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道士無意發現的曠世寶庫,四錠銀子賣與英國強盜今成世界遺產

黃沙漫漫、駝鈴悠悠,循著古絲綢之路西行至甘肅與新疆交界處,一種歷史的厚重和滄桑撲面而來。“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是的,我們已經來到國家歷史文化名城、絲綢之路重鎮、大漢長城邊陲玉門關及陽關的所在地敦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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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S314向南拐入S217,十餘公里後,茫茫戈壁中,乾涸的宕泉河邊,連綿的沙山下出現一叢綠洲,河畔陡壁上,依稀可見殘缺破敗、被洗劫一空的石窟佛龕,無言地訴說著辛酸和悲涼!這就是聞名遐邇的莫高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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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地圖上看,莫高窟位於敦煌市東南25公里,就在月牙泉鳴沙山的東麓崖壁上,東峙峰巖突兀的三危山,南枕氣勢雄偉的祁連山,西接浩瀚無垠的塔克拉瑪干大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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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壁荒草、黃沙古塔,風揚處,沙塵漫天,悠遠而蒼涼的沉重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站在此處,千古恨,頓湧心頭,悵寥廓,問古今英雄,誰主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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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危山為敦煌第一聖境,主峰在莫高窟對面,在地方誌中被列為敦煌八景之首。據說前秦僧人樂尊路經此山,忽見金光閃耀,如現萬佛,便在巖壁上開鑿了第一個洞窟。此後法良禪師等又繼續在此建洞修禪,稱為“漠高窟”,意為“沙漠高處”。後世因“漠”“莫”通用,便改稱為“莫高窟”,距今2000餘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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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畫壁現存洞窟492個,可供參觀洞窟僅剩10個,壁畫45000餘平方米,彩塑2415身,飛天塑像4000餘身。莫高窟規模宏大,內容豐富,歷史悠久,與甘肅麥積山石窟、山西雲岡石窟、河南龍門石窟並稱為中國“四大石窟藝術寶庫”,是世界上現存規模最宏大、歷史最長久、內容最豐富、保存最完好的佛教和石窟藝術寶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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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曾到過的遊人對這藝術寶庫的看法,所得到的回答當然是各不相同,有的認為短短2小時的行程、被指定的路線、管豹窺斑的觀覽,完全不值那160元的門票,有的則認為精美的壁畫和巧奪天工的佛像是一生難忘的記憶。而對於絕大多數遊客來說,這只不過是一處太過出名以至必須慕名到此一遊的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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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在元代以後已鮮為人知,幾百年裡基本保存了原貌。然而在1892年,因為一位落魄道士的光臨,徹底改變了這座藝術寶庫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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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圓籙(約1850~1931),祖籍湖北麻城縣,因家鄉連年災荒,生活所迫,從軍入伍,後流落於酒泉入道修行,人稱王道士。當他來到莫高窟,看到神聖寶窟無人管護,衰敗破舊,強烈的使命感,使他四處奔波,苦口勸募,省吃儉用,集攢錢財,用於清理洞窟中的積沙和日常維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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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光緒26年(公元1900年),正是八國聯軍火燒圓明園的時候。王圓籙揭開了藏經洞這個秘密。這座莫高窟最大的靈塔是王道士的弟子及後人為他修建的,墓誌上是這樣寫的:"沙出壁裂一孔,彷彿有光,破壁,則有小洞,豁然開朗,內藏唐經萬卷,古物多名,見者多為奇觀,聞者傳為神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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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圓籙偶然發現的寶窟,就是著名的“藏經洞”。內有從4世紀到11世紀(即五代十六國到北宋)的歷代文書和紙畫、絹畫、刺繡等文物5萬多件。然而這些稀世珍寶卻被一名英籍匈牙利猶太人斯坦因這個自西而來的外國人謊編了一個循唐僧足跡來東天取經的由頭,僅僅用四錠馬蹄銀就從王道士那兒把兩萬多卷經書給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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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經洞陳列館利用原莫高窟下寺改建而成,陳列著跟藏經洞有關的文物,包括流失到國外的敦煌遺書和繪畫的複製品,以及藏經洞的發現和被劫掠的歷史回顧。回首百年前的黃昏,殘陽似血,駝隊運載著大量經文消失在戈壁,那一刻,斯坦因貪婪的眼睛閃著狡黠,那一刻,古老中華民族的文明在滲血!這不能不說是一個泱泱古國的恥辱和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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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痛心的是,自1905年至1915年期間,先後有英國人斯坦因、法國人伯希和及日本人桔瑞超、吉川小一郎、俄國人鄂登堡等紛至沓來,他們以極低廉的價格從王圓籙處獲得了大量珍貴典籍和壁畫,騙購古文獻資料近四萬件。盜運出中國或散落民間,嚴重破壞了莫高窟和敦煌藝術的完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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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是一座佛教藝術寶窟,三危山則是一座道教名山。三危山,又名卑羽山,三危是史書記載中最早的敦煌地名。甚至有學者推測三危山便是老子仙逝的地方。因它屹立於莫高窟對面,故爾可以遠眺千佛洞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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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傳為避西夏入侵躲避戰亂,最後留守莫高窟的那些僧人將五萬多卷有關政治、經濟、藝術、宗教等多種學科的文獻資料、實物封閉藏經洞流沙掩埋。而對於既充當這千年寶窟的“守護神”又親手毀滅這國之瑰寶的王道士,敦煌學、西北道教史也因他的功過是非註定被濃濃書上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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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南北長1600餘米,上下共五層,最高處達50米,名列中國佛教名窟之首,是集建築、雕塑、壁畫三位一體的立體藝術寶窟,尤以多達四萬五千多平方米的壁畫引人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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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經洞”則是二十世紀初中國考古學上的一次重大發現,震驚了世界。其出土文書多為寫本,少量為刻本,漢文書寫的約佔六分之五,其它則為古代藏文、梵文、齊盧文、粟特文、和闐文、回鶻文、龜茲文、希伯來文等。文書內容主要是佛經,此外還有道經、儒家經典、小說、詩賦、史籍、地籍、帳冊、曆本、契據、信札、狀牒等,其中不少是孤本和絕本。這些對研究中國和中亞地區的歷史,具有重要的史料和科學價值,由此又衍生出著名的“敦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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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各窟均是洞窟建築、彩塑、繪畫三位一體的綜合性藝術。洞窟最大者200多平方米,最小者不足1平方米。洞窟形制主要有禪窟、中心塔柱窟、佛龕窟、佛壇窟、涅槃窟、七佛窟、大像窟等。塑繪結合的彩塑內容主要有佛、菩薩、弟子、天王、力士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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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的壁畫多以誇張的色彩表現人物性格,神態各異。其豐富的內涵,堪稱一部中國古代千年佛教彩塑史。壁畫內容豐富博大,種類繁多,從多方面反映了古代社會,為研究我國封建社會歷史、文化、政治、經濟、軍事、科技、宗教、建築、服飾、樂舞和民俗提供了極其珍貴的史料,因而被譽為“牆壁上的博物館”、“世界上最長的畫廊”、一部跨越千年的“形象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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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遭受列國強盜的洗劫和掠奪後,國畫家張大千兩次赴敦煌莫高窟臨摹壁畫,他在描摹壁畫時,發現部分壁畫有內外兩層,他便揭去外層以觀賞內層,這種破壞性做法後來引發廣泛爭議,現在依然爭論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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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千剝損的壁畫總共約有30餘處。莫高窟第130窟是敦煌最具代表性的石窟之一,窟內26米高的佛像是敦煌第二大佛。張大千剝損的壁畫位於進門甬道,他首先剝去第一層的西夏壁畫,然後又剝去第二層的晚唐壁畫,止餘盛唐時殘缺的壁畫。甬道的牆上,清晰地留下了他層層剝畫的斷面。據記載,這座石窟歷時29年才築成,平均一年掘進一米,而張大千在短時間內使它大大改觀。如此典型的被大千剝損壁畫的石窟還有第108窟、454窟等。可悲可嘆!一代大師清譽盡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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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莫高窟的標誌性建築——九層樓。它是一個九層的遮簷,也叫“北大像”,洞窟編號第96號,此窟開鑿於初唐,窟內的大佛高35.5米,兩膝間寬度為12米,是莫高窟的第一大佛。它處在崖窟的中段,與崖頂等高,巍峨壯觀。其木構為土紅色,攢尖高聳,簷牙錯落,鐵馬叮咚。其間有石胎泥塑彩繪而成高35.6米的彌勒佛坐像,是國內僅次於樂山大佛和榮縣大佛的第三大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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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敦煌遺書《莫高窟記》記載,這尊大佛為武則天大周證聖元年(695年)由禪師靈隱和居士陰祖所建。相傳武曌自稱系彌勒轉世,彌勒佛是佛國三世中的未來佛,即釋迦牟尼的接班人,故而武周時期,佛教大興,而彌勒佛尤為盛行。這尊大佛因多次重修,已非唐塑原貌,但仍不失雄偉壯觀的氣勢,它已成為莫高窟的標誌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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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的壁畫中以姿態嫵媚、凌空翱翔的“飛天”壁畫稱絕,是為今日宣揚之“飛天文化”緣由。處處可見漫天飛舞的美麗飛天是侍奉佛陀和帝釋天的神,能歌善舞。歷代藝術家們用那特有的蜿蜒曲折的長線、舒展和諧的意趣,呈獻給人們一個優美而空靈的想象世界。飛天如今也成為敦煌的代名詞。(為保護文物,嚴禁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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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樸初先生曾寫過一首《莫高窟飛天贊》:擎蓋技華繞上方,諸天喜躍擁空王。萬古不停飛動意,人間至寶禮敦煌。牆壁之上,飛天在無邊無際的茫茫宇宙中飄舞,有的手捧蓮蕾,直衝雲霄;有的從空中俯衝下來,勢若流星;有的穿過重樓高閣,宛如游龍;有的則隨風漫卷,悠然自得。豔麗的色彩,飛動的線條,在這些古西北畫師對理想天國熱烈和動情的描繪里,我們似乎感受到了他們在大漠荒原上縱騎狂奔的不竭激情,或許正是這種激情,才孕育出壁畫中那樣張揚的想象力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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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敦煌莫高窟所處山崖的土質較鬆軟,並不適合製作石雕,所以莫高窟的造像除四座大佛為石胎泥塑外,其餘均為木骨泥塑。莫高窟148窟開鑿於盛唐,是莫高窟大形洞窟之一,據前室《唐隴西李府君修功德碑》記載,此窟是唐代敦煌世家大族李大賓於大曆十一年(776年)開鑿。主室佛壇上,塑佛祖涅槃像,長15米。佛右側而臥,豐滿安詳、雙眼微閉,左手自然放於左腿之上。衣紋柔軟流暢,隨身體起伏而變化,一副安然入睡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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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不愧為藝術瑰寶,著名學者餘秋雨曾寫到:“看莫高窟,我們可以看到一代又一代藝術家前呼後擁向我們走來,每個藝術家又牽連著不同的背景,在這裡舉行著橫跨千年的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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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千年的積累,卻被列強的文化強盜打著探險考古的幌子,僅用幾年工夫,就將大批價值連城、堪稱國寶的絹畫、麻布畫、木版畫、經文以及各種文字的手寫本洗劫一空,成為各國博物館藏。發現藏經洞,也讓敦煌文物遭遇了圓明園式的空前劫難——得之我幸,失之我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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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列館修建於清朝中期,原為莫高窟雷音寺、皇慶寺,俗稱上寺和中寺。1944年,國立敦煌藝術研究所成立後,這裡就成為敦煌藝術研究所及後來敦煌文物研究所的辦公和生活場所。院落設有多個展室,展室中陳列著研究人員整理、蒐集、保留的大量詳實珍貴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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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陳列展出的文字、影像資料中,不難看出無數文物工作者自上世紀四十年代便開啟的修復、保護、重塑莫高窟的艱難歷程,莫高窟能夠重新傲立於世界文化遺產之林,應當感謝他們默默的付出和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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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院內高大筆直的古樹,樹影婆娑,九層樓大佛殿的十八風鈴聲聲入耳,莫高窟那遠逝的驕傲似乎在迴響,民族苦難屈辱的淚水卻絕不能再次流淌!遙望絲路,浮影聯翩:隋朝的柔美、盛唐的華麗、五代的溫煦、宋朝的拘謹、西域的神秘......多少優秀的工匠畫師,他們走進了這些狀如蜂巢的石洞,耗盡畢生的精力,留下曠世敦煌,正是這樣一批又一批偉大而又無名的藝術耕耘者,為後世留下了人類最為輝煌的絲路文明。牢記歷史,奮發圖強,這才是我們中華民族未來文化之路堅強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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