問“你說呢?”

曹禺的女兒萬方,小時候見到於是之,也忍不住問他:“是你演了餘永澤嗎?”於是之笑了,反問:“你看是我嗎?”

於是之演的餘永澤大獲成功,但於是之並不滿意。聽北京人民藝術劇院的同志講,“文革”後,電影《青春之歌》在首都劇場放映時,於是之在劇場外面徘徊,他始終也沒有勇氣走進劇場。電影散場後,大家見到於是之說,你的餘永澤太棒了。於是之聽後,露出了他那最經典的表情,皺著八字眉,哭喪著臉,似笑非笑地自我解嘲地說出四個字:“慘不忍睹。”

於是之把《青春之歌》餘永澤演絕了:為何評價自己:“慘不忍睹”

在1960年中國戲劇家協會和中國電影工作者協會聯合召開的《青春之歌》表演藝術座談會上,確實有人提到於是之演的餘永澤有點過火。“如和林道靜吵架時,稜角更顯多了些”。例如,盧嘉川在林道靜家躲避特務盯梢,餘永澤回來,和他發生衝突。這個場面小說沒有正面描寫,只在林道靜回來後,追問盧嘉川的去向時,才由余永澤敘述了當時的情形:“十一點鐘,我一回來他就走了”。餘永澤擺著腦袋苦笑道:“人家哪肯和我這落後的人在一塊,當時見了我就走。請放心,我餘某也還有良心,還不至於出賣什麼人”。而在電影中則直接出現了他們衝突的場面:

餘永澤:“正因為我是她的丈夫,我不僅有權利說這樣的話,我還有權利讓你走。”

由於加了這樣一個場面,後面餘永澤回答林道靜的話也就相應改成:“還用得著我出賣嗎?像他這樣的人有幾個不坐監牢的。”

小說作者楊沫對於是之的表演作過這樣的評價:“於是之演的餘永澤雖然有點兒過火,不完全像我想象中那種埋頭讀書,不問政治,個人主義的知識分子典型,但是他創造的餘永澤卻獲得了廣大觀眾的滿意,因為這個人在銀幕上還是有性格,有血有肉的。”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