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侯爺正在外侯著,是宣還是不宣呢?”侍官站在屏風後輕聲打探,雙眼盯著深黑色的石板地面,戰戰兢兢。
這個時間,下人們從不敢來打攪,更別說前來稟報了,何況是在晨妃的淑芳齋。侍官道完並未見到有話傳出,只能站著等待。
“陛下說了,讓他在外面侯著,這會陛下正在辦大事。”從屏風後走出一個妖豔的侍女,輕紗似的披肩若隱若現,晃動的肉球直直扎進侍官的眼球。
“難道……”侍官雖知道陛下的癖好,卻也不敢相信這樣一個侍奉丫鬟也敢與天子同榻。
“諾。”
侍官此刻儼然已經忘卻了侯爺的事,用自己不健全的身子正在打量轉身走去的小容,奈何斷了的東西是怎麼也續不上的。
屏風內。
“小容,事辦妥了?”紅色佈滿的金絲楠木大床上,晨妃正把玩著頭髮,慵懶的問道。
“謹遵娘娘旨意,已經辦妥了。”小容叩拜晨妃後就重新穿上了之前丟在地上的衣服,在一旁默默的等著。
“陛下……”晨妃輕聲的呼喊著枕在自己臂彎裡的皇帝,嘴角的笑容更加肆意起來。
連喚數聲,沉睡的皇帝才嗯了一聲,轉頭又睡了過去。
侍官在外已經等待了一個時辰,門外的張鐸更是如坐針氈。
“這個該死的娘們,偏偏在這個節骨點拽著陛下,難不成是太尉的爪牙?”張鐸急於與皇帝商量對策,稟報太尉以私錢犒賞將士的大事,卻不曾想陛下這幾日一直在淑芳齋,醉生夢死的不顧朝堂,心中氣憤,只罵道紅顏禍國。
晨妃早就從太尉處得知了消息,料定近幾日張鐸就會進宮面聖,這才日日纏著陛下,把陛下拴在了淑芳齋。
皇帝心中也有過疑慮,卻也抵不過晨妃的風情萬種,索性在深宮一待就是數日。
“晨妃,什麼時候了?”皇帝睜開眼,望著晃動飄渺的晨妃輕聲問道。
“陛下,已經日上杆頭了。”晨妃臂彎從皇帝的頭下抽出,拿來木枕就起身想要出去。
“還想跑。”晨妃剛起來還沒站穩酒杯皇帝一下又拉了回去,一陣嚶嚀之音過後,晨妃面色緋紅的吩咐小容給陛下沐浴更衣。
“這幾日一直在你這淑芳齋,朝中可有官員找尋?”皇帝更完衣,詢問晨妃。
“有,這不張侯爺正在外面侯著,奴婢看您睡的正香就差小容應付了一下。”
“叫他進來吧。”
“小容,去把張侯爺請進來。”
“諾。”
小容輕挪蓮步,走了出來,等候的侍官趕緊上前。
“陛下讓張侯爺進來。”笑容並沒有看侍官一眼,高傲的仰著頭,吩咐道。這樣的態度當然也是晨妃可以吩咐的。
“小的知道了”說完急匆匆的走出去,準備回稟侯爺。
張鐸在門外等的早已心煩氣躁,看到侍官走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呵斥了幾句,才詢問來意。
放在平常,張鐸是不敢如此呵斥侍官的,可是這個侍官是自己花錢籠絡的,讓自己在外面等這麼久,自然心緒難平。
”侯爺息怒,在下也是奉命行事。“侍官笑嘻嘻的望著張鐸,兩隻手來回揉搓,顯然是想要賞賜。
張鐸摸了摸袖袋並未有何銀兩,只好把腰間的玉佩遞了過去。
“侯爺,小的受了不少白眼這才得以陛下宣召,您老趕緊進去吧,小的告退。”接下玉佩,侍官就退下了。
張鐸理了一下官服,帶著一早準備好的文書就進到淑芳齋。
“張侯爺,您稍等,我去稟告陛下。”笑容看到侯爺進來,急忙上前叮囑,轉身就走到了屏風內。
”小容,侯爺來了?"晨妃站在皇帝身側詢問道。
“來了。”
“讓他進來吧。”小容跪拜陛下就又轉身通知了侯爺。
“臣,張鐸參見陛下。"
"愛卿別來無恙啊!”
“託陛下的福。”
“有何事讓侯爺你這麼急匆匆的來到後宮稟報?”
“這……”張鐸看像晨妃和小容,並未言語。
“無妨。"皇帝說完並未聽到侯爺稟奏,按了一下晨妃的肩膀讓兩人退下了。
看到兩人走遠,張鐸這才把文書遞給了皇帝。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皇帝眉頭緊蹙,大聲呵斥張鐸。
“陛下息怒,這是前兩日的事情,臣下一得知消息就來面聖,奈何入不得後宮,只能拖侍官前來稟告。”
“皇叔這是要……”皇帝並沒有說出來,他自己心裡明白自己就是個傀儡,更別說干涉軍政大權這樣的重要權柄了,可自己貴為天子一直受制於人也是心中憤懣,總覺得愧對先祖。
“陛下,這是要造反啊!自我靈都建立以來,何時出現過官員以私錢犒賞軍隊的先例,這是大不敬之罪,是不把陛下您放在眼裡啊!“張鐸及時把握陛下的心思,想給太尉定罪。
“可皇叔……”皇帝想到李松卿的手段心中突然害怕起來,他自己何嘗不想讓張鐸和太尉掣肘,自己得利。可是眼下看來,張鐸儼然不是太尉的對手,更別說幫自己奪得實權了。
“陛下不用多慮,這事情雖是太尉操縱,可執行的確實王戰和秋銘,他們兩人都是太尉一方,若能在此二人身上做些文章,也不失一條好計策。
晨妃退下後,就急忙命小容前往太尉。
太尉府。
“劉管家,娘娘又要是讓我傳達,麻煩您通報一下太尉。”
“容姑娘裡面請,我這就去稟告。”
太尉午飯後正在與夫人在後花園歇息,眼看劉管家急匆匆前來,心中已經猜到了張鐸進宮的事。
“老爺、夫人,宮裡的容姑娘來了。“
”夫人在此歇息,我去處理一下公事。“太尉說完就隨著管家來到了前院。
”奴婢參見太尉。“小容看到太尉走進客廳,急忙起身作揖。
”免了,何事讓容姑娘跑一趟?“
”晨妃娘娘讓我來告知太尉,張侯爺進宮面聖了,娘娘說只要我說這個,太尉您就知曉。”
“我知道了,這個張鐸還真是聒噪的很。”太尉擺擺手,小容和劉管家就退出了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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