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竟是摇滚协会副会,曾言说相声是因好玩,不会和郭德纲散伙!

于谦竟是摇滚协会副会,曾言说相声是因好玩,不会和郭德纲散伙!

文 | 杨宇

出品 | 盖饭特写工作室

合作了这么多年下来,哪怕是公认的「刺儿头」郭德纲,好像也没法对于谦发火。鲁豫问于谦:「您和郭老师有没有散伙的一天?」

「不可能散伙,我和郭德纲之间不存在这样的问题。」于谦不假思索。

「要真有那一天呢?」

这次于谦倒是停了一下:

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那也一定是我的问题。

摇滚中年

于谦竟是摇滚协会副会,曾言说相声是因好玩,不会和郭德纲散伙!

(于谦摇滚首秀助唱黑豹乐队)

2017年的围炉音乐会上,黑豹乐队唱了首《Don't break my heart》,主唱张琪在台上摇滚,唱到一半,突然来了句:「欢迎谦哥!」于谦一头新烫的卷儿,穿着皮夹克就上去了,带着京腔的英语吼着:

Don't break my heart,再次温柔。

对这首歌,大多数人的印象都是窦唯戴着帽子,满头长发在脑后束成一股乱蓬蓬的马尾,表情青涩又恣意。那时的窦唯基本就等同于「摇滚」这两个字,王菲去深圳看黑豹乐队演出,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就再也没能忘掉窦唯。

当时王菲还是窦唯队友的女朋友。不过文艺圈大抵就是如此,最开始的「朋友妻不可欺」后来也成了「不客气」。窦唯后来退出黑豹,与王菲的婚姻也早早终结,现在提到他,观众的眼前多半也只是一幅落魄中年男子骑着电瓶车去街边店吃面、神情疲惫搭地铁的画面。

在黑豹时窦唯还没有现在这么重的仙气,而于谦很迷黑豹。这是他第一次站在唱歌的舞台,上台前,工作人员劝他「于老师您先吃点儿饭呗?」他摇了摇头,人都说「饱吹饿唱」,饿着上台唱的肯定更好。

虽然他也只用陪着唱小半段。

大鹏找他演《缝纫机乐队》,于谦没怎么想一口就答应了。路演时,乔杉曝了个料:「于谦老师有个身份大家都不知道,摇滚协会副会长」。

这下众人才知道,德云社大爷于谦有多rock。外号也从「德云皇后」立马变成了「摇滚大爷」。

于谦喜欢摇滚倒也不是新鲜事。通常只是在片场里脚踩拍子,一脸苦闷,抱着条狗当吉他,就能哼唱起来。郭德纲在文工团给人端茶递水搬桌子的时候,于谦戴着耳机在听崔健,放着他最喜欢那首《一无所有》,边边学:「我曾经问个不休……可你……笑我一无所有」。

对当时的郭德纲来说,是真的一无所有——住在前门大栅栏的一家小旅馆。兜里一共只有一百块钱,每天房钱就得15块。

而对于谦来说,歌词却只是歌词。曲艺班刚毕业就失业,一脚踩进了相声衰退期,但好在生计无忧。这倒给了他很多玩儿的时间。

他的人生乐趣就是「玩儿」,打鱼摸虾、提笼遛鸟。

说相声,也是因为好玩儿。

纨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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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谦晒童年照片,网友:这真不是郭小宝吗?)

我这个人条理性不强,计划性也差,做事随性,从来没有目标。都说水瓶座的人像外星人一样,思维很难琢磨,独树一帜,天马行空,其实根本没有外星人那么不可思议,也没有天马行空那样高深莫测,实际上说句白话,就是想起一出是一出。

和郭德纲一路摸爬滚打历经艰辛不太一样,于谦青年时代的日子过得顺遂。虽然郭德纲总在台上调侃「于谦父亲王老爷子姓孙名叫李秀珍号欧阳青松人称罩百灵,怀揣一包方便面就能进入各大小区」,但现实里,于谦父亲是大港油田勘察部老总,快人快语的母亲也是石油系统方面专家,家境颇为优渥。

也不是没有压力。在以前的老北京眼里,「玩儿」是种纨绔子弟的做派。不过于谦小时候跟姥姥还有五个姨过,亲人各个宠他,闲言碎语也没少听,至于外人怎么看,他着实不太在意。

家就住在官园旁边,走不了多少路就是全北京城最有名的官园花鸟鱼虫市场,一到周末,连天津的小贩都会赶来。人来人往,左手的人在斗蛐蛐的,右手边的人在遛鸟,到了秋天,满地落叶,街道两旁带野市能有一两里地摆摊的。一年级小学生于谦攥着攒的五毛钱,买了两只粉眼鸟。

于谦爱玩儿,觉得上学挺没劲,自己学习也不好。12岁退学就去了曲艺团,但老师觉总得他不是这块料,瞧着「死羊眼,一张脸」,眼睛、表情都不灵动,这不适合相声表演,劝父母「赶紧带孩子走,别耽误了孩子」。于谦自己那时候还小,没觉得这是多大打击。

有次团里师兄听见消息说领导下周就来,要是表现不好,铁定得走人。师兄不知从哪儿找来根戒棍,包上布头,连续几天给他恶补基本功。哪里不对了,啪地一棍子就朝身上招呼。等团领导过来一看,「这孩子不挺好嘛」。

总算留了下来。可好不容易上的学,一毕业之后就失业了——相声这行那时全面衰退,刚学相声时候还是小孩,谈不上多喜欢。学到些名头,大概知道相声意思,这玩意儿也没人听了。就连当初一起讲相声的搭档,都投身改革开放大潮,跑去日本学经商。

大厦将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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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德纲羡慕于谦爱玩、会玩)

那时在曲艺团里演出说起来能挣几百块钱一个月,不用坐班。但没演出啊,于谦总得给自己找出路,演员、主持人之类的什么都干过,成天向团里请假,最后工资发下来,一块二毛整。

鲁豫笑他:「这一块二还发什么呢?」于谦直瞪眼:「它是我的钱呀。」

想想还是喜欢说相声。没什么工作的时候,除了玩儿,他就和从小一起学相声的朋友凑一块儿,支个小桌,弄点热饭热菜摆着,没长袍大褂,穿着背心裤衩就开始说相声,下面的观众只有一到两个——台上演员各自的女伴。

此间虽然诸事不顺,不过拍《红印花》的时候倒是认识了同剧组的演员白慧明。白慧明还是小姑娘,只有19岁,活泼娇艳,于谦突然开始产生某种强烈渴望。

戏还没拍完,于谦就把自己联系方式给了她。某天,刚好小姑娘刚巧闲了,想找人聊聊天。突然想到这一出,索性打过去,但是怎么也联系不上。那头于谦从地下室刚出来,看有了个陌生号码来电。回拨过去,听了声音惊喜不已,一个劲儿解释。终于,白慧明成了于谦的现任——也是唯一一任妻子。后来有八卦小报说于谦离过婚,还育有一女,他只是一笑置之。

于谦爱交朋友,新朋友不问他是做什么的还好,一问,说演员吧,自己演的戏对方没看过。说相声演员,更不行了,这行业提了人都摇头。

1978年改革开放以后,流行歌曲、霹雳舞、电影什么的全进来了。被禁锢了几十年的中国人久旱甘霖,没人听相声。都觉得相声表演形式过时了——不过也对,你一个说相声的,不讽刺针砭,天天好支威希,换谁谁不烦啊?

尤其94、95年的时候,别人一听这节目讲相声的,都不愿意听:「您下去,赶紧走!」不下?鼓掌尖叫齐来,闹哄哄的根本讲不了。只要下台,闹哄声立马停。

于谦想出一招,抱着吉他上台,按现在的话讲,这是非常朋克的吉他相声。观众也新奇,必须抱着吉他讲,不抱吉他不行。

玩儿比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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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第一马主于谦)

玩儿使我不感孤独,远离寂寞,躲避了相声业界的消沉氛围,忘掉了事业的坎坷不顺,交到了朋友,学到了知识,认识了自然,体会了友情。

没什么演出时,玩儿的时间就多了。

话剧《茶馆》里有个角色,叫松二爷,老态龙钟。脸上多少道沟壑。头发花白,手提鸟笼成天在地安门附近泡茶馆。刚坐下来,逗笼子里的小黄鸟:「瞧瞧多精神呐,一看见它我就是舍不得死喽!」于谦很能懂这种心态,他爱玩儿,并且会玩儿,别人爱动物在家养猫养狗,他直接在北京近郊大兴弄块六十亩的地,办了个叫天精地华宠乐园的动物园,养着自己最喜欢的动物,马、鸟、鱼、猴、狗、鸽子、狼、狐狸……零零总总有千八百只。

这些养动物的经历都被于谦敲在了手机文档里。上台前后间隙,德云社里的小辈们经常能看到于谦捧着个手机,佝偻背,微眯着眼,两根手指不停在屏幕上敲击。走近一看,满屏幕都是密密麻麻的字。于谦是想记录下自己平时养动物的心得,以作纪念。

这一敲,不知不觉就是15万字。索性出了本书,就叫《玩儿》。橘黄色封皮,穿着白色长袍的小人儿提着个鸟笼,上面一行白色小字:

我就这么点儿梦想。

发布会开在北京动物园,于谦穿着白衬衫牛仔裤,一身衣服跟九五后小年轻无异。郭德纲打趣:「熬这么多年您终于让动物园认可了」。于谦只是呵呵地笑。

金庸小说里有个角色叫周伯通,头发杂乱胡子花白,开心的时候手舞足蹈直蹦跶,不开心了撅着个嘴谁也不理。喜欢玩乐,又没人陪,还被黄老邪困在桃花岛整整十五年。他也不消极,自娱自乐的时候,创造出了双手互搏的招式。什么都爱玩,拿起小孩的鬼面面具也舍不得放手。不追名逐利,只想要有趣好玩,于谦差不多也是这样。

60年代的孩子们喜欢玩一个小游戏:铁环在前面滚,手里拿一个长钩子,随着铁环滚动的方向不停勾住,于谦小时候常爱玩这个。还有钓鱼的渔具和训鸟的水桶,都是自己找些竹子一点一点开始用小刀去雕。说到现在的小孩,于谦直叹气:「真可怜,不会玩儿!」当时他养鸽子,姥姥宠外孙,还硬是把厨房清出一半安放他那三十多只鸽子。

老北京的爱鸽人士里有很多大人物。从宋庆龄卧室的窗子看出去,外面就是一大片绿色的草坪,那是鸽子的活动区。闲暇时,目光总会落在窗外面的鸽子身上。据说临终前,她还叫人搀扶着坐起了起来,这时鸽群却纷纷飞进了棚内,搞得老人家颇有些落寞。

别人爱鸟爱蝈蝈都是去买几只现成的,于谦不一样。得空了,得从籽开始养。后来在自家的天精地华宠乐园里,于谦随意穿件花衬衫,跟精神干练、一身黑衣戴黑框眼镜的俞敏洪相对而坐。背后就是于谦的马场,一个搞教育一个说相声,一个紧绷一个松弛,完全不同类型的两人也成了朋友。

他爱穿花衣裳,「老要张狂少要稳」,牌子不重要,花样得好。这样才能显得年轻。创业初期,俞敏洪碰到很多麻烦事儿,是个偶然的机会,35岁才开始学骑马,渐渐在骑马中忘却一切烦恼。看着背后的马场,俞敏洪沉默了段时间,突然开口:「我比较羡慕你这种生活」。

任性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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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德纲于谦合作十周年系列演出」发布会现场两人饮交杯酒)

于谦怀念记忆里的老北京。那时候住四合院,每到夏天傍晚,各家大人都把桌子搬到葡萄架底下,互相尝尝各家手艺。吃完了饭,洗个澡,天也差不多黑了。用凉席铺在胡同口,大人们可以坐在那里聊天,小孩也可以自由自在地瞎玩瞎闹。玩累了就躺在凉席上睡着了,大人们就在旁边给扇着。

他还记着儿时卤煮火烧的味道,可惜现在做老北京特色小吃的店子,店主一张嘴却是浓重的南方口音,搞得人颇有一种时移世易之感。

标准知乎体问题:如何评价于谦?最高票的回答是:

上吊给绳,喝药递瓶,跳楼挥着小手绢送行。每次看到这句话,于老师的脸就浮现出来。

相声演员,有一逗一捧。逗哏的不停甩包袱,观众的目光也都集中在逗哏身上。德云社刚火的时候,每次在后台,记者们围着郭德纲你一言我一语抢着问问题,于谦就坐在旁边。猛嘬一口烟然后在悠然呼出。掸掸烟灰,口有些渴,于是呷了口茶。这时候,还没有一个记者过来问他。

有些人说捧哏的像是配角,于谦倒不在意,他很享受这个翻包袱的过程,逗哏像在做包袱,最终还是捧哏的给抖落出去。

于谦微博里一共有一千五百多条,有些记录生活,有些记录演出。隔一两天就得给网友们分享分享现状,有时候兴致来了一天得连发几条,精心选好要发的照片,配上一点文字,点击发送后还没完——没事的时候还爱攥着手机一条一条的仔细看底下人的评论。

17年9月,薛之谦被前女友李雨桐一顿暴锤。大概因为名字里都有个「谦」字,某日于谦翻自己微博评论时发现,留言点赞人数硬是比平时翻了几倍。下面都是诸如「谦谦挺住!」、「用爱围成圈,把谦捧上天」之类的东西。于谦刚吃完饭,刚嘬了口烟,虽然摸不着头脑,还是用手指敲敲敲「我会挺住的,我会坚强的,我知道你们都支持我哈!」

还没过几天,网友拿了张「釜山行」演员和于谦的对比,并感叹中国演艺圈很需要这样会说相声又会演电影的人。还没等别人调侃,于谦自己就发了条「明知山有釜,偏向釜山行」。

于谦喜欢睡懒觉,但不管到哪个城市出差,只要有人提议第二天去花鸟鱼虫市场逛逛,他大清早五点钟就能爬起来。孙越还记得,有次一行人一起去上海,本来打算中午吃顿好的,后来在鸟市买了几只鸟钱就花没了,孙越就提议「还是回住的酒店吃饭?」

于谦不答应,犟着「咱们都出来外面了,一定要比他们吃的好!」说这话的时候,几个人正在离酒店不到一公里的路边摊,每人点了碗3块钱的榨菜肉丝面。

于谦嘴里吸溜着面,一边嚼一边嚷嚷「回去就吹啊!就吹吃得好,找了个上海馆子。」

不巧,坐车经过的郭德纲瞧见了。

难兄难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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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德纲与于谦)

好搭档郭德纲也爱玩微博,距离上台还有不到一小时。郭德纲翻了翻手机相册里的图片,左右滑动,停在了一张和于谦的合照上,照片里,俩人穿着相声长褂,用相同姿势坐在朱红色的大门前。

滑动屏幕的手顿了下,还是发了条微博,配文:「人间烟火,山河远阔。」

九几年的时候,郭德纲初见于谦,据说那时候的于谦比现在年轻多了,头发烫着很好看的卷。于谦还在曲艺团,团里实在缺人,借来郭德纲和他说相声。他外面忙着演电视剧弄主持,有自己的活。郭德纲的德云社当时也还不叫德云社,只搭了个台子,叫北京相声大会。

俩人各忙各的,偶尔一起合作都得下农村,六环再靠外的地方。每天坐车来回都用掉不少时间。

后来被问及「演的快乐吗?」于谦一脸往事不堪回首——「快死喽」。

合作了几次,郭德纲见于谦「尺寸,劲头,火候都特别好」挑不出毛病。过了两年,有次演出结束,俩人在后台,郭德纲终于伸出橄榄枝,「我们这里有个台子,不怎么赚钱,您来玩玩?」

于谦想了想,点头。

师父侯耀文曾说郭德纲「一路坎坷走来,势必要嫉恶如仇」。可和于谦,合作了十几年就从没闹过红脸。经常都是离演出半小时,于谦才被后辈们叫到郭德纲旁边,递给他一张纸条。

「您觉得能行吗?」

于谦点头。

「那就上。」

上台后,百分之六十的包袱,都靠两人现场发挥。

2016年8月底,郭德纲发声明「清理门户」,要夺回曹云金、何云伟「云」字艺名,并且逐出师门。曹云金很快回击,指责对方赶尽杀绝要让自己混不下去了。

半个月前的王宝强马蓉事件的热度还没减退,这头郭曹大战也没被埋没。那段时间,网友们很忙,既得安慰王宝强还得去宋喆、马蓉那里教他们做人,同时不忘关注郭曹大战今天有没有新进展。德云社众人也忙:「这不行啊!敢往我师父身上泼脏水!」赶紧掏出手机师父站站队。

而最有发言权的谦大爷,是一方的搭档,一方的干爹。此时,他人还在多伦多,喝酒喝到了凌晨六点。醒了,继续转发演出信息。对于此事,只字未提。

于谦竟是摇滚协会副会,曾言说相声是因好玩,不会和郭德纲散伙!

(相声演员于谦)

于谦小时候最爱看《三国演义》,保护得小心翼翼,特意给书包了个封皮。五虎将中,他不认同张飞鲁莽冲动,瞧不上刘备戏精上身,更不喜欢关羽「逮谁不服谁」。

他喜欢赵云。赵云很完美,道德高尚,有志有谋。

万军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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