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層》(211)班布大叔

《底層》(211)班布大叔

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將近十點,這個牧點的人開始熱菜熱飯和做湯,李國前等人的手機到了這裡仍然是沒有信號,無法使用,可是牧場主以及牧點放羊幹零活人的手機,在牧點上卻能使用,雖然信號不強,可是接打電話都能正常使用,這就顯得很奇怪,經過牧場主的解釋才知道,原來他們使用的是同一款信號功能強大的手機,這個手機品牌因為外表設計的不太好看,所以追求時尚的現代都市人極少使用,但在信號不強的草原和人煙稀少的戈壁沙漠還是非常實用。

在說話的間隙,菜、飯、湯熱好之後被端上飯桌,菜的品種不多,只有土豆燉茄子、辣椒炒肉、蒜薹肉絲、一小盆西紅柿蛋湯,還有一盤正宗的蒙古族酸鹹菜,必不可少的蘸醬菜,還有兩盤子上頓剩下的水餃。

牧場主拿過一大桶白酒,因為是晚上,所以包括司機在內都可以喝上一杯,每個人面前的玻璃杯都倒滿了白酒,李國前幾個人從中午飯之後,到現在都沒有進食,都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在喝酒之前,把盤子裡的餃子先扔進嘴裡,咀嚼三兩下後,就迫不及待地嚥進了肚子裡,在吃完七八個餃子之後,感覺肚子有了底,才開始和大家慢慢喝起酒來。

這位牧場主是一位蒙古族大叔,已經六十多歲的年紀,每年都來這裡收購牛羊的老客稱呼對方為班布大叔。這位班布大叔和所有的蒙古族兄弟一樣熱情好客,唯恐遠方來到這裡的客人們受拘束,所以一個勁的勸說這些人喝酒吃菜,和熟悉以及不熟悉的客人邊喝邊聊。

這位班布大叔喝酒豪爽,同時對於個人經歷和家庭情況也是全盤托出。班布大叔從年輕時開始,一直擔任嘎查(蒙古族地區的最小行政單位,是村的別稱)的支書,一直到六十歲退休,來到這裡養牧。班布大叔的家庭條件比較富裕,只有一個兒子,現在是一個地級盟市供電局的局長,班布大叔有一個弟弟現在是一個地級盟市的副盟長。在草場劃分給牧民之時,班布大叔分得了這一片幾十萬畝的草場,這麼大面積的草場,班布大叔把大部分草場出租給其他養牧的牧場主,自己只留下一小部分草場來自己養牧。平時班布大叔住在盟市的城裡,這些牧場的牛羊交給一個遠房的親戚打理,自己只在每年的剪羊毛、賣羊毛和秋季割取牧草和出售牛羊時,來到這裡處理這些重要事物。

班布大叔雖然六十多歲的年齡,但是酒量還不錯,也可能是因為有遠方客人到來而高興,在李國前四人以及司機吃飽喝足的時候,班布大叔和老客以及老客的合夥人仍然酒性正濃,還在邊喝邊聊著。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因為明天還要早起裝羊,所以李國前四位裝卸工在班布大叔遠房親戚的帶領下,去牧點院子裡側面的一排房屋睡覺休息。一行人進入這排房子其中的一間屋子,由於草原上深秋的夜晚,相對於好力河市區來說更加嚴寒,所以這個屋子裡的鐵爐子已經開始了燒火取暖,屋子裡有一個土炕,土炕上此時有一位中老年的男性在睡覺。班布大叔的親戚告訴李國前四人,這位已經在睡夢中的人是這個牧場的羊倌。班布大叔的親戚把幾個人帶到這裡後,就返回去前面的屋子裡,去等待班布大叔幾人喝完吃完後,收拾餐桌並洗刷餐具。

李國前四人脫掉鞋子爬上土炕,這個鐵爐子有白鐵皮煙筒通向屋外,所以這個土炕因為沒有直接的熱量進入,還是很潮溼,包括油膩味很重,不知道每年有多少來到這裡幹活的工人鋪和蓋過,估計從這個牧點成立起,這些被褥一次都沒有拆洗過,裡外都被油膩浸透,被褥的真實容顏早就被雪藏了很多年,估計在這套被褥的生命終止之時,都不會再重建天日。

雖然是這種條件,可是在牧點的深秋夜裡,如果睡覺時候不鋪褥子,不蓋被子,還是無法抵抗夜間的寒冷,所以李國前四個人只能硬著頭皮,把這些被褥鋪展好,每個人都是穿著衣服鑽進這樣的被褥裡。經過了多個小時的奔波,在酒足飯飽之後,每個人都睏意來襲,雖然居住環境很糟糕,但是幾個人仍然很快都進入了夢鄉。

睡性正濃的時候,被一聲聲喊叫所驚醒,原來是班布大叔的那個親戚來招呼幾個人起床去前面吃早餐。李國前等人極不情願地從髒兮兮的被窩裡爬出來,把腳伸進地下的鞋子裡,跟隨者班布大叔的親戚離開睡覺的屋子,向前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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