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寶《富春山居圖》的歷史故事

首先,我跟大家分享一個真實的歷史故事,明代董其昌晚年時,將《富春山居圖》以高價賣給了宜興收藏家吳之矩。吳之矩的三兒子叫吳洪裕,酷愛收藏到了不願做官的地步。吳之矩臨死前,將《富春山居圖》傳給了這個兒子。

吳洪裕花巨資為《富春山居圖》造了一個樓,喚作“雲起樓”,樓中藏圖的那間屋子當然就是“富春軒”了,這裡,也成了吳洪裕一生最愛的地方。

然而,人總是要死的,吳洪裕也不例外,但他就算要死,也放不下《富春山居圖》。於是,他作出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決定:要此畫為他火殉。

吳洪裕奄奄一息的時刻到了,他授意侄兒取來《富春山居圖》,火點起來了,畫被投入火中,吳洪裕帶著滿足的笑容漸行漸遠……說時遲那時快,他侄兒迅速從火中偷偷撈出此畫,往火中投進另一幅畫,偷樑換柱。

從此《富春山居圖》起首一段就被燒去,中間燒出幾個連珠洞,並斷成一大一小兩段,前段較小,後人稱為“剩山圖”,現藏浙江省博物館;後段畫幅較長,後人稱為“無用師卷”,現藏臺北故宮博物院,這件國寶再也無法完全復原。

國寶《富春山居圖》的歷史故事

與《富春山居圖》比,我國另一件著名國寶《平復帖》要幸運得多。《平復帖》傳世一千七百年間,大多時期是在皇家,最驚險的時候是大收藏家張伯駒保管它的那段民國戰亂期間。張伯駒為了保管它,經歷被綁票、險些喪命、破家逃難種種艱辛,為之擔當風險二十年,最後無償捐獻給了國家。歷代包括帝王在內的大收藏家,都在《平復帖》上鈐下了自己的印跡,只有這個張伯駒,如白駒過隙,不留一痕。這在那些利字當頭的俗人看來是絕對不能想象的。

同樣是收藏家,吳洪裕和張伯駒相比,其境界之高下簡直如雲泥之別。

有人說收藏其實是一種佔有慾,甚至可說是一種戀物癖,此種說法雖顯得刺耳,但某些收藏家的確表現出這樣的心態,例如《富春山居圖》的遭遇正反映了一個藏家至死不渝的強烈佔有慾。其實,一個人戀物,並沒有什麼不正常,但若只知戀物卻不知愛人,就成了惡癖,體現出來的自然是一種自私和狹隘的惡俗境界。

《荀子·修身》中雲:“君子役物,小人役於物”,意即君子可以控制對物質的追求,小人只能被物質所左右;北宋詩人范仲淹也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意思是君子的修養要能夠抵禦物質的誘惑和內心情緒的影響;《韓非子·喻老》中記載了一個發人深省的故事:春秋時宋國邊遠的地方,有人得了一塊寶玉,將其獻給宋國的執政大臣子罕,子罕堅辭不要,獻寶人說:“這是一件寶物,應該佩戴在君子身上,我們百姓消受不起。”子罕回答:“你認為這玉是寶貴的,而我認為不接受你的玉才是寶貴的。”

可見,安之若素,順其自然,以平常心面對得失,才是自古以來高潔之士所持有的人生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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