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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是什麼樣子的?
也許這部電影能給你答案。
《下妻物語》是由中島哲也導演,土屋安娜與深田恭子主演的一部日本喜劇片。
04 年《下妻物語》上映,宛若小石子打在池塘中,表面雖泛起波瀾,不一會就平靜下來。
同為雙女主、友誼主題的電影,它完全沒有《NANA》受歡迎。
動漫《NANA》於次年一經上映,就反響熱烈,深受海內外觀眾青睞。
也許是連載漫畫持續的熱度,也許兩位同名主人公鮮明的性格及情感歷程引起的共鳴,也許是其多變時尚感濃郁的服裝,造就了《NANA》七個國家和地區深受歡迎的神話。
即便如此,作為中年少女的我,依舊更鐘情這部小眾又俏皮的《下妻物語》。
整個電影與《被嫌棄的松子的一生》色彩相近。
復古的基調,加上暖色調和,鮮明的顏色不會讓人覺得豔俗,反而有一種少女的清新感。
中島哲也總是能將悲涼演繹得夢幻而幸福。
故事發生在放眼全是田地的茨城縣下妻,主人翁之一是一位崇尚洛可可文化,熱衷穿洋服,與下妻畫風完全不搭的高中生——龍崎桃子。
打著一把白色蕾絲小洋傘,一身粉色帶褶邊的洋裙,想象著在花園散步的桃子,下一秒就被踩到牛糞的現實打敗:
啊,踩到屎了。
洛可可的安逸、浮誇、奢靡,是桃子所追求的。
嬌柔,不做運動,不出汗,不吃粗糙的食物,穿著輕飄飄的衣服,似乎是少女該有的模樣。
可這不過是桃子為了掩飾假面下的冷漠和粗鄙,她的內心極力想與現在生活割裂。
桃子在上小學時,對離婚遠走的母親說過這樣一句話:
人在面臨巨大的幸福時,會突然變得十分膽怯,抓住幸福其實比忍耐痛苦更需要勇氣。
對於桃子而言,幸福就是穿上 BABY 屋的洋裙,站在繁華的東京。
下妻離東京很遠,但她寧願走很長的路到車站,也堅持不騎車。
她說:洛麗塔少女不是做什麼都能隨心所欲的。
穿著洋裙騎車是很不體面的。
桃子幻想自己離世的畫面也很體面:
獨身一人到 80 歲,在機器人當管家的公寓裡,穿著 BABY 屋的衣服死去。
買洋服需要花錢,桃子靠賣父親之前做的 VERSACH 仿製品掙點零花錢,就這樣遇見了另一位主人翁——騎著粉色重型摩托的暴走族白百合巫女。
巫女的出現,寓意著桃子努力維持的假面逐漸被擊破。
兩人一見面就有了以下有趣的對話——
不良暴走族巫女:這件,多少錢?
紅衣洋裝桃子猶豫了一下,伸了三個指頭。
巫女:畜牲!要‘三’啊?!
桃子害怕地將指頭縮回了一根。
巫女:哎?二?真的可以嗎,就二!
拽拽的少女給了桃子兩張萬元日幣。
不過這些錢......桃子猶豫地舉起手中兩張萬元日幣。
巫女:要二十萬啊?
桃子:兩千!
兩千?巫女很震驚,接著動作粗魯地說:哪個世界上還有兩千圓就能買得到的 VERSACH 新品?
桃子:是仿製品啊。
巫女生氣地將桃子推到了角落:就算是仿製品, VERSACH 就是 VERSACH!
處於高壓狀態的桃子認了慫:那麼就兩萬圓成交吧。
當然,兩萬元已經是夠便宜的了。巫女順手拿走了桃子手中的兩萬元,不過,你說兩千元那就兩千元吧,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兩人的生活軌跡,本該像暴走朋克文化與洛麗塔文化般風馬牛不相及,卻在這次交易之後,有了交集。
會吐痰、罵髒話的巫女,在做暴走族之前是個文靜軟弱的女孩,家境良好的她戴著眼鏡,會彈鋼琴,乖巧聽話,認真懂事。
但那時的巫女並不開心,在學校常被同學欺負,生活得小心翼翼。
絕望之下,巫女騎著單車大聲唱歌去尋找自我,結果自行車壞掉了。
無可奈何的她推著自行車啜泣,卻和女暴走族的大姐頭亞樹美相遇。
亞樹美告訴她:
哭泣並不是什麼可恥的事,但是女人不能在別人面前流淚,這會被別人同情,哭的時候一定要找個沒有人的地方,這樣,你流了多少淚就會變得有多堅強。
巫女深受鼓舞,之後加入了暴走族,開始放飛自我。
那一雙會彈鋼琴的手,自此緊緊握住機車不放。
少女這詞本身很空洞,卻因為別的附加詞而顯得特別,比如堅強、比如堅持。
表面上,桃子和巫女完全不同:一個是精緻的草莓蛋糕,一個是沖鼻的冰鎮可樂。
洛可可美學崇尚女子越柔弱越有價值,洛麗塔少女就該像好看易碎的玻璃杯,惹人保護。
而暴走族追求的是叛逆與反抗,敢死敢拼,必須表現出自己的狠勁兒。
實際上,兩個人都帶著假面,桃子用優雅來掩飾粗鄙,巫女用張狂來掩飾脆弱,她們擁有同樣的孤單,同樣追尋自我的迷茫。
自仿製品交易後,巫女對桃子有了微妙的關注,並且經常拜訪桃子。
她會對著桃子的裝扮評頭論足,指出洋裙不合潮流,見她家院子裡有舊的摩托車,便有心拉桃子入暴走族。
桃子根本沒把吐痰爆粗的巫女當朋友,甚至覺得這個人是笨蛋。
女生之間的友誼很簡單,無非就是發現對方的閃光點,一來一去的見面,三三兩兩的瞭解,隔三差五的相聚,好感積少成多。
桃子低估了她與巫女友誼的成長速度。
巫女經常在桃子家裡自說自話,告訴她自己的過去。
桃子被巫女拉著一起去彈珠店,賭博贏了九萬塊,兩人一人一半。
巫女陪桃子去代官山買衣服,桃子見到 BABY 店的店長,激動地暈倒,而巫女立即衝過去給了店長一拳,最後桃子賠禮道歉收場,巫女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立在一旁。
巫女最尊敬的大姐頭要隱退了,且要跟一個男人結婚,而且是巫女暗戀的對象,受到打擊的巫女找來了桃子傾訴。
堤下,巫女背對著桃子,輕聲說:女人是不可以在別人面前哭的。
堤上,桃子轉過身去,同樣輕聲道:這裡沒有人。
巫女這才忍不住痛哭......
少女給人印象是遇事無助,哭起來梨花帶雨的樣子,影片中不管是巫女也好,桃子也好,展現的卻是一種忍住不流淚的堅強。
巫女對桃子極其信任,原本以為一個人生活到一個人死去,我不需要朋友的桃子也發生了變化,她為巫女籌了錢,不眠不休一針一線地為巫女縫製特攻服。
也是此刻開始,兩個女孩開始擁有真正的友情。
巫女要退出幫派被圍攻時,桃子馬上趕過去打架。
那一刻桃子把巫女看得無比重要,她們的友誼由此走向昇華。
外表柔柔弱弱的桃子,崇尚洛可可美學的桃子,從來不騎車的桃子,跳上機車,一路超速、飆車、撞車,趕到時桃子直直飛進了泥潭,漂亮的裙子立刻髒得慘不忍睹。
桃子不管不顧,挺起腰桿又站了起來。表面柔弱的桃子,打起架來毫不遜色。
一身洋娃娃打扮的她,爆起粗口,揮舞著球棒。
那凌厲的眼神,那瘋狂的打鬥,那讓人不可辯駁的口氣,震懾了所有人。
兩位少女對抗一個幫派還是太勢單力薄。
情急之下桃子對幫派的人撒了謊,說自己是暴走族傳奇人物的孫女,兩人得以全身而退。
離開後,桃子心虛地對巫女說,不知道自己剛剛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一個特攻服,一個蘿莉洋裙,怪異又和諧地坐在一輛轟隆作響的機車上,笑得瘋瘋癲癲。
喜歡看日劇的人都知道無奔跑,不日劇。
日劇跑的那種熱血,就好像熾熱的陽,鳴叫的蟬,週而復始的夏天,就是青春該有的樣子。
電影最後,兩位少女都有了成長。
蘿莉裙子少女冷漠的心變得有了溫度,暴走族少女終於學會真正的勇敢,讓人忍不住熱烈盈眶。
《下妻物語》將熱血青春演繹得酣暢淋漓,也讓世人看到少女應該有的樣子。
少女是一切美好的合集。
少女不關乎年齡,不關乎外表,而關乎生活態度,更關乎一顆赤子之心。
少女心則是:永遠青春,永遠熱烈。
*貓咪天使的生活觀*茫茫人海中,能夠認識你,真是我的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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