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神祕,越是難以捉摸,她就越是愛慘了這樣的他!

他越是神秘,越是難以捉摸,她就越是愛慘了這樣的他!

她發現自己根本不瞭解這個男人,半分半點都不解。

可他越是神秘,越是難以捉摸,她就越是愛慘了這樣的他!

難得的,秦暮楚今日下了個早班。

她沒去別墅,而是第一時間去幼兒園裡接她的寶貝小女兒回她們的小家了。

尋常她不回別墅,李嫂也不會多問,李嫂知她工作忙,也偶爾會回從前的家裡住,秦暮楚給出的理由也很簡單,那個家曾經是她和母親的家,那裡有她母親生活過的痕跡,所以,她捨不得讓那個小家荒廢在那裡,偶有時間便會去小住一兩天,順便打掃一下衛生。

小鳶尾一見教室門外的她,圓滾滾的小身軀就興奮地衝進了她的懷裡,激動得一把將她抱了個滿懷,“媽媽,你怎麼來了?”

“接我家的小寶貝回家呀!不樂意啊?”

秦暮楚伸手輕輕捏了捏小傢伙的鼻子,沒使力。

平日裡,她工作忙的時候,或者在別墅住的時候,她就把小鳶尾放在幼兒園裡全託,當然,只要她一得空,便會第一時間把她接回家裡住。

不過好在,幼兒園就在她所住的小區裡,近得很,走兩步路就到了,很是方便。

小尾巴在她懷裡‘咯咯’的笑著,撲閃撲閃的大眼睛裡像是綴著漫天繁星,“媽媽,今天才星期二呢!我才到幼兒園兩天。”

“兩天也得跟我回家住,誰讓我太想你這個小人精了呢?”

秦暮楚說著,情不自禁的在小傢伙粉瓷的小臉蛋兒上輕啄了個吻。

“好吧!”

小尾巴傲嬌的點了點小腦袋,“那我就回家陪媽媽吧!”

說著,她歡快的回了教室,一一同老師和同學們說了再見之後,拎著小書包兒,回來牽過媽媽的手,就興高采烈的出了學校,“媽媽,我們回家了!”

兩個人,一大一小的,大手牽著小手,往家裡回。

小鳶尾的頭頂上梳著兩個小羊角辮兒,辮子隨著她一蹦一跳的腳步,在她後腦勺上歡快的甩動著,可愛至極。

秦暮楚低頭,笑看著自己腳邊的小人兒,只覺自己的心窩窩裡被一片暖融融的情感填充得滿滿的,將她白日裡那股莫名的鬱結全數衝散了去。

果然,小尾巴就是老天賞賜給她的最珍貴的禮物。

六年前,自己在最無助,最孤單,最寂寞的時候,她就這樣不期而至的降臨了!

真好!

這樣美好,且單純如她,自己又怎會捨得將她拱手讓人呢?

她當然捨不得!哪怕是樓司沉,她的親生父親也不行!

小尾巴是她的骨血,是她的心肝寶貝,是她的生命,更是她所有的寄託,她甚至不敢去想象如果哪天小尾巴突然就不在自己的身邊了……

那她,大概會瘋掉吧!

“媽媽,你把我的手手捏疼了……”

忽而,小尾巴可憐兮兮的聲音響起。

秦暮楚這才猛然回神,即刻鬆了女兒的小手,慌忙蹲下身來同她道歉:“對不起,寶貝,媽媽是不是弄疼你了?來,媽媽幫你吹吹,媽媽不是故意的……”

秦暮楚握著女兒的小手,貼在自己的唇邊,心疼的給她呼呼著。

剛剛她太緊張的緣故,手上的力道一下子沒了輕重。

“媽媽,你不用給小尾巴道歉,小尾巴早就不疼了!我知道媽媽不是故意的。”

小傢伙說著,就湊過來,在秦暮楚的臉上親了一口,低聲哄她,“媽媽,你不要自責……”

不知怎的,聽著女兒這懂事的話語,秦暮楚突然眼眶一燙,居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她知道自己最近的情緒因為樓司沉的緣故,變得有些敏感了起來。

因為她實在太害怕失去了!

她乾脆把小鳶尾抱了起來,一邊往家裡走,一邊問她:“小尾巴今兒想吃什麼菜呢?只管報名字,媽媽都給你做!”

“好呀!我想吃……臘腸!”

“……”

還真是女兒爸爸一條心呢!

今兒居然還都選擇了臘腸!

但秦暮楚沒同意,“不行,小朋友是不可以吃臘腸的!”

“可是你喜歡呀!媽媽你喜歡的,那就是小尾巴我喜歡的!”

秦暮楚聽著,只覺心裡暖融融的,一顆心都像是要被貼心的小女兒給化開了似的,她說道:“從今兒起,媽媽再也不喜歡臘腸了!”

那已經是別人的最愛了!

“那媽媽以後喜歡吃什麼呢?”

“小尾巴喜歡的,媽媽都喜歡!今晚咱們吃小尾巴最愛的西蘭花,還有水蒸蛋,好不好?”

“好!!小尾巴都喜歡!”

小傢伙在她懷裡高興得直鼓掌。

秦暮楚笑起來,“小吃貨,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媽媽,被你一說,我真餓了。”

小傢伙說著,拍了拍自己圓滾滾的小肚皮,“這裡都‘咕嚕咕嚕’叫了……”

秦暮楚被女兒萌萌的小表情給逗笑了,腳下的步子,瞬間走得飛快,“好!媽媽馬上給你做吃的!把你這圓鼓鼓的小肉球喂得再圓一點……”

“好啊!!老師說我又圓又白,超可愛的!”

“……”

寶貝女兒,你確定以後圓圓的你,真的會超可愛咩?

恐怕長大了有這小傢伙後悔的了!

…………………………

一大早,秦暮楚才一進辦公室,甚至還沒來得及把手裡的包擱下,陸蓉顏和王怡就一臉興奮地朝她迎了過來,“暮楚!!恭喜你!!請客!請客!!”

“恭喜我?”

什麼個情況?

秦暮楚不明就裡,滿頭霧水的看著她們倆,“恭喜我什麼呀?”

“劉老師剛公佈了樓主任的助手名單!而那個人,就是你!!你說,值不值得請客?!”

“……”

她?!不會吧?

秦暮楚驚愕的張大了嘴,還有些不敢相信。

“哈!不信是吧?我剛聽到的時候,也以為是自己耳背聽叉了話呢!”

王怡說著,一臉得意的掃了眼對面桌上臉色幻化成了豬肝色的葉琳楓,“瞧吧!我還以為有些人的關係到底有多厲害呢!當初可說得信誓旦旦的,這會怎麼著,臉打得‘啪啪啪’的響,多疼啊!”

“哈哈哈哈哈……”

陸蓉顏更是笑得前俯後仰的,眼淚都快要飈出來了。

葉琳楓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難看到了極點。

他越是神秘,越是難以捉摸,她就越是愛慘了這樣的他!

她恨恨的剜了眼秦暮楚,惱羞成怒道:“你別得意!我姐夫最後選你,那也不過是怕你們這些長舌婦們嚼舌根子,但你別以為你跟了我姐夫就能扶搖直上,我才不會讓你那麼好過呢!”

“喲!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葉琳楓,你誰啊?你是院長大人呢,還是院長女兒啊?不過就一區區外侄女,還想在這狗仗人勢!剛剛那臉還嫌打得不夠響亮是吧?”

王怡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三倆句話就給她嗆了回去。

一時間辦公室裡又再次鬧騰了起來,可秦暮楚這會實在是沒心思聽她們掰扯,如今她滿腦子裡想的全是樓司沉委任她做實習助手的事兒。

她還真沒想明白,這事兒怎麼到最後就落到了她頭上來了!

要真論關係,自然當葉琳楓莫屬,而要論成績,陸蓉顏也一直是她們四人之中的佼佼者,可到最後,怎麼選定的人就偏是她了呢?

這實在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秦暮楚不由有些想多,可卻又飛快的阻止了自己這可怕的念頭。

可能嗎?人家都已經有了未婚妻,何況兩人的關係還那麼親密!而且他還一副想要同自己撇清關係的架勢。所以,怎麼可能呢?

可最後,秦暮楚到底還是麻著膽子去了主任辦公室。

站在門外,幾次努力調整好呼吸,最後,才終於鼓起勇氣敲響了他的辦公室門。

“進來!”

隔著木門,樓司沉低沉的嗓音,淡淡的傳了出來。

秦暮楚不著痕跡的深呼吸了口氣,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辦公桌前,他一席深色西服坐在那裡,埋首,專注的翻閱著手裡的病理文件。

修長的手指夾著薄薄的紙張,緩緩翻動著,他的指尖在白紙映襯之下,越顯白皙,乾淨,給人一種格外舒服的感覺。

一如他的人,清冽,淡然,明淨,似纖塵不染。

“有事?”

樓司沉沒有抬頭,只淡聲問了她一句。

秦暮楚這才倉促回神,神色微窘,但下一秒恢復如初,“樓主任,我想問問關於您選定實習助手的一事,我剛聽說,您最後選定的人,是我?”

“有異議?”

樓司沉放下了手中的資料,抬頭看她。

秦暮楚不自在的抿了抿紅唇,半晌,才問:“為什麼?我以為論成績而言,陸醫生才是最合適的人選。當然,如果要論關係的話,那個人也不該是我才對。可,為什麼最後是我呢?”

樓司沉深邃的目光別具深意的睞了她一眼,眉眼間似笑非笑著。

半晌,才幽幽開口:“秦醫生來找我,是想要個什麼理由?是想聽我稱讚你的工作能力優秀,還是想聽我跟你說,我是因為……我們之間那層不菲的關係而偏袒你?”

“……”

秦暮楚耳根子不由有些發燙起來。

她倒沒想到,這個男人會把話說得這麼直白。

她變得有些侷促起來,不自在的抿了抿紅唇,才又繼續開口:“樓主任,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您可以考慮換一個人做您的助手。”

“理由。”

樓司沉目光鎖定她,“給我一個足夠說服我的理由!”

“我怕自己不能勝任這麼重要的工作。”

她只能這麼說。

“是嗎?”

樓司沉輕挑眉峰,神情卻是一本正經,“既然是這樣,那我覺得秦醫生你不如干脆辭了這份工作不幹了好!如果連實習助手這樣的工作都沒辦法勝任,往後還怎麼指望你勝任醫生一職?又怎麼指望你獨擋一面的上手術檯呢?秉著對病患和醫院負責的態度,我奉勸你,不如辭職來得好!”

未完待續......

書名《餘茄靜愛芷皆為你》

他越是神秘,越是難以捉摸,她就越是愛慘了這樣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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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在尋找我們!”沙姆望著那些搖搖晃晃的身影,毛骨悚然地道:“難道是聞到我們的氣味?不可能吧,我們隔這麼遠……”

杜迪安目光陰沉,緊盯著這些遊蕩的身影,思索著道:“它們應該還沒有察覺到我們,否則不會行動如此緩慢,如果說是留下氣味的話,斯科特他們那麼多人,留下的氣味應該比我們濃得多,除非,從那裡跑來的行屍,遠不止那十幾只,而是更多……”

梅肯急忙望著他,道:“迪安,現在怎麼辦,它們快靠近樓下了,再這樣下去,肯定會察覺到我們的。”

“別慌。”杜迪安眉頭緊鎖,回憶著先前的種種,突然間想到一個被忽略的問題,“如果說這些行屍沒有躲避意識,就連跳樓這樣的愚蠢行為都能做出,說明它們根本沒有死亡的概念,也意識不到什麼是危險,既然如此,它們是憑什麼來捕捉獵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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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測出這個結論,杜迪安卻沒有高興,而是微微皺眉,總覺得還是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他繼續翻動著腦海中的記憶,來到八號區後的一幕幕飛速掠過,拾荒時見過的無數被獵殺的屍體模樣……徒然,他驚覺過來,不對,不是聲音!

或者說,聲音和鮮血一樣,雖然能吸引到它們的注意,但……絕不是它們最渴望的東西,也不是它們追蹤獵物最主要的依賴方式!

真正的原因,就在杜迪安他們身上。

那就是「熱量」!

沒錯,這是杜迪安想到的它們主要捕捉獵物的方式,就是感知獵物身上的熱量,簡單來說,它們相當於擁有熱感視覺!不過,不能稱之為「視覺」,因為有些行屍的眼睛被刺穿,有的眼睛凸出壞掉,杜迪安猜測,它們的大腦或許變異出一種神秘的組織,能夠自動感知周圍的熱量。

任何熱血動物,都會出現在它們的感知網中。

雖然不能完全確定這個推測,但杜迪安覺得這是從目前得到的信息中,推測出的最有可能的一種,他望著已經漸漸逼近樓下的行屍群,頓時有了主意,向梅肯三人道:“梅肯,你找點硬物,投擲到別的地方去,看看能不能用聲音引開它們,扎奇,你馬上點火,做出一個火把。”

三人一愣,頓時眼睛大亮,雖然不知道做火把是幹嘛,但用聲音引開行屍,卻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看我的吧。”梅肯立刻跑到房間裡搜尋起來,從臥室的牆壁上掰下幾塊爛泥般的磚塊,來到先前的廚房處,朝著大樓附近投擲而去。

嘭地一聲,磚塊摔在地上,變成渣粉。

聲音在寂靜的小區內傳開,那些搖晃的行屍頓時被吸引過去,看到方法湊效,梅肯興奮起來,繼續不停地投擲,而且投擲的越來越遠,這樣就可以將行屍遠遠引開。

杜迪安看到聲音引誘有效,心中鬆了口氣,見扎奇也用火鐮點燃房間裡搜尋的衣物,製成了火把,當即道:“把火把丟出去看看。”

扎奇愣了一下,摸不清杜迪安在想什麼,但還是聽他的話,將火把也投擲而出,火焰在空中翻滾,掉落在地上,險些熄滅。

杜迪安立刻緊緊望去,只見火把落在地上的聲音,讓幾隻跑在後面的行屍回過頭來,但梅肯恰好再次投擲出磚塊,造成的巨大聲響,又將這些行屍吸引了過去,很快便離開了小區,來到街道外的磚塊落地處。

杜迪安頓時奇怪,難道猜錯了?他皺了皺眉,望著那些被聲音引開的行屍,轉念一想,錯了就錯了吧,反正能把行屍引開就好。

這時,梅肯投擲的石塊距離已經到了極限,那些行屍圍在石塊掉落的地方,徘徊一會兒,忽然又搖搖晃晃地朝小區中游蕩過來。

剛鬆了口氣的杜迪安四人,頓時瞪大眼睛,險些破口大罵。

什麼情況?

杜迪安有些愣,都被引開了,為什麼還這麼執著地鑽到這個小區?而且看它們的方向,還是在這棟大樓,而這棟大樓跟其他大樓的唯一不同,就是上面多了他們四個。

“怎麼會……”沙姆怔怔地道。

沙姆急忙道:“快繼續扔。”

梅肯反應過來,急忙跑去牆上扣磚,繼續投擲。很快,那些遊蕩過來的行屍又被吸引了過去,讓幾人稍鬆了口氣,但心裡卻絲毫高興不起來,一直用聲音引誘行屍,總不是長久之計,而且時間久了,說不定還把別的地方的行屍給引來了。

杜迪安緊皺著眉頭,究竟是他們身上的哪點吸引了這些行屍?

“等等,如果是熱量的話……難道它們分得清火焰和生物體內熱量的區別?”杜迪安突然想到這點,不禁臉色微變,如果是這樣的話,除了降低他們體內熱量外,沒有其他方法可行。

可是,降低熱量的話,只能脫衣服。

然而空氣中的核輻射濃烈,如果脫掉衣物,體內輻射值會急速增長。

杜迪安低頭沉思,梅肯三人則輪流投擲磚塊,每當行屍準備回到小區時,就投擲出一塊,將節奏控制的很穩定,沒有胡亂投擲。

半響後,杜迪安做出了一個決定,向梅肯三人道:“你們誰願意跟我下去,抬一隻行屍上來。”

聽到這話,梅肯三人大吃一驚,錯愕道:“抬行屍上來?死的還是活的?你要幹嘛?”

“就是剛剛摔死的那三隻。”杜迪安認真地道:“我要解剖它們。”

瞭解一個東西最快的方法,就是從裡到外看透徹了,雖然杜迪安沒什麼醫療經驗,對人體知識也瞭解不多,但在此刻這樣惡劣的環境下,能嘗試的方法有限,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可以儘快瞭解行屍的辦法。

“解剖?!”梅肯三人瞪大眼睛,像看怪物一樣地看著他。

“要,要解剖的話,這裡不就有麼?”沙姆指著客廳中,那裡躺著一具老人行屍,應該是這戶人家的主人。

杜迪安微微搖頭,“我要解剖剛死掉的,從它們生前的行徑來推測,至於這裡已經被狩獵者殺死的,等會兒也會解剖一下,看看它們死去以後,身體會出現哪些變化。”

“我跟你去吧!”扎奇咬牙道。

杜迪安微微點頭,當即裝備上短劍,推開房門,跟扎奇順著樓道下去,其中有一層的樓道垮塌下去,不過難不倒二人,僅是一層樓道的高度,他們能直接跳過去。

很快,二人來到底樓,看了看門外,見行屍都被梅肯和沙姆引開,當即輕手輕腳地推開門,跑到側面的牆角處,立刻看見地上堆積的三具屍體,雖然它們腦袋磕破,卻沒有鮮血流出,杜迪安上前抓住最上面那隻被自己捅死的行屍,低聲招呼扎奇過來搭把手。

扎奇臉色發白,任誰都不願再靠近這可怖的嗜血怪物,但他還是強忍著心裡的恐懼,上前攙扶這隻行屍的另外一隻胳膊,將它扶起。

有黑色軟甲隔離,杜迪安並不擔心感染上這行屍身上的病毒和輻射,跟扎奇抬著它退回到大樓中。

這行屍比杜迪安想象的還要沉重,看似是一個枯瘦的年青人,但抬起來的感覺卻像一個兩三百斤的大胖子,幸好他被賜福過兩次,力量是成年人的三倍以上,否則想移動這行屍都極為困難。

很快,二人將屍體搬運到樓梯塌陷的那層樓中,也就是九樓。杜迪安將屍體先放下,來到房間中察看一遍,沒有見到什麼藏匿的噬骨鼠和其他危險後,才將行屍搬運進來。

這房間裡的原主人死去,地上的血跡早已朦上塵埃,躺著一個十幾歲大的男孩屍體,從尖長指甲來看,也是一具行屍,在這男孩屍體前不遠的桌下,倒著一具屍骸,頭髮極長,可見是個女人,血肉已經腐爛,屍骸也被輻射得漆黑無比,充滿濃濃屍臭。

杜迪安到臥室中抱出一些發黴腐爛的棉被,蓋在地上的屍骸上,遮住那刺鼻的屍臭,然後讓扎奇將客廳裡散亂的物品掃蕩開來,騰出一塊空地。

這時,樓上的沙姆見二人半天沒回,跑了下來,見他們在這個房間裡,才鬆了口氣,不過很快便看著杜迪安腳前的那具行屍,顫聲道:“真,真的要解剖它麼?”

杜迪安堅定地點頭。

換做今天之前,讓他去解剖一具人類模樣的屍體,他是絕對不敢下手的,可是現在,見識過先前那血淋淋的啃吃畫面,以及絕望時從身旁跑過的斯科特和其他人,他漸漸明白,想要活下去只能靠自己,沒有誰能庇護他,除了他自己手裡的利刃!

杜迪安握住短劍,輕輕戳向行屍的手爪,頓時看見,這漆黑尖銳的手爪,表層是堅硬無比的角質層,就像黑鐵一樣冷硬,劍尖刺在上面,竟像戳在鋼鐵上一樣。

“這,這是生物能進化出的組織麼……”杜迪安暗暗心驚,除了手爪外,這行屍的腳掌也如利爪般生長,漆黑的角質層覆蓋大半個腳掌,極為猙獰。

杜迪安望著它的胸口,心中仍有一絲膽怯,他深吸了口氣,咬牙刺了下去,噗地一聲,短劍刺入到它石灰色的肚腹中,卻沒有鮮血濺射出來,杜迪安鬆了口氣,說實話,若是看到鮮血滲出,他覺得自己多半會嘔吐出來,畢竟,斯科特也說過,這所謂的行屍,都是被感染的人類!

微微側開劍身,杜迪安看到它切口斜面的組織,不禁臉色微變,只見這石灰色肌膚下,竟是褐色的血肉,鮮血就像凝固在血肉中一樣,準確的說,就像凍在裡面。

凍?

杜迪安徒然想到,這行屍的屍體格外冰涼,不但沒有絲毫生物該有的溫度,而且冷得像一具冰塊,身體處於這樣的冷凍溫度下,難怪沒什麼腐爛跡象。

不過,杜迪安看到的其他被狩獵者殺死的行屍,卻都有嚴重腐爛痕跡,尤其是最開始看到的那個死在浴室的女人行屍,臉部和身體都完全腐爛。

想到這個,杜迪安不禁望向這房間裡的那具男孩屍體,立刻上前察看。

如其他死去的行屍一樣,這個男孩行屍的頭顱也被摧毀,從中間劈裂開來,一分為二,應該是用某種極堅韌極鋒利的刀劍斬開的,完全看不出本來面目。而這男孩的頸脖,手臂,胸口等部位,都出現不同程度的腐爛跡象,肌膚像水泡般腫起,杜迪安用短劍輕輕戳去,腐爛的肌膚像豆腐一樣,劍尖輕易刺入其中,滲透出暗紅色的血水。

杜迪安聞著從它身上散發出的濃郁屍臭,胃內陣陣作嘔,同時有些茫然,為什麼這些行屍死後,也會像人類一樣腐爛,散發出同樣的臭味?

難道這些行屍,真的還「活著」?

如果是活著,為什麼毫無意識,就連生物該有的基本本能都沒有?!

杜迪安默然沉思,然後起身回到先前的行屍前,拉開它的眼皮,這是一張西方臉孔,眼珠卻是碧綠色,瞳仁內似乎有無數纖維,難道它們追蹤獵物,依靠的就是這雙眼睛?

杜迪安沉默著,用短劍輕輕削開它的鼻端,一寸寸削下,凸起的鼻子頓時削得扁平,露出兩個深黑鼻孔,杜迪安看了兩眼,微微皺眉,又側翻著它的腦袋,削掉它的耳朵,以它的耳朵為中心挖出一個漩渦。

這過程讓旁邊的扎奇和沙姆看得臉色煞白,兩腿輕輕顫慄,他們害怕的不是這具行屍,而是此刻杜迪安的表情,那是一種非常專注,非常認真的表情,這種表情,讓他們從內心深處感到一種由衷地寒氣,比直面一隻活著的行屍還要感到恐懼,直到多年以後,他們依然無法忘記這一幕。

這時,杜迪安將這行屍的耳邊掏空,立刻看見耳朵裡堆滿厚厚塵埃,他心中奇怪,這些行屍三百多年沒有掏過耳屎,耳朵裡早就被灰塵累積得一層又一層,就像塞入耳棉一樣,聽覺理應很薄弱才是,為什麼還會對聲音如此敏感?難道說,它們已經進化出新的器官,代替了聽覺?

杜迪安沉思片刻,推開它的下巴,察看它的舌頭,這舌頭早已破爛不堪,似乎是撕咬獵物時被戳傷的,由此可見,這行屍確實不懂得如何保護自己,也沒有痛覺。

想到這點,杜迪安徒然一怔,想到先前斯科特擊殺那個行屍女人時,用短劍釘著它的腦袋,它卻發出淒厲慘叫,身體也不停抽搐,既然沒有痛覺,為什麼會有如此反應?

他目光閃動片刻,忽然揮舞短劍,順著這行屍的嘴巴橫切而下,從兩側的嘴角口切入,手掌用力往下壓去,很快,這行屍的整個下顎,被他硬生生削落下來,仍沒有流出一絲鮮血。

杜迪安當即斬下它的腦袋,從削開的下巴處往腦袋裡面看去,裡面是上腔和冷硬的血肉。

他微微皺眉,有些犯難,不過想到樓下還有兩個備用的,當即一咬牙,用短劍刺入裡面,旋轉攪動,將裡面的血肉和腦細胞絞碎,然後將頭磕在地板上,將這些絞碎的組織,全都磕出來。

咚地一聲,突然,從頭顱裡滾落出一個硬物,掉落在地上滾動而去,撞在這行屍的肩膀處停下。

這是一顆拇指大小,渾圓無比的深藍色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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