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與君初相識
她和秦浩的過去，是太過純潔的真空愛情，完全經不起世俗的汙染。
艾欣哭著醒來的時候坐著恍惚了半天，才想明白今夕何夕。
每次都這樣，不管她是不是願意，那些過去，總會出現在夢裡，惹得她不斷的被回憶折磨痛哭，一次又一次的難過。
她望著漆黑的屋子，查了下時間，起身簡單的洗漱過後就想趕去超市買一些當日要處理的快過期特價食品。嚴論晚上十二點以後才會回家，如果他餓的話，可以有宵夜吃。
提著比平日掃蕩得更多的食物歸家的人累的吭哧吭哧的，打開門就發現家裡有燈亮著，她思索著是不是出門的時候忘記關燈了，就見嚴論裸著全身抬手拿毛巾在擦頭髮。
兩人皆是一呆，嚴論反應極快的拿毛巾遮住下面說：“對不起！我忘記把換洗的衣服拿去浴室了，不是故意在家裡暴露的！”
艾欣轉身頭抵著門說：“你還不快進去穿！”
快速的腳步聲之後是浴室的關門聲，她鬆出一口氣來，把東西提到廚房去分類，可腦子裡閃現的全部是：我去！什麼都看到了好嗎少年！身材要不要這麼好！
以及：屁股真的好翹！
最後她覺得自己腦內的羞恥畫面各種揮之不去，拿著雞蛋的手就頓住了，呆呆的望著兩個雞蛋發呆。
嚴論穿好衣服過來從她手上拿走雞蛋說：“要吃還是要放起來？”
艾欣腦內的畫面上的人突然出現在身邊，嚇得她倒退了一步拉開和他的距離，張著嘴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便強找了個話題：“你怎麼這麼早回來？”
嚴論幫她分類食物，一邊解釋道：“我覺得太晚了有響動會影響你休息，以後我都會這個時間段回來的。”
“那會不會影響收入？”
嚴論從褲包裡又摸出幾張錢來交給她說：“最近有個金主很大方，隔三差五的就來捧場，還會給我很多小費，我把她的生意做完差不多就夠了。”
艾欣拿著錢問：“你給我這麼多做什麼？”
嚴論笑道：“我也沒有很多錢，不需要開戶什麼的，你幫我找個地方放著吧，我有需要再找你拿好不好？”
艾欣像照顧弟弟一樣，應了下來，把錢放在她梳妝檯的抽屜裡。她洗完澡出來準備睡的時候看到嚴論在茶几上畫圖，好奇的走過去，發現他在素描靜物，便問道：“現在設計好像都用軟件了，你還手繪嗎？”
嚴論撓頭道：“我沒有電腦，所以買了畫紙和炭筆練素描，免得手生。”
艾欣去床頭搬了她的筆記本給他：“用我的吧，PS、CDR、3DMAX都裝了的，就是不一定奔的起來。”
嚴論望著她，半晌沒有說話，眼睛裡卻像裝著整個星空般閃爍。艾欣最怕他小動物一樣閃閃動人的眼神，太招人憐愛，於是拍拍他的肩膀說：“努力啊少年，明天會更好的！”
艾欣因為白天已經睡的太多晚上躺在床上也並沒有睡著，她能聽到嚴論在不遠處敲鍵盤和點鼠標的聲音，寂靜的夜裡，兩個人都不說話，卻安靜的很自在。
她試著在悠遠的記憶裡搜索關於嚴論的回憶，首先這個名字，是沒有印象的，那張臉，那麼漂亮的臉，看過怎麼會忘記呢？學繪畫的學生，繪畫……
思及此處，艾欣突然想起了那年春天發生的事。
大四的時候艾欣在一家心理諮詢公司實習，三八節那天全體女同事都放假，獨獨留下她這個實習生和前臺小妹值班守門，讓他們把來訪的客人登記下來，等醫生們回來了自會邀約。
兩個姑娘閒來無事就在電腦上瀏覽網頁、論壇、淘寶什麼的，笑的不亦樂乎的當口，一位穿著極度華貴的女士拿著一隻不大的HermesBerkin包進來了，可包的顏色是罕見的天藍色，那是隻有蜥蜴皮才能做出來的顏色，讓這個本就昂貴的超乎想象的包，身價又翻了幾十倍。
外表美麗又高貴的女士正在做的事情卻一點也不優雅，她拖著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往裡走著，一邊絮叨道：“你當然得看醫生了！你不是病了會把自己搞的這麼人不人鬼不鬼嗎？”
“我玩的是視覺系樂隊，本來就要畫誇張的妝！你不要少見多怪！”
“臉上畫畫也就算了，你上次上傳的人體藝術是怎麼回事？媽媽給你這副身體是讓你拿去露給人看的嗎？”
“我是搞藝術的，行為藝術我也想嘗試！”
“不許再學什麼藝術了！跟我進來，我讓醫生告訴你，學藝術是多麼沒前途的事！”
“我不去！”
“你進來！”
兩人在門口拉扯著，男生不依不撓就是不進來一步，母親又極度強勢，非要強迫他進來。艾欣和前臺姑娘交換了一下眼色，準備去告訴二人，今天沒有醫師在，明天再來，這樣兩人也就不用再爭執了。
誰知在她走過去的途中，整個戰局又升級了，母親說：“你再不進來我就要讓烏鴉動手了！”
男生妝容很厚的臉還是明顯的扭曲了一下，威脅道：“你敢喊他，我也要動手了！”
艾欣不可思議的望著眼前的”鄉非.殺馬特”+”視覺系妝容”少年，根本看不出他本體長什麼模樣，只見他渾身衣服也沒一處是好的，都是洞洞旁邊加碎布頭子，頭髮顏色更是繽紛的可怕，長度也參差的很詭異，反正這種生物在艾欣眼裡早已經超脫出”人類”的界限。
尤其是聽到他居然說要對自己的母親動手，艾欣心中只剩下一股執念了——孽畜！看我不教育你！
於是她”咳咳”兩聲道：“少年，既然都來了，就到我辦公室坐一下吧。”
“你誰啊？我為什麼要去你辦公室！”
艾欣仰著頭看他，笑得幾多很明媚的說：“少年你不是怕我吧？”
“笑話！我怕你什麼？”
“你怕我，知道你怕什麼啊。”
少年眉一皺，一腳踏進門來說：“你是醫生還是神棍？”
艾欣依舊笑的很溫暖的說：“你可以叫我艾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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