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合战史|长篇小说《七曜山匪灭记》连载之十一、之十二


十一护送回宫

向贤中派人快马飞报给同老爷,说这次真的是少爷回家了。同老爷听说儿子学成归来,心中大喜。迅速叫管家布置庄园,选择黄道吉日准备设宴迎接少爷。管家又找来卿阴阳,卿阴阳戴着老花镜,把一本阴阳四柱手抄本翻过去翻过来,反复斟酌,觉得本月初六进屋大吉大利。因为这一天坎星当道,少爷又是从坎门入界,所以这一天就是最佳日子。管家把这日子告诉同老爷,同老爷听了高兴,“初六吗六六大顺!好日子,就这么确定,初六迎接少爷归宫。”老爷一确定,管家给卿阴阳一些琐碎银子打发走之后就马不停息的张罗迎接少爷的大事。

按照同老爷的意思迎接大事不得怠慢,这是七曜山从盘古开天地出的第一个新式学堂的大学生,学成归来一定要隆重,体面,不失大家风范。社会名流,达官贵人,相邻寨主五县管事都要请来。管家派坎门、坤门、震门、巽门、中宫、乾门、兑门、艮门、离门的八大门首,到相邻的寨子邀请寨主赴宴。管家亲自到五县衙门请县衙管事到场。七曜山一带的地主听说少爷归来,都不请自到,都准备一些厚重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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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庄园张灯结彩,披红挂绿,一排喜气洋洋的气氛。

冠南在向贤中一大批家丁护院的簇拥下,骑着高头大马,恋人坐着八抬大轿,浩浩荡荡,吹吹打打的从坎门出发,沿着泥溪河向上。半天的功夫就到了盐井溪凉桥。

盐井溪,相传在两百年前这里有一股盐水,当时的万县和云阳所在地的居民都争着熬盐,挣得不可开交,官司打到渝州府,州官也无法判断,因为就在这条小溪。溪的左岸属于万县,溪的右岸属于云阳,而盐水恰在溪水中间流出。这令州官也拿不定注意。后来还是上天作了裁决,一天两岸人又在争执,互不相让,张弓弩箭,大有一发即促。恰在此时,天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眼看就要一场大雨要来临。忽然一团火落入盐水流出的地方,瞬间盐水不流了。人们顿时吓坏了,立即放下手中的武器,跪地求饶。一场争执了近一百年的纷争就被天公解决。天公偏爱云阳,在离云阳县城不远处有了一股盐水。在这里现在只留下一个名“盐井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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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盐井溪河上,有一座古朴古香的木制凉桥,青瓦屋面,雕檐画栋,木楼走廊,是远近闻名的盐井溪吊楼凉桥。站在桥上鸟瞰盐井溪,和风习习,溪水叮咚。如果遇上洪水,桥下洪水汹涌澎湃,震耳欲聋,人在洪水之上,天旋地转,别有一番情趣。

冠南的队伍到达凉桥,桥上早已布置的金碧辉煌,大红挂在木楼顶上,五十丈长的红丝段链接到桥头和桥尾,守护在桥上的护卫敲锣打鼓,呐喊声威,好不壮观。他们的到来引来两岸的民众,他们站在陡峭的盐井溪两岸,看着梁桥上的一幕幕惊人场景,羡慕极了。

冠南下马王静下轿观看这等美景,真有陈子昂的那首“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的味道。不过这里不是瘦马,不是西风,更多的是绿鸿惊艳。在盐井溪的对岸,就是朱家四合,那四合彼岸的悬岩峭壁,有牛肝马肺,还有一个形象逼真的猪头,看着这些鬼谷神巧的东西,王静心里太高兴,江南好啊。即使一条小溪也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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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静又进入文学创作的状态,准备赋诗一首,冠南却拉住说:“走,过了桥就进入了普子,也进入了故乡,什么都好啊!”

王静美好的意境一下被打断,撅起小嘴说:“你这人怎么了。我的一首好诗被你吓跑了!”

“我就是一首好诗!你写呀!呵呵!”冠南抱着王静,又是一阵狂吻。下人们看着这一幕很刺激。

“吃饭了!”护首向贤中召唤少爷在梁桥吃中饭,守护梁桥的护卫早早就准备了酒菜。他们把上好的酒菜摆放在桥中间的八角楼上,因为这楼上有一张八仙桌,在上面饮酒吃饭,别有一番情趣。听脚下流水的湍急,两岸鸟鸣唧唧,看远处青山高耸入云,清风习习,凉气爽爽,把酒温壶,心旷神怡。

吃过梁桥饭,赛过活神仙。

然后冠南一行又继续赶路。直到黄昏掌灯时节冠南一行人才到广东桥,到了广东桥也就到了家,广东桥是王府庄园的门栏,过了这桥就一袋烟的功夫就到家。同老爷在广东桥设立十门土炮,少爷的回来,同老爷命令守护开炮壮威,十门土炮一起迸发,瞬间,整个泥溪河震耳欲聋,整个齐岳山地动山摇。然后在庄园外围的各个哨台同时吹响牛角好,弯弯的水牛角,在号手的腮帮鼓吹下发出“嘟嘟——嘟嘟——”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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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鸣水牛角,是七曜山迎接的最高礼遇。各路人马早已聚集在王府大院,他们在同老爷的招呼下,纷纷来到聚义堂,打开院门,排成两行,同老爷和夫人以及五县管事高座在聚义堂的首席,等待儿子前来施大礼。

儿子冠南手牵着恋人王静抱拳施礼,和来客一一打招呼。然后就直奔首席给父母和五县管事施礼。三拜五跪之后,管家高呼开宴。于是迎接晚宴开席了。整个王府庄园,都摆满了桌子,无论是醉雨轩还是听风阁,就是正事厅聚义堂里也摆放着桌子,整整两百桌,黑压压的人群在管家的指引下,在指定的位置坐下。然后就是出菜,王府请来最好的厨子,办了二十种不同的菜肴,分凉菜类五种,有凉拌拱嘴、手撕烤鸭、凉拌猪舌、口水鸭肚、凉拌牛肉;蒸菜类五种,分别是:清蒸排骨、地道烧白、粉蒸肉片、粉蒸肥肠、清蒸糯米丸;炒菜类五种,分别是:爆炒青椒肉丝、葱白肉丝、红烧蹄花、干煸鳝鱼、干煸鱼鳅;煲汤类五种,分别是:绿豆排骨汤、银耳红枣汤、地道黄辣丁汤、黄花牛筋汤、土鸡蘑菇汤;四大类合计二十碗。堆得满满的一大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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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南在父亲的引领下来到几间贵客雅间敬酒,同老爷也向各达官贵人显摆自己的儿子。这真是百年盛宴,在泥溪河畔第一次,受邀前来贺喜的这些土豪们也大开眼界。他们放开身子,敞开喉咙尽情的享受着这些美味佳肴。

饭毕过后就是听戏。同老爷专门从县城请来川剧团的专门为儿子回家唱戏。就在聚义堂,川剧演员精彩的表演,他们的变脸、他们的公公背儿媳、薛仁贵征西等等剧目精彩纷呈,赢得阵阵掌声。

这一夜整个七曜山都沸腾了,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十二 祭祖先拜关帝

冠南的这次学成归来,是同老爷一生最大的荣幸,虽然在七曜山一带还没有战火连天,是他掌控得当。暂时还闻不到硝烟,可是出了山到处都是战火,他明白要想保住自己王氏的政权,就得让学成归来的冠南掌兵,让他把几年所学用到实际中来。就在第二天,同老爷就召集所有的家族名流一起走进祠堂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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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祠堂在庄园的左岸,按当时卿阴阳选址时,左岸是太阳升起的地方,那是一只上山虎,王氏祠堂就建在虎口里。喻示王氏在虎的庇护下虎虎生威。这里连接庄园,一条木廊弯弯曲曲的,木廊修建了一些观景亭,半公里的木廊是王氏祭祖的必经之路。

王氏的列祖列宗都陈列在祠堂中间的堂屋里,这些列祖列宗个个看上去威武雄壮,这里长年累月香火不断,每天同老爷都要来这里进香,凡是遇见大事就得开祠堂明断。同老爷不仅是五县联防团总,也是宗祠的族长,处理王氏内部的一些家族事。

同老爷带着冠南进入祠堂,面对列祖列宗,焚香祭祖。知客士站在上面,高喊:“为了王氏家族的兴旺发达,为了王氏家族后世子孙的荣华富贵,现在开始祭祖,第一项,焚香,上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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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把准备好的三牲:一头肥猪、一只肥羊、一只公鸡摆放在祭祖的案头,然后同老爷上前,知客士把预先准备好的香火递给同老爷,同老爷手举艾香,口中念念有词,紧跟着后面的也跟着老爷做。然后知客士高喊:“一鞠躬,感谢祖先带来了福气,让王氏家族鼎立于七曜山永不败之地;二鞠躬,感谢列祖列宗给了王氏子孙一块宝地,在祖先的荫护下,我王氏子孙事业发达,长久永胜;三鞠躬,望祖先保佑我后世子孙事事顺心,飞黄腾达。”同老爷带着冠南和家人三跪九拜,最后同老爷站在祖先案桌前向大家宣布一项决定,从即日起,王氏家族的族长就有冠南担当,望各位王氏后世子孙在冠南的带领下同心同力,致力于王氏家族的兴旺发达。

冠南面对列祖列宗感慨万千,没想到父亲这么快就把这么大一个家族交给了他,他身感责任重大,然后在列祖列宗面前起誓一定不会辜负父亲的期望,愧对列祖列宗。

起誓完毕,同老爷又带领八大金刚、八大门首,一起直奔普子岭关帝庙。普子关庙,始建于前清年间,据现在已有三百年间左右,是江南保存最完整的木楼关帝庙。整个庙宇分前后两殿,前殿住僧侣,后殿就是供奉关帝老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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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在修关帝庙立牌楼时那天天还没亮,几十个精壮汉子就来到这里,他们焚香起誓,刚把牌楼立起就听见一阵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就在那瞬间马蹄声到了后大殿就停下。于是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信民焚香齐拜,好不热闹。

关帝庙只这样在普子场上诞生,于是这里香火旺盛,每逢初一十五这里就会有人拜奉,香火不断。每年的春节这里都要赶庙会,来至云阳利川奉节万县等等的香客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凡是在外做生意的来到普子第一个就是拜关帝庙,求得庇护。如果要出门的也先到关帝庙拜见求得保佑。在几百年间关帝庙就是普子人的精神寄托,场镇有了关帝庙场镇有了庇护。

在后殿的大门廊柱下有一对石狮子,据说是云阳耀灵的水坝姓石的工匠雕刻的,他们师徒二人整整雕刻一年,他们师徒二人一人雕一个,并打赌看谁先雕好并能对着狮子的耳朵吹,石狮子就会鸣叫。一年后徒弟率先雕好并对石狮吹,果然石狮发出“咻咻”的鸣叫。而师傅的石狮后叫。师傅认输并鼓励徒弟:“你是江南第一匠!”果然他的徒弟名扬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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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老爷带着冠南,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关帝庙,面对关帝爷,焚香拜祭。然后他又宣布一项决定:“从即日起,冠南就是齐岳山联防总队队长,掌管齐岳山的社会治安,以后这八大门首就归冠南统领!”宣布完毕。八大金刚个个矗立在冠南面前面对着关帝爷起誓:“我们听从少爷的调遣,如有不服,关帝在上,我们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好了!感谢各位兄弟的太爱,感谢父亲大人的信任,感谢各位乡邻的帮助,我一定不负众望,一定管理好七曜山一带的治安,让各位安心的享受自己的荣华富贵!”冠南也在关帝爷面前起誓。

一切都按同老爷的意思办,这两项决定宣布完后,同老爷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下去了。岁月不饶人啊!同老爷眼看自己一天天老去,如果冠南不及时赶回,自己的一把老骨头如何保护七曜山,如何把王氏家族发扬光大,不过现在好了,有了冠南的继承,自己也安享晚年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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