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銀庫已空的賈府,大肆操辦賈母生日,裡面透著詭異

紅樓夢:銀庫已空的賈府,大肆操辦賈母生日,裡面透著詭異

賈母

賈母,賈族輩分最高、政治地位也最高的人,家裡人稱她老祖宗、老太太,官方稱她史老太君,賈母出生在四大家族“阿房宮,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個史”的史家,嫁給第二代榮國公賈代善,生下二兒一女,賈母生活在賈家最鼎盛時期,親歷金陵接駕盛世,賈代善去世後,賈母是賈族事實上的主心骨、主持人,因為爵位的遞減和子孫的平庸紈絝,賈家維持頂級貴族社交圈子基本都靠賈母的老面子。講到這裡,就不得不說說賈母過八旬大壽之事。

小說第七十六回,賈母八旬之慶,時為農曆八月初三日,寧榮兩府大肆鋪張、大擺宴席從七月二十八日就開始了,一直到八月初五,整整七天。這個時候的賈府,銀庫早就空了,王夫人為賈母備壽禮是當了樓上幾箱大銅錫傢伙兒才遮了羞。賈母生日過完,連日常開銷都成了問題,一籌莫展的賈璉王熙鳳夫妻兩個,琢磨上了賈母的金銀器皿,於是就出現了找鴛鴦借當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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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鴦 賈璉

問題來了,窮成這樣的賈家為什麼不顧經濟實際情況,還要執意鋪張大擺七天大宴呢?要知道,賈家可不同於我們普通百姓小家庭,寧榮兩府主子奴才人丁一千多人,就一個吃飯問題我們想想看一天要花多少錢?賈母的這個生日是有點不大正常的,小說第六十二回,眾人討論起大家的生日,探春曾說:“過了燈節,就是老太太和寶姐姐,他們孃兒兩個遇的巧。”寶釵生日是正月二十一,賈母差不多也是這時,或許差個三五天。這樣一個老祖宗過生日,兒孫們絕不會記錯,而且肯定寶釵和賈母過生日的熱鬧相距太近,探春才印象深刻。賈母正月生日有好幾處佐證,應該不會錯。人只會有一個生日,到底哪個日子才對呢?我個人傾向探春所說,因為曹雪芹在這裡還一併寫了多個人物的生日,對每一個人物生日,都是有著重要考量的,比如探春三月的生日就預示著她清明時節如斷線風箏般與家人骨肉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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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春

小說一開篇時,賈府就不比從前了,內囊上來了,不比先時輻輳的時光,元春省親後,賈蓉就說:要是再省一次親,只怕就精窮了。賈府的經濟狀況是一路下滑的,在探春理家時,已入不敷出到連只會吟詩作賦談戀愛的林黛玉都擔心賈府後手不接了,探春的小改革只能算杯水車薪,這時的賈府如果人心齊,勵精圖治,或許還有一絲希望,可惜,賈府自上而下,內鬥愈加激烈,自殺自滅,氣數算盡了。七十六回賈母的生日大宴是賈府最後一次的熱鬧喜慶場景,隨後幾天的中秋節瀰漫的悲涼氣氛揮之不去。這也是賈府最後一箇中秋,最後一個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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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

這時的賈府內囊耗盡,外部政治環境也緊張微妙,賈政基層鍛鍊還京,並沒有升職,這裡傳遞一個信號,就是皇上對賈政工作的不滿,再有,元春早已失寵,不但後來兩年看不到她與孃家任何互動,太監們也放肆到時時來勒索,而賈家,根本就應付不起太監了,對於實在不能得罪的太監,愛財如命的王熙鳳只有典當抵押自己的首飾嫁妝苦苦應對,賈雨村也被降了職,證明賈家根本沒能力庇護他了,已處在政治中心又人性泯滅的賈雨村必然另投門庭自保,而代價就是他必須與以賈家為首的四大家族切割。

內交外困的賈府這時的自救手段本己有限,但還是要努力呀,於是為賈母這塊金字招牌祝壽也就成了賈家自以為是的救命稻草,一方面可以聯誼世交好友,尤其是四王太妃少妃的捧場證明賈家朋友圈仍然給力,另一方面提醒皇帝賈家的開國之功,因為賈母是一等國公誥命夫人,禮部按國體是要請旨以皇帝的名義欽賜壽禮的。所以,銀庫已空的賈府必須好好辦這場嘉年華,這可是生存保衛戰,說是賈母過生日,不如說這是一次政治活動。可是,就在賈母生日剛過完,就傳來江南甄家獲罪抄家的消息,接下來的中秋節上,經歷過大風大浪的賈母,強撐著賈家表面上的繁盛,也自知迴天乏力,幾次墮淚,賈府大廈傾覆近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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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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