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皮拉李曉軍：走，趕緊離開這兒。
李曉軍不動：昨天那個姓孫的警察找我去指認，她什麼都沒對警方說，應該不會有危險。
老皮：那你去給錢？
李曉軍：她見過我。
老皮：你確定她沒對警察說什麼？
李曉軍：我確定。
老皮：把錢給我吧，你在這兒看著點動靜，如果有什麼不對勁兒，馬上給我打電話，咱們在後面的巷子集合。
李曉軍將錢掏出來給老皮。
老皮朝何曉紅走了過去。
李曉軍環顧四周，突然看見不遠處停著一輛車，車裡坐著便衣的孫偉，孫偉正目不轉睛地觀察著何曉紅的一舉一動。李曉軍馬上明白了。
老皮離何曉紅越來越近。
李曉軍急著撥打電話。
車裡，孫偉看到一個戴帽子和墨鏡的陌生人正靠近何曉紅。
孫偉對黃安靜：有情況，準備行動。
商場門口，老皮已經走到了何曉紅的跟前，他正要和何曉紅說話，手機突然響了，老皮若無其事地一邊接電話一邊離開了何曉紅。
車裡。
黃安靜：師傅，咋回事？
孫偉：別急。
巷子一角，老皮閃出來，看到在那裡等候他的李曉軍。
老皮：咋回事？
李曉軍：我看到了那個孫警官。
老皮大驚：走，趕緊走。
兩人沖沖向街對面跑去。
孫偉和黃安靜在車裡觀察何曉紅。
何曉紅站在商場門口，左右張望。
黃安靜：都過去半小時了，沒情況啊。
孫偉：給何曉紅打電話，讓她回車裡來。
黃安靜：不等了？
孫偉：這麼等不是事，得想別的辦法了。
李曉軍和老皮急衝衝地走著。
李曉軍一邊疾走，一邊掏出自己的手機，拔出SIM卡，用牙咬斷，扔進了下水道。
這時手機又響了，竟然是iPhone，李曉軍急忙摁短。
手機又響，李曉軍再次摁斷。
車上，孫偉在聽電話。
語音提示：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孫偉：跟何曉紅聯繫的陌生卡無法接通了，馬小姐的卡一直不接電話。
何曉紅：之前我也打過，她不接，一直髮短信說她在新加坡。
孫偉：新加坡？馬上回信息科。
黃安靜踩油門。
路邊，李曉軍和老皮都扶在牆上大口喘氣。
李曉軍掏出iPhone手機要扔進下水道。
老皮：你幹啥？
李曉軍：那女的肯定已經把馬豔的事情告訴警察了，這iPhone手機不能留了，警察說不定已經定位了這個手機。
老皮：先別扔，你讓我想想。
警局大隊長韓棟在辦公室轉圈：老孫，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你這案子真的有必要動用衛星定位設備嗎？你這案子算什麼？
孫偉：這個手機的線索很重要，如果能找到老鴇馬小姐，說不定就可以查出張義霖是否涉及錢權交易，我直覺這會是個大案子。
韓棟：我上次給你說的話看來你沒聽進去，是否存在錢權交易的問題，是人家檢察院的事情，你這樣做會出力不討好的。
孫偉：隊長，我知道你的好意，我孫偉沒有什麼可畏懼的，我唯一畏懼的就是晚上睡不著覺。我要是有一個案子的線索而不去追究，我是每天都要失眠的，那真是生不如死。
韓棟：你這是強迫症。
孫偉：你到底讓不讓用嘛？
韓棟：你真打算把這個案子追下去？
孫偉苦笑：再磨蹭，對方把手機一扔，啥都查不到了。
信息科，電腦上顯示衛星地圖。
孫偉：真跟諜戰大片一樣了，只要開著機，不用打電話也可以定位手機位置啊？
信息科同事：你可別到處宣傳，要不然誰丟了手機都會找我們信息科給定位，那我們還不給煩死。
孫偉：有結果了嗎？
信息科同事：有了，在市中心解放路附近移動。
孫偉對黃安靜：我去行動，你留下來跟我聯繫，隨時告訴我目標的位置。
黃安靜點頭。
孫偉衝了出去。
公交車上人擠人。
李曉軍和老皮在公交車上隨著人群的晃動而晃動。
公交車拐彎，老皮趁人群傾斜的機會，將iPhone手機放進了其中一個乘客的揹包裡。
李曉軍和老皮在下一站下了車。
地鐵站，孫偉一邊四顧一邊在通電話。
孫偉：什麼？在通話？知道了，我正在鎖定目標。
孫偉仔細觀察地鐵站每個打電話的人，發現只有一個揹著揹包的男子在興高采烈地打著電話，電話機是粉紅色的，吊著女式吊墜。
孫偉慢慢走過去，亮出了警官證。
男人撒腿就跑，沒跑幾步就被孫偉按倒在地。
男人聲嘶力竭：不是我偷的，我是揀的。
地鐵站附近的樓頂，老皮和李曉軍遠遠地看到孫偉將男人銬走，兩人都鬆了口氣，癱坐在了地上。
警局餐廳，孫偉和黃安靜對面坐著吃飯。
孫偉：馬小姐的手機卡是一種無證卡，開通到現在，是第四天。沒有打出去的號碼，也沒有打進來的號碼，只有幾十條短信，全部都是和何曉紅之間的通信。這說明什麼？
黃安靜：說明對方很謹慎。
孫偉：這個男人用這個手機給他老婆打電話，說明什麼？
黃安靜：說明對方不謹慎。
孫偉：這個馬小姐如果真是何曉紅說的老鴇，她可能針對每個女性都用不同的卡，我們得到的只是她聯繫何曉紅時用的卡。
黃安靜：那就是說咱們拿到這個手機也沒啥用？
孫偉：大概吧。
這時韓棟端著飯缸子走過來坐下。
韓棟：怎麼樣？
孫偉：手機確實是和何曉紅聯繫的手機，但人不是我要找的人。
韓棟：可惜啊。吃完飯讓黃安靜將手機交給證物室保管吧。
孫偉：隊長，我能不能提一個要求？
韓棟：你說。
孫偉：能不能將該手機充上電，二十四小時開機，萬一要是有人打進電話，說不定就是線索。
醫院病房，李曉軍從床底下拉出陪床，搬到走廊上，支好。
李奶奶給同病房的病友分發名片。
李奶奶：來來，一人一張，以備不時之需，親戚朋友有啥不好解決的糾紛就找我家曉軍，我們家一門三代幹律師，公檢察法咱都有熟人，一條龍服務，保證滿意。
李曉軍的手機突然響了，李曉軍接電話。
孫可可：半個小時後我就到站了，你來接我吧。
李曉軍：好。
李曉軍：奶，我出去辦點事。
李曉軍走了出去。
李奶奶對病友：看看，業務多忙。
火車站，出站口人潮洶湧。
李曉軍在出站口張望。
孫可可揹著個包出來，李曉軍迎上去。
孫可可：你最近忙啥呢，也不給我打電話？
李曉軍：打了啊，無法接通。山上沒信號吧？
孫可可：你看我眼睛。
李曉軍和孫可可對視。
孫可可：算你走運，給我拿行李。
李曉軍趕緊從孫可可背上卸下大包自己背上。
出租車停靠點，李曉軍伸手擋出租車。
孫可可在後面接電話。
李曉軍：出租來了，快。
孫可可趕過來揮手讓出租走：打什麼車啊，咱有專車。
李曉軍：專車？
一輛嶄新的奧迪停在了他們跟前，車窗搖下，老皮的腦袋從車窗探出來。
老皮：上車。
李曉軍驚訝地張大了嘴。
老皮開車，孫可可坐副駕駛。
李曉軍一個人孤零零坐在後排。
孫可可：換車了？
老皮：幹咱這一行，換車很正常。
孫可可：哎，說好了，明天我就去你事務所給你做專訪。
老皮：沒問題。
李曉軍愣。
孫可可：我可以在文章中直接寫你的名字和你事務所的名稱嗎？
老皮：有啥不行，這是免費給我做廣告呢，多好的事。
孫可可：你還真是很坦誠，我喜歡。
李曉軍一臉迷茫。
老皮: 那天不好意思啊，騙你說我是魔術師，現在社會上的人啊，對我們幹討債有偏見，我不想讓房東對曉軍產生不好印象。我讓你給我寫文章就是要讓社會上的人消除對我們的偏見，我們不是非法機構，我們也遵守法律，我們的工作類似於那什麼……
孫可可：私家偵探。
老皮：對，私家偵探。還是小孫理解我們，願意寫文章給我們正名，好人吶，接站這種小事算什麼，以後有用得到的地方儘管開口。
孫可可樂。
李曉軍一臉窘迫。
老皮：我覺得吧，律所幹的那是良心活，正規的律所不一定就有良心，比如那個王律師，你說對吧，曉軍？
李曉軍沒吭聲。
孫可可：其實，你那事務所要是能招個有律師資格證和行業資格證的律師，肯定能把執業許可證辦下來，那還不跟正規律所一樣一樣地。
老皮：對啊，曉軍不就有律師資格證和行業資格證。你問問他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幹?
李曉軍:我不願意。
孫可可：曉軍都簽了工作了，你沒機會了。
老皮笑著搖了搖頭。
前面紅燈，老皮緊急剎車，坐在後排的李曉軍身體失衡，懷裡的包掉在了車廂裡，包裡的一盒名片滾到了老皮和孫可可腳下。李曉軍急忙彎腰去夠，但孫可可已經撿到手裡了。
孫可可：皮律師社區法律援助中心？
李曉軍尷尬：給我吧。
老皮也驚訝：我的律所？
孫可可：你不是簽了那個著名的王派律師事務所嗎？
李曉軍不說話。
老皮：原來你沒告訴可可名額被頂替的事啊？
李曉軍：我怕你看不起我。
孫可可：又不是你的錯我為啥要看不起你。
老皮：這孩子啥都好，就是不自信。印名片是為了哄你奶開心對吧？反正名片都印了，乾脆就跟我幹算了。
李曉軍尷尬地說不出話。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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