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誘惑——恰恰是桃園結義葬送了蜀漢劉皇叔的錦繡江山

《三國演義》中劉、關、張的“桃園三結義”,以“義”的經典範式高立雲端,成為了千古傳誦的極致誘惑:誘惑了劉、關、張斬木為杆的結義起事,成就了蜀國鼎足一隅的發展壯大。更為駭人的是後世的萬千芸芸眾生無不對“桃園結義”推崇備至,頂禮膜拜,群起效尤,發出了一聲聲“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人間豪言,演繹出了一出出“拜把子”、“訂同盟”的人間活劇。

致命誘惑——恰恰是桃園結義葬送了蜀漢劉皇叔的錦繡江山“結義”的場景和幻象很是誘人,但結果卻是致命的:蜀國在三國中其興也勃,其亡也忽——成為最先滅亡的國家;後世中的結義收穫更多的則是“背叛”和“出賣”。

“桃園結義”實則是快意恩仇、結盟一時的“兄弟小義”,而非成就事業、富民強國的“治世大義”,用它小打小鬧尚可,若是治國以求長治久安則必敗無疑。致命誘惑——恰恰是桃園結義葬送了蜀漢劉皇叔的錦繡江山一則“結義”損害了戰略大局。作為三國中綜合國力最為弱小的蜀國,在鼎足之中的戰略大計為何?諸葛亮自出茅廬就已一錘定音:聯吳抗曹。劉備集團也正是堅定貫徹執行這一既定方略,一步步地由小到大、由弱到強,最終建立了蜀漢政權。然而當驕橫的關羽被東吳擊敗擒殺後,劉備就“親”令智昏,“公”“私”不分,使出了他人生最大的昏招,置“聯吳抗曹”的基本國策於不顧,傾國東征為自己兄弟報仇。《三國演義》是這樣描述當時情景的,在多官諫阻無效之時,趙雲犯顏直諫說:“漢賊之仇,公也;兄弟之仇,私也。願以天下為重。”不料先主答曰:“朕不為弟報仇,雖有萬里江山,何足為貴?”後來在大家的一再勸阻下,劉備“心中稍回”。誰知當張飛又以兄弟之情責備劉備“陛下今日為君,早忘了桃園之誓!二兄之仇,如何不報?”時,劉備再一次為“小義”所迷,執意興兵伐吳。結果是災難性的,蜀國被東吳陸遜火燒連營大敗虧輸,招致劉備白帝城託孤,從此國勢大衰。

致命誘惑——恰恰是桃園結義葬送了蜀漢劉皇叔的錦繡江山

二則“結義”破壞了法制規則。“昔孫武所以能制勝於天下者,用法明也。”處於亂世的諸葛亮深知軍法律令對於劉備集團發展壯大的必要性,他率先垂範,這才有了後來失街亭揮淚斬馬謖、自行貶降三等的千古佳話。然而令人不堪的是,諸葛亮的“法制”最先卻在劉、關、張的“結義”面前煙消雲散。華容道關羽義釋曹操後,正當諸葛孔明依軍令狀欲斬雲長時,劉備站了出來橫加阻攔:“昔吾三人結義時,誓同生死。今雲長雖犯法,不忍違卻前盟。望權記過,容將功贖罪。”《三國演義》說是“孔明方才饒了”,依我看實則是諸葛亮有法難依,是不想違背君臣之義的忍氣吞身,是不得已而為之。就這樣,法制規則被破壞了,小恩打敗了大義,私誼戰勝了公理,給蜀漢埋下了早衰的伏筆。在一個人治社會里,有了人情好辦事,一切以“關係”、“熟人”為剛,導致法制不彰,潛規則盛行。我們每個個人都在享受著“結義”的好處,卻忍視著“正義”的沉淪;我們常常抱怨著“潛規則”的不公,卻看不到“法治”構建的重要。在“結義”虛幻的故事中,我們這個民族依然歷史循環、悲情難出!

致命誘惑——恰恰是桃園結義葬送了蜀漢劉皇叔的錦繡江山

三則“結義”阻遏了人才廣納。劉、關、張“三結義”無疑奠定了劉備集團起家幹事業的人才基礎,然而從一路衝殺出的“打虎親兄弟”,到後期的“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都是對“結義”阻遏了人才廣納的無情暴露。如果說早先“三顧茅廬”關、張對諸葛孔明的不敬,及至諸葛剛加入劉備陣營受到的奚落尚可理解的話,那麼當劉備把“勇毅冠三軍”的老黃忠列入五虎大將之一時,關羽的妄自尊大就暴露無遺。《三國演義》說得很清楚“雲長怒曰:翼德吾弟也;孟起世代名家;子龍久隨吾兄,即吾弟也:位與吾相併,可也。黃忠何等人,敢與吾同列?大丈夫終不與老卒為伍!”試想,智謀如諸葛者、勇武如黃忠者尚且一時難入“結義”小團體關、張的法眼,其它等而下之者就更不用提了。

致命誘惑——恰恰是桃園結義葬送了蜀漢劉皇叔的錦繡江山“結義”是封建時代的江湖幻象,與我們的現代化建設事業格格不入。義講的是人和情,損害的則是法和理,“結義”恩繫於個人未為不可,若盛行於單位則拉幫結派、離心離德,流行於官場則固化成特殊利益集團,不惟阻遏人才精進,更會踐踏法治,損害大局,結義流弊不可不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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